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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可惜,今次竟恶了他!
周兴暗暗摇头,心里有些许懊悔,不过事情已经做了,断不可能向萧业低头认错,只能把事情作绝,而且强行把萧业贬黜他还不敢,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萧业确有真才实料,哪怕他是主考官也没法一手遮天。
呵
周兴又呵的一笑,放他过榜又如何,只要入朝为官,总有拿捏他的机会,他若不当官,还不好为难他哩,何必争一时意气?
萧业出了府学,直接回返客栈,微眯双目,回忆着与周兴争斗的过程。
周兴的思想,是带有原教旨主义色彩的法家思想,值得一提的是,所谓法家,是指法术势,法是赏罚法制,势是君主权势,术是驾驳群臣之术,简而言之,法家的本质是权术,与现代法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法家的法,是统治之法。
或者换个角度理解,儒家惘顾道德水平呈螺旋式下降的现实,空谈道德,逐渐的伪君子化了,而法家是真小人,明着告诉你,我就是要以术法镇压你,你若不听我的,大刑伺候!
自己以儒家思想应对周兴的法家,确有空谈道德之嫌,疏漏处处,若非自己来自于现代,知识量千百倍于周兴,怕是没几个回合,就会被周兴一铡刀铡去脑袋。
虽然挨铡刀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显然不是好事。
萧业陷入了深思当中,此时他已把考试结果抛去脑后,旁观了与周兴的搏斗,发现自己的道理确有不足之处,这次被打断,下回未必会有同样的好运,再与法家人物拼比气会很吃亏。
好在他来自于现代,对于义理的理解远不是古人能比,道理有缺陷,我可以挪他山之玉将之补齐。
一道道精义,一篇篇章在脑海中回放,渐渐地,竟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就在懵懵然的时候,轰的一声!
一股浩大的气从顶门直贯而入,萧业浑身一震,从懵然中清醒,结果上回中童生的经验,他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中秀才了,秀才位业与自己的气汇合在一起,再一次被自己窃取了。
自身的气与位格的气不是一回事,位格的气由外而来,与功名息息相关,功名在,气在,功名被剥夺,气消散,是一种降临的性质。
而萧业的情况,等同于窃取了位业气,哪怕将来被夺了功名,气也是自己的。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那只能是窃取的还不够多。
岂不闻,窃钩者诛,窃国者候?
萧业大喜,他知道机会难得,忙收摄心神,再次入了定境。
脑海中,儒家精义与法家本是逐分逐条的一较高下,可是随着秀才气的从天而降,就仿如在平静的水潭中丢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无数属性不同的经义被搅动起来,纠缠碰撞在一起,不时爆发出璀灿的灵光,又或者在相撞中轰然崩溃,这也是一个去芜存菁的过程,丝丝杂质被剥除,留下最纯粹的道理,组建重构。
如果此时有个道人在旁,会看到萧业头顶蒸腾的气中,儒法两家的精义交织成网,互补短长,道理浑圆内敛又不失锋芒,攻守兼备,竟生出了一种难以道明的变化。
不觉中,太阳西斜,萧业徐徐睁开了眼,昏暗的屋子里骤然一亮,仿如两点精芒闪过,随即长吁了口浊气出来,脸面现出了欢喜的笑容。
这刻,他只觉灵台清明,儒家与法家的道理有了初步融合的趋势,夸夸道理,脱口成章,条条精义,信手拈来,思维的深度和广度得到开拓,看待事物的视角有了进一步的深入,气也甄至了五品巅峰,一道解元不过如此,随时随地可进入六品,六品则是贡士。
原来,这就是儒法融合的好处!
萧业目中现出期待之色。
所谓儒法融合,并不仅仅是熟读儒法两家的经典,也不完全是思维层面的理解,而是要在心灵上交织融汇,汲取最深层次的精华,据为己有。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那他能否驾驳相对论作时空旅行?
显然不能!
如果把相对论看作法则的话,爱因斯坦对相对论的理解只处于思维层次,并不是真正掌控了相对论,没法纳法则之力归于己身,仍是肉体凡胎。
而萧业的儒法融合,是精神层面的升华,灵魂与道理得到了震荡共鸣,是真正把道理镌刻在了灵魂当中,在有灵气的世界里,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别看先前萧业与来俊臣争斗的场面恢宏,实则他的气散乱无序,不象周兴凝聚成了一具铡刀,全靠着来自于前世的知识才能勉力支撑,如果再来一次,虽然不敢说稳赢,但他有信心,仅凭初步融合的儒法之道就可以抵挡住铡刀。
诶?
突然他留意到,自己的真气,随着法儒两道的初步相融,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总量并未增加,但是性质变得更加雄浑凝实,并且初具锋锐。
气不能于现世显现,除非以秘术观察,但真气可以,真气性质的改变,意味着自己变强了。
萧业内心狂喜,他期待下一次,再与周兴争锋,还有成就更在周兴之上的来俊臣!
来俊臣有罗织经传世,虽然他曾读过,但他不是原作者,对罗织经的掌握只能止步于思维层次,到达不了心灵层面,只有与来俊臣面对面的以气搏斗,才能汲取到罗织经的精粹。
“萧郎,萧郎!”
这时,屋门被推了开来,陈子昂与陆急闯而入。
第五十五章 李元芳
陆气喘吁吁道:“你出来了怎么不等我们,我们还找了你一圈呢,后来估摸着你先回客栈了,蒋方才自个儿回了家。”
萧业微微一笑:“我一早出来,难道在府学外站一个下午?好了,不说这个,考的如何,可有把握?”
陈子昂迟疑道:“理应有几分把握。”
陆也道:“如不出大的岔子,应能取中!”
“行,我们赶紧用膳“
正说着,萧业眉头一皱,改口道:“算了,算了,来不及了,三十张试卷,仅一经一诗,批改起来很快,你俩赶紧收摄精神,物我两忘,或有大机缘临身!”
“为何?”
陈子昂与陆懵然问道。
“哎呀,先别问那么多,回过头再慢慢解释,机缘随时会来,错过了可别怪我,先坐到我的床上!”
萧业催促道。
二人相视一眼,自各脱了鞋,上床坐好,微闭双目,收摄心神。
只是两人都不是修行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就见不时睁眼,或者面现苦色,有时身上痒了还伸手挠一挠。
萧业暗暗摇头,这样不行啊,佛门的定功,不妨一试,于是喝道:“伯玉兄,陆郎,莫要急躁,听好,气停脉住心休,外内凝然一球,除却光咕转,别无半点营谋!”
虽只二十四字,却是入定的要点,陈子昂与陆均为天资过人之辈,相继掌握了决窍,那浮躁的气息渐渐消散,呼吸越发的匀和。
萧业精神一振,继续吟诵。
“凝然坦荡绝边中,能所双忘真大同,者里虽无人作主,别来记得似晴空。”
“如龟六缩住盘中,气已调柔心已融,放出主人虚本位,光明透彻水晶宫。”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咏叹诵读法将入定的要诀一段段诵出,那抑扬顿错的音律,就如催眠曲,很快的,二人先后入了定,萧业自己则是收摄精神,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变化。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气震荡起来,虽然他看不到,但是通过气机相交,可以感觉到一股浩大的气从陈子昂的顶门直灌而入。
陈子昂猛的睁开眼睛,现出惊喜之色,正要开声,萧业已打手势阻止,指了指陆。
陈子昂会意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外再次降落气,从陆的顶门灌入,陆也睁开眼睛,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子昂看了过来。
萧业笑道:“先说说有何感受?”
陈子昂沉吟道:“似是灵慧大开,头脑清明,才亦有增长,若说读书,一遍记住或许夸讲,但我有信心诵读两三遍便可一次不落,难道是源于秀才位业的气灌顶?可是中童生时也有气灌顶,并未如此啊。”
“萧郎别卖关子啦!”
陆眼里满是不解,催促道。
萧业正色道:“我也说不大清楚,只是无意中发现,当气灌顶,又物我两忘之时,则可以攫取位业气为己有,将来既便犯了事被革除功名,气也不会离去,此法其实不难,惟巧而己,怕是昌帝君都未发现有此漏洞,一个两个倒也罢了,若是人人如此,怕是干系太大,还请两位莫要随意外传。”
这话很好理解,放榜前夕,多数人都心神不宁,哪里会去主动入定境?
再退一步说,参禅打座的都是和尚道士,这部人不会参加科举,而正经书生谁吃饱了撑着去入定,以致于百年来,这个漏洞竟没人发现。
现在萧业发现了,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独享漏洞。
“请萧郎放心!”
陈子昂与陆相视一眼,均是嘿嘿怪笑,窍取气可以提升灵慧,怕是功比仙丹妙药,哪能不明白保密的重要性?
随即陈子昂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最多再加个我家表弟和蒋方。”
“哈哈”
萧业与陆会心的笑了起来。
有秀才气降临,说明中了,三人结伴去前面的酒楼,陆请客,叫了一桌子酒菜,吃饱喝足之后,各自回房,早早入睡。
次日,江都县衙!
张柬之心神不宁,今日是府试放榜的日子,他早早派了人看榜,一有消息,即刻来报,眼见已经过了放榜的时间,再估算着路程,不禁负手,来回踱步。
“禀堂尊,有您的故人之后求见!”
突然堂下有差役来报。
“哦?可说了是何人?”
张柬之老眉一拧。
差役道:“这那人二十来岁,说他姓李,汇报上去,堂尊自然知晓。”
“快请!”
张柬之猛然神色一变。
“是,堂尊!”
那差役施礼离去。
不片刻,一名身着青衫,腰挎宝剑的青年人大步走来。
“哈哈,元芳,老夫就知道是你!”
张柬之哈哈一笑。
李元芳抱拳道:“见过孟将张柬之表字公!”
“诶,不必客气!”
张柬之拉住李元芳,问道:“怀英狄仁杰表字兄身体如何?”
李元芳笑道:“义父安好,倒是孟将公面有浮躁之意,可是为今日放榜之事心神不宁?”
“呵”
张柬之呵的一笑:“确是有些,不过此事也不是老夫能操心的,候着消息便是,倒是你,身为朝廷的千牛备身,不在洛阳随驾,微服来江都做什么?”
“请孟将公借一步说话!”
李元芳压低声音道。
张柬之把李元芳引入屋内。
李元芳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示之。
“臣躬请圣安!”
张柬之立刻一整衣冠,下跪施礼。
这面金牌,是宫中御赐金牌,持牌者代皇帝行走天下,等同于钦差,见金牌如见皇帝。
“圣躬安!”
李元芳雄躯笔挺,负手道。
张柬之这才起身,问道:“元芳身负钦命?”
李元芳道:“近几年来,两淮盐税逐年递减,但户部帐目并无差错,义父身为度支郎中,自然要查明,他老人家怀疑是有盐商与两淮转运使私相勾结,侵吞盐税,故向皇后请秘旨,荐我来扬州调查此事,还望孟将公莫要声张,这是义父托我带来的信。”
说着,取了封信奉给张柬之。
张柬之撕开火漆,当场看了起来,随即端起烛台,把信烧成了灰烬,才道:“若是情况属实,年减税银百万两,确是触目惊心,元芳尽可放手施为,老夫全力配合!”
“老爷,老爷,名单下来啦!”
这时,张柬之派去扬州看榜的长随回来了,在外唤道。
第五十六章 卫鞅干涉
“快拿过来!”
张柬之急忙招手。
长随进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张柬之接过一看,榜首便是萧业,陈子昂、陆与史进也在列。
“哈哈哈哈”
张柬之不禁开怀大笑。
李元芳问道:“孟将公何事如此欢喜?”
张柬之满脸欣慰之色,捋须道:“府试取十名秀才,我江都独中四人,你说老夫能不欢喜?”
六个县案首不出大问题必中,剩下的四人,江都县中了三个!
李元芳顿时如便秘了一样,惊诧的看着张柬之。
这种神色,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