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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业只放出金蛟刹那就收了回去,但守城军将已不敢怠慢,忙派人入宫传讯,半途就见大队仪仗滚滚而来,以尉迟恭与秦琼为首,宫女太监撑着黄伞,还有的手捧礼器,足有数百人之多,不禁暗暗叫苦,退向一边。
这时,只能期望萧业大人大量了。
不片刻,朱红色宫门轰隆隆打开,尉迟恭与秦琼虽没见过萧业,但萧业的名字没少听,又见眉眼与李弘颇为相似,忙半跪施礼:“臣尉迟恭(秦琼)奉陛下之命,接太子入宫!”
“两位将军请起!”
萧业略一抬手。
在这时候,该摆的威仪就要摆,尤其是初次见面,你作为领导,却唯唯诺诺,只会让下面人生出轻视之心。
“谢太子!”
二人起身,又道:“太子,请!”
萧业略一点头,又看了眼守城军卒,留下个警告,就向内走去。
二女跟着萧业,落后半个身位。
大队仪仗拥着前行,沿途有乐师奏着喜乐,太极殿前,一男一女快步而出,立在殿门,翘首张望,目光定格在了萧业与张玉巧娘身上。
“是业儿,陛下,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裴后眼角隐约泛出了泪光。
“是啊,和朕还真象呐!”
李弘感慨万分。
萧业也是心情复杂的很,他能感受到前方那对夫妻的浓浓亲情,但问题是,他不是原主啊,而是一个来自于彼方宇宙的老鬼!
“夫君!”
张玉留意到萧业的神色变化,以为是终于见着父母,激动了,低声唤道。
“我没事!”
萧业微微一笑,收拾起纷乱的心情,大步向前,下跪施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张玉巧娘也跟着拜倒。
“业儿,抬起头来,让娘看看!”
裴后步下台阶,一把扶住萧业,直点头道:“象,象,和你父皇太象了,快,快,都起来,都起来,进来说话!”
说着,裴后又放开萧业,分起扶起张玉和巧娘。
“谢母后!”
三人称谢起来。
“嗯~~”
李弘点了点头,自恃身份,向殿内走去。
毕竟古人讲究父严母慈,父亲要在子女面前表现出严厉的模样,过问学业,也要板着脸,既然是心里满意,也要鸡蛋里面挑骨头。
红楼梦中,贾政从来没有给过宝玉好脸,不然会被认为儿女情长,难成大事,宝玉见了贾政,也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正是古代父子关系的最真实写照。
裴后主要是问起生活方面,这些年来的经历,李弦的侧重点则是人间各大势力,与萧业的修为,如考较一般,问了个遍。
不知不觉中,数个时辰过去,裴后拉着张玉与巧娘,拉扯起了家常,李弘却是问道:“业儿此番来冥府,可还另有事情?”
萧业老老实实道:“关乎到炀帝,我在人间欠了炀帝的人情,必须要还了……”
随着萧业道出来龙去脉,裴后秀眉一拧道:“魏征此人……极为难缠,本来生前高官厚爵,死后却被太宗清算,落魄的很,偏偏他还端着架子,处处摆出一副名士风范,极难相处,恐怕让他改《隋书》怕是不易。
房玄龄的情况又有不同,因高阳公主案,遗爱被处死,公主赐自尽,诸子发配岭表,玄龄嗣子遗直也受累被贬,玄龄并被移出太庙配享。
故而玄龄对高宗一脉心存芥蒂,只忠于太宗,让他改《晋书》,为苏峻正名,难度不会比魏征改隋书要小。
这样罢,业儿你们先在宫里住着,我和父皇从别处为你想想办法。”
萧业却是道:“娘,孩儿以为此事拖不得,孩儿刚来,消息即便传开了,某些人也会因为对孩儿的目地不明,短时间内难以达成共识,怕是要花些时间争辩,这正是孩儿攻其不备之时,否则一旦让他们串联好,订下同进共退的同盟,只怕难度会倍增。”
“不错!”
李弘赞同道:“皇儿此言,深得兵法出其不意之妙,此事确需立刻去办,皇儿打算先从谁着手?”
“魏征,孩儿请父皇准尉迟将军随行!”
萧业不假思索道。
“哦?“
李弘眼里精芒一闪。
尉迟恭是什么人?
自武德三年起,就跟随秦王,立下赫赫战功,又在玄武门之变中起了关键作用,是天策府嫡系中的嫡系,深得太宗信重。
而魏征本是太子属臣,玄武门之变后才投了秦王,却又身居高位,以谏臣自居,与天策旧将天然不对付。
找尉迟恭去,显然能给魏征施加强大的压力。
魏征这种人,遇弱则强,你和他好好商量,那是门都没有,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打掉他的气焰!
“嗯~~”
李弘暗暗点头,自己这儿子,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岂非无因?
心里不禁欣慰万分。
他就担心萧业年纪青,看不破人心险恶,但从目前来看,显然是自己多虑,恐怕在进冥府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如何行事。
自己不妨放开手,看看他如何处理。
于是道:“朕为你准备仪仗车马,魏征老儿最擅先声夺人,皇儿千万莫要弱了气势,来人,为太子冠服!”
“诺!”
有宫女太监上前,把萧业请了下去,梳妆打扮,穿戴上太子服饰。
待出来时,车马仪仗已经备好。
“儿臣先去了!”
萧业向李弘夫妻施了一礼,留张玉巧娘在宫中,转身而去。
第七零九章 舌战魏征
车队穿街过市,尉迟恭骑着一匹乌黑的阴麟马随着萧业的车驾,目光淡淡一扫车内的萧业,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说到底,他是太宗嫡系,之所以投了萧业的爹,是识时务的举动,毕竟生前为太宗尽了一辈子的忠,也算对得起老李,死后该为自己考虑了。
冥府是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李弘有名份在,一人可横扫冥府大唐,如与他对着干,或许不会拿高宗、太宗与高祖怎样,却绝对会拿下面人开刀。
因此投靠李弘,不代表认可萧业。
在他看来,萧业的根底始终不如李隆基,历史上,王朝不知凡几,区区一个王朝皇帝的嫡子,又哪里比得上人皇转世?
他只是受李弘之命,随萧业出行,执的是君臣之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就在他刚收回目光之时,一道讯光打来,于是抄手接住,再一看,神色微变!
萧业于冥府放口,一招败李靖,李靖溘然长叹,纵业入内!
这让他不禁又看了萧业一眼!
冥府阳神,虽然不能等同于人间的真正阳神,没法调动规则之力,但是在冥府范围内,可以发挥出阳神的力量,却是被萧业一招所败,这就有点恐怖了。
没过多久,又是一道讯光发来,还是关于萧业的。
萧业入城缺钱,向天道借了三个冥币进城,事发有多人目睹,做不得假。
这对他的震撼,远甚一招败李靖!
向天道借钱,简直是闻所未闻,至少他就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能借到天道的钱,也从这一刻起,他开始真正的正视起了萧业。
“殿下,这里就是魏征居所!”
这时,一名太监向萧业小迅捷道。
魏征家已经属于长安外围,街巷破旧,最里面是一座两进小院,木门斑驳。
其实冥府给萧业的感觉,是最最正宗的资本主义社会。
不论你做什么,都需要冥币,人情关系,也是紧紧围绕着冥币来进行,当你的冥币维持不了现有的生活,就会掉往下一层冥府,也就是阶层掉落。
强留下来,只有一个方法,即卖身为奴,可这只是饮鸩止渴,别人买了你,为的是从你身上削剥冥币为他交天税,只会加速阶层掉落。
当年太宗只是推倒了魏征的墓碑,取消公主与魏征的儿子叔玉的婚约,并没有剥夺魏征死后的哀荣,但是作为太宗的子孙,不论是高宗还是李弘,都不可能亲善魏征,只空顶一个虚名,得不到任何实惠,这么多年下来,魏征家早已坐吃山空,距离掉往下一层冥府不远了。
“来人,叫门!”
萧业向左右唤道。
“诺!”
那太监上前,拍门叫道:“太子来访,速速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名老人探头问道:“哪个太子?”
这老人身具一副清高之气,显然不可能是家丁门房,萧业下了车,问道:“你便是魏征?”
“不错?你是……”
魏征眼睛一翻。
萧业道:“萧某乃孝敬皇帝在人间之子,今来冥府,是与魏老了断一桩公案!”
“哦?进来再说!”
魏征面色沉了下来,但好歹没把萧业赶走。
魏征家里,陈设简陋,妻儿在帘后探着脑袋,魏征也不介绍,更不奉茶,只是哼道:“太子与老夫有何公案需了结?”
萧业淡淡道:“此事可押后再谈,萧某想问一句,魏老生前犯颜直谏,是出于公心,还是沽名钓誉,留个类比龙逢、比干的美名?”
“你……”
魏征顿时大怒!
是的,历来做事,论迹不论心,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事情做出来,只看效果,论心是对人格的侮辱!
萧业催促道:“请魏老答我,难道答一句就那么难?又或是不敢答?”
魏征自然不可能承认沽名钓誉,深吸了口气道:“老夫自是出于公心!”
“好!”
萧业点头道:“我也相信魏老是出于公心,实不相瞒,我在人间时,女皇曾为我指婚,被我以魏老家有悍妻典故搪塞过去,说起来,还要多谢魏老呐!”
魏征搞不懂萧业是什么意思,只是道:“老夫只是不忍舍弃糟糠之妻,并无别的想法。”
萧业呵呵一笑:“由此看来,魏老于公,无愧于国,贞观之治功不可没,于私,无愧于家,堪称道德典范,不知魏老可认可?”
“老夫当不起太子赞誉!”
魏征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捧杀的道理,萧业把他捧的越高,他就越警惕。
萧业不依不饶道:“魏老哪里当不起?可否说与我听?”
“太子前来,究竟是何意?”
魏征脸一沉,根本不顺着萧业的节奏走,你说你的,我说我说。
萧业直视魏征,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看来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行,既然魏老问起,那我就再问一句,当初编《隋书》,魏老的资料从何而来,可曾翔实?”
魏征眼神骤然一缩,显然,萧业先前对自己言语下套没有得逞,索性不再虚头巴脑,直接图穷匕现,重头戏来了!
根据他对人际关系的理解,图穷匕现等同于毕其功于一役,是孤注一掷,换了寻常人,他自是不惧。
可萧业是孝敬皇帝之子,冥府大唐的太子!
一个太子跟你玩图穷匕现,说明什么?
分明是有把握拿捏你啊!
不怕你不屈服!
再看萧业带着尉迟恭,明摆着不怀好意。
天策府和东宫的旧怨还是很大的,天策府最艰难的时刻,无时不刻经历着东宫的明枪暗箭,虽然太宗出于种种原因,大度的宽赦了东宫旧人,但天策府诸将不会善罢干休。
很多人都是武夫出身,尸山血海杀出来,根本不和你讲政治,只谈恩怨!
并且太宗也有意无意的纵容天策府旧将打压东宫势力。
魏征越来越认为,萧业是有备而来,那自己和萧业到底有什么旧怨,让他不惜以元婴遁入阴间找麻烦?
要知道,自己死的时候,这小子还没出生呢。
魏征知道自己最大的软肋是历仕数主,曾先后仕李密、李渊、窦建德、李建成与李世民,这是洗刷不去的污点,因此与同样有污点的太宗一拍即合,一个犯颜直谏,另一个虚怀纳谏,上演一出千古君臣传奇。
从这方面来说,魏征好名,现在萧业拿他编的《隋书》说事,这不就是要断他的根么?
演一辈子戏,图个什么?
不就是身后名么?
萧业要拿他的身后名说事,岂能束手就擒?
但问题是,萧业仗着太子的身份来问他话,背后必然得了孝敬皇帝首肯,不答不行,不然立刻治他罪!
李弘将李建成李元吉打落冥府第十八层,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都不可能了,妥妥的雷霆手段,为的不就是这个身在阳间的子嗣?
沉吟许久,魏征道:“老夫编《隋书》,所采资料皆为世人一致认可,符合世人认知,并无胡编乱造。”
“世人认知?”
萧业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