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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云也顾不得肩头上的剧痛，赶紧答道：“不错，就是她害死的。”
师祖婆婆依旧不肯放松，追问道：“他们武学修为相差太大，究竟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害死他的？你说，你快说啊！”
秦红云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但见师祖婆婆眼中含泪，也不忍推开她，只得继续道：“我听南宫煜说，他们各自配了一份毒药，然后交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师祖婆婆终于放开了秦红云，踉跄着后退。
秦红云见她身后就是一层台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皱着眉头道：“婆婆，您要节哀啊！”
师祖婆婆突然握住了秦红云的手，激动地道：“云儿，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我要将那贱女人扒出来鞭尸！”
这声音又尖又响，差点刺穿了秦红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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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授业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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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婆婆，你冷静点！”秦红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道，“那女人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你将她的坟扒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师祖婆婆目光呆滞，牙齿却咬得“咯吱”作响，秦红云的话，他是半点也没听到。
秦红云心急如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实在无计可施，只得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师祖婆婆终于冷静了一些，喃喃道：“不错，当务之急是让云儿恢复武功，我的云儿，绝不能比那贱女人的孙女差！”
秦红云见她不再如痴如狂，本来还挺高兴的，可听了她这句话，神情又不禁黯然了下来，张了张嘴，想将自己被小蝶玩弄于股掌的事告知于她，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所幸师祖婆婆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拉着他的手腕道：“云儿，来，跟我来！”
秦红云一边跟着她的脚步，一边道：“婆婆，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师祖婆婆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一直走到一处宽敞的平原才停下来，随即带着歉意道：“云儿，其实你被贼人抓住，婆婆要负很大的责任。这么些天来，你一定受了不少折磨。”
秦红云心中一惊，皱眉道：“婆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祖婆婆缓缓地踱了几个步子，再次停了下来，才道：“你还记得那日你遇见迷魂草的情景吗？”
秦红云道：“那株草药虽小，却差了要了云儿的命，云儿哪里敢忘。”
师祖婆婆自责地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就在附近，只是巧合的是，我那时练功已到了紧要关头，只能出手救你性命，却无法现身与你相见，否则将此地的情况告知于你，你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秦红云淡然地笑了笑，道：“练功时必须心无旁骛，否则轻者内功尽废，重者走火入魔、经脉错乱，期间的凶险，别人不知，难道云儿也不知么？”
他顿了下又道：“婆婆能出手相救，云儿已经感激不尽了，否则云儿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手上，那死的多冤啊。”
“可是。。。”
秦红云笑道：“可是我受了这么多折磨是吗？也那只是我技不如人而已，与婆婆全无半点相干，而这也将是我勤奋的动力。”
他说着，眼神便的尖锐起来，任何人见到这种目光，都不能对他的坚定产生怀疑。
师祖婆婆本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这时见他化悲愤为力量，而不是自暴自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尽最大力量来帮助你，我要将我这近三十年来的自创的剑法传授给你。”
秦红云当即大喜，这师祖婆婆是他父亲的师娘，剑法自然比他父亲更高，能得到她的指点，那一定会有突飞猛进的效果。
“云儿谢谢婆婆。”
秦红云对着师祖婆婆拜了下去，大声道。
师祖婆婆笑了笑道；“先别急着谢我，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秦红云在心中皱了下眉头，脸上却仍带着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道：“婆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云儿知道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我不管是想问问你对剑法的见解。”师祖婆婆听他说的郑重，连忙道，“你觉得拔剑的时候，是越快越好，还是越慢越好？”
秦红云听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问题十分浅显，可微微思考一番，又觉得难以回答，最后道：“我觉得各有千秋。”
“哦？”
秦红云有些不自信起来，摸了摸鼻子道：“拔剑快，可以先下手为强，令人防不胜防。”
师祖婆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么拔剑慢呢？”
秦红云踱了几个步子，这才答道：“拔剑慢就如同蓄势一般，令对手心生压力。”
师祖婆婆笑道：“你说的都对，却又都不对。”
秦红云不解地道：“那是什么意思，那请婆婆明示。”
师祖婆婆道：“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秦红云听到这里，心道：原来婆婆还是更侧重于快。
师祖婆婆又道：“不过我觉得，说这话的人，只不过是一般的高手而已，真正的高手出招时，是没有快慢之分的，快可以是慢，慢也可是快。”
“快可以是慢，慢也可是快。”
秦红云实在不解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因此紧皱着眉头，反复着这句话，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高天建的影子，他那日出手明明看起来很慢，然而转瞬间便到了自己面前，那不正是慢也是快么？
“婆婆，要做到这一步，得有化境的实力才可以吧？”
秦红云抬起头来，看了他师祖婆婆一眼，道。
师祖婆婆带着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系，随即转身侧对着他道：“化境强者自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化境强者未必知道，而你若是知道的话，对你将来晋升化境，也会有莫大的好处。与人对阵之时，更是一种无形的助力。”
秦红云正在神往，忽然见师祖婆婆从靴子中抽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短剑来，旋即缓缓地将其拔出，秦红云顿时感觉身上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寸
两寸
她每拔出一寸，秦红云身上的的压力就增加一分，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准备出手之时，忽然见到剑光一闪，那短剑已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了。
秦红云连她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更不知道剑是从什么角度刺过来的，当即脸就涨红了。
师祖婆婆却笑了起来，将那短剑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也不用为躲不开这一剑而丧失信心，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恢复功力呢。”
秦红云道：“即便是全盛时，这一剑，我也是躲不过去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是我感觉自己没用的是，我连您如何出手，从什么角度出手的都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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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踏破铁鞋
师祖婆婆笑道：“有自知之明的人，总算还有得救，现在我便将这招剑法传给你。”
秦红云兴奋了一阵，又不禁犹豫起来，怀疑道：“我现在毫无基础，真的可以掌握吗？”
师祖婆婆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正色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秦红云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从来不知道不自信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没有信心。
师祖婆婆冷冷地道：“许多人都说，在武学一途，天资最重要，努力次之。我却觉得自信最重重要，努力次之。倘若你没信心的话，最好还是别开始。”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向着来路走去，头也不回地道：“你这个样子，即便是恢复了功力，也未必能一雪前耻。”
秦红云听到“一雪前耻”四个字，猛地握紧了拳头，那略微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了手心之中，鲜血顺着他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滴下，一滴，又一滴。
而他的心也像是在滴血一般，沉默了一会，他忽然抬起了头，眼中的光芒就像是两道冷电一般，叫道：“婆婆，我愿意一试，我保证绝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师祖婆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转过头来时，那丝笑容已被她隐藏了起来，淡淡地道：“这才有点男儿的血性。”
她不等秦红云说话，又道：“剑法之中，速度只是辅助，只要有毅力，肯坚持，必定可以将速度练出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掌握不了。”
她见秦红云脸上浮现出笑意来，又道：“这招名叫疾影斩，是我苦心钻研才创出来的，并不是速度够了就可以，更需要稳。”
“稳？”
“不错，就是稳。”师祖婆婆郑重地道，“你要记住，不管你的对手有多强大，你一定都要抱着必胜的信念，这是心稳。”
“出招时，即便处于下风，也不能慌乱，一定要招招不离对手要害，这是手稳。要做到这两点，才是最难的。”
秦红云对她这两句话深以为然，他有着多年的江湖经验，对这两种稳，虽然没有明确的概念，却一直将其运用在实战中，这时听她点明，登时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师祖婆婆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便知问题不大，当即将那剑法的要旨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说与他听，然后道：“时间已不太早了，你待会回去照顾你那朋友时，要留个心眼，我去柳生一峰那畜生那里看看。”
秦红云点了点头，道：“婆婆，那你要小心。”
师祖婆婆笑了笑，道：“你放心吧，那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她说完，身子一纵便去的远了。
师祖婆婆将那把短剑给了他，叫他练速度的同时，还要练力量。他虽然内功尽失，但其对速度与力量的理解还在，因此这两点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练了一个时辰之后，便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奥义。
在这般苦练之下，他也是累得不轻，停下来时，衣衫都已湿透。
“咔嚓。”
他最后一剑出手之后，竟然将面前那棵树给斩断了，虽然那把短剑很是锋利，但毕竟他这时力量不足，因此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禁吃了一惊。
秦红云回到小屋时，师祖婆婆正在为灵台道人敷药，他知道她一向对灵台道人有偏见，因此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是站在门外探望。
过了一会，师祖婆婆却走了出来，对秦红云道：“云儿，你背的那张药方，真的可以令你恢复功力，我已按照药方给你煎了一剂药，你赶紧喝了吧。”
“是。”
秦红云应了一声，跟着师祖婆婆缓缓地走了出去，心中总觉得她这句话是说给灵台道人说的。
师祖婆婆来到小屋左面，停了下来，将那煎好的药端给了他。
秦红云吹了吹，然后将其一饮而尽，果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便赞不绝口。
秦红云喝完了药，抹了抹嘴巴，将药碗递给师祖婆婆，然后道：“婆婆，你去柳生一峰那里了，情况怎么样？”
师祖婆婆笑了笑道：“那柳生一峰本是一个大人物的女婿，也算是有头有脸，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跟他之前杀的那个女人有关。”
秦红云道：“哦？那女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个大人物都摆不平？”
师祖婆婆有点讽刺地笑了下，道：“那女人并没有什么势力，不过她并不是扶桑人，而是大明的人，而柳生一峰之前也是大明，因此大明要求扶桑把他交出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大人物才安排他到这里来。”
秦红云听她说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想起了一段往事，道：“婆婆，我在大明之时，有位妇人说她女人在扶桑人杀了，我怀疑杀她的人，就是这个柳生一峰。”
师祖婆婆点了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随即又道：“对了，你看过那个杀人凶手的画像吗？”
秦红云点头道：“我答应那妇人替她女人报仇的，自然是看到过的。”
他说到这里，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随即笑道：“也就是说，我只要能见到柳生一峰，也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了？”
“就是这样。”师祖婆婆拍了下他的胳膊，又道，“现在的柳生一峰，身边高手如云，你现在还不能前去犯险，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至少也要你恢复实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