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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卿也在摸着下巴思考,不过他想的显然要比兔良想的多。桃妖不在,那么是谁召来了那场大雨,又是谁控制了桃妖本体绽放桃花,要知道,桃树成妖,花开已经不受自然控制,若非桃树自己愿意,是不会开花的。所以桃家的院子里真的存在两只妖。
有人引开了桃妖,并且使其重伤短时间无法返回桃家,借此期间,对桃家下手,却不曾想桃家院子里还有一只妖,只是这只妖显然不如桃花妖,没能挽救桃家三人性命,半个月之后,这只妖突然修为大增,开始复仇。庞老爷在其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那只妖的本体又是什么?这一切终于开始渐渐有了明朗的趋势。
男子无语的看着面前动作如出一辙正在摸下巴的兔子和人,恐怕也就只有在这桃染村,百姓才不会大惊小怪。
冷卿察觉到男子的视线,默默放下了自己摸下巴的手,冷静的问道。“那晚除了无法浇灭的大火,你们是否还看到了其他的。”否则桃染村百姓为什么坚定不移的信奉桃妖。
男子对于冷卿的反应其实是很满意的,至少在听了他的叙述之后,没有立刻断定桃妖作祟要去除妖,这也说明,他的眼光和决定还是对得,所以回答也不再遮掩。“是,那晚除了大火,大雨,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类似于风声,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风声,是有人在哭。直到火灭,哭声才停,而雨也停了,村中的人都说,那晚下的不是雨,是泪。”
兔良懂了,桃染村的百姓认为,那夜的大雨是桃家院子里桃树妖的眼泪,桃妖是桃染村的守护神,所以并不曾觉得是桃树妖害人。而外来的庞老爷见到之后,认定是桃树妖害人,之后又接连死了两个人,庞老爷开始慌了,请来除妖师除妖。
不对,兔良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兔良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庞老爷是这样说的:只要除掉在村中作祟的妖精,庞某必有重谢,何况这妖精已经连害两人性命,若能除掉它,不止大快人心,也是大功德一件……
兔良一愣,桃染村一个月内死了五个人,而死状最为凄惨,最不合常理的桃家三人并未被庞老爷算在其中,也就是说,在庞老爷的认知中,桃家三人不是死在桃妖的手中,反而是之后的尤四元和陈女,被庞老爷认定是桃妖所杀?兔良不禁疑惑了,为什么?五个人中,明显桃家三人的死亡更不对劲,而且时间最早,如果这五个人的死亡不是统一关系,那么又有什么关联呢?
兔良努力回想着娘亲关于这方面的教导。“凡事发生必有因果,如果多件事情共同发生却不是统一关系,大多是因果关系,而发生在前的是因,发生在后的是果。”娘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想,兔良掰着胖爪子算了起来。
桃染村的坟地中有五座新坟,桃家一家三口死于半月前火灾,尤四元在前两日被吓死,陈女被拔掉舌头流血而亡,庞老爷家门前昨夜有妖站立。如果之间有联系,先发生的是因,后发生的是果,桃家三人是因,尤四元和陈女是果?庞老爷也是果?
冷卿还不知道自家小兔子已经推理出了事件的基本走向,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只是骄傲,一副我家兔子就是这么聪明的得意状。
两人又了解了一些关于桃家,尤四元和陈家的情况,男子似乎将解开事件的希望放在了冷卿身上,知道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冷卿。直到走回桃染村,男子这才挥了挥手,向着自己家中而去,男子离开很远。兔良和冷卿突然发现,远处的衣着朴实的汉子走路有些跛脚,似乎右脚受过伤。
第21章 认真的文盲
男子微跛的身影消失在村中拐角,兔良和冷卿也向着晚桃院子而去,通过之前跛脚男子的讲述,桃家的那场大火明显不合常理,只是不知道这半个月过去了,是否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早饭时间已过,村中百姓除了刚刚帮忙送葬的人,大多去了田间,渐渐升温的小村庄显得有几分安逸。
兔良正耐心的听着冷卿讲解线索,听到不解之处就会扯一下自己的耳朵,或者摸着毛茸茸的小下巴沉思。
“坟地其实是天然的史记,它会记载这个地方始建的时间,居住的人物,势力分布,甚至是否在某一阶段发生大规模死亡等诸多重要信息,桃染村也是如此,桃染村坟地的规模并不大,而且墓碑上的立碑时间和碑上人的姓名生辰也说明桃染村建立的时间不超过百年,而坟地中央,那个名叫桃染的女子墓,应该就是桃染村名字的由来。”冷卿整理着可能有用的信息,尽量条理清晰的讲给兔良。
兔良两爪一拍,合在一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冷卿会带着自己在坟地中转,原来坟地还隐藏着这样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比活人讲述的还要可靠,凡人将就死者为大,通常而言,刻在墓碑上的就是绝对真实的信息。“桃染那个墓碑上只有名字,没有生辰和死亡时间,如果是对桃染村很重要的人,必定会尽量使碑文信息详细,但是上面没有记载,只能说明当时无人知道桃染的真实信息。”
“不止如此,那座坟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套桃粉色的衣服,是一座衣冠冢,也就是说桃染的尸体并不在桃染村,村中百姓得知了她的死讯,建立了衣冠冢,而且桃家三口与桃染的墓建在了一处,说明桃家与桃染的关系更为密切。”冷卿在发现桃染墓的时候就用神识探查了一下,事情也如他预料,坟墓是空的,在那一瞬间,冷卿已经有了一个猜测,桃染建立了桃染村,却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桃染村,最后死在了外面,而桃染也是桃染村百姓与桃花妖联系的关键点,也是桃染村百姓信仰的来源。
兔良摸着小下巴,消化冷卿给出的信息。桃染村百姓对桃花妖不寻常的信赖如今也有了指引方向,一个名叫桃染的女子。而这个女子与桃家三人有更密切的关系,这是不是导致桃家三口被人杀死的关键点呢?只是关于桃染的信息要去哪里问呢?想到第一天见到的族长,兔良眼睛一亮。“我们去族长家问一问,桃染村资历最老的现在就是族长了,如果桃染村建立时间不超过百年,族长一定知道桃染……”
兔良的说话声突然消失,冷卿抬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陈家附近。此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陈女的父亲,想来是送葬结束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男人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不过眼底还有隐晦的悲痛。
兔良坐在冷卿的肩膀上,若无其事的玩着自己的耳朵,一副懵懂姿态。
男人与冷卿擦肩而过,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喊道。“大师。”
冷卿也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男人,或许是男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永远无法像女人那般激烈,男人的声音依旧冷卿。“大师可喝过桃染酒了?”
兔良和冷卿显然都没料到男人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问题,兔良玩耳朵的动作一顿,冷卿则没有丝毫情绪外露,只点了点头。“喝过了,味道醇香,酒中极品。”
男人却摇了摇头。“桃染酒还算不得极品,这桃染村还有一种酒,一种只能闻得见花香,却闻不见丝毫酒香的酒,名为桃花染。”
男人说完行了一礼,礼貌告辞。“陈某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兔良和冷卿同时想起了之前跛脚男人说的关于陈家的事,陈家最初与桃家是邻居,两年前,陈女的母亲带着陈女改嫁到了桃染村,嫁给了陈父,陈女原先姓什么不知道,不过母亲改嫁之后就跟着姓陈了,陈女比桃卷耳大了两岁,但是性格却极为霸道,陈母也是极为泼辣之人,于是本来和睦的邻里关系因为改嫁来的陈母和陈女变得紧张,陈父见状,就另外寻了空地建了房子,一家人搬离了原来的地方。
当时听闻这个消息,冷卿和兔良只是诧异于陈母和陈女同尤四元一样并非桃染村本土百姓,也明白了为什么陈女死亡,陈父表现的那般冷静,说到底,陈女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且相处时间不长,陈父的表现虽然有些冷情,却也在常理之中。
而如今陈父突然的一句话却让冷卿和兔良意识到,陈父或许是因为猜到了陈女的死因,才会如此冷静。也许在陈父的眼中,陈女死的不无辜,只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心中难免悲痛,于是给了冷卿这个提示,希望冷卿尽快查清真相,也算给陈女和陈母一个交代。
桃花染?一种比桃染酒更为极品的酒?一种只闻得见花香却不带半点酒香的酒?它与这些人的死亡有什么的关系呢?
冷卿带着兔良路过陈家,陈家房门里传来陈母的哭嚎声,同时还伴随着时不时的咒骂。“陈老大,我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残废!我闺女死的那么惨,你这个当爹的这么窝囊……”
陈家周围没什么人,房子里的女人似乎只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
不用说,陈母口中的陈老大正是陈父,只是陈父是残废吗?兔良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想不起来陈父那里残疾。
冷卿却抬起了左手。“陈父的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似乎被什么利器斩断了。”
兔良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胖爪,随后一脸宝贝的把爪子抱进了怀里,想想都好疼,兔兔的爪子可是要挖洞的,一定要保护好。“没想到桃染村的百姓身有残疾的还挺多的。”兔良幽幽的感慨道。
陈家的哭嚎声随着渐行渐远也听不真切了,想起陈父已经不年轻的面孔和眼底沉淀的化不开的稳重,兔良扭头看向陈家的方向,有些想不明白。“陈父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陈母,为什么还要一起生活呢?”
“大概是寂寞吧,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等到的却不一定是对的人。”冷卿其实也并不是完全能理解凡人的感情,只能这么解释。
兔良显然没能理解冷卿的解释,不过很快被晚桃院子吸引了注意力。
当两人再次站到盛开着晚桃的院子门前,心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沉重,冷卿依旧带着兔良跳上院墙,然后落进了院子之中,抬头是繁花似锦的桃树,半空飘零花瓣如同花雨,正前方则是一片焦黑痕迹,被灼烧的房屋此时只剩下一些圆木残骸,七零八落的堆积在一起,除了房屋的大概分布,已经无法辨别出屋中曾经的任何物品。
没有察觉到危险,兔良从冷卿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两人分别在院子中搜查了起来。站在焦黑残骸面前,兔良恍惚还能看到那夜的冲天大火,火光跳跃间,桃染村百姓奔波救火,而大火之中,桃家一家三口被困在屋中,挣扎来到门前,却发现打不开房门,三人就这样被烧死在家中。是谁在哭呢?为了无法逃出生天的桃家三人绝望哭泣。
兔良回过神来,扭头却发现冷卿已经在桃树下发现了什么,兔良赶紧蹦跶了过去,只见冷卿蹲在地上,树下是被翻开的土壤,而冷卿的手中则拿着一块手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牌,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显然是冷卿从树下挖出来的。
兔良仰着小脑袋自然是看不清木牌上的信息,焦急的在下面蹦来蹦去,冷卿无奈将木牌放在了地上,以便兔良也能够看得见。
冷卿擦了擦木牌上的泥土。“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埋进去的,看起来像是结亲的庚帖。”
兔良站在木牌前认真看起来,然后一脸认真的念到。“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冷卿“……”
第22章 醉酒的兔子
木牌上的字不多,兔良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什么了一遍,读完之后挠了挠头,两爪拿起地上的木牌递给冷卿,也不说话,就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冷卿。
看着地上尽力挺着小胸脯以维护自己骄傲的小兔子,冷卿心中有些莞尔,善解人意的没有点破,伸手接过木牌,木牌看得出来是新雕琢而成,上面雕刻着喜庆的连理枝图案和文字:桃阿丑,桃卷耳于中洲八四三年五月三日结为夫妻,生同寝,死同穴,相约执手,世世相随。
冷卿将桃木牌上的文字读了一遍,接着解释道。“凡人结亲之际,写庚帖是其中一个礼节,庚帖上会书写双方姓名和结亲时间,有的也会写下誓约,这桃木牌就是庚帖,只是这结亲的时间却是在四天之前,也就是尤四元死亡的前一天。”
兔良正仰着小脑袋听得认真,突然感觉桃树上有什么反光的东西随着树枝的晃动晃了一下眼睛,兔良眯了眯眼睛,视线上移,小脚丫向后退了两步,希望能看清晃眼的是什么。
冷卿也注意到了一闪而过的光斑,两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头顶茂盛的桃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