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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陪葬!他右手刚摸上剑柄,便听秦慕天道:“云儿!不可!”接着又道:“南宫谷主,身为大明子孙,却不为国出力,是不是不忠?妻儿父母之仇不思报,是不是不孝?这倒也罢了,还深居山谷,生怕仇人找到,这又是不是贪生怕死呢?”
御剑山庄众人均觉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秦慕天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可南宫煜听了却忍不住发颤,仿佛这些话全都敲在了他心坎上,沉吟半晌才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出谷便是,只不过…嘿嘿,要在你死后!”
秦慕天微微一笑道:“甚好!”随即顺着原路返回,刚走出进步,忽然往地面摔去,好在秦伯和小六子就在左近,忙伸手扶住,他才没摔到地上。
秦红云从怀中摸出那本《神农经》与那令牌似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不屑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愿再与药王谷有半点瓜葛!”说着,眼圈兀自红了,双目含泪,他强行忍耐才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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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机缘巧合
秦红云想到父亲时日无多,不禁悲从中来,当即含泪从秦伯与小六子手中接过父亲,独自扶着他走,心中却在盘算:定要这药王谷化成飞灰!
南宫煜只道秦红云心情激荡,这才扔下这些个物事泄愤,待得看清,却不禁大吃一惊,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去捡那两件东西。那本来稳如磐石的手掌,这时竟在颤抖!
他将那两件东西拿在手中抚摸,心潮不住地起伏,喃喃道:“那小子既然有这些东西,必然已见过师父,却不知他老人家近况如何了。”随即又道:“师父曾经说过,凡是同时拥有这两件东西的人,便是我派掌门,莫非师父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那小子?不对,倘若这样,他绝不会苦苦求我,而是命令我了!而且看他扔出这些东西时,潇洒至极,显然不知其中秘密,难道只是偶然所得?”
他思来想去,总是无法想出一个合适的设想,于是咬了咬牙,向着秦红云一行人追去。他施展出轻功,转瞬间便已见到他们的身形,当即纵身一跃,拦住了秦红云的去路,拱手道:“公子请留步!”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两件东西,又道:“烦请公子告知,这两件东西从何而来?”
秦红云只道他是前来兴师问罪,当即面色一沉,刚想说一句“管你何事”,心中却蓦地一动,暗道:这人脾气古怪异常,一旦作出决定,旁人很难改变,但这时说话已不似刚才那般绝情,会不会自己改变呢?虽然这只是一线希望,但他也不愿放弃,微微躬身道:“家父身患重疾,在下实在无心谈论此事,还请前辈见谅!”
南宫煜一呆,随即笑道:“此乃举手小事,你且说无妨!”秦红云等人听他言下之意,竟是愿意出手相救,均喜不自胜,当下秦红云将自己如何遇险,如何得到那两件东西的过程,又说了一遍。
南宫煜听完,不禁呆立当场,双目闪闪发光,赫然含着泪水。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那药湖是您老人家所制,想不到如今竟成了您老人家的埋骨之地!”
秦红云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均有些不可思议,秦伯心道:少主竟有这等奇遇,却让我和庄主百受那担心之苦。秦红云和小六子却想:此人甚是倨傲,却称那人“您老人家”,看来那人不是于他有恩,便是他的师长!
秦红云一心挂念着父亲的伤势,至于那人究竟是谁,他根本不关心,见南宫煜一直没有动手的意思,便道:“前辈,还请您遵守诺言,速为我爹驱毒!”
南宫煜这才回过神来,向着秦红云单膝跪倒,双手捧着那两件宝物道:“属下南宫煜,参见掌门!”秦红云等人又惊又疑,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禁相顾愕然,心道:莫非这人年岁已高,现今又死了爱徒,得了失心疯?南宫煜见他们眼神像是瞧着疯子一般,也不生气,笑道:“师父曾经说过,天下谁能同时拥有这两件宝物,那他便是咱们药王谷的掌门,既然秦公子是师父的有缘人,那自然便是咱们的掌门啦!”
秦红云自出道以来,一直是孤身闯荡,历来不喜“丝竹乱耳”、“案牍劳形”,也从没想过做哪一门哪一派的掌门,当即婉言道:“在下虽然侥幸得了这两件宝物,但现下这两件宝物却在前辈手中,掌门之位也理应由前辈出任才是。在下只求前辈救治父亲,父亲伤势痊愈,在下即刻离开。”秦伯和小六子听得暗自着急,均想:少主忒也糊涂,你这般拒绝了他,只怕他要恼羞成怒。
南宫煜也不起身,心想:这小子天赋异禀,犹胜过他爹爹,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倘若成了咱们药王谷的掌门,必能将其发扬光大,那我也就不辜负师父的托付啦。嘿嘿,更重要的是,这小娃娃亦正亦邪,十分符合老头儿的脾性,倘若今日让他走脱了,只怕再也找寻不到。于是说道:“掌门若是不肯接这信物,在下便不起身!”言下之意,我等得起,你父亲可等不起。
秦伯和小六子心中气他出尔反尔,却也无可奈何,便向秦红云使眼色,示意他假意答应,大不了之后封金挂印便是。秦红云沉吟半晌,半点法子也无,便对二人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接过信物,道:“前辈现下可以救我父亲了吧?”
南宫煜笑道:“掌门既有吩咐,属下岂有不遵之理?”说着,他站起身来,将秦慕天放在地上,然后解开他胸前衣襟,取出一枚细若牛毛的银针,照着他两乳之间的膻中穴扎了下去。
小六子见了,不由得又惊又俱,喝道:“喂,那膻中穴是贮存内力的根本大穴,岂能随意施针?”南宫煜闻言便停下动作,但奇怪的是,他竟未出言反驳。秦红云心想:他要害父亲,只需假意答应便可,绝无求我做他药王谷掌门之理。想到这里,他对小六子挥了挥手,道:“南宫前辈医术通神,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由他便了。”又见秦伯眉头微皱,就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要相信南宫煜。
南宫煜听他这般信任自己,心下不由得好生感激,当即也不生气,笑道:“这东瀛剧毒与中原的毒药有所不同,一旦入体便顺着经脉侵入气海,时间一长便会内力尽废,全身瘫痪,最终化成一摊脓血!”他顿了下,板着脸道:“这毒其实并不高明,只是中原学医者多是迂腐之人,过于默守陈规,因此不是束手无策,便是按照普通毒药去解,如此一来说是饮鸩止渴也不为过!”
他说完便不再看众人,专注地将手中银针扎了下去,然后一边旋转,一边用力下压,直到银针下去一寸有余,他才停手。等了约莫一盏茶时分,他再次用同样的手法将银针取出,随即便有一股黑血从针孔中涌出,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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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把酒言欢
那血放了一刻有余,才逐渐由黑转红。南宫煜吁了口气,对秦红云道:“掌门,令尊伤势已趋稳定,性命已是无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秦红云等三人异口同声道。
“只不过这毒入体已久,早已侵入膻中气海,令尊功力能否恢复,还是个未知之数。”南宫煜微微有些歉意,躬身道,“不过掌门放心,属下定当殚精竭虑,助令尊复原!”
三人一听,脸上笑容登时僵住,小六子忍不住讥讽道:“这还不是拜谷主所赐?”
南宫煜还未说话,秦红云便斥道:“不得无礼!”顿了下又道:“南宫谷主,不知对我爹复原,您有几成把握?”
南宫煜与秦红云对视,原本精光闪闪的眸子,这时却有些黯然,缓缓道:“不到一成!”他见秦红云身子一震,当即也不敢再说,岔开话道:“掌门,咱们先把令尊抬进阁中,我再为您详说个中缘由!”
秦红云点了下头,独自将父亲抱进了主阁,随着南宫煜走进一处偏殿,然后将父亲放在一张床上。那床甚大,而且铺了厚厚的、柔软的毛毡,触手温暖。南宫煜将秦慕天翻了个身,使他面部朝下,随即拿过一个装满晒干药材的火盆,点了火之后置于大床之下。他见秦红云等人面带不解之色,便解释道:“那毒深藏气海深处,倘若口服,不仅见效慢,而且成效甚微,可若使药烟顺着针孔而入,那就好上许多。”
小六子道:“既然如此,那多扎上几个针孔,或者除去床褥,使药盆与庄主靠的近些,效果岂不是更加显著?”南宫煜嘴角上扬,却不答话,转头瞧着秦红云,对他道:“掌门,您怎么看?”
秦红云不知他是何意,不禁低头思索,沉吟了片刻才道:“在下虽然不甚通医理,但也曾为家父搭过脉,只觉他老人家体内阴寒之气大盛,料想必是中毒所致。既然那毒性属阴寒,若是多几个针孔,吸收寒气的速度也会增加,反倒不利于病情恢复。”
南宫煜点了点头,心道:此子不仅武学天赋颇高,于医理竟也瞧得这般通透,嘿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退了这掌门之位。随即他微笑道:“掌门所言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一。膻中气海只有一个,若是强行施针,只怕功力恢复就真的无望了。”小六子一听,吐了下舌头,便不再说话。
四人在床边待到天黑,南宫煜命童子做了些饭菜来吃。这药王谷虽然地处南疆,且在深山老林之中,但由于谷中遍植草药,药香总能吸引不少猛兽前来,因此饭菜出乎意料的丰盛,可秦红云却食之无味,停杯投箸之时,忍不住向内阁张望。饭毕,秦红云对秦伯和小六子道:“这一路来,你们辛苦了,今晚便由我来照顾父亲,你们好好休息去吧。”
“可是……”
小六子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南宫煜打断,只听他道:“别可是了,有我南宫在,岂能让掌门受累?”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秦伯和小六子对他的态度已有所改变,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吃饱喝足之后便立即回房休息。
秦慕天床前不远处有张小桌,桌上点着一支孩童手臂粗细的红烛,秦红云那英俊而瘦削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红润而柔和,不似平时那般冰冷而僵硬。
他左手握着酒壶,右手捏着酒杯,缓缓地斟酒,斟完却一饮而尽。这酒是药王谷酿造的,比之一般的酒,烈了数倍不止,但他却像是在喝茶一样。
一壶酒将尽时,他的眸子已亮如星辰,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虽然那声音十分轻微,但他还是听了出来,当即笑道:“真好好酒!竟能使人耳聪目明!”
门外那人答道:“哈哈,想不到掌门年纪轻轻,对酒倒是颇有研究!这世上大多数人喝酒之后,反应都会迟钝,不过你却是个例外!”那人说着,推门而入,果然便是南宫煜。
他怀中抱了一大坛酒,酒坛上放着两只海碗。秦红云见了,眸子更亮,拍手道:“妙极,妙极!”
南宫煜仍戴着面具,秦红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在对面坐下,二话不说便将酒坛上的封泥拍开,顿时从中涌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秦红云用力吸了一口,只觉香气凝于胸腹间,说不出的受用,便道:“这酒香如此浓郁,当是窖藏了十年的珍品。唔,应该还加了不少珍惜药材。”
南宫煜笑道:“掌门说的不错,这酒正是十年前师父制作的,他老人家失踪后,我便将其埋在地上,今日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
秦红云听他这么说,有心推却,但与他对视一眼,不禁打消了这个念头,伸手拿过一只海碗,道:“谷主,今日不醉不归!”
南宫煜应一声是,随即为秦红云倒酒,秦红云端起酒碗,起身道:“谷主,这碗酒谢您相救之恩!”南宫煜也站起身,一边端起酒碗与他相碰,一边道:“好说,好说!”
秦红云一仰头,一碗酒便已喝干,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道:“这一碗敬您抬举之情!”
南宫煜打断道:“掌门此言差矣,您年纪虽轻,但却是英雄少年,又与我药王谷有缘,实在是我派掌门的不二人选!”
秦红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再次干了碗中酒,心道:此间事了,我便封金挂印,您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自然便会忘记我了。
酒过三巡,二人都隐隐有了些酒意,秦红云瞧着南宫煜道:“前辈,为什么您总是戴着个面具呢?”
南宫煜眼中笑意一凝,却不答话,接连喝了三大碗酒,才哑声道:“令尊说得极是,我南宫煜真是一个不忠不孝且贪生怕死之辈!”
秦红云微微一惊,酒意淡了许多,心想:南宫谷主一向心高气傲,怎会如此贬低自己?莫非我说的面具之事,触动了他的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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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英雄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