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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谷是什么样,萧业并不清楚,但想来漫山遍野都是情花,而眼下,情花再密,也不会超过绝情谷。
萧业以花间游身法,拉着苏月儿,形如鬼魅,进退自如,不时抽冷子偷袭,转眼间,又有三人毙命。
“五叔?要不要帮助张易之?”
央吉不安的唤了句。
央宗摇摇头道:“此事我们插手不了,难道你想如萧大人那样,变成无情无义之人,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吧。”
“那我与张易之的婚事……”
央吉迟疑道。
央宗自责道:“若是张易之能灭杀萧大人,你嫁他自是无妨,但是从眼前来看,张易之处境不妙,多半会被萧业擒拿,下狱定罪处斩,难道你还要嫁他?
哎,说也来是我识人不淑,害了你啊!”
央吉欲哭无泪,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要说恨萧业吧,萧业是为报仇而来,合情合理,怨不到萧业头上,思来想去,只能怪自己,太不珍惜女儿家的红丸了,如今既失了贞洁,婚事也没了,彻头彻尾成了笑料。
“快放开结界!”
张昌宗突然大叫起来。
萧业势如破竹,猛不可挡,杀金丹如同杀鸡宰狗,他的心理崩溃了。
央宗看了眼漫天情花,不吱声。
放开结界没有问题,可是情花万一传播出去,对于洛阳就是一场灾难,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收了十方情花阵啊!”
张昌宗凄厉大叫。
张易之也是无心恋战,忙掐出印诀,漫天情花为之一空,悉数归入他的储物戒指。
央宗收了青铜佛像,刹那间,数道流光向四面八方窜射。
“还想跑!”
萧业发动舞交衢神通,一闪就到了张易之面前,拳脚交加,狂攻不止。
在长安太庙时,张易之尚能借花间游身法与萧业周旋,如今萧业也掌握了花间游,他的身法优势不再,没几下,就险境环生。
“放我走,我此生再不与你为难,否则,我自爆金丹!”
张易之灰头土脸,凄厉叫道。
“在我面前,李承睿都没能自爆元婴,你能爆的了么?”
萧业冷冷一笑,才气裹挟着理经打出!
他没用符文,毕竟符文挟带有绿铜锈,这个秘密还是少让人知晓,以理经摧毁张易之的意志已经足够了。
果然,张易之的心灵本已到崩溃的边缘,再中了理经,立刻呆滞起来。
萧业一道真元点出,封住他的丹田气血,拧在手上。
第五五五章 紧急决议
花间派众人已经逃散,央宗央吉也带着吐蕃人离去,张易之府邸一片瓦砾,几乎没有完好的地面建筑了。
‘哎~~’
九娘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折损的都是金丹,可是张易之被擒,意味着花间派的计划彻底告吹,如果拿不出对策,也许……只能坐等在大劫中化为飞灰了。
“搜出来没有?”
萧业冷冰冰问道。
“搜出来了,有一篇驱使情蛊的法诀,另需要炼制一种名为移情丹的药材,以情花为主材,可将蛊虫诱出。”
苏月儿面无表情道。
“行,先随我回衙门!”
萧业漠然看了眼苏月儿,飞空遁去。
苏月儿纤手暗运真元,将那人金丹震的粉碎,才跟在萧业身后。
牛长根感受着萧业的气息,犹豫是不是要把张易之救下,却是一股满含着阳神的威压扫来,他知道是苏小小的警告,只得颓然放弃。
不片刻,萧业与苏月儿一先一后进了衙门。
萧业摘下张易之的储物戒指,取了近十滴精血,才道:“你应该知道本官现在的状态,威逼利诱根本没用,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罪行,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张易之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当中。
是的,本来他以为中了情花会极大影响到萧业的战斗力,可是没想到萧业居然能瞬间无情,抵销了情花影响。
这时的萧业,六亲不认,什么晓之以利害,动以之理,统统没用,不按他说的来,真能被修理的生不如死。
“也罢,我招了!”
许久,张易之点了点头,诉说自己的罪行,萧业叫来陈藩张羽从旁记录,二人见着萧业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话,待张易之签名画押之后,带着卷宗离去。
突然萧业现出一丝诡笑,张易之刚暗道了声不好,已是丹田剧痛,被萧业一拳毁了。
“你……好狠!”
张易之嘴角有鲜血溢出,整个人委靡的不成样子。
萧业淡淡道:“废了你,是怕你越狱,来人,把他带入台狱!”
“是!”
几名狱卒进来,把张易之架了出去。
“苏姑娘,丹方呢?”
萧业转回头问道。
“哼!”
苏月儿闷哼一声,道出丹方。
萧业微眯双目,暗暗以才气分析,移情丹虽名移情,实则与移情别恋毫无关系,它就是一种喂养情蛊的药丸,对情蛊的诱惑极大,可以使情蛊从身体里爬出来,吞食丹药。
炼制过程,也不复杂,毕竟饲料,总不能弄的和灵丹妙药一样。
好一阵子,萧业有了数,取出数株情花,再随手摸出个缴获的储物袋,却是抬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本姑娘不放心你!”
苏月儿倚着门框,双手抱臂。
“看可以,不许外传,不然拿你是问!”
萧业以警告的眼神一扫,就以才气幻化成原主模样,滴入精血,令其将储物袋打开。
陡然间,苏月儿美眸亮了,这就是地级才气最切实的用处啊,只是一想到,萧业是自己厌恶的人,从他身上得到的龙气会不会有种被污染的不舒服感?
心里不禁患得患失。
萧业则是查看储物袋,基本上没什么好东西,以中下品灵石为主,一两件粗劣的法器,品质不是太高的丹药,些许药材与十来块上品灵石。
可见花间派的金丹也是很穷的。
不过萧业的目地是凑集合适的材料,很多的,翻找出几样药材,再以才气幻化出药鼎,与三株情花一古脑儿的扔了进去,炼制起来。
……
花间派秘密据点!
牛长根阴沉着脸,马保贞面色难看之极。
九娘低着头不吱声,今次的计划,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还害得宗门又损失了几个金丹,她难辞其疚,幸好有言在先,宗门才没法责怪她。
但是可以想象,将来被穿小鞋避免不了。
逃回来的金丹则是如丧考妣,心有余悸,谁都没想到,师兄弟连萧业一招都接不住,一个照面就被杀,这对他们信心的打击是无以伦比的。
“师兄,易之被下狱了,难道咱们任由他被押赴刑场处斩,那我花间派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马保贞道。
牛长根哼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就让他死在里面!”
“诶!”
马保贞痛心的重重叹了口气。
牛长根问道:“马长老,我知道你是为宗门好,可是别忘了,苏小小就在洛阳,难道再去劫一次狱?那宗门还得搭上多少人命?这废物,死了拉倒!”
“易之还是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边上,一个面相较老的元婴,捋着山羊胡子悠悠道。
此人据说是西晋末年传奇皇后羊献容的叔父,幼年离家修道,待得修为有成时,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故而斩断俗缘,专志至修行。
“说说看!”
牛长根不置可否。
羊虚之道:“据我所知,女皇在登基时出了岔子,未能得冥府祖气相助,以致于净光天女元灵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要想完全苏醒,唯有采补龙气,而当今身怀龙气者,皆为女皇后裔,料女皇尚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易之则是个合适的人选。
宗门可将易之救回,再进献给女皇,成了女皇的身边人,对宗门亦是大有裨益。”
“这……”
众人面面相觑,暗道此人好毒。
不过羊虚之素来与李承睿不和,现李承睿死了,拿张易之开刀也很正常。
牛长根迟疑道:“此举是不是太过了?”
“不为过!”
羊虚之挥挥手道:“易之自入洛以来,屡战屡败,这正是他将功赎罪之时。”
“昌宗,易之是你哥,你看呢?”
牛长根问道。
张昌宗毫不犹豫道:“我哥志大才疏,至宗门损失惨重,我这做弟弟的,也羞愧的很,现羊师伯肯给我哥一个机会,我这做弟弟的,唯感激不尽。”
“好!”
牛长根点关道:“如何才能把易之捞出来?”
张昌宗道:“萧业虽与萧家庄分了宗,但仍是萧家人,按理,应亲亲相避,如今梁王武三思颇受女皇器重,宗门不妨走走武三思的门路,请其上奏女皇,将案件交由左肃政台审理,只要人不落在萧业手上,总是有办法翻案。”
“嗯?”
马保贞眼前一亮道:“此计甚好,只是我花间派与梁王素无瓜葛,梁王怎会助我?”
张昌宗看了眼韦九娘,便道:“魏王有蔡恒元支持,而梁王背后无人,想当太子,难如登天,我花间派若表态助他,相信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当然,眼下这节点去找他,怕是他会坐地起价,弟子听说嫂嫂能说会道,有女诸葛之称,不如由嫂嫂去与梁王商谈?”
九娘心里一沉!
张昌宗曾打过她的主意,被严辞拒绝,这事连张易之都不清楚,显然,报仇来了。
要知道,武三思素有好色之名,比之武承嗣不逞相让,自己去求他,能不付出点代价?
“九娘,你可愿意?”
牛长根向下看去。
“弟子……愿意!”
九娘咬牙应下。
“嗯~~你去打扮一下,今晚便由昌宗陪你去拜访梁王!”
牛长根现出了满意之色。
武唐仙
第五五六章 给武三思指婚
移情丹的炼制比萧业预想的要难,别看它是饲料,但是它的主材料是源于仙界的情花,立刻拉高了逼格。
仙界的饲料,人间哪能轻易炼出呢?
足足炼了十来炉,才出了一炉劣品移情丹,萧业直接捏碎,继续练,亏得他情花充足,又练了近五十炉,才炼出良品移情丹。
不得不说,极品丹药服的太多,看良品就和垃圾一样,吃良品,就等于吃垃圾。
萧业正要将良品丹药捏碎,苏月儿不乐意了,嘲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挑惕,良品的还不行吗?怕是花间派都未必能炼出良品丹药。”
萧业怼道:“垃圾你吃不吃?吃就给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
苏月儿气的俏面发白,对萧业的作派越发厌恶。
萧业也不多看她一眼,接着炼。
百炉后,终于炼出了极品移情丹,不含一丝杂质,拿手上,就感觉到一股冷漠到骨子里的气息徐徐发散。
其实凭心而论,劣品丹药也能用,毕竟这是饲料,不是给人吃的,而是蛊虫的食物,具体使用方法是蛊虫吸收了体内的情花毒素,以真元包裹丹药服下,确保不会被消化,蛊虫闻到气味,会从心脏中跑出来,吞吃丹药,随即再将丹药与蛊虫一起吐出来。
可是萧业有强迫症啊,不炼出极品丹药,他心有不甘。
拈着丹药,萧业退出了守静笃,致虚极的状态,心智恢复了正常,他感觉很奇怪。
这种状态,他进了不知多少次,早已驾轻就熟,按理说,应是一种风轻云淡的处世态度,可是自己为何会变得偏激狭隘呢?
尤其是对苏月儿极度看不顺眼!
他只能归疚于,是受到了情花的影响,连仙界大能,都被情花弄的精神失常,自己凭什么就能不受影响?
“苏大家,拿着吧!”
萧业心里泛出柔情,递过去一枚丹药,与一只情蛊的卵。
“扑哧!”
却是陡然间,一口鲜血退出,胸口剧痛。
“嗯!”
苏月儿也闷哼一声,嘴角沁出血丝,痛苦的捧着胸口。
显然,刚刚她也退出了守静笃,致虚极的状态。
萧业只得再度进入,冷着脸道:“苏姑娘,你学我做什么?”
“切!”
苏月儿掏出锦帕,不紧不慢的拭去嘴角血丝,不齿道:“你脸真大!”
“别哔哔了,开始罢!”
萧业不耐的瞪了苏月儿一眼,把卵服下。
谁哔哔了?
苏月儿气的俏面发白,怒哼了声,也把卵纳入口中。
卵沿着气脉,流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