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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扯了下来。
“李老三!”老板大叫一声,立马奔了过去,却见他满脸是血,眼神涣散,竟活不了了。
李三将那块肉吐出来,拉着老板的衣服道:“好好活下去,不要…不要…”一句话还没说完,手便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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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累及无辜
老板抱着李三的尸体,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坚定地道:“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
说着,他伸出手,把李三兀自睁着的双眼阖上,喃喃道:“当年为了救我,你已失去一条手臂,而今又为了我的酒馆而丢掉性命,我该如何才能报答你啊?”
络腮胡子怒气未消,指着老板道:“给我打!”
众人一窝蜂似得上前,对着一人一尸不停地拳打脚踢。老板用身体护住李三的尸体,尽量不让他死后受辱。
“停!”
不知过了多久,络腮胡子突然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停下动作,垂手侍立在旁边。他走过来,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老板,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即他蹲下来,道:“说,那小子在哪?”
老板眼神坚定,似已报了必死之心,当即朝那络腮胡子脸上吐口血沫子,道:“在你妈床上!”
“你找死!”络腮胡子大怒,大叫一声,然后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老板的小腹上,接着老板就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不住地颤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其中竟然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老板看到那口血,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声中的凄凉无助和苦涩愤怒,没有人能描述。人,也和其他动物一样,只奉行弱肉强食吗?
络腮胡子拽住老板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随即嘎声道:“我最后一次问你,那小子到底在哪里!”
老板止住了笑,喃喃道:“哪里?他在哪里?噢,我想到了!”他艰难地抬起手,对络腮胡子勾了勾,络腮胡子心中一喜,也不怕他有诈,当即便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他道:“在…在你老婆的被窝里!”
这话说完,老板猛地张开嘴,向咬住络腮胡子的耳朵,但他听到这话,心里已有防备,一摆头,便让老板了个空,接着,他把长剑抵住老板的胸膛,道:“你知道吗?如果不刺中你心脏的话,短时间内你是不会死的,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它,穿透你的胸膛!想试试吗?”
“不不!”老板挣扎着向后退,他不愿出卖朋友,也不怕死,但他怕在折磨下崩溃,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话,因此他想死,越快越好,他发现他眼前的这群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恶魔,死后不论在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比这儿好得多。
络腮胡子步步紧逼,脸上挂着得意至极的笑容,就在这时,老板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酒馆内一片狼藉,自己的丈夫满身是血,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随即分开众人,跑到老板面前,顿时哭了出来。
络腮胡子对老板娘道:“你丈夫是条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哼都没哼一声!我赵德柱平生最佩服这种人,特别想为他报仇,可他偏偏不肯说出来!”说着,他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老板娘闻言,看着他道:“凶手是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凶手就是早上和老板一起喝酒的少年!”赵德柱装得一脸真诚,叹道,“你们租我们天龙坊的地方做生意,我们自然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可不知为什么,老板就是不肯说出那少年的下落!”
老板娘心想:那小子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但出手就是黄金,原来那些都是他抢来的,当即她擦了擦眼泪,对赵德柱道:“我知道那小子在哪!”老板一听,心都凉了,想出声提醒她,却又疼得发不出声。
赵德柱眼睛一亮,道:“在哪?”
老板娘咬牙切齿地道:“我说出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为我当家的报仇!”
赵德柱十分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老板娘指了指厢房,道:“那小子吃了早饭就在里面睡觉,现在还没出来。”说完,她就在老板身旁跪了下来,还没说话,便已泪如雨下。老板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她,突然一口气接不上,竟就此死了。
赵德柱一挥手,吩咐道:“跟我来!”随即众人一起朝着厢房走了过去,赵德柱看见大门紧闭,一脚踹了上去,门没踹开,人却忽然倒飞了出去,直撞到承重的柱子上才死狗般滑到地上。
随即厢房内又爆射出十数点寒星,围在门口的黑衣人想撤退,却已不及,纷纷被打中脑门,连哼声都没发出,便已毙命倒地。
接着,秦红云从厢房中缓步走出,面冷若寒冰,目怒似烈火,他走到赵德柱身边,一脚踏住他的胸膛,冷冷地道:“你不是在找我吗?我就在这里,站起来啊!”
赵德柱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准备逞强,求饶道:“大侠,我只是个喽啰,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秦红云冷笑一声,并未搭话,反手使了一招隔空取物,捡了把长剑在手,抵住他的胸膛,随即极其缓慢地刺了进去。
赵德柱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话,顿时吓得满头冷汗,大叫道:“大侠,不要,不要啊!”他叫秦红云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又道:“大侠,大侠,只要你放过我,你想知道什么秘密,我都告诉你!”
秦红云有了兴趣,拔出剑来,手抚剑锋道:“你为什么去而复返?”
赵德柱怔了一下,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瞬间便道:“还不是因为病秧子那狗日的!他回去偷偷向坊主禀告,说我泄露帮会机密,惹得坊主大怒,将我臭骂了一顿,然后问我当时有什么人在场,我就把您的相貌说了,没想到坊主脸色突然变了,一脚踢在我肚子上,说您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找我干嘛,为报当年一箭之仇?”
赵德柱不敢搭话,只是像条丧家之犬般看着他,眼中满是乞求。秦红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本来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是不会杀你的,只是你不该杀我朋友的!”
赵德柱听到这话,已知毫无生还的可能,当即从腰间抽出匕首,刺向秦红云小腿,秦红云毫不为意,只是长剑轻挥便将赵德柱的右手斩了下来,随即一松手,长剑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自不量力!”这是他送给老板的,现在秦红云又把它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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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释前嫌
赵德柱眼看着长剑穿过自己的胸膛,顿时大叫起来,他甚至感觉到那把剑的剑锋正在摩擦他的心脏。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痛苦,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威胁老板。他叫了近一刻钟,声音才逐渐变弱,直至消失。
秦红云不再看他,转身朝老板哪里走去,然后在他身旁跪了下来,红着眼眶道:“老板,你放心去吧,老板娘我会替你照顾好的!”说完,两行清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跟李三来这儿,为什么要跟他们二人结为知己,也恨老板和李三,为什么要那么讲义气!
老板娘和老板生活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如今刚有身孕,却遇上了这种事,不由得精神崩溃,见到秦红云,把气一股脑撒在他身上,边打边骂:“你这扫把星,为什么要来我家!你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早点出来!你这自私自利的小人,亏他们把你当做朋友!”
这些话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秦红云心上,但他却无处可避,只能默默承受,他突然觉得,欠别人东西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突然,老板娘停了下来,她将秦红云先前给她的黄金又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接着她对着秦红云拜了下去,哭道:“求求你把我也杀了吧,求求你把我也杀了吧。”
“抱歉!”
秦红云心中痛如刀绞,想了千言万语,但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两个字,而老板娘却似没有听见,只是机械般地重复那句话。
秦红云看着悲伤的老板娘,目光坚定地道:“我不会杀你,我会尽量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尽我全力育你孩子成才,只是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绵薄之力!”老板娘正想说什么,突觉肋下一阵酸麻,随即一股睡意涌上脑海,还没来得及思考,便睡了过去。
秦红云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拿起李三的锄头,在小酒馆附近挖了个坑,接着,他把老板和李三的尸体移入坑内,看见他们的惨状,不觉又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他跪在新坟前,对着午后的太阳看了很久,似在思索些什么,但随后他便低下了头,拿起身旁的酒壶,咕咚咚灌了几口,然后倒转壶口,道:“二位哥哥,小弟再敬你们一次!”
清晨,他还在为自己有了两位知己而高兴,现在却为失去他们而痛苦,世事无常莫过于此。但也不全是他的错,毕竟他用力过度,内伤非同小可,疗伤也是情非得已,而且疗伤的过程中也不允许停顿,甚至不能心有杂念,否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死亡,他能控制自己不走火入魔,已经算是奇迹了。
处理好后事,秦红云背上老板娘,施展轻功往御剑山庄赶去,这御剑山庄虽是秦慕天所建的私人府邸,但不论什么人,只要有困难,都可以前去寻求帮助,因此今年来人丁兴旺,人才辈出,竟隐隐有超过武林泰山北斗武当的势头。
经过疗伤,秦红云的内伤已无大碍,但被剑魔打断的肋骨,仍然剧痛无比,经过一日一夜的跋涉,更是痛苦难当,所幸这时,御剑山庄已然在望,他咬牙坚持奔到山门前,随即便倒了下去。
“哎呦,小少爷!”山门中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眼神清明,精神矍铄,见到秦红云,顿时喜出望外,见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又忍不住叫道,“您,您这是怎么了?”
那老者正是管家秦伯,从小看着秦红云长大,情感早已超出普通主仆,见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裂得厉害,顿时急了起来,一边掐他人中,一边叹道:“小少爷,您受苦啦!黑了也瘦了。”
不一会儿,秦红云悠悠醒转,看见秦伯一脸的着急,便勉强地笑了一下,可还没说话,就又昏了过去。
秦伯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当下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这一试探,不禁让秦伯脸色一变,当即也不敢再耽搁,抱起秦红云,便向着山庄奔去。
经过山门时,秦红云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门框,随即有气无力地道:“秦伯,我没事,先救我的朋友!”
秦伯知他性倔,只考虑了一瞬,便叹了口气,喊道:“小六子!”
“哎,秦伯!”他话音未落,便有一位少年从山庄深处奔来,只见他眉清目秀,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脚步却甚轻灵。
“把小少爷抱到庄主房里!”
小六子与秦红云私交颇好,听到他回来了,甚为高兴,但见秦伯面色凝重,眉宇间隐有忧色,也不敢再问,忙接过秦红云,转身向着山庄深处奔去。
秦伯走到老板娘身旁,见她长相甚为普通,想不通为什么会与秦红云有所交集。
秦红云再次醒来时,见四周环境十分熟悉,便知自己已在秦慕天房里,肋骨也已被固定。他微微转头便看见了秦慕天,此时他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衫,双手负于身后,站在窗前远眺。秦红云突然觉得,他的背已不像记忆中那么直了,两鬓也沾染了霜雪。往日那些任性的画面又在秦红云的脑海中浮现,一时间他又是感动又是羞愧,情不自禁地喊了声爹。
秦慕天听他呼吸不似之前那般平稳,便知他已醒来,却还在想该怎么对他解释,这时听他唤他,顿时奔了过去,握住他的手道:“你醒了?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了么!”秦红云重复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秦慕天反应甚快,在他还没扯到伤处时,便已将他按住,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她只是刺激过度,没什么大碍!”
秦红云会心一笑,接着道:“爹,我渴。”
秦慕天忙去倒水,然后递到秦红云手里,仿佛看着他喝光自己亲自倒的水,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就像十多年前那样。
秦红云眼中也充满了幸福,道:“以前,我总以为外面的茶更甜,但现在我才明白,甜的茶并不一定是好茶。爹,这些年,我…我让你费心了!”说着,微微地低了低头。
秦慕天怔住了,剑法他最擅长,可情感的事,却不甚通达,半晌才道:“傻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