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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心偏了下头,太理解。
“我为什么会受伤?”
师妹:“?”
师妹张口还要解释。
但师姐妹这边还未话说到同一个层面上,这时,柒思秋似乎回神来。
“『药』儿。”
他唤了她一声。
“我……”
他原本开口想要求救,可话到嘴边,又知该怎么说。
柒思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措辞,然后道:“『药』儿,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现在的言两语无法消除你的难,但我愿弥补。
“今后,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让你师兄师姐先放我下来,我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在夜『色』中,柒思秋急切的声音显得分外空灵真挚。
定剑诀的效力大概越来越弱了,他开始轻微晃动身体,柴火堆挤得出发咔嚓咔嚓的响声。
师妹听到他的声音,一愣,看向他,眼神复杂。
她抿紧嘴唇,但立即没有搭腔。
“师妹。”
这时,师弟亦开了口。
他给人的感觉十分平静,也未多对师妹提什么建议,只道:“刚才你一直在场,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你都听到了;他得知你的死讯后是什么反应,你也看到了。
“他是魔修,这里容得他,但毕竟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比较,你要用什么态度对他,决定权也在你。
“你如还有什么想做的,我与师姐会干涉。”
师妹的嘴唇似乎抿得更紧了。
雾心看看师妹,看看师弟,又看了看柒思秋。
她觉得师弟和师妹好像都话中有话。
明明是她柒思秋抓回来的,可她隐约觉得自己在花醉谷的时候,好像错了什么。
而这时,师妹犹豫了一下,对雾心道:“师姐,那个火把,可以给我吗?”
“诶?可以。”
雾心素来难以拒绝师妹的请求,听到师妹想要火把,她便递了去。
师妹接火把。
柒思秋被绑在柴火堆上,看到秋『药』拿到火把,他当即松了一大口气。
他对秋『药』道:“谢谢你,『药』儿。我保证,我以后绝会做同样的事了。相比以前,我会百倍千倍对你好,会伤害你。”
但这时,秋『药』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看向柒思秋。
秋『药』的眼神向来清澈而坦,那是无心无愧的人才会有的纯粹。
但今日,当她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柒思秋的时候,却让他内心“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安。
秋『药』说:“对起,小七。”
秋『药』向前走了几步。
她今夜的步伐,比平时慢,也比平时沉,一步一步踏在上,在泥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然后,她蹲下来,手中的火把被放在柴火堆边上。
师妹素来是个温柔的人,此刻她的动作,也像是报复,更像是在祭奠。
柴火和稻草被火把点燃,起初只是燃起一个小小的火点,很快蔓延开来,开始慢慢四周扩散。
柒思秋简直难以置信秋『药』会亲自动手,他甚至连求饶都忘记了,问:“为什么?”
秋『药』抬起头看他。
师妹的眼神,百味交杂。
那里面有悲伤、怜悯、痛苦和更多难以用词汇来描述的复杂情绪。
她看上去,像是今日一天真正认识柒思秋这个人。
秋『药』说:“师姐你抓来,纯粹是为了我。你确实是个罪有应得之人,但这主要是因为你是魔修,知道杀多少人,还曾经想杀我,可以说是恶贯满盈,而仅仅是因为你伤害了我。
“师姐杀你,也算铸成大错,但她本身只是为了帮我报复,对内情十分理解,只能说是误打误撞。
“如让师姐糊里糊涂杀了你,那师姐来可能会后悔。
“以,我能让师姐动手。
“但是,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上,如我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ldquo;师妹这是我给你准备的&;hellip;&;hellip;
今已是秋日; 今晚凑巧是圆月。
金黄的落叶,皎洁的明月; 夹杂着秋意的凉风。
就像是命运的巧合,今晚的夜『色』,像极了余年前,柒思秋第一次亲吻秋『药』的那个中秋之夜。
那是秋『药』第一次被异『性』亲吻,哪怕她那时对他还没有爱恋的情愫,也不禁慌『乱』地羞红了脸。
那是她第一次觉察到心动。
那是她初尝爱恋的甜蜜。
那是她第一次此靠近一个年纪相仿的异『性』。
柒思秋是她的初恋。
那一瞬间的悸动,哪怕过去了很多年; 秋『药』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种感觉,青涩中泛着麦芽糖般的甜意; 令人难以忘怀。
今; 她已经长大了。
秋『药』是个娃娃脸; 即使已然长成了窈窕少女,容貌仍有当年依稀的影子。
此时; 她手上拿着火把; 那双悲天悯人的杏眸中,倒映着橙红『色』的火光。
她仍是那柔弱而善良的相貌; 光是站在那里便会令人心怜爱。
柒思秋做梦也没有想到; 那温柔的秋『药』,会亲自动手。
他甚至对此感到一丝委屈。
柒思秋质问道:“什么!什么是你!什么连你也想杀我!”
秋『药』摇摇头; 说:“果以,我也不想杀你。我相信过你的; 也想过各种方法; 想要救你来,是你没有信我,自己选择了他的方向。”
“……”
柒思秋似乎一愣。
在秋季干燥的空气中; 火势迅速上涨,逐渐变得了起来。
师妹慢慢后退了一步。
她问:“小七,我问你,在你眼中,他人究竟算是什么呢?”
柒思秋没有立即回答她。
师妹则道:“你作魔修,要修成今日这般的修,在你手下死去的无辜的人,恐怕不少吧。
“在你眼里,人命是什么呢?
“是以随意践踏的牲畜?是供挑选的货品?还是供你修炼掠夺的踏脚石?”
柒思秋这时开了口。
他说:“离开花醉谷后,我就去了魔界。要在魔界活下去,不是那么简单的。”
师妹颔首,说:“我能够理解以你刚刚离开魔宫时的情况,摆在你前的选择很少。但正是因知道以你当初的模,在世间活下去不易,所以我们才会选择帮助你。
“我们帮助你,是希望你能多一些选择,希望无辜的人以有机会不必走上绝路,尤是你今天这的道路。”
师妹停顿了一下,道:“你的童年不幸,后来又临了艰难的处境,归根结底是因你的魔尊父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那是你父亲的错,并不是你的错。
“后来,你作魔子,明明并非自愿降,却因父亲的缘故受到牵累,不被世俗所容,无处以栖身。即便你尚未做坏事,也已被预先当作一个坏人。
“那确实有环境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错。
“但是,当你决定将刀尖指向无辜的人,将你的委屈和苦难转嫁到从未伤害过你的人身上的时候,你就同成了恶人中的一员。
“这世上不幸的事情很多,你不易,被你杀掉的人,也未必容易。
“当你将他人当作虫蚁,当作垫脚石,当作随意糟蹋的物件供你抉择命运的时候,你就成你父亲那的人。那你也应该料想到,你父亲那的结局,早晚有一天会降临在你身上。”
“——!”
柒思秋似乎被秋『药』这一句话震住了。
他知道自己选择了父亲的道路,他认自己做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在此之前,他并未想过,他的结局会重蹈覆辙。
柒思秋的神情有所变化,但他又道:“我确实有肮脏的一,但他人也就算了,唯独你……我对你的情感是货真价实的。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爱的人,也是对我来说最特别的人。
“我从未有过他女人,即使在我们离的时候,我也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唯一爱的人吗……”
师妹轻轻地垂下眼睑。
然后,她诉说道:“我相信你很喜欢我,也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对我的喜欢,就像是一个主人喜欢窗前的一棵树一。
“这棵树陪伴你一起长大,你一直觉得自己很喜欢它。
“是一旦有一天,这棵树长得过于茂盛,遮挡了你喜欢的阳光,或者当你需要合适的木材来做一张桌子的时候,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砍掉。纵使不砍倒,也会砍掉一半。
“即使树变成了桌子,你也照是喜欢的。
“但树本身没有决定权,你也不在乎树本身到底怎么想,你只需要让树变成令你满意的形状。”
说到这里,师妹停顿了一下。
她说:“我之所以会对你付很多情感,是因我以我们对彼此的情感是一的。
“但现在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实际位置,并没有我想象中那重要。
“或许我在你眼里,确实比别人的地位要一些。是,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别人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而我也是这个‘别人’之一。
“你口口说着喜欢我、爱我,是当你有别的需要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我。
“你错的地方,不是不爱我。而是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他人,从未真正敬畏过他人的感受!只按照你自己的方便和需求来行事!你不明白,我是有选择权利的人,不是刻意随便安置摆布的物品。只要是人,不管是我,还是他人,都不以遭受这的对待!”
说到这里,师妹终于没有忍住,掉下眼泪来。
在此之前,即使是被假装失忆的柒思秋污蔑,她也没有真的掉眼泪。
师妹道:“师父说得对,善恶之别,就在于一个人了自己的私欲,会做到什么程度。
“你救过我,我采过珍贵的草『药』,你是我的第一个恋人,第一个动过感情的异『性』。我喜欢你在我前表现来的子,在不牵扯到你利益的时候,你以对我那么好。
“是,即使对我,你都会这做,果你对的他无关紧要的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柴火堆的火越烧越旺,火势风就长,已经迅速蔓延到柒思秋脚边。
柒思秋开始感觉到那种热度,他仿佛看到死亡在步步『逼』近。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求饶,试图谋取一机——
“求你!求你了!救我!放我下来!给我一次机会!我以改好的!”
此刻,他开始真的流泪,是眼泪还不等涌眼眶,就已经被火焰的热度蒸干了。
师妹的眼泪流得比他更加厉害。
她摇了摇头。
“小七,果你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以相信你,给你机会。”
“但是,你已经做了错事,就必须要临惩罚,我自己以给你机会,是我不能代替因你失去『性』命的他人原谅你。”
“你当初救过我,但是,你小的时候,我也曾经救过你。我们之间算两清了。
“现在,之所以对你进行除魔,不是我,而是正道。”
秋『药』眼中,满是悲伤的神『色』。
柒思秋又喊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师妹抿了下唇,悲伤地说:“我喜欢你在我前的子,尽管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或者中有几是你。”
这时,师妹定了定神。
她说:“小七,你能不知道。有一件事,在我算告诉你的时候,你已经决定去找问天剑了。因你一向不肯进花醉谷,所以也没有与我当告别……但实际上,我想过要将自己的心力享给你,想过要你塑心。
“我与师兄找到了方法,过一段时间,是有能无心人造心的。我那时之所以病,就是因服下了让心力快速增长的『药』。”
在火光中,柒思秋不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是他到目前止,表情最不思议的一瞬。
一阵干燥的秋风吹过,火势一下子迅猛起来,火焰涨,火舌吞没了柒思秋的视线,他最后的视野消失在秋『药』淌着泪水的白皙容上。
过去,他是很不得秋『药』哭的。
她最后的话语,音并不大,却像一道闷雷,贯响在他耳畔,不断重复。
他开始感到烧灼的疼痛在身上弥漫开来,但他从小善忍,痛苦并不能让他失去理智。
很奇怪,在一片灼烈的火光中,他忽然想起过去的回忆。
有一件事,即使是对秋『药』,他也没有提过。
或者说,他提过,但他并没有完说实情。
——他说,逃魔宫的密道,是他挖的。
但实际上,他那个时候年纪尚小,从魔宫到宫外,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么大的工程,他一个人根本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