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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极品天元丹不含有杂质,可以充分吸收,可是毕竟比不上自然吸收的天地灵气,吞服的药力过多过猛,总是会有些后遗症。
而且六转到七转,是中期到后期的质变,不仅仅是真元,还需要认知、平衡、理解等诸多方面一起突破,才能臻至金丹后期。
原本萧业的神魂境界是金丹六转,而今修为到了六转巅峰,神魂也只是缓慢增长到六转巅峰,可见这一次的闭关修炼,总体来说是打破了原有的修行平衡,不能说得不偿失,也是得失参半。
根据萧业自己的估计,至少要花费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平衡。
所以考前冲刺式的修炼,到底有没有效,尚待商酌。
另于最后几日,萧业把心如心意的法剑重炼了遍,品质提升到四阶,添加了冰属性,提升了坚硬与锋锐属性,与神魂进一步契合,可以当作飞剑操纵。
并且含有了一丝理学道韵。
萧业先把自己清洗了下,才出了门。
虽然是小世界,不是真实的大世界,但是扑面而来的花草气息,仍给他一种重见天日之感。
“这段时间朝廷可有什么事?”
萧业转头问道。
心如道:“朝廷哪有什么事,一切都正常的很呢,只是各地开始有祥瑞出现了,如地涌金莲、禾生双穗,各地也不时传来珍禽异兽出现的喜报。”
“哦?”
萧业眉头一皱,显然,太后在为称帝做准备,而群臣需要进贺表。
“行,我知道了,我先回台里看一看,你们的才气修出了没?”
萧业暂时把进贺表的问题放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于是随口问道。
“还……还差一点点!”
心如心意心虚道。
“呵~~既然读书读不下去,就多花点时间练剑。”
萧业呵呵一笑,转身而去。
“练剑?”
二女懵逼,本以为会被萧业教训一顿,没想到居然让自己练剑。
其实她们也不是没用功读书,但读书的确需要天份,有些人读书只是为读而读,领会不了文章中的精义,所以萧业才让她们练剑,剑中有理学道韵,这也是一个实验,如果练剑能练出才气,那他会大量炼器,推广理学。
刚一回到右肃政台,薛绍就迎上来道:“萧大人回来啦?”
“附马爷不用客气!”
萧业笑着摆了摆手,问道:“台里近日如何?”
“这……”
薛绍略一迟疑,便道:“一如往昔,只是清闲了许多,左肃政台倒是忙起来啦,太后交待了不少案子给左肃政台办。”
“嗯?”
萧业眼神一缩,敏锐的捕捉到了太后的用意,这是把自己当成吉祥物高高挂起啊,脏活都交给了周兴去干。
薛绍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偷听,又道:“近来时常有御史与周兴联系,怕是动起了去左肃政台的心思。”
“想跑?让他跑,清净的日子不过,非得把脑袋往刀口上凑,想死由得他去。”
萧业冷冷一笑,又道:“麻烦附马爷把人都召去法贤祠。”
“是!”
薛绍快步离去。
萧业径直踱向法贤祠。
祠堂里,香火依旧,不过萧业在踏进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敌意,卫鞅虽是泥胎塑像,却如鲜活了般,恶狠狠的盯着萧业。
萧业负手,冷眼与之对视。
渐渐地,陆续有人前来,见这架式,都不吱声,主动站在萧业身后。
萧业估摸着已经来的七七八八,转头吩咐:“自即日起,把法贤祠拆了,改建儒圣殿,经费台里出一部分,本官会向太后再申请一部分。”
“什么?”
后面顿时炸开了锅。
拆法贤祠,右肃政台还是法家的阵地么?
“大胆!”
虚空中,隐有怒喝传来。
“哼!”
萧业冷哼一声:“本官乃正统儒门中人,为何要尊奉尔等祸国殃民之徒?”
卫鞅像,那双目中,陡然绽现出神光,沉声道:“若无我法家助秦皇一统天下,如今九州之地,尚是列国林立,你这竖子,怎敢诋毁法家?”
萧业淡淡道:“你的私德暂且不谈,对内压榨、愚民,把秦国塑造为虎狼之师,把秦国百姓变为杀人野兽,奋五世之余烈,终灭六国。
可那又如何,秦二世而亡,沛公入关,关中父老箪食壶浆,可见,不仅天下苦秦久矣,关中亦苦秦久矣,你不觉得是个笑话么?”
“那是秦人不怀恩德!”
卫鞅强辞狡辩。
“果然,有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推娓给别人,再看看供奉你的都是些什么人?是酷史,确与法家一脉相承呐,今日本官决心已定,你莫要以为凭口舌便能说服我,或者,杀了我,就没人敢拆法贤祠,不知法家诸贤中,哪位愿出手取我性命?”
萧业轻蔑的看着卫鞅。
“你……”
如有一丝可能,卫鞅真想把萧业寸磔脔割,五马分尸,可惜冥府不能干涉现实,偶尔显圣,降下的法身也不足以杀敌。
“竖子,你等着!”
卫鞅放了句狠话,退了回去。
“拆!”
萧业大手一挥。
实际上他针对法家,除了理学崇尚外王内圣,与法家思想格格不入之外,另有一点,是现代的米国提供了反面教材。
很多人都认为,华夏的历史,是一部儒皮法里的历史,这是有失偏颇的,君王喜好法家那一套,但是儒臣对此深恶痛绝,儒法从来不两立。
老人家曾精准指出,华夏的历史,是一部儒法斗争的历史,再从现实来看,中米之争,也是儒法之争。
法家讲究法术势,法是严刑峻法,术是御下之术,势是君持柄以处势,对照米国,是不是严刑峻法治国?搞马头乐,惑民愚民,是不是御下之术?而那些财团家族,隐在幕后,操纵整个国家,是不是君持柄以处势?
所以别管他披着什么主义的外皮,米国的本质就是法家治国。
如果法家是法制,倒也罢了,可惜不是,只是谀媚君王的法术势之道,作为儒家正统门人,有义务铲除法家。
第四五八章 姚崇约见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拆?”
萧业回头厉喝!
“这这……”
众人还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毕竟这是每日都在参拜的神灵,现在让拆祠堂,既不敢,也转不过弯子。
萧业二话不说,一脚向卫鞅像踹去!
轰隆一声!
丈二高的泥胎像倾倒在地,重重砸出满地尘土。
“中丞大人都亲自出手了,尔等还有脸站一边?”
陈藩心一横,大喝一声,就抄起家伙,往其余塑像砸去。
“上!”
薛绍与张羽各抄家伙去砸。
有人带头,又有萧业的强力弹压,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打砸行列。
但还有十几个御史站着不动,都是打算去左肃政台投奔周兴,犹豫不决。
萧业看过去道:“动手了,本官便放你们走!”
“卫鞅爷爷,可不是我们要冒犯您啊,是迫不得己啊!”
一名御史二话不说,跪地上磕了个头,就抄起锤子,狠狠砸在了李斯的脑袋上!
“轰!”
半边脑袋碎了。
“卫鞅爷爷,您担待着啊,待小的去了周大人那里再将功赎罪!”
又一个御史,也磕了个头,抄锤子砸向韩非。
一时之间,砰砰连响,塑像被砸的稀烂。
萧业满意的看着一地泥渣,挥手道:“过来罢,本官给你们办手续。”
“嘿,多谢中丞大人!”
那十来名御史兴高彩烈,屁颠颠的跟在萧业后面,仿佛去了左肃政台,就能重新过上吃香喝辣,欺男霸女的好日子一样。
萧业暗暗摇头,这是利令智昏啊。
好不容易右肃政台走上正轨,自己也没去追究以前犯下的罪孽,可以清清闲闲过日子,可是仍不满足,非得过刀头舔血的日子,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古为鹰犬爪牙者,从没好下场?
既然一心求死,萧业也由得他们,回到大堂,一一办了离职手续,让他们当天就走。
少了十来个御史,右肃政台空闲了,暂时萧业也没有扩招的意思,主要是太后明摆着把右肃政台投闲置散,招来了人也没案子办,不如就这么些人,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不惹事生非,每月俸例照发,岂不快哉?
接下来,萧业亲自设计了儒圣殿的规划方案,大体与各处的文英殿类似,只是向前挪动了诸葛亮和张良的位置,位于文昌帝君以下第一列。
好歹诸葛亮传了自己《兵法二十四篇》,别人投之以桃,自己不能不报之以李,张良则是起掩护和添头的作用,以免被人觉察出自己和诸葛亮的关系。
再看天色已晚,萧业吩咐了声落值,自行离去。
而法贤祠被拆一事,亦如旋风般传遍洛阳。
这简直是出人意料,不过想想是萧业,也不奇怪,毕竟自萧业进京以来,每有出奇之举,要说他一段时间不搞些事情,那才是新闻。
萧业却是走在路上,暗暗思索着进贺表的问题。
作为状元,有义务交出一篇华美的文章向太后表忠心,但萧业是正统的李唐血脉,太后称帝他可以默认,以无力反抗安慰自己,进贺表就过份了。
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以往小打小闹,太后可以容忍,而进贺表是政治站队的体现,不进贺表会被太后视之为敌,全力打击。
该如何是好呢?
诶?
有了!
突然萧业灵机一动,理学中有道统大于治统的观点,自己可以编一部理经献给太后,太后应该能看明白,道统大于治统,为太后称帝提供了理论依据,比什么大云经,净光天女转世更加具有现实意义,顺道借太后的手推广理学。
凭心而论,在治国方面,理学优于心学,心学过于强调个人修养,不具备理学的普世性,只是理学的经义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歪曲。
辟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此言出于程颐,如果严格联系上下文,仔细思考,会发现,此处的节,并不指妇女的贞洁,而是气节,这与孟子的舍生取义说又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把话说回来,理学经义因其普世性,确实容易歪曲,这是需要警惕的地方,要想防患于未然,只有一个办法,把理学的解释权牢牢把握在手里。
有了对策,萧业精神一振,步伐都透出几分轻松。
“萧大人!”
突然街边有人召唤。
萧业转头一看,姚崇与周谨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以他地级二品的才气,一眼就看出,姚崇的笑容中,带有一丝阴晦的意味,而周谨,则是竭力掩藏着妒忌。
萧业眼神微缩,他和周谨勉强算是同科,作为建康知名的大才子,周谨妒忌自己很好理解,但与姚崇只在赴京赶考时,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再无交往,今日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难道有所图?
联想到姚崇于皇帝李旦麾下效力,萧业留了几分心眼,快步而去,拱手呵呵笑道:“原来是姚兄与周兄,失敬了!”
“萧兄客气啦!”
姚崇也顺势改了口,摆摆手道:“今日落值,偶遇慎之(周谨表字)贤弟,渐渐谈到了萧兄,萧兄所为,连我等也甚为汗颜呐,不想又偶遇了萧兄,可谓天作之缘,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寻一清雅之处,由姚某做东,与萧兄彻夜长谈一番,岂不美哉?”
萧业嘴角略微一撇,什么偶遇,他敢肯定,姚崇是冲着自己来的,叫上周谨,也是因为同科的缘故,好说话。
不过他倒是想弄清姚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道:“既是姚兄有请,萧某哪敢推辞,请!”
“哈哈,萧兄爽快!”
姚崇哈哈一笑,亲热的挽起萧业,与周谨一起向城外走去。
因坊市制度,洛阳城外,沿洛水两岸,越发的繁华,傍晚华灯初上,人潮如织,各家酒肆青楼卖力呦喝,姑娘们也倚门弄姿,红袖招招。
虽然萧业见惯了美女,却也颇觉别有一番风情。
三人一路行走,一路说笑,文人之间,哪怕再是勾心斗角,都永远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不觉中,姚崇把萧业周谨带到了一处背街的小巷,指着一处院门哈哈笑道:“萧兄莫嫌寒碜,此处虽不起眼,却是别有洞天呐,尤其是叫化鸡、珍珠豆腐等佳肴,寻常人更是难以品尝。”
萧业一看,门外并无店名,只在左右各挂着个红灯笼,有数了,不就是唐代的私房菜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