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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鄙夷的看向杨凡：“你问小爷是谁，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杨凡轻笑一声：“那你吓死我好了。”
“咦！”白衣男子愣了愣：“你小子想找茬是不是？”
杨凡放下筷子：“我与我朋友好好的在房里用餐，你们突然闯进屋来，现在跟我说是我想找茬，你们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白衣男子撸起袖子喝道：“小子呃，你说谁不聪明？”
杨凡不去理睬白衣男子，看向身边的何晓玲说道：“本以为这京城是人才聚集之地，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这种傻缺，也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好，还是京城傻缺多。”
何晓玲捂嘴轻笑。
白衣男子哪里受得了，冲过来就要掀桌子，但是奇怪的是，任他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移动桌子分毫。
杨凡双脚踩在桌边，一脸微笑的看着白衣男子。
青青连忙上前劝解：“陈公子，别生气，大家有话好说嘛。”
白衣男子瞥了青青一眼：“你没听到吗？本公子要你去陪酒，跟我走，今天我就先放了这小子一马。”
杨凡哼声道：“陈公子是吧，青青是在我这里陪酒的，你要带她走，是不是要先问问我？”
当着杨凡的面抢人，杨凡自然不依，不是舍不得青青这个人，而是觉得失了面子，而且他也不习惯纵容别人的这种无理。
白衣男子回头瞪眼看向杨凡：“你算老几？小爷我还用得着问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陈二少的大名。”
杨凡摇摇头道：“我不打听，我也不想知道，留下青青，然后滚。”
白衣男子怒道：“你让谁滚呢？”
杨凡翻了个白眼，以手扶额，摇头叹息道：“跟傻子打交道真是累，这么简单一句话还要再次解释。”
白衣男子嘴角抽了抽，撸起袖子就要过来干架。
何晓玲冷哼一声，起身飞出一脚。
嘭──
夹着一声惨叫，白衣男子的身体飞了出去。
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居然敢打小爷我，你们给我等着。”
一阵脚步声远去，那两个白衣男子看来是搬救兵去了。
青青和瑶瑶愣愣的看着何晓玲，这公子哥看起来眉清目秀，没想到动起手来，如此简单粗暴。
青青走上前来：“公子，这下可惹祸了。”
杨凡笑道：“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如何惹祸了？”
青青神色有些担忧：“公子，刚才那陈公子认识不少官老爷，恐怕会来找你麻烦，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杨凡哼声道：“官老爷也得讲理不是，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走？更何况，本公子也是官老爷。”
青青惊讶的看向杨凡：“公子您也是做官的？”
杨凡点头道：“现任天门府通判一职。”
青青思索片刻说道：“杨大人，刚才那陈公子家里虽然只是行商的，但是他有个表姐在宫里，那可是官老爷也惹不起的人物。”
杨凡皱起眉来，宫里的人物，那不是太监就是娘娘了，问道：“究竟是什么人？”
青青低声道：“陈公子的表姐是宫里的常妃，听说挺受皇上宠爱的。”
杨凡咦了一声：“是她。”
没多久之前才见过，就是嚷着要掌自己嘴的常妃娘娘。
何晓玲担忧的看向杨凡，这么说起来，自己刚才打的人算得上是杨凡的亲戚。
杨凡笑了笑：“既然是常妃娘娘的表弟，那我还真得避一避。”
杨凡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与常妃闹不愉快，到时候让父亲不好做，毕竟杨凡现在也不清楚那常妃与父亲关系如何。
杨凡结了帐，便拉着何晓玲起身：“我们走吧，看来这京城也没啥好玩的。”
何晓玲嗯了一声，便跟着杨凡出门而去。
走到街上，杨凡看向之前方平蹲坐的地方，此时方平已经离开了。
杨凡觉得无趣，只好在街上瞎逛，逛累了便回去休息。
皇宫天干殿中，杨浩文与欧阳博正在商谈着什么。
杨浩文：“欧阳，昊儿想要成立锦衣卫，你怎么看。”
欧阳博：“殿下有他自己的打算，这是好事，成立锦衣卫，殿下便有一支武装在手，想要对付殿下的人就必须有所顾虑。”
杨浩文笑了笑：“欧阳，难道你也认为宁王有不臣之心？”
欧阳博躬身道：“微臣不敢，只是万事应当小心为上。”
杨浩文叹了口气：“皇储一直空着，他们多少都会动一些心思，昊儿怀疑宁王是倾城案的幕后主使，真让朕不敢相信，宁王真的狠心杀他的皇嫂和侄儿吗？如果真是他所为，朕绝不会原谅他。”
欧阳博：“殿下也只是猜疑而已，或许只是一个误会。”
杨浩文：“欧阳，这件事交给你去暗中调查，让昊儿抽身出来，不论如何，宁王都是他的亲叔叔，朕不希望他将来背上一个弑亲的名声。”
欧阳博抱拳道：“微臣明白。”
杨浩文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让朕头痛的是成立锦衣卫的事，朕猜测，朝臣大多都会反对这一提案，但是朕已经答应了昊儿，不论有多困难，朕都必须做到。”
欧阳博：“听殿下之言，锦衣卫对文武百官有监察、缉捕、审问之权，并且可以略过内阁，直奏皇上，如此一来，只怕会与文武官员离心离德。”
杨浩文：“我在位这二十余年，施仁政，以教化为先，但效果并不是太好，各地官员贪腐成风，是该动些雷霆手段，整顿朝廷风纪了。
昊儿是在岭南一行之后，才有了成立锦衣卫的想法，我想，他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区区一个岭南县令，就敢官粮私卖，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这才有了李霸山摇旗起义，百姓附从，岭南如此，其他地方呢？
督察院的监察显然是不够的，我倒是很期待，昊儿能带着锦衣卫做成什么样。”
欧阳博：“就算皇上能力排众议，成立锦衣卫，但要任命殿下为锦衣卫指挥使，只怕百官不服，殿下毕竟资历太浅。”
第173章 宫中商榷
宁王府，宁王杨浩武脸色铁青。
无法和尚尘非静立一旁，面有愧色。
杨浩武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扯上兵马指挥司？这杨凡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尘非：“这杨凡小小年纪，一身武功却已经达到了一派宗师的程度，这次是我轻敌了。”
杨浩武：“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杨凡已经入了京城，再杀他可就不容易了，他毕竟是一名侯爷，我们需要对付的是罗步仁和吕飞，决不能让他们活着进入京都。”
尘非抱拳道：“我这就去拦截他们。”
杨浩武摆摆手：“我只需要派人稍作干扰就好，有清歌做内应，他们活不下来的。”
尘非：“那杨凡入了京都，只怕会拿私制军械之事与王爷对簿朝堂，王爷可有应对之法？”
杨浩武笑道：“无凭无据的事情，就算皇兄相信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皇兄向来重视亲情，反倒是这杨凡，会获得一个诬陷皇亲之罪。”
……
在京都的龙凤客栈，几个黑衣人聚在一个屋里，正在商议着什么。
“忠义侯杨凡已经入了京都，上元之后，必会在朝堂与宁王相对。”
“杨凡虽然贵为侯爷，但却只有一个天门府通判的职务，想要抗衡宁王，简直是以卵碰石。”
“没错，就算是真有其事，也动不了宁王的，宁王大不了找一个替死鬼来平息此事。”
“那还真是可惜了，宁王现在在朝中名望甚高，若是能以此事稍加打击那就好了，安王远离京都，虽然手握安远军，但是朝中势力远不及宁王啊。”
“这次杨凡不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吗？你们想想，若是杨凡死在京都，事情会怎么样？”
“杨凡死在京都？宁王肯定求之不得啊。”
“我们会这么想，文武百官会这么想，那皇上也会这么想，一名侯爷，上元之夜被人刺杀于京都，这事一定会引起轰动，事情闹大了，宁王怕是也兜不住。”
“可是，宁王会冒这个险吗？”
“哈哈哈，他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可以帮他一把，安王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是时候做点事情了。”
……
元月十四日，杨浩文召来内阁首辅袁其正在天干殿叙话。
杨浩文拢着衣袖，脸色略显苍白。
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上面布满了黑白棋子。
杨浩文捏着一枚黑子缓缓落入棋盘，轻轻笑道：“袁阁老今日似乎不在状态。”
袁其正已经是古稀之龄，额上皱纹满布，下巴胡须苍白，不过那一双深邃的眼神仍是炯炯有神。
“皇上今日召见，定不是为了下一盘棋这么简单。”
杨浩文抿嘴轻笑：“朕有一事相询，袁阁老，这二十年来，大兴可还安好？”
袁其正皱了皱眉头，心里猜测着皇上的想法。
自杨浩文继位以来，大兴朝可以说是进入了一个盛世，对外，杨浩文御驾亲征北漠，收复北幽十三州，对内，鼓励农桑，百姓的日子大幅改善，如今的大兴，呈现的是一片欣欣向荣，但是在这表象之后，却是暗流汹涌。
内有宁王杨浩武在朝中大肆培植势力，排除异己，安王杨浩诚帅军一路西征，大破苍月、西丘，安远军声名大噪。
外有北漠铁骑厉兵秣马、虎视眈眈，随时有挥师南下的可能。
“皇上，大兴如今正值盛世，国富民强。”
杨浩文笑了笑：“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在这盛世之下，又不知道掩盖了多少的丑恶。”
袁其正抚着胡须笑道：“天下之大，自当包罗万象，只要能够让这一切平衡稳定，那便是大兴之福。”
杨浩文哼声道：“表面的平衡而已，只要暗流存在，终有破堤之时，也许，只要朕一死，大兴就要变天了。”
袁其正连忙起身跪下：“皇上洪福齐天，怎可轻言生死。”
杨浩文摆摆手道：“起来吧，朕也就是说说而已，但是，这种事情总要提前预防才好。”
袁其正慢慢爬起来，疑惑道：“皇上可是已经有了想法？”
杨浩文：“我准备成立锦衣卫，监察文武百官，对不法官员，有缉捕、审问之权，所奏之事，直接向朕汇报，无须经由内阁审批。”
袁其正身子一震，皇上这是要收权？
“皇上，监察百官，不是一直都是都察院的职责吗？”
杨浩文摇头道：“都察院人手有限，而且即便是都察院，内部也不一定就是干干净净，成立了锦衣卫，便可相互监督，袁阁老，还记得去年的岭南之乱吗，区区一个岭南县令，就敢做出官粮私卖的事来，这时候的都察院呢，可曾上报过？”
袁其正后背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皇上莫不是准备整顿吏治？若真是如此，这锦衣卫一旦成立，只怕就会在官场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皇上，成立一个锦衣卫，需要人手，需要钱粮，如今大兴虽然兴盛，但是北漠一直虎视眈眈，需要做好战争准备，国库并不充盈。”
袁其正当然不希望成立锦衣卫，这是一个脱离于内阁的存在，说白了，锦衣卫一旦成立，内阁的权柄就被分去了一部分。
杨浩文：“锦衣卫也有刺探军情的职责，朕在深宫之中，只能从奏章中得知一些外面的情况，这是不够的，我需要一双眼睛，替朕看遍这大兴天下，锦衣卫就是朕的眼睛，至于钱粮，户部若是觉得有困难，那便从朕的私库调银，此后宫中妃嫔用度一律减半，省下来的银钱作为锦衣卫的启动资金。”
袁其正眉头锁起来，皇上用私钱也要成立锦衣卫，显然这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担忧的是锦衣卫由谁来指挥？
“锦衣卫一旦成立，总要多出一些官员，皇上可有人选。”
杨浩文：“锦衣卫目前暂设立一指挥使，一指挥同知，三名锦衣千户和若干百户，其他官员再慢慢完善，至于人选，指挥使与指挥同知将由朕亲自任命，下设千户与其他官职，均由指挥使选派人员上奏即可。”
这锦衣卫完全成了一个独立于六部的存在，他的权柄有多大，完全看皇上的意思，这点也是袁其正担忧的。
第174章 上元刺杀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杨凡带着何晓玲走在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京城的繁华。
何晓玲依然是一身男装，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回首。
杨凡打趣道：“晓玲兄弟，跟你走在一起，我感觉很大压力啊。”
何晓玲蹙眉道：“为什么？”
杨凡撅着嘴唇吹出一口气，将那刘海吹向一边，笑道：“本来吧，我长得还是挺帅的，但是跟你走在一起，却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觉，今日可是元宵，晚上有灯节，你看这街上，好些个少男少女，可是，那些女的都是在看你，感觉我快成了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