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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交还尸体,你为何不早说?”
萧业哈的一笑:“那具尸体,已被本官锉骨扬灰了,你若现在下去扒拉一番,或能扒拉出些许残渣!”
牛长根哪怕是元婴巅峰,修养远非寻常人能比,此时也是气的浑身颤抖,这小子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啊!
其实谁都知道,区长老的尸体就在萧业的储物袋里,可是谁也没办法强行搜他的储物袋,搜储物袋是不死不休的奇耻大辱。
有素心宗作后盾,施压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萧业口口声声朝廷,在朝廷的角度,击杀区长老无可厚非。
第四九九章 佛门阳神的法旨
灵元眼里,也有怒意闪过。
佛门赶来干涉,是摸清了双方的实力对比,花间派明面上有五尊元婴,暗中还有三尊,可就算八尊元婴,也抵不上素心宗的十八尊。
况且素心宗是否还有元婴潜伏,佛门也不敢打保票。
根据佛门阳神推衍,此战若打起来,素心宗很可能会折损五到十个元婴,但花间派大概率全灭,纵能逃走一两个,也必身受重创,十五年内休想恢复元气。
这不是佛门乐见的结果,没了花间派,谁来牵制素心宗?
这几年来,素心宗在洛阳的高频活动已经引起了佛门的警惕,佛门自身,因有道门窥伺,不便于直接出手对付素心宗,那么,扶植素心宗的对手就极有必要。
而且大规模的元婴群战,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下方便是大唐国都洛阳城,佛门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阿弥陀佛~~”
灵元深深看了眼萧业,喧着佛号道:“雷音寺洪元祖师有言,大劫尚有十五年就要到来,在此之间,不奢望九州修行界能摒弃前嫌,却也不可再做无谓内耗。
故而建议,元婴之间不可私战,若有解不开的仇恨,可由佛道二门共建生死台,于生死台上决一生死,事后不得追究。
另洛阳乃大唐国都,当由人道主宰,仙道不可越俎代疱,花间派与素心宗元婴必须退出,如想进入,须向佛道二门申请,阐明事由,得到允许方可,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苏小小、姒昭君与嬉阿妃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洛阳是佛门他家的?
而且洛阳事关苏小小晋阶阳神,这才是根本!
不过洪元在佛门的地位,相当于上清宫阳神老道,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实不吝于下了法旨,在没有阳神之前,当忍还是得忍!
苏小小深吸了口气道:“若非花间派行事肆无忌惮,我等也不愿来洛阳,佛门提议甚好,倘若花间派愿从,我素心宗自无不从之理。”
“诸位道友,一言可决!”
灵元看向花间派诸元婴。
其实牛长根也不愿走,花间派投注了李显,在京城的活动就极其重要,况且几番交锋,张易之都没占到便宜,如果没了宗门长辈相助,只怕早晚落败。
可是素心宗都退缩了,花间派更不敢悖逆佛门。
牛长根咬牙道:“既是佛门发话,我花间派自当遵从,不过我派韦九娘还在素心宗手里,不知能否交还?”
“可以!”
苏小小诡异一笑。
“啪!”
姒昭君一指点开九娘的禁制,淡淡道:“你可以走了!”九娘心里屈辱,二话不说,向前急掠,只是快到花间派阵营时,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萧业一眼。
她总感觉,在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必然与萧业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惜记忆模模糊糊,很不清楚。
“走!”
牛长根挥了挥手。
花间派迅速遁去。
“你们在神都,凡事小心!”
苏小小也回头看了一眼,就与姒昭君及嬉阿妃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
灵元喧了声佛号道:“萧施主,何为苦海?”
‘呃?’
考校自己?
萧业认为灵元绝非无的放矢,如果顺着话头阐述,怕是会落入语言陷阱。
在地球历史上,历朝历代组织过十余次佛道辩论,北魏孝明帝和北齐文宣帝年间各有一次,佛门大胜,尤其后者,敕道士削发为僧,齐境遂国无两信。
北周武帝朝,历十一次辩论,佛道两败俱伤,武帝下诏: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
隋文帝、炀帝分别组织过一次,佛门一平一胜。
唐代以道教为国教,但佛门仍取得了一胜二平二负的不俗战绩。
元朝蒙哥汗主持过两次佛道辩论,先由少林寺联合三星教与天主教发起攻击,全真道不敌,被逼焚毁以老子化胡经为代表的“伪经”经版,退还佛寺三十七处。
三年后,蒙哥汗命忽必烈于开平府大安阁主持又一次佛道辩论,这也是历史上规模最大、规格最高、影响最为深远,也是最后一次佛道辩论。
佛教方面,以那摩国师为首,有萨迦派教主八思巴、白教教主二世活佛噶玛拔稀、河西国师、外五路僧、大理国师、少林寺长老、五台山长老、圆福寺长老等三百余僧。
道教方面,全真精英尽出,掌教张志敬率两百余人参加辩论,历十七轮,轮轮败北,十七名道士削发为僧,被勒令焚毁“伪经”四十五部,归还佛寺两百三十七所。
可怜全真道当了带路党,仍被一轮轮的清洗,道教元气大伤。
由此也可看出佛门在辩论方面的强势。
萧业略一寻思,沉声道:“苦海是未知,生灵因未知而恐惧,多数生灵畏而不前,视求知为苦,唯有极少数大勇气、大智慧、大毅力者,方可化恐惧为动力,迎难而上,探索未知。”
“嗯?”
灵元面容微沉。
萧业所答,与他的设想不在一条平行线上,不由暗道了声,此子果是难缠。
如果萧业以常规方式阐释苦海,那他有一百种方法给萧业上一课,进而动摇思想,与自身的理念产生冲突,轻则再难寸进,重则精神分裂。
可惜他碰上了萧业。
萧业集心学于大成,而心学视禅宗为异端,有关禅宗的辩论套路,王阳明等先辈早已指明,萧业自然不可能被套路。
可这对于灵元,带来了困挠。
萧业并不是胡诌乱扯,是一种对待人生的态度,积极向上,永不言败,与佛门的四大皆空思想格格不入。
佛门其实是最没有探索精神的,因为他的主旨思想是空,视有为梦幻泡影,探索梦幻泡影,发掘梦幻泡影的真相,有什么意义?
可是人性丰富多彩,天生有求知的一面,纵然修佛求空,也不能抹杀,要不然佛门就不会有贪嗔痴之说。
偏偏这种颓废的思想居然演变为了道教的斩三尸,至少萧业是不认同的,试想,一个人没了贪嗔痴,那还是人么?
存天理、灭人欲,并不是真要灭去人的欲望,而是合理的控制,使之积极向上。
灵元便是有所触动,很想就此话题与萧业辩论下去,可这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对于能作出理经的萧业,在学术上,他不敢有任何轻视,生怕自己辩不过萧业,影响了心境。
只是不辩一辩,又心痒难耐!
灵元默念了几好声阿弥陀佛,才勉强让心境复归于空,合什道:“萧施主著得理经,自有其处世之道,贫僧不予置评,不过贫僧奉劝施主一句,佛门讲慈悲,儒门亦讲仁义,得饶人处还是且饶人为好。”
“哈!”
萧业哈的一笑:“本官还以为法师要说什么,原来绕了一圈是为花间派余孽求情,恐怕要叫法师失望了,花间派以情蛊控制官员,暗结祸心,是否有罪,该判何罪,自有朝廷律法断定,难不成佛门要干涉朝廷执法?”
灵元面皮一阵抽动!
这小子太不上道了!
可是他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击杀萧业,只得冷声道:“既如此,贫僧不再多言,望施主好自为之,告辞!”
说着,与灵苦身形一闪,消失在空中。
第五零零章 原来真的发生过
“佛门真可恶,若非佛门赶来,恐怕花间派一个都跑不掉!”
随着灵元灵苦离去,姒彩儿不愤的跺了跺脚。
萧业沉吟道:“佛门虽不安好心,但做法也不能说不对,毕竟大劫就要来了,能多保留一分力量还是要多保留一分,不过有罪者,必以律法处之,走罢,此地不宜久留!”
“嗯!”
三女点了点头,随萧业降下身形。
回到家里,萧业站起三体式,晋入守静笃、至虚极的境界,真元自行游走,吸收着天地灵气,修补破损的经脉。
三女也不打扰,各自调息。
“喔喔喔!”
天色渐渐亮了,邻居家的公鸡打鸣,把萧业唤醒,内察几身,已伤势尽复,隐隐修为又小进了一点点,只需要再有一丁丁的突破,即可晋阶金丹七转。
“嗯!”
萧业满意的点了点头。
寻常修士如受了他这样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休想恢复,而他的经脉受花药、雷光,以及才气淬炼,韧性非寻常修士能比。
稍作洗漱,心如心意乖巧的奉上了精致可口的早餐,吃饱喝足之后,萧业入宫,求见太后。
“卿来是为何事?”
太后面无表情的问道。
萧业奉上折子道:“臣已查清,朝廷里有哪些人中了情蛊,已具列名单,请太后过目!”
有太监接过折子,摊在太后的案头。
太后一看,眉心就拧了起来。
合计有二十余人,虽然都不是什么高官显职,但如果将这二十余名官员杀绝,也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万象神宫大约明年年初可以落成,自己称帝在即,实不宜过多杀戮。
可是不杀,就得救,太后对萧业有了心结,不愿开口请萧业出手。
别看太后面目年轻,但心态已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人越老越固执,非得与萧业较着劲。
上官婉儿看出了太后的犹豫神色,暗暗摇了摇头,便道:“萧大人,若是让你静心钻研,可有法子去除情蛊?”
萧业迟疑道:“或可一试。”
上官婉儿小声道:“太后,就让萧大人试试吧,到底是二十多条人命呢,救回来也是太后的恩德。”
“也罢,卿可安心施救,庶务暂时匆要理会了。”
太后勉为其难道。
“臣领旨!”
萧业又出一份折子,呈上道:“禀太后,这是贼人于神都的据点分布,臣请太后下旨,由梅花内卫全力清剿。”
又有太监接过折子,呈在案头。
太后大略扫了眼,就挥手道:“此事朕自有定夺,卿先退下!”
“臣告退!”
萧业也不多说,转身而去。
待得萧业出了殿,太后才转头道:“婉儿,你怎么看?”
上官婉儿斟酌着词句道:“奴婢以为,此风不可助长,此事不可姑息。”
“嗯!”
太后本有些迟疑,可是转念一想,花间派据点是张易之的眼线,拨除了据点,张易之就成了瞎子聋子,要想对抗萧业,就只能依靠自己,于是点头道:“拟旨,着啸天阁处理此事。”
“诺!”
上官婉儿去往一边拟旨。
……
当天夜里,啸天阁全体出动,大开杀戒!
别看梅花内卫成员多是七拼八凑而来,但是组织纪律性强,以军队的方式围攻,还有啸天亲自押阵,据点被一个个拨除。
“朝廷怎会知晓?”
张易之面色铁青,大怒质问九娘。
“你怀疑是妾泄露的?”
九娘面色一寒。
张易之冷声道:“我们的人,隐藏的极好,除了你我,门中的几个元婴师伯师叔,再无人知晓,难道不是你还是我?你莫要忘了,你曾被萧业从左肃政台带走,又落入素心宗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总说记不得,我看,是不敢讲罢!”
“妾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妾哪怕受尽毒刑,也绝不会透露半字,而且妾也没被搜魂……”
九娘试图辩解,却是陡然间,俏面煞白!
原本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那天上了车之后,她向萧业投怀送抱,百般撩拨,如她这样媚骚入骨的女人,就算是柳下惠也要打起拨浪鼓,更何况萧业不是柳下惠。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感受到了萧业的花样百出与强悍能力,把张易之甩了八条街都不止,一颗心居然系在了萧业身上,于是一边嬉闹着,一边把花间派的秘密和盘托出。
当她醒来时,就成了在右肃政台里看到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九娘顿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