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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吓的小二亡魂皆冒,但此刻保命要紧,当下急忙解释:“我也是刚来,听说这里有重宝出现,可不是来找你晦气的。”
此刻的卢昌文不仅惊得小二求饶,一旁的杨韵也被这卢昌文气势所迫,可在杨韵眼里,恐无人比此刻的卢昌文更让心心痛。
家中遭逢巨变,甚于晴天霹雳,或许过些时日能够平复,但心中创伤却是难以愈合,只怕今生都会成为卢昌文之痛。
此时的小二看卢昌文杀气凛然,于第一次所见几乎判若两人,本想奋力一搏,但卢昌文身旁的女子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想就绝了这念头。
“在下不求二位放我活命,但我家中还有老母等我侍奉,如今陆公子要取我性命,本是不该拒绝,但请让我回家禀明父母再来领死,常言道——百善孝为先,陆公子乃大孝之人,还请应允”说着小二以手拭泪。
“滚吧,记得回来领死。”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二这么说,卢昌文反而无法拒绝,当下手一挥就要让小二离去。
一旁的杨韵却是看的真切,在卢昌文挥手的瞬间,小二眼中闪过一抹狂喜。
心中冷笑,说道:“万一你骗人怎么办?”
“这样吧,你把这颗丹药吃了,三天内回来的话,我就把解药给你。”杨韵说着在腰间取出丹药递了过去。
小二一张脸瞬间变成苦瓜,略一犹豫就将丹药吞下,然后一瘸一拐离去。
但却是心念电转,忽的想到一计,当即眉开眼笑,偷偷回头看了眼陆、董二人,拳头狠狠攥了起来。
“小小把戏岂能难得住我?只要将《推背图》在卢昌文身上的消息作为筹码,还愁解不了身上之毒?如此一来,除了能解毒,还能将卢昌文置于死地,以报自己这断臂之仇,这一石二鸟之计于己有利无害,之后整个江湖怕是都要追杀卢昌文,即使卢昌文浑身是嘴也没人会信,毕竟只要利益够大,没人在意所谓的真相”小二这些想法可惜卢昌文不知。
却正应了那句话,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卢昌文开口道:“杨韵,谢谢你。”
这一句虽是道谢,但于杨韵而言,却感觉两人距离比先前似乎来得要生分一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却见卢昌文拿着菜刀走向村外,只说让她帮忙看着母亲。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卢昌文拖着一棵大树回来,削枝断叶,杨韵几次想要帮忙,都被卢昌文拒绝。
日落西山之时,一副棺木已经做好,卢昌文抱了母亲尸身,就要放到棺木之中。
却见杨韵满眼惊恐盯着母亲尸身,上下牙关不住打颤,俏脸一片煞白。
卢昌文以为她是害怕,安慰道:“母亲生前待人和善,如今逝去也不忍心吓你。”说完就抱着尸身走向棺木。
“卢昌文你等等,你看她背后……”杨韵话没说完,卢昌文已经有些恼怒之色。
“这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走,没人拦着你。”卢昌文话已出口,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杨韵只觉委屈至极,泪水在眼眶中兜兜转转,终归还是扑簌簌落下,可还是觉得该告知卢昌文,那怕最后被卢昌文责骂也好。
当下伸手一挡,就要去夺卢昌文母亲的尸身,卢昌文一看,一手抱着母亲,对着杨韵正是一拳,这一下全力出拳,杨韵只得闪身绕开。
“你个糊涂虫,你就不想知道母亲为何被杀?”杨韵双眉倒竖,厉声道。
卢昌文本已起了杀心,但一听此言,将拳头放下,对杨韵抱拳道:“还请告知,下辈子当牛做马必将报答。”牙关紧咬,喉头滚动,竭力将悲愤压下。
杨韵将让卢昌文坐下,轻声道:“刚才我看到你母亲后背之上……”
“什么?”卢昌文急切道。
“后背上没有皮。”杨韵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卢昌文噌的一下站起,将母亲尸翻过,只见后背之上早已结痂,血水凝了大片,背部呈紫黑之色,卢昌文刚要伸手去碰。
就听杨韵惊叫:“别碰,有毒。”卢昌文当下立即缩手。
只见杨韵接下腰间布袋,哗啦啦倒了一地,拿出个小木盒,打开之后却是一排银针,取了一根在后背结痂处一扎,一股黑血流出,银针当即变黑,将银针放在鼻下,当即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看杨韵眉头紧锁,卢昌文拿过银针仔细查看,但却不知这是什么毒。
“怎么?有什么发现?”这毒好像曼陀罗,不过里面加了狼毒,还有西域天麻草。
“你来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会用毒么?”杨韵问卢昌文。
卢昌文道:“不会。”
杨韵拍手道:“这就对了,那背上的皮又去了哪里?”
听杨韵发问,卢昌文心头疑云大起,莫非另有其人?
卢昌文久思不解,只得将母亲放入棺木,掘土挖坑,将母亲草草下葬,立了墓碑,上书——慈母石开,边一行小字写着,不孝儿卢昌文。
安葬之后,卢昌文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伸出三指立誓:“不管天涯海角,必手刃仇人,寻得父亲。”杨韵将檀香点燃递到卢昌文面前。
卢昌文接过,对杨韵勉力微笑,杨韵迈步离去,留卢昌文一人在坟前追思。
杨韵明白卢昌文想跟母亲独处,因而独自离去,即使泪如泉涌也能肆无忌惮。
但不久之后,就听卢昌文道:“走吧。”
杨韵看着身旁卢昌文,一脸笑意,再不似先前颓丧模样,眉宇之间虽无雀跃,亦无沮丧,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之后准备去哪儿?”卢昌文看着杨韵问道。
杨韵一愣,这个问题倒从未想过,当下食指轻点下巴,脸上梨涡隐现,开口道:“天下这么大,我想去走走。你呢?”
卢昌文转头时,微风过耳,撩起杨韵鬓间几缕青丝,在卢昌文脸上胡乱拨动,发丝之间清香不散,直直落在卢昌文心上。
“其实,有个爹爹也很好了,我只有师父,这么久我都没见过爹爹和娘亲的样子,甚至清明时节都不知去何处祭拜,不似你,还能有个念想。”杨韵说着,想要怀念父母,可却眼前空空,脑海中连双亲的样子亦无法勾勒。
转头看向卢昌文,正对上卢昌文浓眉下的双眼,眼瞳内清澈如镜,二人只觉周遭风鸟之声渐止,杨韵双手不知何处躲藏,只反复捏着衣角,心尖儿却是狠狠一颤。
“是先找父亲还是先找那个小二?”杨韵开口打破僵局。
“先找小二报仇,父亲现在踪迹全无,只能慢慢打听消息,或许小二那里会有线索,先去开封。”卢昌文沉声道。
“这样的话,那我也去开封走走,那里的开封祠我还没去过呢。”杨韵道。
“好。”听卢昌文答应,杨韵心下顿喜。
日升月落,一夜无话,天明时分二人收拾行囊,直奔开封。
走出约莫十里,卢昌文突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涩声道:“杨韵,等我!”可喉咙发干,双眼渐渐模糊。
第821章 终究难舍
杨韵转过脸来,却是一脸妩媚,声音亦透着娇柔,从四面八方叫着卢昌文的名字。
卢昌文身不由己,心中却明镜也似,这一切绝不寻常。
情急之下咬破舌尖,嘴里当即腥咸弥漫,伴着疼痛,灵台之内瞬间清明,再看眼前,哪里是杨韵?
分明是个脸如树皮的老妪,此刻正对自己搔首弄姿,一只眼睛还对自己眨个不停,卢昌文忍着恶心,双膝弯曲,两脚向内,力灌于拳,吐气开声呼的一拳轰向老妪面门。
卢昌文这一招本是开封赶考时,从说书先生出听来,此刻仓促使出,却生出奇效,而老妪却是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看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胸口,身体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脸上的面皮掉了下来。
看着那张脸,卢昌文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来对付自己?
“杨韵,杨韵在哪里?”卢昌文胸中大痛,都怪自己睡的太死,竟然连杨韵被半夜掉包都未曾发觉。
卢昌文举目四望,四野空旷无人,能藏人的地方除了身后十里外的村子,再无他处,当下急急奔回,心下焦虑万分。
第一次回来看到母亲身死,他无能为力;第二次回来他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大半村子被卢昌文几乎搜遍,却不见杨韵的影子,直到最后从祠堂出来,依然没有半点线索,靠在祠堂墙边,卢昌文心开始往下沉。
“没用,你没用,那句话说的正是你,正是你,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着些莫名的话语,大约茶盏工夫已是精疲力尽,抬头一看却不知何时已到母亲坟前。
“说的好,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反而有些受辱,你应该是烂泥扶不上墙才对。”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嘲讽之意甚浓。
卢昌文转头,来人一张国字脸,头戴逍遥巾,身形高大,不怒自威,正是落榜当日在客栈中帮自己解围的梅殷,只是换了一身长衫,腰系玉带,脚踏黑靴,只有迫人气势丝毫未改。
卢昌文此刻心灰意懒,起身看他一眼就自顾去清扫母亲坟上的落叶。
梅殷当日初见卢昌文就起爱才之意,只是忙于回京,未曾招揽,途中遭遇狙杀已是疑心大起,在村中又遇陆鼎文之妻惨死,村民群愤难平,这才留下红叶处理,自己借机脱身。
至于日后接到《推背图》消息折返而回,却让梅殷心绪难平,这一路回京所遇之事看似偶然,但似乎有张无形大网在全力操控。
至于这《推背图》,梅殷早有耳闻,但百年间传言无数,却无一属实,垂涎此宝者历朝历代不知几何,但因此送命者更是不计其数。
据传《推背图》乃是唐太宗李世民为推断国运,请来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人,日夜推算,历春秋十载,方得后世国运兴衰之本。
梅殷身为辅臣,关乎国运之事自当为君解忧,当下冒着抗旨之嫌折返,只见卢昌文之时,反而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卢昌文心地纯良,从小受先贤教化,而当今圣上又是世所罕有之明君,若有重宝出现在此,以自己帮其解围在先,应当不难探听虚实。
当下抱拳道:“陆兄弟,可还认得我?”
“先生当日之情,在下铭感于心。”卢昌文头也不抬,随意答道。
梅殷心下大定,问道:“据说附近有重宝现世。”
“村里人都死光了,正是有宝恐怕也没人知道。”卢昌文知道母亲生前喜爱花草,就在附近找了即刻放在坟边,也算圆了母亲生前之愿。
听卢昌文之言,梅殷就有些着恼,“这不还有陆兄弟在么……”
“你到底要问什么?有话快说。”卢昌文听他说什么重宝已是厌烦,偏偏这人还故左右而言他,语气就有些低沉。
梅殷本是将军,排兵布阵他是行家,但与人打交道就有些不足,平日里都是军令如山,无人不从。
此刻想要卢昌文办事,但又无法下令,着实让梅殷有些为难,当下掏出一锭银子,上前放在墓碑之上,抱拳道:“还请陆兄弟告知重宝出现之地,之后必有重谢。”
卢昌文看都不看,只开口道:“别用这东西脏了这块碑。”
梅殷常年驻守边疆,在军中向来以威严著称,卢昌文却三番两次给他下马威,但又不能对卢昌文出手,随手一掌拍向银锭。
银子连同五尺木碑刹那间与地面持平,只在地上留下浅痕。
卢昌文一见,当即双眼赤红,不管不顾,对着梅殷正是一顿乱打乱踢,虽说梅殷纵横沙场几十载,精擅骑射,但于武功而言,梅殷也绝对算得上一流高手。
对卢昌文的攻击视若无睹,卢昌文目眦欲裂,但却无一招奏效,梅殷衣角翻飞间,卢昌文拳拳落空,力虽刚强,但如打在棉花之上。
卢昌文不服,咬牙竭力攻击,还是无功而返,气没处撒,面色越发凝重,当下双脚一错,绕梅殷周身奋力击打。
梅殷一声惊咦,脚下前踏两步,卢昌文拳来之时,梅殷恰巧后退一步,堪堪避过卢昌文之拳。
一拳避过二拳又到,梅殷却再退一步,拳头擦车梅殷鼻尖扫过,却未碰到梅殷丝毫。
卢昌文越打越怒,脚下越跑越快,双拳抡起,快似旋风。
梅殷开始时还需看清卢昌文拳势,随着脚下愈加迅疾,双眼一闭听声辨位,两脚前后左右越走越快,到后来梅殷快成一抹毫光。
初时卢昌文尚能跟随,出拳攻击梅殷,随着梅殷脚下愈加快速,卢昌文竟有些身不由己随他旋转,直到粗喘如牛,却已无法自拔。
身如陀螺,随梅殷步伐瞬息而动,梅殷突得停下,卢昌文仓促之下伸手一抓梅殷,触手之感犹如金铁,梅殷反手顺势一拨,卢昌文被甩出几十步远。
半天无法起身,勉力撑起时,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