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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滥杀无辜之人!
过了片刻,秦红云果然放开了她,道:“冯家的狗又到了。”话音落下良久,二女仍未听到动静,不由得对视一眼,红红想他刚才戏弄自己,便想开口质疑,却忽听窗外传来一阵铁链拉动的声音,不禁变色道:“这狗官竟派了官兵前来!”
步轻烟也是微微一惊,心想: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大哥哥虽然武功高强,也未必能杀得尽那么多人。可我若直言相劝,以他的脾气,是绝不肯走的。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吱呀”
她还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房门便已被推开,从外面走入一位中年汉子,瞧着约莫有四十余岁年纪,身穿杏黄色长衫,一张国字脸颇具威严。他手中没拿兵器,却捏着一只酒壶。不过身后倒是跟着三四个扛着兵器的随从。二女向兵器上瞧去,只见那好大一把虎头刀,四个虬髯大汉合力扛着竟仍然吃力,不由得均是一呆。
他似乎没想到那一掌震碎双头鼠手臂的,竟是这么样一个年轻人,微怔道:“废了老白一条膀子的便是你?”
秦红云仍大喇喇的地坐着,瞧也不瞧他一眼,淡淡地道:“是我,你是来为他报仇的么?”
那人不答,反而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莫要来奉承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秦红云只道他和那双头鼠一般无耻,因此出言颇为不逊。
那人倒是一笑,道:“老白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别人。”言下之意,等会动手,我伤了你,那也怪不得我。他顿了下又道:“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秦红云瞥了眼他手中的酒壶,道:“嘿,小子姓杨名廿四,想你也不会认识!”
那人在心中反复默念几遍,总觉得这名字太也古怪,忽得想起谏臣杨涟,心想:他曾上疏陈述魏公公二十四罪状,后被魏公公处死,只怕这人与杨涟大有渊源,知咱们冯大人与魏公公关系密切,因此才故意为难。
他越想越对,抱拳道:“不知这位公子,和杨忠烈涟如何称呼。”
秦红云道:“你也知道他的忠烈啊?啊,他是我小叔,虽然迂腐了些,但是实实在在的忠臣!对了,听说你们家冯大人,靠着他那阉人爹,才三十不到便在京城中做了大官,所以你们才敢在江南横行霸道,是不是?”
步轻烟虽然风尘女子,但也只是卖艺不卖身,而且饱读诗书,通晓大义,也知杨涟此人的忠义,见秦红云装作杨家小辈,为他出气,不禁心中喝彩。
那人脸上一红,怒道:“小子太也狂妄,本想与你共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说着,将手中酒壶抛了出去,随即更不回身,便将虎头刀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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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走为上策
“呦呦呦,恼羞成怒了啊,我好怕怕呢~”红红躲在秦红云身后,忽然伸出头来,冲他做个鬼脸道。
秦红云伸手向半空中的酒壶虚抓,随即一带,那酒壶便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那人虽要与他动手,却也在心中暗赞他功力深厚。
秦红云道:“满桌好菜,就差一壶好酒了。本来应谢兄台的送酒之情,但兄台却是为冯狗办事的,这一来不免疑心酒中有毒啊。”
那人手握虎头刀,便是与秦红云撕破了脸皮,当即也不再软语相向,冷哼一声,怒道:“在下虽然武艺低微,却也不屑使那下三滥的手段!”
秦红云微微一笑,道:“兄台将那酒壶扔掉,自然是不想我喝了。可我这人,偏爱做别人不让我做的事!”说着,将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那人见他如此豪放,心下既敬也佩,自认自己未必敢饮对手带来的酒。
“好酒!”秦红云放下酒杯,赞道,“太行山冲虚洞一派,门人弟子皆擅使朴刀,洞主奚长风所使虎头刀,更是重达两百八十余斤。五年前,奚长风杀了太行山下恶霸,明明是为民除害,却落得个被官府通缉的下场,被迫背井离乡来到江南,不知兄台可否认识?”
步轻烟微微一笑,红红却拍手笑了出来,道:“大大哥哥,你真是厉害,一眼就瞧出了这人的来历!”
秦红云忍不住勾起嘴角,道:“轻烟叫我大哥哥,你跟着叫便是,何以再加一个大呢?”
红红抿嘴笑道:“你啊你,真是笨呀!你是我姐姐我大哥哥,岂不就是我的大大哥哥?”
秦红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别人说笨,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步轻烟见他眸中含有笑意,暗自松了口气,随即轻笑斥道:“你这丫头,各类书籍不知不晓,这稀奇古怪的歪理,倒是一说一大堆!”
红红不以这句话为忤,反而大为高兴,得意地道:“那是!”
那人便是太行山冲虚洞洞主奚长风,来到江南这五年一直藏匿在冯铨的江南别苑之中,本以为是天不知地不知,没想到刚出兵器,还没动手,便给眼前的年轻人道破了师承来历。他心里先是敬佩,忽而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想:就凭他这份毒辣的眼光,过人的见识,必定在江湖有着赫赫威名,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杨廿四这个名字呢?
他隐隐猜知这名字不过是随意捏造,不过他也不想去追究他的真名,只道:“不错,我便是奚长风,亮兵刃吧!”
秦红云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一双竹筷,道:“这便是我的兵器,出招吧。”
奚长风见他欺人太甚,大吼一声,抡起虎头刀便往他头顶上劈下。那虎头刀重达两百余斤,在他手中却挥洒自如,便似个孩童的玩具一般,旁观之人无不变色。
秦红云听那呼呼的破风声,也不敢太过托大,当即侧身将他那招让了过去。奚长风本也没指望这招能击中他,当即使出后招,刀锋向下微转,已由劈变成了削,急急向着秦红云脖子削去。
步轻烟和红红知那奚长风本领高强,但却不知秦红云底细如何,是以齐齐变色,均想:这一刀若是砍中,就你那细皮嫩肉细颈,如何能够抵挡?不想奚长风虎头刀快,秦红云身法更快,气定神闲地使了招铁板桥,从那刀下躲了过去,随即伸筷向奚长风手腕点去。
奚长风见他点穴手法高明,虽然只是一双竹筷,威力却不下于点穴撅、判官笔,当即也不敢把招数用实了,让他竹筷点中,只见虎头刀在他手下滴溜溜一转,已向秦红云手腕削去。
秦红云见他重刀削来,竟不撤手,竹筷却忽得一张,然后用力一夹,那重逾两百斤的虎头刀竟再也削不下去。奚长风不信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不禁又添了些力,可仍然削不下去,转念一想,便尽全力回夺,谁知仍动不了分毫,不由得暗暗着急,飞起右脚踢向秦红云小腹。
秦红云也出右脚,斜向左踢,将他那脚挡了下来,随即右手劲力蓦地一松。奚长风不暇他突然撤力,又因右脚被秦红云震得发麻,当即立足不稳,竟一跤跌坐在地。步轻烟见秦红云胜了奚长风,心头大石方才落地,红红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秦红云也不趁人之危,见他摔倒在地,便即在一旁站定,脸上一抹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四个随从见奚长风摔倒,脸色均变得铁青,怒吼一声,便一齐冲了上来。秦红云倒转竹筷,在那四人之间左突右窜,眨眼间便已点了他们周身三处大穴,那四人登时便动弹不得。
这时,奚长风已从地上站起,他一张面膛涨得通红,也不再顾江湖道义,举刀便向秦红云后心斩去。秦红云本想此人为民除害,颇有英雄气概,因此手下也有留情,这时见他竟然暗施偷袭,心下不禁好生不齿,便也不再手下留情,右手反手一扬,那对竹筷便飞了出去,竟一前一后分别插在了奚长风左右脚上。
他脚上中筷,动作不禁一滞,痛得腰也弯了。秦红云转身,飞起右脚踢在他左颊上。这一脚用力不小,奚长风登时飞了出去,撞碎了屋门从回廊上摔了下去。
秦红云心想:此人前来,带了不少官兵,这时不敌,只怕要一拥而上。倘若只有我一人,自不用怕他们,但有轻烟二人,未免不分心。当即打定主意,走为上策。
他右手携了步轻烟,左手拉住红红,快步行至窗边,对二人道:“待会你们抱紧我。”正说着,便听奚长风在楼下大声呼喝起来,众官兵也涌了进来,一时间行军声、客人小姐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嘈杂不堪。
红红点头道好,步轻烟却略微沉吟,道:“大哥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那这群芳苑怎么办?”
“哎,你这好心肠还是和当年一样。”秦红云低头瞧着她,见她眼中黑白分明,也不忍拂了她的意思,便道,“这苑中还有谁于你有恩,你说出来,我带她一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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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嗅菊论品
步轻烟眸子一暗,低下了头,轻声道:“没了,在这儿只有我姐儿俩相依为命,其他人都…都。。”她生性善良,即便别人欺负了她,她也说不出什么狠戾的话。红红却红着眼眶道:“那些人畜生都不如,自己做婊子不够,还想拉出淤泥而不染的姐姐下水!龌龊手段一个接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滴下泪来,又道:“她们还玷污姐姐的清白,说她七年前,还没成年之际便已…便已…”她虽然生性顽皮,性格外向,但素来对步轻烟敬爱有加,是以“失身”二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步轻烟道:“小红,还不快住口!”
秦红云听了这话,回想起来,觉得这事倒与自己不无关系,但他却只恨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当即双手分托二女,从窗户掠下。红红虽然也有些功夫,但却没有这等上乘的轻功,一经飞起,登时抛开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张开双手,放声呼喝。
秦红云身负二女,仍身轻如燕。窗外有个荷塘,盛夏时望去皆碧绿之色,只偶有微风吹来时,才能见到荷叶下的红花,红绿相映,令观者暑意尽消。此时虽然已是初冬,荷塘里只有几根枯黄的荷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荷塘岸边站着官兵,秦红云不欲与他们冲突,便看准了荷秆,伸足在尖上一点,便又纵身掠起,只三五个起落,三人便已落在对岸。那些官兵不敢罢休,兀自狂奔追来。秦红云无法,只得携了二人之手,穿街走巷地避。从华灯初上,直避到三更半夜,才将那批人避开。
三人停下脚步,见四下小路曲径通幽,放眼所见甚是荒芜,料想已出了城郭,当下也不再惧怕。红红心中十分佩服秦红云的轻功,笑道:“大大哥哥,你刚才在那荷秆上一点,咱们就飞起来了,可万一那荷秆承受咱们的重量,怎么办?”
秦红云一怔,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边走边道:“也甚简单,把你扔进水里就行了啊?”
红红见步轻烟忍俊不禁,不由得噘起小嘴,嗔道:“大大哥哥心里果然只有姐姐一人,连小红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要扔!哼!”
“小红,你别胡说,大哥哥早已有了家室!”
“啊?那姐姐和他是什么关系,第三者插足?”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步轻烟知她是说笑,扬手作势要去撕她的嘴,佯怒道:“你这小鬼头,脑袋里就只有那些男女之事么?我和大哥哥清清白白的就不行了?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出来了,让你做那群芳苑的头牌倒是好得很!”
红红睁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瞧着她,一脸认真地道:“这世间,男子之间的兄弟情义,女子之间的姐妹情义,即便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那也属于寻常感情,说得上清清白白,可唯独男女之间不是这样,别说大大哥哥为你舍身犯险,就是无端对你示一丁点儿好,那也不能说是寻常!譬如狗贼冯铨,他对姐姐你百般讨好,倘若你不舍命相拒,可还能清清白白?”
步轻烟不知她哪里得来的歪理,听后便动了真怒,喝道:“这世间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你怎能那冯铨那狗贼与大哥哥相提并论?那狗贼不仅和魏忠贤合谋,害了熊经略,居然还要抄他的家!哼,骂他是狗贼,都侮辱了狗贼!”原来,这步轻烟也是忠臣之后,因此对于奸臣更外痛恨,这时提起熊经略,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世,竟忍不住掉下泪来。
红红平时见她与穷凶极恶之人周旋,也从来没掉过眼泪,一时竟呆住了,良久才道:“姐姐,好姐姐,你别哭啦!”步轻烟故意转过身去。
红红绕个圈子,绕到她面前,扮了个鬼脸道:“好姐姐,你就别哭啦!大大哥哥都走远啦!”步轻烟忍不住抬头瞧一眼秦红云,见他兀自站在不远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