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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业正检查着一件孔雀形头钗法器,以真元激发,可暴起伤人,听到苏月儿的声音,立刻看过去。
苏月儿神色凝重道:“自古潇湘之地,各类蛊术层出不穷,既便是元婴,稍不留神也会中招,花间派便是发源于此,除了身法独树一帜,蛊术也是看家本领。
其中有蛊名情蛊,阴毒异常,欲炼此蛊,须以潇湘大山深处,绝情谷中独有的情花为材料,取其花粉饲喂蛊虫,再采女子葵水,以心法绝情经催动秘术炼制,凡中蛊者,会渐渐爱上施蛊者,为其付出一切,包括性命、魂魄也在所不惜,此瓶中,便是情蛊。”
萧业接过玉瓶,凑头看去,顿时暗呼了声厉害。
瓶里装有小半瓶绿色的培养液,飘浮着几枚灰尘大小的蛊虫,处于沉睡状态,就算拿神识扫,不是刻意为之,也只以为会是灰尘,确实难防。
萧业想到了神雕中的绝情谷,问道:“难道没办法将情花都毁去么?”
苏月儿摇摇头道:“整个谷中,皆为情花,连绵数百里,不惧五行,曾有阳神不信邪,强以大法力毁去情花,结果,不仅没多久又重新长了出来,而且花粉随风传播,于别处生根,带来极大的危害。
因情花之毒,在于情,凡心中有情,不论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家国之情,只须吸入花粉,一旦动情,便痛不欲生,若是被刺扎中,会精神错乱,颠狂至死,后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绝情谷外的情花给清除干净。
各派又查阅典籍,才大概弄明白,情花应是源于仙界,绝情谷是上界仙人遗留在九州世界的一处花圃,培植情花可用于炼制绝情丹,只可惜,此丹的用途与炼法早已失传,于是有人猜想,花间派很可能是看守花圃的花奴所建。”
“难怪!”
萧业点了点头,大致脑补出了花间派的情况。
因绝天地通,上界的仙人再也下不来,故而花奴起了别样心思,占据绝情谷,建立花间派,依托情花,传承至今。
照这样看,花间派也是个古老宗派啊,或许历史上曾有过鼎盛期。
苏月儿又道:“花间派的心法,谓绝情经,主旨弃绝性情,直指太上忘情,这使得他们可以倚仗心法采集花粉,炼制情蛊。
妾也不瞒萧郎,我素心宗如心法大成,会断绝七情六欲,可是与花间派的绝情有根本不同,我宗是绝情弃性,清净自在,而花间派的要点在于绝字,不讲究心境圆满,而是强行绝之,是以门人多乖戾偏激。
事实上,除了心法上的压制,花间派的情蛊也祸害了宗门不少女子呢。”
萧业奇道:“女子祸害女子?”
“当然不是,如张易之这样的男人炼制情蛊,最为恶心,是……以自己的精炼制。”
苏月儿横了一眼过去,接着道:“花间派弟子,毫无人性,凭着绝情经,抵御花粉的侵害,但也仅止于此,若是被扎中,依然会死。”
萧业明白了,男人以种子炼制情蛊,确实挺恶心的,女人中了情蛊,相当于中了种子,不过女性炼的情蛊也好不哪去,是用姨妈血炼制啊。
不禁感慨道:“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啊,苏大家的意思是,花间派给姚崇与周谨下了情蛊?”
“这是肯定的,我们先找找还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东西!”
苏月儿点了点头,继续翻找。
萧业则研究着情蛊,以才气接触。
就见情蛊的形状如一只蛆虫,似是对才气有所反应,尾巴跳了跳。
萧业立刻发动均田神通,在微观层面上解构蛊虫。
他的心灵里,呈现出一副直观的画面,蛊虫依其身体结构,被分割了十余小块,其中下腹部位,蕴含着浓郁的生命精气,纯度极高,恐怕这就是情蛊的生命本源。
萧业越发好奇。
“萧郎,快来看!”
突然苏月儿招手。
萧业收起玉瓶,这类有关上古的事物秘密众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有机会还是问一下紫姑娘娘。
对了,功德一直忘了问。
“怎么了?”
萧业走过去问道。
“你看看这封信!”
苏月儿递了封信函给萧业。
这是庐陵王妃写给九娘的,主要是讲了李显的近况,并且询问洛阳的情况,乍一看,很平常,但是,自古天家无小事,一个被圈禁的王妃给人写信,本就值得深挖,尤其问到洛阳的情况,更是犯忌。
仅凭此信,就可以给九娘和王妃定罪。
“萧郎,你说九娘和庐陵王妃是什么关系?”
苏月儿柳眉微拧。
萧业沉声道:“九娘也姓韦,我怀疑,这二人是姐妹关系。”
“那……要不要把此信呈给太后?”
苏月儿美眸一亮。
“不!”
萧业想也不想的摇头:“现在我的处境很微妙,太后已经不宠信我了,来俊臣能攀咬皇帝安然无恙,但我敢肯定,如果牵扯上庐陵王,太后必会治我的罪,故一动不如一静,暂时以静观之。
而且我能开别人储物袋之事还是莫要外传,这又牵涉到信件的来源,故而此信你知我知,其实定九娘的罪,查一查姚崇与周谨是否中了情蛊即可。”
苏月儿道:“萧郎说的也是,如今朝中李武之争愈趋激烈,萧郎摁下了武承嗣,武三思却渐渐冒头,太后又心思不明,确实没必要掺这淌浑水,那些往来文书妾想拿回去看看,或能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苏大家先拿。”
萧业微微一笑。
苏月儿捡了些文书收起,虽然都是暗文书写,但如仔细研究,未必不能摸索出规律,将花间派在洛阳的据点一网打尽。
待苏月儿收拾过,萧业袖子一卷,把一大堆物什重新装入戒指,当收到九娘的衣物时,突如芒刺在背,回头一看,苏月儿正冷眼看着自己呢。
第四八七章 太后大怒
“留着也不占地方。”
萧业勉强笑道。
“哼!”
苏月儿哼道:“萧郎还准备把戒指还她啊,其实不还更好,九娘永远也弄不清,戒指是否被打开过,任她猜忌便是。”
萧业觉得也有道理,而且储物袋稀少,储物戒指更稀少,他自己的储物袋,已经明显逼仄,用戒指正合适。
当然,关键是苏月儿不乐意留着九娘的衣物。
于是袖子一挥,一道如钢刀般的罡风卷出,嘶啦啦一阵响,把九娘那些花里胡哨的衣物悉数卷成了粉尘。
“奖励你的!”
苏月儿这才绽现出笑容,抱住萧业,叭滋,亲了一小口,才拉着萧业离去!
出了屋,看到九娘,萧业略一迟疑,便唤来史员道:“把这女人押进台狱,任何人不得与她说话,凡送饭清扫,必须三人以上,否则出了差池,绝不轻饶!”
“是!”
吏员不敢怠慢,匆匆出去叫人。
萧业与苏月儿也继续往外走,九娘眸中,却满是惊疑不定。
是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当中,萧业掌握了她多少秘密,她无从得知,戒指有没有被打开过,更是无从判断。
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安。
如她这类人,都能强行绝情,怎会惧怕皮肉之苦?甚至萧业越是凌辱殴打她,她越是会有一种自己是强者的感觉。
反是不审不问,才会使她陷入到对未知的迷惘与恐惧当中。
‘攻心为上,不行,我决不能自乱阵脚!’
九娘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
出了院落,苏月儿忍不住道:“萧郎的安排纵然周密,怕是对九娘这等人也不管用吧,她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一片呢,难道是打算玩一出欲擒故纵之戏?”
“哦?苏大家再说说看?”
萧业饶有兴致道。
苏月儿寻思片刻,沉吟道:“张易之虽向太后承认了自己的花间派身份,但九娘却从未承认过是花间派之人,即便拿到她给朝廷官员下情蛊的证据,也不足以证明与花间派有关,故而萧郎明示之以严,暗示此案重大,将会顺藤摸瓜严查。
倘若花间派高手得知,是任由萧郎严查,将自身置于渔肉境地,还是采取行动呢?
妾以为,花间派必不会坐视,因此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灭口,不过冲着九娘与庐陵王妃的关系,只是下下之选。
二是冒险搭救……
噢,妾明白了,师尊还没到呢,就被萧郎算计上了!”
萧业呵呵一笑:“花间派的元婴高手我可对付不了,想要抓到他们的踪迹也很困难,只能布个口袋让他们往里面钻,能否扎紧袋口,就看贵派了。”
“嗯!”
苏月儿点头道:“师尊或会在天亮之前赶来,那妾先回去静候师尊!”
“行,你去吧!”
萧业爽快答应。
苏月儿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萧业径直去往审讯姚崇的屋子,当推开门时,正见姚崇一脸的羞怒无奈。
“萧大人,您来啦,这是录的口供,您请过目!”
一名御史把卷宗呈上。
萧业随手接过,定睛一看,顿时眼神微缩。
这哪里是口供,分明是一篇声色并茂的刘备文啊!
该名御史也是了得,揪着姚崇不放,迫使他详述事件经过,包括很多香艳的细节,最后还有姚崇的画押签名。
说到底,姚崇对右肃政台仍是心存恐惧,真要上了刑,把身子搞残了,吃亏的是他自己,面对御史的威逼恐吓,也不敢不交待。
“不错,你先下去吧!”
萧业赞了句。
“下官不打扰大人啦!”
御史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萧业又看向姚崇。
“哼!”
姚崇哼了声,眼里满是怨毒。
萧业可不会与姚崇置气,他只是用才气,细细探究姚崇有没有被下了情蛊。
好不容易,在膻中穴,发现了情蛊,与得自九娘的相比,稍大了一圈,显然是在姚崇的体内生根发芽了。
萧业并没有为姚崇驱蛊的打算,收回才气,笑道:“委屈姚大人了,此案已调查完毕,九娘借开菜馆为由,色诱朝廷官员,居心叵测,将另行立案侦查,严格说起来,姚大人与周大人是受害者,本官为朝廷效力,不得不有所得罪,还请姚大人见谅!”
说着,深深一躬!
姚崇嘴角不停的抽搐,受害者这三个字扎心啊!
虽然无罪,可是堂堂二甲进士,东宫命官,却成了受害者,这不是反过来证明无能么?
栽了!
其实抓剽无论古今,对官员的伤害都极大,现代不用说,而古代虽说剽昌不犯法,但是被抓到就是丢脸。
没个几年工夫,休想缓过劲头。
可是口供相当于把柄,如果萧业把他的口供公布,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只能心里憋着邪火,问道:“我家夫人呢?”
萧业笑道:“为尊夫人的名节着想,本官把尊夫人以等候姚大人的名义安排在了门房,不算带入御门,姚大人敬请放心,现在本官就送姚大人过去。”
“萧大人好手段!”
姚崇冷冷一笑,转身向外走。
萧业丝毫不介意,与姚崇并肩而出,亲自把姚崇夫妻送出了衙门,随即折返回来,检查了周谨的口供之后,又确认周谨也中了情蛊,才把周谨送走,最后折返回来,陆陆续续的把人释放,只留下九娘。
那些姑娘虽然极有可能是花间派情报网络中的一员,但留下来祸害更大,让狱卒看守一个九娘倒也罢了,看守一群姑娘,多半会出事。
……
天色渐渐亮了,事情并未在朝廷里引发过大的波澜,毕竟抓几个姑娘不算回事,也就是右肃政台连夜抓,才稍稍引来关注。
唯一让人稍感兴趣的,是姚崇剽昌,姚妻前来捉奸,被萧业一锅端去了右肃政台,连带周谨也遭了池鱼之灾。
很多人不由打听,姚崇与萧业之间,是否有过节。
“什么,九娘被抓?”
但是张易之听得来报,却是大惊失色。
与九娘的私蜜关系不值一提,关键在于,九娘把控着洛阳的情报网,一旦被撬开了嘴,花间派十余年的努力将毁于一旦。
如果搁平时倒也罢了,修士有漫长的寿元,可以花费时间重建,可大劫还有十六年,时间上不允许,而失去了情报来源,花间派将变成聋子、瞎子,这是非常致命的。
虽然他相信九娘的嘴很严,只是面对萧业的进攻,能掉以轻心么?
前一次交锋,萧业没能奈何得了他,甚至他还升了官,虽有张希臧这个尾巴捏萧业手里,但是他能看出来,太后对萧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