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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下来,看不出任何挽留的迹象,他说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欣慰,终于还是转头游进了海水深处。
可游了一段,他便停下来,回头看去。
他隐匿了自的气息,在水中看着她,想送她离开。
可他等了很久,她都没有走。
她面上失去了笑容,站在海岸边,仍由海水拍打着她,静静看着海面。
从黄昏、日落、到银光洒满海面。
她的挽留内敛无声,甚至没有半分打扰。
他在水中注视着她的眉眼,看着她与初已经完全不一的眉目。
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可如今她已经初初有了成人模,他看着等在月光下的人,冰冷的心跳一点一点灼热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不知道他为何去她,可是,他知道自为什么留下。
他为花向晚留下。
【5】
于是他劈开了鱼尾,在晨曦落满海面,她准备离开时,披上衣衫,起身从海水中走出来。
等回到合欢宫,他亲自拜花染颜,按着人修的风俗,向花染颜说了成亲之事。
鲛人与合欢宫系复杂,他并不确定花染颜的想法,花染颜听着他的话,久,只道:“你知道,她父亲,最终是怎么走的吗?”
沈逸尘茫然抬头,花染颜神『色』平静:“你父皇留在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痊愈,他身上伤太多,而你父皇留给他的伤,最为致命。”
沈逸尘愣愣看着花染颜,花染颜眼中带了些冷:“这是上一辈的事,我不想牵扯你们,你们应该有新的开始。可若是让阿晚和杀父仇人之子成婚,你问的意思,你说我当如何回答?”
听到这话,沈逸尘克制着情绪,艰难低头:“宫主的意思,逸尘,明白。”
“若阿晚……”
“日后,逸尘会侍奉少主,”沈逸尘打断花染颜的话,慢慢捏起拳头,“请宫主放心。”
“我不是一定要你们分开,若她喜欢你,我不会阻止。”
花染颜看着沈逸尘,目光中带了几分怜惜:“你个孩子,我知道。”
“可我不想骗阿晚,阿晚若是知道事,不会同我在一起。”
沈逸尘平静开口:“既然如,我只要能侍奉少主左右,便足。”
从那后,他没有了再多的心思。
反而是花向晚,每次看他走路微微发颤的双腿,都会皱起眉头,欲言止。
她是个直来直往的子,藏不住什么,终于有一日,她来问他:“那个……逸尘,他们都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缓慢抬眼,花向晚尴尬道:“那个,我就是问问……”
“我只是想,和阿晚一直在一起。”
他开口,花向晚一愣,沈逸尘将新摘下的栀子花『插』在她额头:“阿晚想要我当男鲛,我就变成男鲛;阿晚想让我当女鲛,我便当女鲛。我只是想一直陪着阿晚,如现在一,这是喜欢吗?”
“我……我这么想!”花向晚听着沈逸尘的话,高兴起来,“我想一直和逸尘在一起,加上师兄师姐,还有云裳,咱们喝酒,不挺吗?”
“挺。”
沈逸尘点头。
花向晚放心下来,高兴离开。
过了两年,花向晚十八岁,突破神,成为西境最年轻的神修士,艳惊西境。
这时魊灵出世,她奉合欢宫密令,带着锁魂灯前去封印带回魊灵。
他为她绘制定离海去往云莱的地图,为她准备所有包裹,他来想同她一起过去,但两个人潜入剑宗,比一个人要难上许多,他只能留在西境,等着她的消息。
她去云莱,一去就是许久,期初还每日同他传音,慢慢地,她越来越忙,传音变成了两日、三日、乃至五日。
后来有一,她话语里第一次提到谢长寂的名字,当时他心上一跳,直觉会发生些什么,可他还是按耐住自,听她细细描述这个少年。
她对这个人有很大的耐心,她知道他的喜,知道他的格,会揣测他接下来要出现在什么地,和他商量着怎么堵他。
说着说着,她突然告诉他:“逸尘,我觉得,我像有些喜欢他。”
他一愣,那一瞬,他觉得自心像是被什么攥紧,他仍要克制,只问:“你……确认这是喜欢吗?”
“当然,”她高兴道,“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靠近我我就会觉得心跳得很急,离他稍微远一点,我就会想他。”
他明白。
听着花向晚的描述,他便懂,因为他是如。
他没有反驳,只静默着,花向晚奇问他:“逸尘?”
他闻言回神,轻声道:“没事,喜欢就多处,把握。”
【6】
从那后,他们的对话里,谢长寂出现得越来越多,慢慢的,她联系他越来越少。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想着她应当很高兴,他觉得,似乎很。
有一夜里,他做梦,梦里有人捏着他的脖子,他几乎无法喘息,对声音冰冷:“你怎么这么软弱?”
“谁……”
他艰难挣扎着,对手指渐紧:“想要就把人杀了,多的是手段,你怕什么?”
“你是谁?”
他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气喘吁吁。
从那后,他经常做梦,梦里的人异常烦躁,总催促着他去云莱。
对越催,他越不愿意动身。
有一白日,他给狐眠看诊时,狐眠突然询问:“昨晚我你往云浮塔的向过去,是宫主叫你做什么吗?”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狐眠赶紧压低了声:“是不能说的事吗?那我不问了。”
“你……看到了什么?”
他迟疑着,想着这些夜里的梦境,有些担忧,狐眠低声道:“我没看到什么,就看你去云浮塔了。”
“嗯。”他垂下眼眸,“宫主召,你休要同他人提起。”
“放心,”狐眠安抚他,“我有数。”
有了这一出,他便开始注意自,慢慢就发现,他似乎少了许多记忆。
他心中不安,猜测着这和他做的梦境有系,他想主动找到花染颜说明事,可每次他去找花染颜,都会失去一段记忆,等清醒时,已经在另一个地。
每一次,他只要想同他人提起这件事,身体就会失去『操』控权。
他意识到自危险,便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合欢宫,然而他刚走出合欢宫,就失去了记忆,等再次醒来,他已经到了云莱。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拿着在云莱准备给花向晚的礼物,老远看花向晚挽着一个少年的手,少年生得清俊,气质孤冷,花向晚挽着他,他似乎不大乐意,花向晚仰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少年垂眸不言。
沈逸尘愣愣看着两人走近,花向晚似乎察觉到什么,在人群中抬头,看他时,她整个人一愣。
片刻后,瞬间放开了旁边少年的手臂,像鸟儿一般朝着他飞奔而来。
“逸尘?”她停在他面前,有些不可置信,“你来了?”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抬眼看了一眼慢慢走到她身后的少年,随后出声:“嗯。”
花向晚目光落在他拿着的礼物上,睁大了眼,颇为惊喜:“你……你专门来给我过生辰吗?倒是赶得巧了,”她抬眼,笑眯眯道,“不早不晚,刚刚,我正要同长寂去吃饭。”
说着,她才想起来,转头指了身后少年道:“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谢长寂。”
而后她转身,同谢长寂指了沈逸尘:“这就是沈逸尘。”
两人不说话,谢长寂目光看他明显没有什么感,只是他还是恭敬行礼,一派大宗弟子的风范:“过沈公子。”
他微微点头:“久仰。”
【7】
来了云莱,他便发现,花向晚的日子并不像她所说那高兴。
谢长寂这个人很奇怪,一会儿对她很,一会儿刻意疏离。
他静静看着少年人你追我跑,合合分分,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该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过去一,一直守在她身后。
累了背她回去,伤了替她诊治,哭了陪她聊,有时候她想气一气谢长寂,他便配合她。
有时候看着,他会生气,会愤怒,但是这种情绪一闪而逝,他生来似乎就是如,很难让这些负面情绪长久。
他开始试图查询自偶尔失忆的原因,却始终不得结。
借着鲛人出身的优势,他频繁往来于云莱和西境,四处打听着与这种短暂夺舍有的消息。
他试探着对。
比如故意留下一个消息一个人,让对来找他,然后故意去找花染颜,『逼』着对夺舍,等他失忆后,再醒来,他就去找那个安排的人确认自和对的对话有没有疏漏,从而确定,这个夺舍他的人,可看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的所有消息。
比如在身体中留下测试的印记,如是他人魂魄入体,就会沾染这个印记。可印记的,证明,入体的不是他人魂魄。
既然不是他人魂魄,那……
只有自的魂魄。
他不断猜测着各种可能,慢慢拼凑真,他意识到夺舍自的人很可能是自魂魄身,于是开始下意识修炼魂术。
鲛人一族就擅长道,在合欢宫得各种秘籍协助,随着他魂魄强大,梦境中的人越发清晰,这让他确定了自的向。
对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倒不甚在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没有阻止,直到两年后,他在云莱。
那时花向晚刚刚成亲,谢长寂成亲当夜离开,他来想劝花向晚同自回去,谁知道熟悉的夺舍感涌了上来。
他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夺舍,他还会再次醒来。
可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封印在了碧海珠之中,他看着花向晚颤抖着握着手中染血的碧海珠,在雨中惨白着脸,对着自的尸体喘息着落泪。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的身体,而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谢长寂的子。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他试图想要联系花向晚,但一道强大的封印却将他弹了回来。
他察觉自十分虚弱,喘息着不说话。
他环顾四周,犹豫了许久,终于是放弃了挣扎,他听着花向晚的哭声,盘腿坐在碧海珠中。
他没有其他选择,如今自已经只是一道魂魄,除了修炼下去,找回真,他没有其他出路。
【8】
他不断强大着神魂的力量,慢慢的,他开始察觉,自一魄与其他两魂六魄似乎不同。
而后他开始能看到一些东西,可他不动声『色』,假装自和之前没有差别。
对明显察觉他神魂逐渐强大,可对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反而在梦中嘲笑着他无用。
他用他所感、所,推测着对的身份,在梦境之中和他交谈,揣摩着他的意图。
随着他神魂逐渐强大,他开始慢慢有了记忆——属于那个人的记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存在,其实,他只是那个人割裂下来的一魄而已。
那人是异界生出的生灵物,飘『荡』世间,他悲悯人,对万事万物皆有怜爱,在看世人厮杀多年,他苦救无之后,最终决定灭世来救世。可他对世间心怀所爱,爱魄的存在,让他根无法对世人下手,所便造出裂魂之术,将爱魄投入轮回,与自彻底割裂,去完成自灭世大计。
这位自名为碧血神君的灵物,期初是想成为魔主,一统西境后想办法让人世动『荡』。
可他屠尽大半西境,便发现能人辈出,光是合欢宫澜庭真君和花染颜两位渡劫修士,便让他有些难施展,于是他改变计划,决心让身为爱魄的自,接近阴阳合欢神转世,将转世之神,培养成魊灵的容器。
所他生来对花向晚就有执念,这份执念,不是他自,而是碧血神君的执念。
碧血神君可透过他的眼睛看周遭一举一动,所将他封印在碧海珠中,让花向晚出于愧疚常年佩戴碧海珠,这他就可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知晓这件事,他便自封印了自的五感,他听不、看不、感知不了,碧血神君自然无从感知。
这让碧血神君十分恼怒,当日便入他梦中,嘲讽出声:“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圣人?你自不想她?不想听她的声音?我不害她,我只是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强之人,你阻挠什么?”
他闭着眼睛,平静开口:“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的事多得去了,你和座才是一体!”
“不,”沈逸尘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和谢长寂一模一面容的碧血神君,“我是沈逸尘。”
“沈逸尘?”碧血神君嘲弄开口,“你看看我和你的模,我是先灵物,我没貌,你是鲛人,你没有自的貌,如今你成了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