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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我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密宗就交给你了。”
影像戛然而止，王天云和渡世无天却瞬间出现在密宗昙花寺的后山处，只见伽罗摩的下半身已经化作飘散于世间的璀璨金光。
这看似虚弱的光点于南骷域和巽骷域的每一座小城，每一个小镇的上空炸开，然后降落一点点金色的雨滴。
随着雨滴渗入每一个神色茫然的大骷子民的体内，他们察觉到身上的旧伤都恢复如初，而且自己的肉身力量强大了不少。
同时一句诗号，于他们的心底响起。
四愿弘深垂教纲，心怀喜舍慈悲。
爱河苦海度群迷。水离生灭，彼岸订菩提。
而菩提树下的伽罗摩，看了一眼自己渐渐消失的上半身，神态祥和。
这一刻他的内心真正的平静了，但下一秒他突然有些怔神儿的发现前方莫名掉落了一颗菩提果。
然后视线移向站在他身前的渡世无天，纯粹的笑容，甚至有些天真：“你说的还真没错，这果子熟了。”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最后的要求
说完这句话后，伽罗摩的全身都已化作光点，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为了自己错误的决定，而赎罪。
一旁如同背景板的慧明上人，此刻脸上也不再有那种毛毛躁躁的焦急，只是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好似在强行压抑着某种情绪。
随即他对着王天云和渡世无天行以一礼道：
“佛皇陛下，从此世上再无密宗昙花寺，随着师兄和几位师叔的坐化，小僧算是寺内辈分最高者。
我会谨遵师兄的遗愿，努力化解可能存在的仇恨。
让那些弟子尽快接受佛国的一切。
也希望陛下能够让师兄心中所希冀的佛国，君临天下！”
王天云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前方溢散的金光行了一个弟子礼，并轻声道：
“这一世，你我没有师徒之缘，我也只会有一个师傅。
但以后您便是我的第二个老师。
谢谢您所做的这一切。
我能许诺的只有一句，佛国在，密宗便在。
虽然昙花寺已经消失，可密宗始终都会延续下去。”
话刚说完，一旁的渡世无天却突然揪住了王天云的衣领，他的眼神中隐含一股浓烈的杀意，近乎超越了灭世达摩那种最为纯粹的杀气！
随后他察觉到身旁慧明上人有些不解的目光，连忙收敛了自身的杀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要让我再见到涅凡生。”
王天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融入自己体内的渡世无天，没有多言，而是对慧明上人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还要劳烦你了。”
慧明上人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师兄和诸位师叔的死，虽能平息一部分民怨，却难以完全扭转这佛门叛徒的印象。
而密宗昙花寺内部，也需要他来帮助佛皇尽快融入佛国。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随即他上前小心的收起九个舍利子，看着天际最后的那点金光，原本红红的眼眶还是没有忍住，泪珠滴落到伽罗摩坐化的位置。
但回过身之后，悲伤的情绪都已收敛，所迈出的脚步也格外坚定。
……
巽骷域。
刚刚看完影像的涅凡生莫名的叹了口气，一旁的菩提尊·同心上前道：“军师，在佛皇陛下他们要前往密宗昙花寺之时。
我见到你从伽罗摩住持的大帐内走出。
而这影像……”
涅凡生苦笑一声道：“你猜的没错，他们的牺牲，是我要求的。”
时间回到之前。
刚刚宣布投降的伽罗摩，终于放下了一些重担，脸色也不再一直黑着。
但是当他看到走入大帐内的不速之客时，神情有些意外。
“涅先生前来，是有什么指教吗？”
对于眼前之人，说不上恨，但也是有些怨意的，毕竟这短短几日将他搞得都快精神崩溃，便是出自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
不过这也让他看向涅凡生的目光颇为尊敬，曾经他对于所谓的天下五智，虽说不上不屑，但也没怎么当回事。
可这次正面接招后，他才知晓这类人才是这个世上最难缠的对手。
明明密宗昙花寺与地上佛国的战力相当，甚至还稍胜一筹，可不知怎么就满盘皆输了。
“伽罗摩大师，你应该明白，仅是投降，对于密宗来说并未完全解决其中的麻烦。”
涅凡生下意识看了看帐外，直入主题道。
伽罗摩微微皱眉，他也知晓就算密宗昙花寺消失，可密宗却会被人打上叛徒的标签，甚至以后等到佛皇的佛国不断壮大。
密宗因为这个标签，也会一直处于最弱势的底层，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他知道对方既然来此，肯定是有一些办法。
“涅先生可有解决的良策？”
涅凡生神情认真地说道：“大师，不知您对佛皇陛下是什么看法？
我指的不是您的徒弟·渡世无天，而是真正的佛皇。”
伽罗摩眉头皱的更深，要说与佛皇的接触并不多，但对于这一统佛教的理念他还是很认同的。
毕竟随着幽林禅院灭亡，佛教式微之际，唯有整合所有的力量，才能让佛教不至于沉沦下去。
可这些应该不是面前这位涅先生所想听到的答案。
“涅先生，不妨直言，我看你一直分出部分精神力查探帐外的情况，应该是担心佛皇，或者我那个孽徒发现你来找我吧。”
涅凡生点了点头，这次言语更加直接：“我需要你与目前密宗昙花寺内辈分最高的九位大师牺牲。”
伽罗摩的神情没有表现得多么意外，反而淡淡的说道：“牺牲可以，我只想知道密宗会因为我们的死，发生怎样的变化？”
涅凡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伽罗摩的目光略带钦佩，只因能够为了自己的信念，如此坦言死亡之人，少之又少。
“第一，你们的存在会给密宗昙花寺的弟子带来一些侥幸，这会让他们无法完全融入佛国之内。
所以，你们必须死。
第二，这次密宗昙花寺的错误决定，需要有人来背负，若仅是以密宗昙花寺归属佛国为结局，反而会牵连到佛国。
使民众将一些无法发泄的怨恨转移到佛国身上。
所以，你们必须死。
第三，佛皇陛下是一个念情之人，你们的牺牲他都会记得，处于某种心理上的亏欠，他会对待密宗多关照一些。
不要小看这点关照，地上佛国的理念是对待每一支佛脉的绝对公平，稍稍的偏移，便有可能让密宗一脉得到更多的机会。
所以，你们必须死。
第四……”
“我明白了。”伽罗摩点了点头，轻声道，“此事我代表九位师叔答应，仅有三个必须死的理由，就足够了。
于百年前的最恶最绝望事件，我的师傅、师伯便是以自己的性命，向大骷的子民赎罪。
而百年后，也到了我与几位师叔了。
不过涅先生，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涅凡生认真的说道：我不想骗你，有些事若违背了我的意愿，请容我拒绝。”
伽罗摩笑了笑：“我打听过你的信息，知晓你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暂时加入佛国。
我让你答应我的事，应该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我希望你能一直辅佐佛皇，直至地上佛国成为无上佛国的那一天。
虽不知我那个孽徒，为何一定要统一佛教，但我明白若没有涅先生相助，仅凭他是做不到的。
无论他是渡世无天，还是佛皇·王天云，他都缺少一个关键因素。
而涅先生的存在，就能完美的弥补他这一点。
好了，我那孽徒估计要来了，你先离开吧。
等到我回密宗昙花寺的那一天，便是我等十人牺牲的那一日。”
涅凡生叹了口气，拱手一礼道：“我答应您这个要求，我会一直辅佐佛皇。”
伽罗摩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消失的一道雷光，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疑惑
南方战场的结局，在一天之内被整个江湖所熟知，仅仅是那遍及整个大骷疆域的闪闪光点，以及那段让人无法置评的影像。
已说明了曾经高高在上，佛门三寺中的密宗昙花寺以另一种方式，覆灭。
木皇佛寺，大雄宝殿。
沐浴在半边黑暗半边光明中的同知，默默地将面前的光点驱散，原本一直保持淡然姿态的他，此刻的神情却有些惆怅。
或许是没有想到伽罗摩这位一直被他所警惕的对手，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也或许是不明白密宗昙花寺最终的选择，但他口中却喃喃自语道：
“禅宗与密宗……多年累积的仇恨怎可能这么容易化解。
除非，像我们这些早已忘记修佛初衷的老不死，都死掉了，可能才会迎来整个佛门的新生吧。”
这话让他身前的同颠神情大变：“师兄，你可别搞昂！”
同知沉声道：“师弟，你还记得你为何踏上这条路吗？”
同颠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沉思片刻道：“大概是因为我师父的关系，您也知道我是孤儿。
我师父是个和尚，那我当然也是个和尚了。”
这番逻辑确实没什么问题。
同知却摇了摇头，好像觉得自己对同颠问出这件事，就是个错误。
随后开始低声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
距离木皇佛寺的千里之外。
一座山巅之上，三道身影相立，他们也同时将面前的光点驱散，但三者的神情各异。
立花炎四郎有些感慨道：
“这密宗昙花寺的住持是个汉子啊！
还有那九个坐化的老僧，也是令人钦佩。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做出的选择，是不得不为之，可最后他们还是以一死，来担下这个完全没有必要承认的错误。
虽说我对佛门没什么好感，但对他们十人确实是刮目相看了。”
一旁的竹中岚和柳生信默默看了立花炎四郎一眼，然后便选择直接无视他。
“军师，此事和你的预想不一样。”
竹中岚苦笑一声：“按照原本的推算，即使有人界会暗中帮助，地上佛国战胜密宗昙花寺后，所余的最大战力大概有两成到三成。
而佛国四尊最多只能活一人。
但在由我所安排的暗子相助，以及验证了涅凡生的实力后。
地上佛国战胜密宗昙花寺后，所余的战力大概有五成到六成。
佛国四尊活下来两人的可能性最大。
这时我万仙阁的实力会胜其数筹，二者的合作也能占据主导地位。
可如今地上佛国吞并了密宗昙花寺，战力已经膨胀到原本的十八成……
更麻烦的是，伽罗摩和那九位辈分最大的老僧同时选择牺牲，这种举动无疑是将最后可能存在的隐患抹消。
而现在我万仙阁的实力，大概只有地上佛国的一半……”
柳生信也是神情苦涩，这也代表军师所计划的第二十一步，要完全推翻，甚至是否继续与地上佛国合作，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毕竟现在的地上佛国比还没有迈出第十八步的大骷皇朝，都要猛的多。
万仙阁的处境就有些像在夹缝中求生，虽说若将至东海域的所有战力都压上，勉强也能立个三分天下的局面。
但这并不符合竹中岚一直以来的稳步规划。
“军师，你认为该怎么做？”
竹中岚手中的雪白羽扇轻轻挥动，神情再次恢复到往日的淡定。
“按照原计划便可，比起地上佛国来说，大骷皇朝要更加危险。
其实密宗昙花寺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尸无凡此人已经完全不在意所谓的信誉问题，这种人也就不存在什么盟友。
而地上佛国还是有一处弱点，目前他所掌控的大骷四域中，除了原本他们的地盘西骷域外。
艮骷域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但巽骷域和南骷域都是处于战乱的状态。
想要重新恢复秩序，就要分散他们不少战力。
而密宗昙花寺想要完全融入地上佛国，也需要一段时间。
论防守，他这一方确实能发挥出原本十八成的战力，但论攻击，九成应该就是极限。”
柳生信点了点头，在察觉到怀中的令牌震动后，眉头微皱，特别是在其听到了对面传来的信息，神情直接阴沉下来。
“是尸无凡，他在质问我，南方的战局这么快结束，是否是我们在相助地上佛国。
并让我们的八门精锐赶紧行动，配合刚刚集结的尸兵大队，一举将木皇佛寺的势力范围进一步压缩。”
竹中岚沉默片刻道：“其实现在我们之间就差直接撕破脸了。
阁主，暂时先按照他的命令去做吧。”
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立花炎四郎不乐意了：“要不咱撂挑子不干了吧，退回东骷域，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