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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婷诺微微摇头,泪眼婆娑着:“父皇也曾请国师卜卦,卦象所指,老太爷寿不当绝。国师虽未名言,可若不是婷诺行克,老太爷又怎会在大婚之日…西去?”
显然,命相之说在这个时代,是深入人心的,纵使王室之人也是深信不疑。
对于赵婷诺的执拗,钱灵儿这数年来,也是无计可施。偏就师兄还不愿放下,至今未与其同房。
何谓相敬如宾?
说好听了,是夫妻间相处融洽,互相敬爱,像对待宾客一样。说不好听了,就如同当你是外人、客人一样对待。
想到这,钱灵儿也是心中无奈,这小公主什么都好,生得秀丽可人不说,还善解人意,还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待人随和,不过…就是执拗了些。
一阵清风袭来,其间还夹杂着花粉之气。
钱灵儿闻之顿时蹙眉,体内顿觉憋闷,是掩袖咳嗽而出。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直惊得荷塘中锦鲤慌忙逃散。
而赵婷诺则连忙紧张地伸手轻抚其背:“姐姐…你?”
可还不等其呼唤片刻,便是一道紫色麒麟袍身影,劲步冲入了亭中,惊喝道:“你在干什么?”
此饱含怒意的声音,直惊得亭外仕女们一阵惊慌失措!
闻得熟悉的男子声,赵婷诺顿时慌忙回首:“夫君!你回来了…?”
亭外众仕女此刻已看清了来人,连忙垂首跪礼。
而陶德则急步来到了二女身旁,望着还在不断咳嗽,面露痛苦的钱灵儿。
陶德皱眉不悦地一挥衣袖,斜视亭外:“尔等贱婢,难道不知师妹不能受园中花粉气吗?都给我滚~!”
公主赵婷诺瞬间一愣,连忙解释道:“不怪她们,是…”
而陶德则面沉似水,对着她恭敬一礼:“夫人,请回。”
“我…!”赵婷诺欲言又止,显然夫君是在埋怨她…。
钱灵儿水袖掩口,见了连忙劝阻:“师兄…咳咳…不怪…是咳咳咳。”
而陶德则依旧坚持地盯着眼中晶莹闪烁,一副委屈模样的赵婷诺,沉声道:“夫人!为夫要为师妹看病了。”
赵婷诺轻咬红唇,在忍耐片刻后,她最终委屈地抽泣离去…。
…
待得众人散去,陶德才座于钱灵儿身旁,是伸出三指按在其手腕脉搏之上。
不知为何?
师兄每次为她把脉之时,她总感觉有一股暖流自手腕处,流入身体之内。让她身体一轻,不仅干咳之势立减,就连精神都会好转许多。
对于这种怪异的现象,她也曾问询过师兄。然而师兄却言,这不过是他无意间学来的医理经脉与穴位的疏导之法。
见自己身体在须臾之间已缓和了许多,钱灵儿便略有埋冤的说道:“你不该对婷诺如此,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且还是公主之尊。”
“公主?”陶德松开了手指,站起身来看向亭外,意味深长道:“再过段时间,就不是了。”
钱灵儿仰头、蹙眉:“师兄这是何意?”
“时不我待啊…”陶德轻叹着,抚向亭柱:“这些年来,那些被买通的长公主身边的宫女,都相继失踪了。应该是长公主有所察觉所为,师弟…恐有危险。”
钱灵儿则惊疑地站起身来:“长公主这些年不是师从国师,深居简出,很少在外漏面吗?”
陶德摇了摇头,皱眉说道:“不能再等了!这也是为兄担心之处,恐怕长公主已修练有所成。若她真成了仙人,那便更加渺茫了。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试上一试。”
“试?如何试?”钱灵儿看向了陶德。
而陶德则沉吟片刻,掌拍亭柱,坚定道:“清君侧,诛妖邪,陈兵九门。如若不交还师弟,我陶德便换了这赵家的天。”
钱灵儿心神一颤,震惊地看向神色坚定,却双目闪烁炽焰的师兄:“你…你要…九门兵变!”
显然,钱灵儿并非愚笨之人。
陶师兄如此固然有解救洛羽的意思,但同时那取而代之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她知道,师兄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敦厚老实的陶师兄了。
臣子功高震主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赵家皇帝一直在猜忌着师兄,只是师兄手握雄兵,皇上一直有所顾忌,未敢轻举妄动而已,但暗探监视却从未停歇过…。
十载已过,自己又日渐体弱,不知还能几度春秋。
想到这,钱灵儿最终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了…。
第340章 神通峦天指,烟雨软妹子
荷塘亭下。
陶德一见钱灵儿同意!
他顿时眼中精光一闪,转身道:“师妹放心,定万无一失。”
钱灵儿知道,陶师兄麾下坐拥赵之大半精锐,这些年来声名更是威震南北。只要他振臂一呼,天地易变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她连忙转身:“师兄!”
钱灵儿唤住了正向亭外走去的陶德,在迟疑片刻后,她略带请求道:“…若事成,望师兄善待婷诺,善待赵家。”
陶德转身之际,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似有痛苦之色。
钱灵儿连忙关切询问:“师兄你…身体怎么了?”
陶德微微摇头,露出了一抹宽慰的淡淡笑容:“无事,旧创复发而起。”
钱灵儿显得有些疑惑。
因为陶德为三军之主帅,只需坐镇中军,根本无需冲锋陷阵,又何时受的战伤?
而陶德则岔开了话题,回道:“赵家之事,为兄省得,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免得伤了身子。”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见陶德匆匆远去,钱灵儿依旧微微蹙眉。
她望向了远方宫阙,呢喃细语着:“不知为何?总感觉…师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说着,她已思惆心起‘羽……灵儿想桃花村了,你呢?’
……
数日后,北境玄天山脉,玄天宗。
此刻,在那寒风凛冽,呼啸不绝的玄天山峦之巅,一处古松断崖旁。正有一位身着雪白单衣长衫的中年男子,盘膝雪地之上。
鹅毛大雪纷飞飘落在,他那如墨般高束的长发间。其双眉如剑锋,颧骨虽显微微凸起,但他五官却极为匀称,平静的面容上须髯三寸有余,正随长发拂凛风激荡。
此人正是玄天宗当代宗主,燕飞舟。
而在其身旁七尺外,则同样盘坐着一位面若冠玉的白衣青年,燕飞雪。
二人四周玄气环绕,一大一小如漩如卷,显然正在修炼入定之中。
不过多时,不远处响起了脚踏积雪的‘吱吱’声。
待得脚步声于三丈外,停下来后。
来人便垂首恭敬持礼:“钟离古,拜见宗主。”
此人正是赴天灵闻道而归的玄天宗长老,钟离古。
待得钟离古声音落下,背对盘坐的燕飞舟,却依旧面朝寒风,未有半点动作。
只见他双目闭合,语气极为平淡的随意而问:“天灵闻道结束了?何人做了天灵道子?”
钟离古恭敬依旧,未曾抬头:“天后亲定,洛羽。”
“洛羽?”燕飞舟显得有些费解:“此名为何听来如此熟悉?天灵族有洛一姓?”
而钟离古则补充道:“并非天灵族,而是五行宗洛羽,也就是那狂士鬼面生。”
“嗯!?”燕飞舟顿时双目睁开!
待发现身旁燕飞雪,心神似有不稳,已出现了将要出定的现象时,他顿时喝道:“沉心,入定!”
燕飞雪闻之,瞬间一激,连忙锁眉紧闭双目,再次沉心入定,开始慢慢回归平复…。
而燕飞舟则起身,看向钟离古,挥手道:“起来吧,说说鬼面…哦对,是洛羽…。”
“诺!”钟离古连忙起身,将详情一一道出:“老朽等人,本是参加……。经过就这样,之后钟离古便领着弟子们离开了灵州。”
听得事情经过,燕飞舟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不过片刻,他便回归深邃,竟抚须迎风而笑:“好一个狂士,好一个洛羽。难怪能得君子剑真传,承继五行宗的传承。”
见宗主明显是在夸赞那狂妄的洛羽,钟离古惊疑问道:“宗主,此子残忍杀害我宗弟子,您为何……?”
不等钟离古说完,燕飞舟已伸手阻止,开口笑容依旧:“此子面对众人围困,毫无惊慌失措之举,反倒杀伐果断,震慑你等多时,直至龙火神君等来援手。可见其临危不惧,有勇有谋,难道还当不得一赞?”
说着,他又似有深意地看了眼正盘膝而坐的燕飞雪,接着道:“仙灵宗龙火神君等冲阵而来,显然是这洛羽感到天灵闻道之前,便已安排的后手。以有备算无备,又在幻天宫地域,你等铩羽而归,也在常理之中,不必挂怀。”
望着一脸无所谓样子的宗主,钟离古则显得有些郁闷,毕竟死的那位宗门弟子,是他的座下爱徒…。
想到这,他不甘心的说着:“难道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有飞升之术。”
燕飞舟指向身旁雪松间,正露出的一团针叶球,问道:“若用手掌去握,会如何?”
钟离古不明所以,想也不想的便回道:“刺痛。”
“不错,会痛。”只见燕飞舟伸手,捡起松干下的一根针叶,捏在手中:“这针叶隐在群中,抱以成团,不易得之。但若不慎脱落,失去了保护,便可随手捏来!”
说着,他指尖微微用力,那根细小的针叶便瞬间折断,跌落于雪地之上!
间脚下积雪上的两断针叶,钟离古瞬间恍然,面露喜色:“老朽明白了。”
燕飞舟微笑点头:“下去吧。”
于是,钟离古行礼告辞而去。
…
片刻之后。
燕飞舟那单衣身影,随风飘荡,正静立于盘坐的燕飞雪身前不远处,仿佛这雪岭上的彻骨凛风根本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燕飞舟远眺数里外的雪山峰峦叠嶂,观云烟浩渺,随寒风激荡,眼中深邃如云雾遮蔽的深渊…。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大风起兮,山海云动啊!你…明白了吗?”
盘坐凝神的燕飞雪,顿时睁开了双目,他想了想便微微点头:“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燕飞舟语气平淡,依旧望着重山。
燕飞雪起身,看了眼宗主那凌风而立的高大身影,回道:“鬼面生就是五行宗的洛羽,如今躲藏在幻天宫内,不便图之。可待其出灵州……”
不等其说完,燕飞舟已憾然摇头:“这是世人看到的表象,而你…明白了什么?”
“我…?”燕飞雪陷入沉思,很显然这是宗主在考验自己。
见燕飞雪迟迟不答,燕飞舟叹息了一声:“~看来此子将是你问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燕飞雪心头瞬间一颤!
而燕飞舟则接着说道:“你不见其长、其优,却只寻其短、其劣。已深陷狂风漩涡之中,不自知,又岂能清明?心不静,何以问道?心不明,何以克心魔?”
“弟子,知错。”燕飞雪顿时惊醒,连忙认错。
“罢了罢了!”燕飞舟感慨道:“以你资质,随我身旁数载却仍未突破,可见你心中牵绊甚多。枯坐已无益,还是下山走走、看看吧!”
燕飞雪心中愧疚,自己在这雪峰山巅,修炼数载,却迟迟不能突破至凝星八层。
他知道,自己心中一直忘不掉,当初在断龙池外险些被洛羽击败,和那被强行掠去宝物的屈辱画面。
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一血前耻,能堂堂正正地将洛羽踩在脚下。
至于什么飞升之术法?他燕飞雪自问天纵之资,要飞升也要凭借自己的实力登仙。这才是他白衣燕飞雪的骄傲,这才是属于自己该走的道。自己若是连洛羽都战胜不了,又如何战胜青云其他几人,又如何谈及得道问仙?
似乎是感觉到了燕飞雪心中的执念,燕飞舟忽然转身看来。
同时,他缓缓展臂指向远处的雪峰叠嶂,说道:“有时执着是好事,但勿要执念,得与失不过是道途之上的一段经历。如这屹立凛风中的山峦,即便再想冲天而起,也难免受风雪的阻隔。不染尘埃洗礼,它又如何破陈出新,直冲九天之上?”
见燕飞雪似有感悟之色,他便欣慰道:“在你下山之前,老夫便传你一指镇宗神通。”
“镇宗神通?”燕飞雪顿时疑惑问道:“镇宗神通不是踏雪逍遥游吗?”
燕飞舟则微笑摇头:“踏雪逍遥游乃身法神通,真传弟子皆可习练。还有一指神通,名唤峦天指,非宗主与老祖不可习之。”
“峦天指!”燕飞雪神色惊疑不定。
显然身为真传大弟子的他,并没有听过宗门内有这等神通,可不过片刻他便已经激动不已。
因为宗主此意,明显是将他当作未来宗主传承人来看待了。
只见燕飞舟松开抚须的手,只抬手一指远方山峦,低喝道:“坤元有灵,峰回九天,一指峦天!”
忽然!燕飞雪只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