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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训点头道：“杨大人说的是，皇上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成立锦衣卫，监察百官。”
杨凡：“大多人都是有贪欲的，不过一定要有底线，不能损害百姓与朝廷的利益，方御史之死，很可能与贪腐案有关，我这次微服前来，就是想看看这青南的官员，在百姓眼里是什么样的？”
第208章 交好夏家
夏训笑道：“所以杨大人一来青南就去韵秀阁打探情况。”
杨凡苦笑一声：“结果什么也没打探到，却被令公子认出来了。”
“琉儿前些时间在打探杨大人的一些情况，所以才能够猜测出来。”
杨凡摇摇头：“夏将军在打探，那其他官员呢？只怕早就知道了我的情况。”
夏训笑道：“只要杨大人不轻易展露武功，别人并不容易想到，既然杨大人是为了方御史一案潜入城里，不知有什么需要末将效劳的？”
杨凡定定的打量了夏训一阵，然后笑道：“我对青南基本没什么认知，我听说青南的首富是杜家，夏将军对杜家怎么看？”
杨凡心里清楚，被自己杀的岭南县令，就与青南布政使杜高有关，金得利每年都要给杜高送上一份礼，这布政使杜高是贪官已经跑不了，只是究竟有多贪，那就要慢慢查了。
夏训神色一正，青南杜家，那可是青南的半边天，布政使杜高就是杜家人。
“杨大人可知道，青南布政使杜高也是杜家人？”
“自然知道。”
“杜家势力遍布整个青南，即便是巡抚路朝升，也不敢轻易开罪杜家。”
杨凡皱眉问道：“这路朝升为官如何？难道他也会怕了杜家？”
路朝升作为青南十二州府最高长官，一方封疆大吏，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夏训笑道：“路巡抚总管青南一应事务，怕杜家倒不至于，不过杜家久居青南，根基深厚，再加上杜大人是青南布政使，杜家有与路巡抚抗衡的实力。”
杨凡：“路巡抚此人有什么特点？”
夏训：“路大人牧守青南，颇有功绩，这次开运河就是路大人提出来的，为官还算勤勉，很受百姓爱戴。”
杨凡哼了一声：“这么说来，这人还算是一个好官，那方御史被杀，难道他就不知道其中蹊跷？”
夏训愣住，听杨凡的口气，莫非他想对付路朝升，那可是他的长官，堂堂正二品朝廷大员，而杨凡只是区区锦衣卫同知，级别相差太远。
“青南下辖十二州，事务繁多，路大人未必能事事亲为。”
“夏将军，这路朝升莫非没有什么缺点？”
夏训尴尬的笑了笑，杨凡一口一个路朝升，口气真是大的没边，就算是有钦差的身份在身，路巡抚也未必会把杨凡看在眼里。
不过所得到的情报也是如此，杨凡还是六品通判时，就敢上京都找宁王的麻烦。
常妃娘娘既然让自己结交他，自己可不敢坏了那位妹妹的事。
“路大人不是很爱钱财，但是喜欢美女，听说路大人有一座小后宫，里面包罗了各色美女，其中许多都是下面的官员为了巴结讨好献上去的。”
杨凡惊讶道：“小后宫？他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啊，夏将军，你不是要帮我吗？找出小后宫的所在，我倒是想要去见识一番。”
夏训微微皱眉，在路巡抚面前，他这个游击将军根本不够看，不过好在有个做娘娘的妹妹。
“钦差大人，路巡抚位高权重，我等也要受路巡抚节制，去查路巡抚，这是逾矩行为。”
杨凡笑了笑，转身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天子剑，将天子剑放在书桌上。
“夏将军可认识此剑？”
夏训疑惑道：“这是……”
夏训没有见过天子剑。
杨凡：“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天子剑，见天子剑，如见当今皇上，不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皇亲贵胄，皆可先斩后奏。”
“天子剑？”
夏训这次是真被惊到了，都听说本朝有一柄天子剑，但是当今皇上从未出动过天子剑。
哪怕是以宰辅之权行钦差之事，也没有赐过天子剑。
天子剑代表天子，代表至高无上。
杨凡点头道：“携天子剑，行天子事，夏将军可还有难处？”
路巡抚再大，也不可能大的过天子，想起宫中妹妹的书信。
夏训连忙起身，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
“末将夏训，愿听杨大人差遣。”
杨凡上前扶起夏训：“夏将军，想办法去找出小后宫的所在，另外，我知道岭南县县令每年都会给杜高送上一份礼，给我查实此事。”
夏训：“末将领命。”
杨凡点点头：“若没有别的事，夏将军回去忙吧，以后有事让夏兄来找我就好，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外传。”
夏训父子躬身离去。
夏琉整个过程都没怎么说话，如今出了杨凡所在的院子，开始问出心中的疑惑。
“父亲，真要帮杨凡查巡抚和布政使？”
夏训神色肃然：“你姑姑刻意来信叮嘱，让我们一定交好杨凡，杨凡竟然手持天子剑，这是天启年从未有过的事，杨凡不简单啊。”
夏琉：“只是这杨凡究竟想做什么，一来就查巡抚和布政使。”
夏训：“方文正被杀，如果真是因为贪腐案，可能真与这两位大人有关。”
夏琉：“但若不是二位大人呢，杨大人只是钦差，办完事就会离开，可是父亲会久居于此，两位大人要是知道父亲在为杨凡办事，只怕对父亲不会有好脸色。”
夏训：“这是机会，有风险是肯定的，一个游击的职位，大不了辞了去做个富家翁，只要你姑姑在宫中的地位能稳住，其他都是小事。”
……
杨凡收起天子剑，秘密入了城，情况没打探出来，倒是结识了夏训父子，如果真能为他所用，事情就好办多了。
何晓玲见夏训父子离去，便跑来找到杨凡，一副娇媚神态。
“杨凡，你们刚刚在谈什么呢？”
杨凡笑道：“也不知道常妃娘娘跟他们说了什么，夏将军父子对我特别友善，没想到啊，在京都得罪了陈家，常妃娘娘不记恨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交好我。”
何晓玲微笑道：“如果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交好你才怪呢。”
“知道我身份只有几个人而已，常妃娘娘应该不是其中之一，管他的，只要没有恶意，多个盟友总不是坏事。”
“嗯，杨凡，那今晚……”
“我今晚想去一趟布政使衙门，看看我们这位杜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那我们……”
杨凡坏坏的笑了笑，伸手在何晓玲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晓玲眼里闪着异彩，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直到杨凡离去，才清醒过来，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
第209章 布政使杜高
到了夜间，杨凡独身一人前往布政使衙门，找了个僻静之处飞身进去。
以杨凡如今的武功，混进去并没有多难。
杨凡绕到后院，找到书房的所在，展开身法来到书房屋顶。
书房中摇曳着烛火，不时有谈话声传出。
杨凡神情一凝，谈话声中，有一个声音十分耳熟。
杨凡揭开几块瓦片，俯身朝书房中看去。
书房中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脸上无须，一身横肉。
在老者面前，站着一个白衣青年。
杨凡定睛看去，这不是楚清歌吗？他怎么也来了青南？而且还进了布政使衙门，这胖老者，极有可能是青南布政使杜高。
楚清歌：“杜大人，钦差仪仗距离青南已只有几百里之遥了，这时候，还请杜大人约束家中子弟，不要让杨凡挑出事端来。”
杜高脸色阴沉：“这杨凡不过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难道他还真敢与我为敌不成。”
楚清歌：“这锦衣卫可不比其他卫所，虽然才几百人，但却不受六部、内阁节制，直接听命于当今皇上，职位虽不高，却有监察百官之权，再加上这杨凡可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任天门府通判之时，就敢与王爷为敌。”
杜高叹了口气：“我也很奇怪，这杨凡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可是这样的人，偏偏还能一路高升，着实蹊跷，金得利被杀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总感觉杨凡的背后，有皇上的影子。”
楚清歌：“所以，王爷才会让我来叮嘱杜大人，不可轻视杨凡。”
杜高眼里闪过一道冷芒：“这里是青南，是我杜家的地盘，杨凡再大胆，也得给我安分起来。
金得利的死，我可以不追究，但他要是敢惹我，那我就让他葬身于此。”
楚清歌担忧道：“杜大人，杨凡的武功可不低，即便是无法和尚尘非，也未能在半路劫杀杨凡，而且，杨凡可是皇上委派的钦差，真要出了事，皇上绝不会善罢甘休。”
杜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沉思片刻道：“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杀钦差，当然是在迫不得已时才这么做，只要他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去巡视运河修建，我才懒得管他。”
楚清歌：“杨凡此次出行，几乎带了锦衣卫的全部人马，只怕不是巡视河务这么简单。”
杜高不屑的道：“几百人而已，能成得了什么事，真要是敢多管闲事，我不介意将这锦衣卫彻底覆灭在青南。”
楚清歌皱眉道：“真要死了几百人，皇上只怕会龙颜大怒。”
杜高笑道：“青南是沿海之地，经常有海盗侵扰，战事频频，死几百人也不会太意外。”
楚清歌：“杜大人留有后手就好。”
杜高：“清歌，你带话给王爷，让他宽心，这边的事情，我会谨慎处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
楚清歌躬身行礼：“大人也早些休息。”
楚清歌离开后，杜高拿着烛台出了书房，看样子是要去休息了。
杨凡深呼一口气，今夜收获还是挺大的，从他们的对话中，这杜高肯定是有问题的，居然还想覆灭锦衣卫。
楚清歌来此，是替宁王传达口讯的，那么这杜高也是宁王的人。
宁王有叛逆之心，杨凡早已知道，而且，宁王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杀母仇人，父亲不让自己查，自己就不查了吗？杨凡可不是个那么听话的人。
杜家跟宁王勾结，无论是否参与了方文正被杀一案，杨凡都会想办法将其除掉。
杨凡离开布政使衙门，便赶回家中。
此时已是半夜，其他人都已睡下，只有何晓玲的屋中仍亮着烛火。
杨凡轻笑一声，推门进去。
何晓玲正托腮坐在桌前，像是在想什么好事，脸上还带着微笑。
见到杨凡进来，何晓玲连忙起身迎上去，双手搂紧杨凡，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侣一般。
杨凡笑道：“你怎么还不睡呢？”
何晓玲低声应道：“我在等你回来。”
杨凡：“早些休息吧。”
杨凡抱起何晓玲坐到榻上，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杜高与楚清歌的对话。
一个布政使，就想覆灭自己的锦衣卫，还有巡抚路朝升还没见过，这青南的水，确实有些浑。
方文正究竟是发现了什么？会不会就是杜高做下的？
何晓玲在杨凡怀里拱了一下，一张脸在烛火下红透了。
杨凡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笑道：“还不睡？”
何晓玲低着头，扭捏着以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你今天不是要……”
“要什么？”
何晓玲伸手在杨凡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杨凡俯身压过去，伸手扯向何晓玲的腰带。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自屋顶响起。
杨凡神色一厉，双手在榻上一撑，身体倒飞而去，直接破窗而出。
“晓玲，你先休息。”
何晓玲愣住，待她来到外面之时，只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在月色中追逐。
杨凡如今的身法，放眼武林，那也是少有敌手了。
但是前方的黑影却一直与杨凡保持一定的距离，身法之高超出了杨凡的意料。
“你是谁？为何会鬼鬼祟祟在我房顶？”
前面黑影站在树巅之上，转身看向杨凡，哼声笑道：“你还不是一样，鬼鬼祟祟的在别人的屋顶偷听？”
杨凡怔住：“江北来，你跟踪我？”
这黑衣人正是江北来，杨凡离开院子的时候就被她盯上了。
杨凡是钦差，秘密潜入青南城，江北来怎能不好奇？
江北来笑道：“杨大人武功虽高，但是要对付堂堂布政使，只怕还是会有些力有不逮。”
杨凡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布政使衙门可以让你如此来去自如？若不是我帮你引开那几个高手，你早就被人盯上了。”
杨凡脸色微沉，江北来一直跟着自己，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看来还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