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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冷笑一声，归剑入鞘，尘非终于出现了，这双眼神，杨凡确信尘非就是当年袭杀自己母亲的黑衣人之一，如此看来，之前的推测全部是对的。
十七年前，尘非出现在岭南县境内，身受重伤，只怕就是袭杀之时受的伤。
赵小雨担忧的走到杨凡身边：“杨凡，那人真的是尘非吗？”
杨凡点点头：“应该是他。”
欧阳韬皱眉道：“杨凡，你为何要得罪此人，无法和尚尘非行事凶残，以后只怕要有麻烦了。”
杨凡皱眉道：“那我们就快点强大自己，让尘非成不了威胁。”
商子豪神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事因我而起，我到时去跟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你们也不用那么紧张。”
杨凡：“商公子之前与尹兄切磋时所使的那一棍应该是刀法，是尘非所教吧？”
商子豪：“杨凡，我老师好歹是武林八大传奇之一，你就不能尊重尊重？一口一个尘非的，太过分了。”
杨凡轻笑一声：“你是何时认他做老师的？”
商子豪想了想：“大概是五年前吧，父亲跟老师有些交情。”
杨凡眉头锁起来，难道商家也与当年的倾城案有关？商贾之家，去刺杀皇后皇子，这其中不应该有利益冲突才对。
“小财神，那尘非现在是在你家做事吗？”
商子豪摇头道：“当然不是，老师何等身份，怎么会是在我家做事呢？老师只是见我资质可以，便教了我几招，你可知道我为何只称他为老师，却不叫师父吗？”
杨凡摇摇头：“我如何能知道。”
商子豪：“老师嫌我懒散，不肯收我为徒，自然不让我叫师父，所以我才改口叫老师的。”
杨凡：“那你应该知道尘非现在是在帮谁办事吧。”
商子豪摇头道：“老师何等孤傲之人，怎么会帮别人办事？杨凡，你这问的有些奇怪。”
杨凡笑了笑：“小财神，今后最好与你那老师别走的太近，尘非凶名太甚，只怕得罪了不少厉害的人物。”
商子豪笑道：“杨凡，该担心不应该是你吗，得罪了我老师，这可真是不智之举，当年无法寺就因为逐我老师出寺，后来被我老师杀了个通透。”
杨凡冷笑道：“刚才还不是灰溜溜的逃走了，下次见面时，我未必会放过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杨凡不会放过凶手，武林八大传奇又如何？犯下如此罪行，绝不可原谅。
但是，杨凡心中清楚，尘非也不过是替人卖命而已，背后之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楚清歌微微皱眉，黑袍人是尘非，他特意来带商子豪回去，这其中不应该只是出于老师的关怀，到底是什么呢，楚清歌也没有丝毫头绪。
第140章 父子团圆
除夕夜，通判衙门后院十分热闹，杨凡也忙碌起来，厨房大堂来回跑。
这时候有差役进来禀报，衙门外有客人来了。
杨凡皱眉道：“大过年的，是谁？”
差役摇头：“来人说让杨大人出去看了就明白。”
杨凡笑道：“这么大的口气，还要我自己去看，算了，大过年的，我就不多计较了。”
杨凡拍掉手上的面粉，跟着差役向外走去。
衙门口，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鼓前，神色平淡，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在他身后，一老者恭顺的立着，眼神精光熠熠。
杨凡看到来人，愣了愣，然后快步上前：“父……父亲，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杨浩文和欧阳博。
杨浩文笑道：“当然是来陪你过年的，怎么？不欢迎？”
杨凡笑道：“怎么会，快请进，我们正在准备吃食呢，来得正好，人多更热闹一些。”
杨浩文点点头：“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忠义侯，我只是的你的一位长辈而已。”
杨凡：“我知道。”
杨凡带着杨浩文和欧阳博进入后院。
商子豪冒冒失失冲上前来：“杨凡，本少爷陪你过个年，你居然要多收我五百两银子，你心也太黑了，难道你忘了，小红都是我送给你的。”
杨浩文皱皱眉，这人居然直呼自己儿子的名字。
杨凡瞪了商子豪一眼：“一边去，再嚷嚷我可要涨价了。”
商子豪翻了个白眼，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打又打不过，这辈子从没这么窝囊过。
商子豪也看到了杨凡身后的杨浩文，笑着走上前套近乎：“这位大叔，你来给我评评理。”
欧阳博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挡在商子豪身前，神目如电，看的商子豪身体一哆嗦，心中暗惊，这个人好强。
欧阳韬和赵小雨见有客人来，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待见道欧阳博后，神色都是一愣，然后就待上前招呼。
欧阳博目光一扫，欧阳韬和赵小雨连忙止住脚步。
杨凡笑道：“欧阳兄，小雨，快来见过我的两位……亲戚。”
欧阳韬心里震惊，除夕之夜，父亲居然赶来了这里，还有这中年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欧阳韬走上前来，恭敬道：“欧阳韬拜见两位前辈。”
杨浩文微微笑道：“大过年，大家开开心心就好，不必拘礼。”
何晓玲和尹天恩走上前来施礼：“尹天恩、何晓玲见过两位前辈。”
杨浩文苦笑道：“欧阳，看来我们来的有些多余啊，这里都是些少年侠士，我们来了，反而破坏了这里的气氛。”
杨凡连忙说道：“不会，大不了我们也不把你们当前辈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不要去在意身份、年纪，吃好玩好最重要。”
杨浩文点点头笑道：“说得好，过年嘛，就该有个过年的样子，吃好玩好最重要，对了，那林诗婉可有在这里？”
杨凡愣了愣，疑惑道：“为什么突然问起她？”
杨浩文笑道：“莫非，你到现在还没有成功？”
杨凡脸色一红，感情父亲也认为自己在追求那林诗婉，挠头笑道：“什么成功不成功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好不好。”
杨浩文哈哈笑道：“怎么还脸红了，袅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身为长辈，帮你过过眼也没什么。”
杨凡撇嘴道：“这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你操心了。”
杨浩文笑着拍了拍杨凡的肩膀说道：“你也不小了，若是喜欢，便勇敢一些，不要为以后留下遗憾。”
赵小雨蹙眉上前说道：“前辈，杨凡与那林诗婉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前辈怕是误会了。”
赵小雨见到杨浩文一个劲的怂恿杨凡去追求林诗婉，心里头哪能舒服，这段时间，自己与杨凡形影不离，感情正是升温期，可不能让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杨浩文愣了愣，然后笑道：“你是赵小雨？”
赵小雨：“晚辈是赵小雨。”
杨浩文：“你喜欢杨凡？”
问的很是直白。
杨凡连忙打断道：“喂喂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我喜欢谁我自己心里清楚，您这是瞎操的什么心，更何况，我现在才十八岁，求学上进的年纪，婚姻之事，现在谈为时过早了。”
赵小雨一句话刚想说出口，被杨凡打断，只好咽回肚子。
杨浩文摇头笑道：“杨凡，我最多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若不找，我便帮你找一个。”
杨凡疑惑道：“再过一年我也才十九岁，找那么早做什么。”
杨浩文神色中露出一丝无奈，叹道：“别人可以晚一点，你不行，因为你的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他需要你继承他的衣钵，希望你不要像他一样，能够子嗣昌盛些。”
杨凡微微皱眉，他能明白他父亲的意思，只是这个年纪在他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鸣炮过年。
杨凡作为通判衙门的当家人，给每人都封了一个红包，连商子豪也有。
饭后，杨凡和杨浩文两个人呆在屋内，享受着父子团圆的温馨时刻。
杨浩文浅啄了一口酒，笑道：“好久没有过过如此开心的年了，昊儿，你想要父亲给你什么样的新年礼物？”
杨凡笑道：“父亲能从京都不远千里来陪我，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杨浩文感慨道：“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父亲亏欠你太多了。”
杨凡：“不怨父亲，倾城案，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或许真相不久后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杨浩文眼神一厉：“倾城案你有线索了？幕后之人是谁？”
杨凡摇摇头：“暂时不知道，父亲，你听说过无法和尚尘非吗？”
杨浩文：“武林八大传奇之一，自然听说过，你为何突然问起他？”
杨凡：“当年刺杀母亲的人，尘非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杨浩文怒道：“是他？我立刻让人缉捕他。”
杨凡笑道：“这件事就交给孩儿处理吧，我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尘非背后，肯定有一个更为庞大的势力。”
杨浩文担忧道：“可是尘非的武功非同小可，你贸然行事，怕是会有危险。”
杨凡笑道：“一个尘非都对付不了，那我以后还如何帮您打理天下，相信我。”
杨浩文慎重的打量起杨凡来，然后点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
第141章 殿下
杨凡：“我知道，对了，父亲，我准备成立锦衣卫。”
虽然锦衣卫还只是一个设想，杨凡还是想征询一下父亲的意思。
杨浩文疑惑道：“锦衣卫？这是做什么的？”
杨凡：“与内卫相似，但是职权以后会比内卫更大，负责侦察、逮捕、审问等事项，纠察百官，查贪腐，查忠奸，刺探军情，直接对我和父亲负责。”
杨浩文皱眉道：“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杨凡：“岭南一行，孩儿清楚百姓之苦，岭南县县令金得利可谓一手遮天，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事没少干，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却敢怒不敢言，这一切肯定是父亲不愿看到的，父亲毕竟只是一个人，无法面面俱到，以后，锦衣卫就是父亲的眼睛，帮助父亲监察地方。”
杨浩文摇头道：“其实，为父又岂能不知道，官员贪腐已成为常态，你若是成立锦衣卫，就会影响到很大一部分人的利益，他们不乐意，以后又如何尽心辅佐于你。”
杨凡：“孩儿明白，这事肯定急不得，所以锦衣卫最初的职能，只是暗中刺探，搜集情报，无逮捕、审问之权，等到时机成熟，再逐步推行。”
杨浩文苦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千里为官只为财，想要所有官员都不贪，实在是太难了。”
杨凡：“是人就会有私欲，官员总会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一些好处，但是因为贪欲，就不顾百姓生死，甚至草菅人命，制造冤狱，这就决不允许。”
杨浩文沉思片刻，他没想到杨凡竟会有如此想法，这锦衣卫可以说是杨凡跟自己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自己总不能让他失望，成立锦衣卫，即便是他亲自推行，也一定会受到很大阻力，但是他不出手，以后杨凡会碰到更大的阻力，锦衣卫直接对天子负责，这样无形中增强了以后杨凡的实力，这样想来，这也是一件好事。
杨浩文郑重的拍了拍杨凡的肩膀：“昊儿，给父亲一些时间，既然你想要，父亲支持你，只是锦衣卫由谁领导，你可有人选。”
杨凡：“现在只能由欧阳韬来出任这指挥使。”
杨浩文笑道：“欧阳博是内卫指挥使，欧阳韬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就不怕他们权柄过高，不听调遣。”
杨凡皱眉道：“我觉得，以后内卫可以裁撤，合并进锦衣卫，锦衣卫内还要有自查机构。”
杨浩文愣了愣，杨凡居然要裁撤内卫，这种话还真是敢说出口，内卫是杨浩文最信任的一批人，不过转念想想，整个天下，迟早要交给杨凡，早点让他掌握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此事我会安排，现在你就安心做好这天门府通判，多与林咏圣交流学习，他为官数载，还算清廉，也颇具才干，若能收为己用，那就趁早收入麾下，等到你的身份大白于世，天下百官附从时，你很难辨别忠奸。”
杨凡苦笑道：“我现在不过是天门通判，人家是天门知府，我拿什么收他入麾下。”
杨浩文：“你不是喜欢他那女儿吗？只要品性优良，娶了也无妨。”
杨凡摇头笑道：“品行优良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一一娶回家，婚姻的事情，总要慎重才好。”
……
第二天一早，杨浩文就和欧阳博离开回京都了。
杨凡心里还是挺感动的，父亲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远千里来到这天门府陪自己过年。
几个月的时间未见，他感觉父亲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眼神也没有之前那般犀利了。
赵小雨来到杨凡身边，好奇道：“跟我师父一起来的人是谁？他好像很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