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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右肃政台?”
武旦就如惊弓之鸟,一下子被惊住了。
“殿下,臣出去迎接!”
姚崇也是眉头一皱,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来到宫外,正见萧业一袭正五品官服,气质轩昂,身后跟着一群御史,还有几个女子,本能的,姚崇就是一股敌意涌上心头。
这倒不是曾经与萧业互相算计吃了亏的原因,官场上你来我往,背后捅刀,正常的很,好果事事看不开,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气死。
关键是,他曾中了情蛊,是萧业揭破,又是带人来治,让他有种低了一头的感觉。
事实上这类人在现实中常有,你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他不记着你的好,反觉得是你让他丢了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在舆论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实则在背后,不知扎了你多少次小人,巴着有一天你堕落地狱,比他当初更惨。
为什么?
因为人活一张脸,你成了英雄,他成了丑角!
姚崇也有类似的心态,萧业是救人的英雄,他成了中了美人计的蠢材!
不过姚崇可不会表现出分毫,阔步上前,中规中矩的问道:“萧大人,到底出了何事?”
萧业取出女皇手谕一亮,便道:“有东宫户婢韦团儿举报太子刘氏与侧妃窦氏图谋不轨,陛下有旨,让右肃政台轻办此案,本官只得打扰了。”
“什么?”
姚崇大惊失色,随即道:“萧大人,这怎么可能,太子妃怎会图谋不轨,这……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是否确有其事,还须查过再说,姚大人,请带路!”
萧业公事公办,对姚崇可没什么好脸,他一眼就能看出,姚崇内心潜藏的怨毒。
姚崇失魂落魄,把萧业一行人引入东宫。
“臣萧业拜见殿下!”
见着武旦,萧业躬身施礼。
武旦神色有些复杂,他也断定萧业就是自己那亡兄之子,是自己的大侄子,心里本能的涌出一股来自于血脉的亲近感,但倾刻间,疏离与怨恨已取代了这份亲近。
不提自古皇家无亲情,外间都在流传,是萧业捅出了转世人皇的身份,既然你不仁,我何必对你有义?
更重要的是,女皇拿不着萧业的痛脚,萧业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发展势力,他却如囚徒,被囚禁在东宫,人人避如蛇蝎。
讲名份,萧业也有,比势力,他孤家寡人,将来女皇千秋万代,拿什么和萧业斗?
在他心目中,萧业已被视为除武家外,最大的敌人。
武隆基眼里,更是恨意闪烁!
与女皇不同,自他记事起,就时常会做些莫名其妙的梦,化为身一伟岸的大英雄,在陌生的环境中带领族人与外域妖魔撕杀,法力通天,手段了得。
后来他的身份被捅破,才知道自己是初代人皇转世,他恨萧业使自己陷入险境。
“殿下,臣奉旨查案,请先过目卷宗!”
见武旦怔怔站立不动,萧业又道。
“呈上来!”
武旦向左右示意。
有太监接过卷宗,奉给武旦。
武旦一看,顿时面色煞白,蹬蹬蹬连退几步!
汉代的巫蛊案,每次波及都极大,其中最有名的一起,便是江充构陷太子刘据,牵连数十万人,卫子夫与刘据被逼自尽,宗室也多有牵连。
这是要再造一起巫蛊大案啊!
他本能的认为,萧业是来落井下石的。
“贱婢!”
窦妃忍无可忍,牵着武隆基,与刘妃从屏风后转出,大骂道:“你勾引太子不成,故怀恨在心,构陷本宫与太子妃,本宫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啊!”
刘妃也大怒道:“平素本宫待你不薄,为何要构陷于我?”
韦团儿不急不忙道:“王妃待奴婢确是不薄,可王妃却挟私怨暗害陛下,奴婢既然见着了,哪有不据实禀报之理,若是奴婢视而不见,枉顾大是大非,岂不是成了大周的罪人?请两位王妃见谅。”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是这贱婢构陷于我们,萧大人立刻把她捕入台狱,严刑拷打,必能知晓真相!”
窦妃急道。
“请王妃息怒!”
执法人员,最讨厌指手划脚,萧业不悦的皱了皱眉,拱手道:“所谓捉贼拿赃,韦团儿指证太子妃扎了巫毒小人藏于床底,依臣之见,还是搜一下为好,倘若搜不出来,可立即还两位王妃清白,不知意下如何?”
“哼,搜就搜,本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妃气昂昂的哼道。
武旦见刘妃一副笃定的模样,心想多半是搜不出来,于是道:“搜一搜也好。”
韦团儿的嘴角,绽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
“得罪了!”
萧业拱了拱手。
一行人步入内宅,在一座带院子的殿宇前停下,刘妃冷着脸道:“萧大人,请进罢。”
萧业可不敢进去,进太子妃的寝殿,性质就和林冲带刀闯白虎堂差不多,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不该你进的地方进了,就足以定罪。
在这当口,他是真正的如履薄冰,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于是摆了摆手:“太子妃的住所,臣怎敢擅入,心如心意,你们替我进去搜,记着,从踏进门槛时起,给我数清有几种脚印,将之拓印,能否做到!”
“公子放心吧!”
一听自己也能发挥作用,心如心意均是兴奋的捏紧小拳头,忙不迭点头。
萧业转头道道:“请太子妃下令,所有院内婢女于原地站定,不得擅动!”
“好,本宫亲自带着她俩进去搜!”
刘妃点了点头,领着心如心意步入院落,随即大声吩咐,让所有人原地待命,未得允许,不许乱走。
就见院子里的一众婢仆如中了定身术般,定住了。
心如心意也开始忙碌起来,仔细观察着地面,时不时取出张白纸盖在上面。
所有人都不理解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均是小声嘀咕猜测,韦团儿的眼里,也多了些惊疑不定之色。
萧业的大名她是听过的,越是神秘兮兮,越是让她心里不安。
其实萧业用的方法很简单,院落的地面,铺有青砖,哪怕再干净,也不能和现代的地砖比,凡人走上去,会留有印迹,即便极浅极浅,也很难瞒过修士,拓印更简单,只须以白纸覆盖在上面,用法力一摧,就能留下一副完整的脚印。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初冬时节,夜晚地面会起一层白霜,更容易留下印痕,虽然清早会有婢女清扫院落,但是院落通常不会扫的很仔细,殿内才是清扫的重点。
再根据萧业判断,韦团儿如想构陷刘妃,趁着一大早,院子里洗漱清扫,正乱着时候是最容易下手的。
而这种事情,一旦下了手,就要立刻举报,拖的越久,就越容易被发现,因此萧业断定,巫毒小人大概率是今天放的。
时间缓缓流逝,心如心意拓印了一叠子脚印,才随着刘妃步入寝殿,里面的情形,外面已经看不见了。
可是没过多久,就传来刘妃啊的惊叫,叫声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武旦心里咯登一下!
果然,刘妃又凄厉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谁放进来的,本宫根本不知道有此事!”
“太子妃,先出来再说吧!”
心如心意无奈劝了句,扶着腿脚发软的刘妃缓缓走出。
第五二四章 真相渐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留意到了心如手里的一个稻草人娃娃,约七寸高下,前心贴着女皇名讳,后内贴着女皇的生辰八字,以一根漆黑的钉子扎在心口,贯穿前心后背。
“萧大人,定然是有贼人构陷啊!”
姚崇也急了。
刘妃宫里搜出巫毒小人,不仅关乎刘妃自己,整个东宫都要受株连。
“姚大人稍安勿躁!”
萧业摆了摆手,便道:“太子妃,能否解释一下?”
“本宫本宫真不知道,定有贼人构陷,萧大人,你要明断啊!”
刘妃六神无主,哭叫起来。
萧业问道:“依太子妃之意,是有人偷偷将巫毒小人藏于寝宫,请问太子妃可有怀疑之人?”
“就是她,是这贱婢想害我!”
齐妃指向韦团儿,咬牙切齿。
韦团儿施礼道:“奴婢明白太子妃的心情,但空口白话奴婢可不认,太子妃若指控奴婢,可有证据?”
“这”
刘妃语塞。
韦团儿带着几许得色道:“萧大人,人赃俱获,可否结案了?”
“别急,总要让太子妃心服口服,是不是?”
萧业深深的看了眼韦团儿,便道:“请太子妃把殿中的奴婢都叫出来。”
“好的,好的!”
刘妃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唤出了宫中所有奴婢,都是年轻女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惊惶而又不安。
萧业扫了眼,拿过那一叠子脚印,甄别起来。
虽然脚印各有不同,还有残缺的,但萧业只一扫,就确定了这一叠脚印只源于十来人,他又看了看刘妃,确定了脚形大小,从中抽出,再从剩下的抽取各自最清晰的一张,递还给心如心意道:“给她们验验脚,看其中可有外人的脚印。”
“噢!”
心如心意应了下来。
韦团儿不由暗道了声侥幸,她曾打算亲自放巫毒小人,但是武承嗣提醒她不要轻视萧业,最好收买个替死鬼,她觉得也有道理。
现在看来,还亏得早作预备呢。
果然,那些虽婢女一一抬起脚,与脚印对照,但最后报来的结果,是人数与脚印符合,没有多余的脚印。
顿时,武旦一家子的目光,全在那些婢女的身上巡曳,能否证明清白,就全在这些人里面了。
有的女孩子也明白了事件的严重性,吓的嘤嘤哭了起来。
“哼!”
韦团儿暗哼一声,嘴角绽出一小抹胜利的微笑。
萧业看了她一眼,也是冷冷一笑,便道:“大家都过来,一人审一个,按照咱们右肃政台的章程来,都给本官问清楚了!”
“诺!”
一众御史齐声应下,各自领走个小姑娘,分散开来审问。
审问的具体过程不用萧业提点,大体是今早做了什么,与哪些人有过接触,说的什么话,有没有看到别人带着东西入了寝宫。
当然,其中少不了恐吓,什么别人都交待了,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抄家杀头,株连九族,往严重里说。
对于这种不用刑,不凌辱,纯靠讯问的审案方式,很多人都是好奇的,伸长脖子看,尤其是审到半途,会有御史互相交流,甚至还交换审,让人难解其意。
“大人,找到了,就是她!”
突然一名御史激动的揪着个小姑娘过来。
“呜呜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那女孩子大哭着跪了下来。
“好呀,四丫,想不到你竟能干出这种事来,说,是谁指使你的,老实交待,还能留你一条全尸,不然就活活打死喂狗!”
刘氏逼问道。
“呜呜呜”
四丫只是哭着不说话。
“哑巴了是吧?”
刘妃气的一脚踹去。
萧业立刻给心意打了个眼色。
“太子妃,请勿着恼,待公子审完了再说!”
心意上前拦住。
“滚,你这贱婢,给本宫滚开!”
刘妃大骂!
萧业脸一沉道:“陛下着臣办案,请太子妃勿要干扰!”
“大胆,本宫自家的奴婢,为何本宫问不得?”
刘氏如被驳了面子般,厉声质问。
在地球历史上,确有韦团儿勾搭李旦之事,遭拒后,受刘妃与窦妃凌辱,遂怀恨在心,向女皇诬告二妃扎小人。
虽然这个世界的事情要复杂的多,但是哪怕横跨两个世界,人的本性依然不变,二妃依然张扬拨扈。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看,韦团儿勾搭李旦,在大户人家中极为常见,本不算什么大事,偏偏二妃选择了最差的解决方案,可韦团儿也不是吃素的,人家有密奏女皇的权力,反手去诬告,让二妃尸骨无存。
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二妃对自己的惨死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有旨意!”
萧业不与她罗嗦,取出女皇手谕。
“臣恭请圣安!”
武旦慌忙跪了下来,并给众人连施眼色。
“臣妾恭请圣安!”
一众人等纷纷跪下,包括刘妃,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圣躬安!”
萧业淡淡一句,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