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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本次花魁评选,老夫受中丞委托,代为主持,先把规矩与诸君说一说”
骆宾王向萧业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就继续朗声道。
规则大体与苏月儿所说差不多,讲完之后,骆宾王高举双手,啪啪一拍!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本次花魁的九名选手陆续步上高台,与殷殷诸女匆匆换了衣服就出来不同,九女均是重新描了妆,身着彩衣,明艳动人,一时拽住了数不尽的鲁男子的心弦。
从姿色上来说,九女难分轩致,但是气质上略有区别,无疑以苏月儿最为突出,另有两女与她不相上下,分明是嬉莲儿与姒彩儿。
萧业留意着众人的目光,几乎都是色授神予,尤其高台上,别人好歹还讲究仪态,再是内心有想法,至少表面上目光清正,但武承嗣紧紧盯着诸女的背影,几乎都要流口水了。
萧业心中微凛,武承肆和武三思在历史上,仗着武后的势,大肆掠取美人,公卿王候敢怒不敢言,被二武灭门的李唐诸王,其后妃郡主,稍有姿色就被掠入府中,看来自己要小心啊。
第八十一章 意气之争
待得九女展示了一番风姿,骆宾王道:“诸位才子,美人择佳偶,彼亦可则美人,给尔等一刻为限,速定人选。”
出乎意料,居然没人开声。
毕竟对于诸女来说,除了建康本地的才子,与别人并不熟悉,万一选错了人,就意味着落败,虽然多数有了贞洁不保的觉悟,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谁不想争一争三大魁首呢?
说到底,有了名位,将来恩客的档次也高,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由着心意接客,还能多攒些钱财,遇到合适的人,自己为自己赎身,从此脱了勾栏。
而对于举子们来说,生怕被拒,失了面子。
“萧郎!”
殷殷低唤一声。
“嗯!”
萧业点了点头,长身而起,拱手道:“萧某不才,愿为苏月儿姑娘献绵薄之力。”
苏月儿双手扣在腰际,盈盈一礼:“承蒙解元公垂青,妾不胜荣幸,岂有不从之理?”
乡试第四,中得经魁之名的苏州府举子王炎立刻道:“某亦不才,愿与解元公一起,助月儿姑娘一臂之力!”
苏月儿没有说话,望向萧业,今次的谋划以萧业为主,她自然要听取萧业的意见。
萧郎道:“抱歉了王郎,萧某已有挚友蒋方,事前说好共助苏月儿姑娘,望君另择佳人!”
顿时,王炎的面色难看之极。
他一个经魁被当众拒绝,让他颜面何存?就算后面有别女邀请他,他也无颜上场了,再说句难听话,别的女子除非不要脸面,否则谁也不会选他,因为他是别人不要的。
谁会愿意收个垃圾?平白担个收垃圾的恶名?
除非王炎实力超群,能逆转局面,一举夺得花魁,可这样的概率太小,萧业的诗词已经有好几首传了出来,你王炎能比得了么?
甚至更进一步,此人居心恶毒,欲搭解元公的顺风车搏取美名,或者赚取苏月儿的好感?
虽然花魁注定要失身,可是青楼女子又不是娶回家做妻,有了这次合作的基础,一亲芳泽的机会也能多些,乃至于更进一步,搏得美人芳心,纳为妾氏,收入私房独享。
很多人,看向王炎的目光中,带上了鄙视之色。
“月儿姑娘,固然解元实力强劲,可那蒋方敬陪末座,就不再考虑考虑在下?”
不过王炎仍不死心,望向苏月儿。
“多谢王郎关心,妾已择定解元公与蒋郎!”
苏月儿淡淡道。
“哼!”
王炎瞬间面色涨的通红,重重一哼,拂袖落座。
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更是让他抬起不头来,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
在历届争花魁上,这种事情常有,人间的争斗是意气之争,不动刀兵不出血,但后果比见血更恶劣,王炎如果不能在诗词一道上超过萧业,或者殿试的名次力压一筹,名声就毁了,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骆宾王也不以为意,招手道:“请萧郎与蒋郎过来!”
萧业与蒋方起身,向高台走去,蒋方还有些紧张,手心都攒出了汗,及至上了高台,与苏月儿互相见礼,三人才退去一边。
有了萧业直接扫落王炎的前车之鉴,众人更不敢草率,举子们怕被贬落,姑娘们也怕被拒绝啊。
陈子昂给陆打了个眼色,二人双双拱手道:“嬉莲儿姑娘,梓州陈子昂与吴郡陆愿为你出战!”
陈子昂位列第三,陆位列第六,嬉莲儿美眸一扫,虽然名次不及萧业,可萧业还带着拖油瓶,有这样的组合也不错了,于是双手扣在腰间,喜滋滋的盈盈一礼:“妾早闻两位郎君大名,一为蜀中才子,一为百年诗书传家,今愿助妾,妾不胜欣喜,就有劳两位啦。”
二人步上高台,与嬉莲儿站在一起。
史进与周谨可能是旧识,同时站起拱手:“庐江周谨,江都史进,愿鼎力相助姒彩儿姑娘!”
姒彩儿妙眸看去,对于周谨,她不陌生,周瑜的后代,史传曲有误,周郎顾,可见周家在音律上的造诣,周谨就是建康本地人,擅于填词,虽年纪青青,却已有十来首词牌流传,搏得不了不菲的名声,而且在做诗一道上,也算可以。
只是史进,扬州盐商的儿子
盐商在多数人眼里,是财大气粗的爆发户,又因垄断盐业,断了别人生计,风评并不好,可史进和周谨是绑在一起的,拒绝史进,就错过周谨,另史进乡试的名次并不差,三千生员能考中第五,也是有真才实识的。
念头电转间,姒彩儿始终保持着微笑,施礼道:“得两位郎君相助,妾感激不尽,有劳啦!”
“走!”
周谨挥了挥手。
史进看着姒彩儿有些失神,暗道自己助她,却助推她把红丸给了别人,心里又有些不舒服,面色略微一沉,便与周谨走了过去。
已经有三人搭配成功,并且姒彩儿与嬉莲儿都没出意外,举子们也大胆起来,陆续毛遂自荐,大体是排名高的先开始,挑选自己心仪的女子,女子们也极少拒绝。
事实上苏月儿把王炎踢出局纯属意外,不是他实力不行,而是他一头撞上了黑幕,苏月儿怎么可能为了他,放弃萧业呢?
不片刻,九女均已配对成功,每人身前,有两副几案,各坐一名举子。
骆宾王又道:“请各位举子动笔,限时一柱香,诗以鹿鸣宴为题,体裁不限,词牌任选,开始!”
萧业与蒋方交换了个眼色。
第一轮淘汰赛,由蒋方写词,萧业写诗。
其实以鹿鸣宴为题是很难写的,一方面这种题载多是歌功颂德或者表达喜悦,难以阐述更深层次的感情,另一方面,历史上的鹿鸣宴诗多时宋时举子所写,还不到进士,本身才有限。
对于萧业来说,这就是矮子里面拨将军。
斟酌再三,萧业决定剽窃苏轼的题鹿鸣宴,相对好过那些不知名的举人,已经算不错了。
连骑思思画鼓喧,喜君新夺锦标还。
金罍浮菊催开宴,寒梅报冬待入关。
他日曾陪控禹穴,白头重见赋南山。
何时共乐升平事,风月笙箫坐夜闲。
与萧业相比,蒋方填词就轻松多了。
十八名举子均是伏案书写,在这种比试上,朝廷会以秘法放开气,每个人都能看到,就见纸面有气盘旋向上,而歌还有些不同,须以演唱者的唱功催发气,以曲终的气为准。
第八十二章 喜报
骆宾王与几个名士都作为评委,实际上纯以气评判,基本上用不到评委,大家一目了然,评委的作用是气相当,发生争执时,再出来一锤定音。
几个评委都望向纸面,气都不高,一名中年人摇头道:“亏得观光兄出此题目,这不是为难人么?既便是我等,想做出一篇出彩的题鹿鸣宴,都极为不易,又何况那些小家伙们?”
骆宾王不以为然道:“越是平谈,越是能见真才,老夫以往作诗,受六朝宫体影响,词藻华丽,但是说起来几位可能不信,半年前在江都县望江楼主持了一场会,其中有萧业与陈子昂,其诗均是平凡中见真趣,让我大受感触,我可念于几位听听”
“咦?”
正说着,骆宾王轻咦一声,就见萧业的气出来了,虽然只有六品,可是题材干巴巴,已殊为不易。
其余几人也顺着骆宾王的目光看去,纷纷动容。
鹿鸣宴诗能达到六品水准相当不容易。
这里要提一句,萧业曾写的登望江楼只是四品气,并不是李白作诗比不上苏轼。
李白全盛期的诗,搁现在让他剽窃,至少是七品以上水准,实是诗的气是由诗本身与个人气相结合而来,当时萧业只有一点浅薄气,几可不论,纯四品是诗本身的品质,而这首苏轼的诗,扣除萧业六品气,几乎没一点气,可这已经是好的了。
很多人纸面上的气,要低于自己的位业气,是负值。
“嗯,陈子昂、史进都不错,六品气!”
又有人捋须称赞。
“咦,那蒋方学问不行,填词居然有一手!”
议论纷纷中,一柱香一晃而过,众人纷纷停了笔。
骆宾王站出来,扫了眼,便道:“苏月儿、嬉莲儿与姒彩儿均为六品气,余者五品四品兼有,但尚有乐府歌可挽回,尔等莫要气馁,就由苏月儿开始罢。”
其实先唱的要吃点亏,别人可以拿着歌词做磨合,不过苏月儿自恃才情高绝,又是修士,思维清灵,并不在乎,于是点了点头,接过蒋方奉上的词牌。
这副词牌是定风波,苏月儿本已看过萧业创作,但再看,亦是动容,调整好情绪,向后道:“奏定风波!”
丝竹声缓缓升起,苏月儿启唇轻唱。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这副词牌是以歌妓的视角展开,倾诉内心的痛苦,既有对情郎的思念,又有对过往的悔恨。
苏月儿音色清丽,诸多曲折变化,细节婉转如天簌,感染力极强,这已经不是唱功了,而是技近乎于道,很多姑娘们回想着自己的遭遇,不觉泪满眶。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待得一曲终了,已是哽声处处,而气,达到了八品!
“好,好啊!”
骆宾王大声叫好:“想不到蒋方你于词牌上竟有此天赋,此词虽多俚俗语,但平凡中才能见真情,苏姑娘唱的也好,情真意切,惹人垂泪,此番苏月儿诗六品,词牌八品,合计十四品,暂且记下。”
后面有人专门作记录。
蒋方面红耳赤,终究他还是不习惯将别人的成果窃为己有。
萧业轻轻推了他一下。
“多谢观光先生!”
蒋方很不自在的施礼称谢。
苏月儿也深施一礼,与萧业蒋方退去一边。
她的成功,给场中带来了诺大的压力,周谨望向蒋方,目中现出讶色。
史进知晓蒋方的根底,看了眼萧业,显然是萧业写的词。
蔡先生警告过他,鹿鸣宴上,不要为那些美人儿的美色所惑,更不要与萧业冲突,回扬州后,就为他谋划迎娶巧娘一事,念及于此,不由暗哼一声,待我娶了你的堂妹,离间了你和宗族的关系,再好好收拾你,随即与周谨相互看了看,同时望向姒彩儿。
姒彩儿略一点头,便道:“我来吧!”
她的词牌是周谨创作,八声甘州。
不得不说,姒彩儿确与苏月儿难分轩致,虽嗓音略显沙哑,却多了几分磁性魅力,而周谨也不愧是周瑜的后代,最终的气是七品,结合史进的诗,合计十三品。
接下来嬉莲儿,也是十三品。
剩余六女明显被拉开档次,最低的总分只有八品,最高十二品,全部淘汰。
“按规矩来罢!”
一名教坊司官员从后站了出来,冷着脸道。
“我出秦惠云姑娘五万两!”
“我出徐玉珠姑娘五万两!”
其实这都是有潜规则的,六女的姿色并不差,只是才情与风韵稍逊,由稍次一些的富贵纳入囊中,孝敬教坊司五万两银子,红丸便是给予的报酬。
照例,第一轮淘汰过后,鹿鸣宴正式开席,杀鹿一头,参照古礼,席间奏古乐,要求食不言,以体会鹿鸣精妙,既便是殷殷想和萧业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