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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灭真玉,除了威力巨大外,还在于无孔不入,一念之间,可以到达任何地点,刚才麻教大阵都拦不住。
嗖!
破灭真玉飞起,往剑阵所化的光茧飞去。
先前,光茧对抗浮稷真人的粉碎空间,可谓是以小对大。
但现在,破灭真玉的体积,比光茧小无数倍,情景反而颠倒过来。
半锋真人见状,隔空一指,口道,“灭!”
下一刻,巨大光茧陡然崩解,化作无数蚕丝般气流,嗖嗖嗖。
这些气流前赴后继,往拳头大的破灭真玉飞射过去。
那副场景相当壮观,就像是千百根线头,同时往一个针眼怼进去。
小巧精致、晶莹剔透的破灭真玉,在半个呼吸间,就被蚕丝般气流,来回穿透了上万次。
空中响起的声音,就像是开水壶响起的气鸣声,刺耳难听。
轰!
破灭真玉彻底灭亡前,提及膨胀百万倍,化作膨胀的蘑菇云,往四周天穹扩散而去。
半锋真人抖动袖口,一口口飞剑,回归他手中。
“浮稷真人,我有半招剑势,你敢不敢接?”
浮稷真人心想,就半招而已,有什么不敢!
其他道家修行者们,也都觉察不出危险,听到仅仅半招剑势,也都觉得是半成品,没什么威胁。
方斗目光一凝,感觉不对,他对剑修了解之深,普天之下的道家之人无人超过他。
残缺的剑招,有时候更可怕,因为没有后续,往往临阵时,能发挥出超出自身水平的恐怖杀伤。
更何况,以半锋真人的境界,也只能练成半招,那剑势该恐怖到何等地步!
在众人的轻视下,半锋真人缓缓出手,七十二口飞剑,被他汇聚成一口。
这口飞剑,看似握在手中,实则末端离他手掌还有三寸距离。
只见他,盯着浮稷真人咽喉,轻喝一声,“中!”
下一刻,浮稷真人喉咙处,被他目光盯着的地方,感觉针刺般冰凉。
“不好!”
浮稷真人目光所及,见到危险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当即就要故技重施,以幻术替死脱身。
但是,这次他动了念头,就发现身躯沉重,竟施展不开。
浮稷真人终于想起,先前半锋真人掠走的那丝气息,原来就是为了这杀招施展时,用来锁定他的身形。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这记杀招的夺命追击。
“浮稷道友!”
枯木三人惊怒交加的声音,在浮稷真人耳边,变得越发遥远、
浮稷真人猛地低头,见到一物如乳燕归巢,没入咽喉当中,耳边听到背后响起破体而出的闷响。
“好飞剑!”
浮稷真人夸口称赞,死在这招经验的飞剑之下,也不算冤枉了。
道家真人,真空道宗,浮稷真人,对战身亡!
第六百六十六章一朝屠城天下知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只见。
从半锋真人出剑,再到浮稷真人中剑身亡,在当事者看来,如同一个甲子般漫长。
但是,从旁观者角度看来,不过是点石火光一瞬间。
浮稷真人尸身落地,伴随漫天血雨,撒在许多懵圈的道家修行者脸上,如同做了场梦。
许多人兀自没有反应过来,堂堂一名道家真人,就这么死了!
枯木真人、黄冠真人、沉鉴真人狂怒不已,“半锋,你敢杀我浮稷道友?”
“生死无门,惟人自召!”
半锋真人收起飞剑,暗敛气息,刚才那招对他消耗也大。
他表面上不动神色,冷淡说道,“刚才你们机关算计,杀天方道友时,可没见半点悲痛!”
这句话,刺得枯木三人更加愤怒。
天方区区一旁门真人,如何能与道家真人相比?
更何况,杀死天方真人的,乃是临阵反水的龙固真人,与他们何干?
“半锋真人,不用和他们打口水仗,你剧斗一场,继续休息,请!”
广林真人一开口,半锋真人转身,驾驭剑光,缩回大阵当中。
枯木真人三人没有追,因为他们看到,麻教一方严阵以待,根本没机会攻击半锋真人。
而且,以半锋真人的飞剑造诣,除非是道家三真人围攻,才有把握将对方留下。
厉害!
方斗看得啧啧称奇,那半招剑势,果真只有半招,乃是残缺不全的剑势。
半锋真人为何不能成就剑仙,就是因为只有半招剑势。
再看三大剑仙,都是开宗立派的剑道宗师,形成自身的独特风格。
半锋真人这边,差距太大,只得了半招剑势,却也足以在旁门真人当中出类拔萃。
“厉害啊!”
“仅仅是个修剑的真人,就这么厉害,如果是剑仙当面,该是何等惊艳?”
浮稷真人被杀,悲痛最大的,便是真空道宗一行,剩下的北方道宗也是有些悲戚。
倒是南方道宗这边,人人表情严肃,但眼泪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黄山道脉是真空道宗在南方的旁支,你闻闻方斗,他可有伤心、可有难过?
枯木真人等,收回浮稷真人的遗体,却没有因为愤怒出手,反而派出其他旁门真人,继续消耗麻教的力量。
接下来的斗法,远没有半锋真人这场精彩。
京城只是天下一角,这次斗得如火如荼,放眼天下,同样烽火处处。
道家释门齐聚京城,并不意味着,天下蜂起的反贼乱民就中场休息了。
从作乱到现在,已经有数月之久,许多事情都演变得越发恶化。
造反的大军,可不仅仅满足吃饱穿暖,开始生出更多的欲求,金银珠玉、美女豪宅、生杀大权等等。
很快,各地乱民自建小朝廷,封官许愿,大小王侯如雨后春笋迸出。
但是,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炼化的另类。
比方说,僧珈蓝率领的白衣佛兵!。
白衣佛兵,以蓄发的和尚为核心,招收俗家的信徒壮大。
僧珈蓝虽是出家人,但饱读群书,对兵家也颇有造诣,短短数月间,就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精锐大军。
更何况,这年头,有饿死老百姓的,却没有饿死出家人的。
寺庙中的和尚,再不济也有存粮,再加上信众供奉,个个吃得很壮,念经至于还能练武强身。
所以,白衣佛兵的精锐程度,足以拍在天下前五,连二流官兵都比不上。
再加上,以僧珈蓝为首的将领们,时刻以僧人要求自己,不贪图美色金银,日夜诵经礼佛。
其他乱民被繁华迷眼,飞速堕落的同时,白衣佛兵反而独树一帜,战斗力突飞猛进。
这一日!
江南某县城,城门残破,只剩下半边残木,厚达两个拳头的实木大门,经历火烧、撞击,也只剩下一地碎木残渣。
夯土而成的城墙上,零星插落箭枝,像是荒地长出的枯草。
大战过后,城墙、街道,到处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证明此城还是有过一番激烈的抵抗。
和其他武备松弛的县城不同,这座城池临近运河,乃是一处交通要道,囤积粮食、食盐等战略物资。
为了确保此城不丢失,朝廷在此次召集一万两千精兵,靠着高大的城墙,已经年年完善的防御体系,本以为纵然有千军万马也能挡住。
但谁能想到,自从城下出现白衣佛兵踪迹,仅仅七日便破城了。
大街上乌压压,跪着一地的百姓,身后是神情冷漠的白衣佛兵。
鸦雀无声!
一杆大旗从城门出缓缓迎来,有识字之人,看到上面写着迎佛降世大元帅。
大旗之下,僧珈蓝身边围绕一众将领,骑着高头骏马。
“大元帅,城中有十八处粮仓,其余物资更是堆积如山!”
“咱们又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势力!”
身边的将领们兴奋不已,以白衣佛兵的势力,将以时日席卷天下不成问题。
僧珈蓝目光扫过街头,见到一个个百姓面如土色,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城中有多少我佛信徒?”
这句话说出,接着是短暂冷场。
“大元帅,莫非您要见见他们?”
僧珈蓝摇了摇头,“传我命令!”
“从今往后,每下一城,城中居民,除我佛信徒外尽杀之!”
身边将领们,都是出自释门的僧人,虽然征战中杀人无数,但听到这条命令,仍旧愣住了。
片刻过后,有人劝诫道,“大元帅,不可,这是要令天下大乱呀!”
僧珈蓝摇摇头,“别说了,执行命令!”
当场就有几人反对,“僧珈蓝,我们跟随你,讨伐无道昏君,纵然造下杀孽,那也认了。你却要我们屠杀无辜百姓,休想!”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若一意孤行,我们势必向释门高层反应!”
话音刚落,僧珈蓝猛地睁开双眼。
僧珈蓝的脸上,每一寸皮肤都浮现眼珠,眨眼间多出三十二只眼珠。
“不好,这是他的多目天人相!”
“快逃!”
话音刚落,从僧珈蓝的三十二只眼珠中,射出腥红光线,洞穿反对的将领身躯。
“还有谁反对?”
城中冷清卷起,树叶落地,清晰可闻!
第六百六十七章急转直下
这一日,城中百姓十万余人,除了两千人改信外,皆被斩杀。
城中九成人口被杀,等同于屠城。
好好一座繁华城池,今日过后,彻底成了一座死城。
消息传出去,举世哗然。
朝廷上下轰动,奔走相告,斥责白衣佛兵残忍暴虐。
各路乱民义军,也是心惊不已,认为这帮光头疯了。
他们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是傀儡,无非是要扰乱朝廷,成为道家释门讨价还价的筹码。
一旦朝廷让步,各路烽火就要自动熄灭,乱民义军从哪里来,就要回归那里去!
现如今,许多人开始享乐,抢劫钱财民女,这都不是事儿!
可是,像僧珈蓝这般屠城,还从未出现过。
今日之事,可以说开了先例。
造反,从来都是比烂的奥林匹克,一旦有人开头,其他人蜂拥而上效仿。
从这天起,开启了屠城的潘多拉魔盒。
荆楚屠城、淮北屠城
半月时间,大小十几座城池被屠,波及无辜百姓数百万。
天下之势,彻底糜烂了。
消息很快传到京城这边!
道家之人,竟是无言以对,怎么会发展成这幅模样?
全天下的乱民,只要是上规模的,背后都有道家和释门的影子。
其中不少门派在背后出钱出力,帮助豪杰们招兵买马、揭竿而起。
但是,自家喂养的犬,肯定要上项圈,不能乱咬人。
一开始,这些乱兵只攻打朝廷官兵,倒也没有祸害百姓。
但现在不同了,道家和释门的大半力量抽调一空,都聚集在京城附近。
无人监视之下,各方势力开始迅速堕落腐化,变作最凶残的恶贼。
“听说,释门那边,白衣佛兵最狠!”
“道家这边,则是红头贼杀人最多!”
红头贼,尊真空道尊,毫无疑问,是真空道宗背后扶持的势力。
“听说,红头贼也屠灭了两座城池。”
“没人反应吗?”
“不好说,这次浮稷真人身亡,真空道宗上下震怒,说不得要坐视不理!”
“哎,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时间,各家门派都长吁短叹。
他们不是残忍之辈,斩妖除魔可以杀人,此行前来灭绝麻教,也有了杀戮的决心。
但是,对无辜百姓下手,这就太难接受了。
无论道家释门,都是宗教势力,百姓如同土壤,这是生存的根本。
这群乱兵屠杀百姓,毁灭繁华城池,简直是蝗虫般。
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整个天下陷入糜烂,甚至会损伤到道家、释门的根本盘。
方斗发现,这些道家释门的修行者,简直是矛盾的联合体。
有时候,老谋深算、胸有城府,但有时候,眼光心计却幼稚得令人发笑。
兵乱,从来都是不受约束的凶兽,一旦被释放出出来,不把天下搅得稀烂绝不会罢手。
或许,这次掀起天下蜂起的造反狂潮,道家释门可能以为,只要覆灭麻教,逼迫朝廷让步,就能完美落幕,事后遣散各家扶持的乱军。
哪有这么简单?
连乡野村夫都知道,吃过人的狗不能留的道理,为何他们视而不见?
世间万毒,人心第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