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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和大师兄向丹青走来,碧霄笑嘻嘻地找丹青邀功:“被我迷倒了吗?”
丹青白了碧霄一眼,“看不懂。”
大师兄这会才瞧见丹青,他总算明白碧霄碧隐两人来时中间空了一条缝,敢情是中间还站着一个小不点。“你就是小师妹了吧,很好。”他弯下腰,用手拍了拍丹青的头,然后回身走回去一声大吼:“你们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金虚,还不快去巡山?还有你、你、你,转头到处看什么,还不过来练武,我说的就是你……”
“大师兄,别揪我耳朵,轻点!疼疼疼……”
丹青目瞪口呆地瞧着大师兄,大师兄绝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话说,他刚才算是什么意思,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算是在打招呼吗?她不明白大师兄的意思。
太极广场上又回荡大师兄的咆哮声,师兄弟战战兢兢地把所学的招式重新演练一次。
初升的太阳,缕缕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太极广场上,不开刃的剑镀上一层光晕。师兄们人剑合一,眼中除了天地,感应到的只剩下手中挥舞的剑,剑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丹青看呆了,眼睛的焦距已经不再停留这群练剑的道长身上,穿透了这群道长,就在这种似迷非迷中,招式在她眼睛中不再成为招式。
她想到了三环套月——剑锋三现,虚实难辨,三环套月。所谓三环套月,就是连续对敌人刺出三剑,每剑剑尖画出圆圈,将招式隐藏在圆圈中,使敌人虚实难辨,从而攻击对方。招式是虚是实,三环不过就是个幌子,厉害的一剑就隐藏在圆圈之中,出其不意的刺中。那如果无视招式,直接缠上攻击握剑的手腕呢?
又好比无我无剑,手中无剑,心中无我。凌厉简单的一式,看上去有破绽可寻,实际上要破解这一招并不容易。
碧霄过了一会,没见丹青有反应,便蹲了下来,却被碧落阻止了。碧落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丹青,拉着碧隐和碧霄到一边去。才开口说道:“拂云师叔收了一个好苗子。”
“那是。”碧霄斜视,“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碧霄师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法龌蹉。”碧落说完,回到丹青身边呆着。
碧霄听到碧落的评价冷哼了一声,挤开碧落,母鸡护崽蹲守在丹青身边。
等到丹青自行回过神,她最喜欢插气场然后秒爆气场的“人剑合一”技能也出现了。紧接着,她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碧霄的黑脸。
“你干嘛!”丹青连忙跳开,冷不防看到碧霄就在跟前,心有余悸,拍拍吓得噗通的小心肝。
“没干嘛,我就那么可怕么。”碧霄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尘土,站了起来,拨弄额前刘海,自言自语道。
碧落笑了笑,绕过碧霄想来到丹青面前,碧霄挪过一步,挡住了碧落的路。碧落右跨一步,碧霄也跟着跨了一步,就是不让碧落来到丹青面前。
“碧霄你在干嘛?”丹青见两人不太对劲的样子,问。
“没什么。就是想走开,被碧落挡路了。”碧霄这才让开,让碧落来到丹青面前。
明明就是你挡住了人家的去路。丹青腹诽,碧落不介意地笑道:“碧霄就是小孩子脾气,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我是来问你关于课程的事。”
“咦?”她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千枝没说啊。
看出丹青疑惑,碧落解释道。
“大概是拂云师叔走得匆忙没有交代。你可以在这里学到很多的东西,这里有专门的学堂,琴棋书画,十八武艺,符?驱魔,悬壶济世,长生之道都有涉猎。你可以选择一两门学习,除去日常早坛晚课,外加两门课程以外,你还有充裕的时间到处走走或者是自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到我这里来选好课程,安排好时间才行。”
丹青明白的点点头,又看向碧霄,碧霄撇嘴认同碧落的话。“那为什么碧霄和碧隐每天都很悠闲?”
碧隐有种膝盖中箭隐隐作痛的感觉。“因为我专修医道,山下的医馆就是我呆的地方。”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云游是经验的一种。而我又不是专修长生之道,对于深山潜心修炼没有兴趣。”碧霄说道。
“哦。”
四人一同来到两仪门后的纯阳殿,纯阳殿是掌门平日所在的地方。
碧落引见掌门,丹青第一次见到掌门,丹青想像过很多次掌门会是怎样,或许是像纯阳宫掌门李忘生那样为人中肯,温润如玉,或是像纯阳大弟子谢云流那样为人孤傲,武艺超群,或许像于睿那般聪慧明理。当她见到掌门的时候,她全部推翻了设定。
一头毫无杂色的花白长发,纯阳子像前的道人捋着胡子,姿态雍容。他的表情很平淡,据说悟得静虚之理,从不发怒,也不见大喜,无论好事坏事,在他眼中不过是平常事。
他见了丹青,观察她的面相,负手掐算,良久才取来一串沉香手串拉过丹青的手套上。“今日一见,这是小小的见面礼。你往后的生活注定是多姿多彩,纯阳宫不过是你停留的枝梢,在你停留的这段时间,就好好地留在这里学习。”
丹青低头看她手腕的沉香手串,手串散发着醇醇的悠然感,每颗珠子大小不太一致,摸上去珠子冰冷油腻,还比较重的感觉。“谢谢掌门,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着,她从手腕把手串褪出,要还给掌门。
掌门不便弯腰,就蹲了下来,握住丹青的手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君道和拂云的直系弟子,这份礼物就不算贵重了。拂云不是个随性的孩子,虽然当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收养了你,但六年过去了,你还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我相信拂云的选择。最近山下出了点事,难为你了,接下来就好好的留在纯阳宫学习。碧落。”
候在一旁的碧落早有准备,取来一份材料递给丹青。
早在四五岁的时候,拂云已经着手教丹青认字,因此现在丹青对上面的字不算很陌生。
碧落给丹青介绍课程的种类,五花八门的,胜过她那时的少年宫那些课程。听得头晕眼花,唯一的感觉就是纯阳宫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教育地方。
上面有固定科目——君道:功课经讲解,拂云:音乐鉴赏。
最后丹青敲定了两门,一门是剑道,另一门是丹药。而碧落把负责的老师名字写上的时候,丹青觉得额角太阳穴鼓动。
碧简:剑术基础,碧隐:丹药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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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新居
烟花三月,扬州正好明媚。
一辆马车离开扬州府,向北方驶去。车帘不时被撩开,景物一路后退,有孩子不时探出头回头看繁荣的扬州府。
“冉孤生,还不快坐好。”车厢里又一男童音起,语调极其不高兴。探出头的冉孤生放下帘子缩头回到车厢。
“凌余,你该学学孤生。小孩子就该有活泼好动一些,整天闷在屋里对身体也不是很好。”雍容华贵的老将军夫人见两个孩子都不太高兴的模样就出言解围。“等到了帝都,孤生你可要拉着凌余四处走走。”
“嗯。”冉孤生使劲地点头,然后又不自觉回头,看到的是车厢,也知道已经离开了太平县范围,表情黯然,他去了几次知味观都被告知丹青不在,临行前都没能见上一面,好歹曾经玩过几天呢。
“老太婆,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凌余像他父亲稳重不好吗?他呆在屋里学兵家之道在你眼中就成了闷了,依我看来,凌余生来就是继承我严家一脉,为国家尽忠。他就是一个练武的料,你反而鼓动他出去玩,成何体统!”
老将军可不依了。笑话,这么好的料子怎么能放任自流。严凌余还是他儿子的儿子,不管他还能管谁!
老夫人冷笑反驳道:“体统?年轻的时候你离经叛道做的事做的还少,年轻不见你说体统,人老了你反而提起这两个字,我送你三个字——老古董。我可怜的凌余才这么小天天被你逼着学着学那,打小又没娘教,他爹一年也没必能见上一面,我一手拉扯大的,我能不心疼吗?”
越说越心疼自己的孙儿,揽过严凌余,泪眼汪汪幽怨地瞧着老将军。
老夫人的眼泪无疑是大杀器,冉孤生靠近她轻轻拍打她背,严凌余也不作声,乖乖地呆在她的怀里。她并不娇弱,相反,早年还跟随老将军戎马疆场,出谋划策,立下的战功不比老将军的少,关键是老夫人很会利用自己的优点,该娇弱的绝不逞强,把年轻时有“浪荡将军”一称的老将军治理地服服帖帖,成亲这多年,连通房小妾也没有,把一夫一妻制发挥到极致,深深影响下一代。
看到夫人的眼泪,老将军顿时服软,凑上前讨好。“夫人,都是我的错。哭多了伤眼睛,万一你看不到我时我去沾花惹草怎么办?”
“你敢!”老夫人叉腰,带着哭腔的怒斥听在老将军耳朵里是酥软娇嗔。
“不敢。”老将军大拇指揩去老夫人眼角的泪水,“你看妆容有些花了。”
女为悦己者容,经老将军一说,她也顾不上哭泣。拿出随身携带的牡丹缠枝小铜镜,仔细查看自己的眼妆。
她的眼泪方才只在眼眶打滚,并没有真正滑落脸庞。老将军的话是言过其实,尽管如此眼角扑的粉稍微起糊,她赶紧用帕子拭去眼妆,背过身去重新描画。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我看吗?乖,转过来,我给你画可好?我好像也好久没给你画过眼妆了。”老将军眼角含笑,一个严肃的形象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一个普通的慈祥的老人,一对恩爱的老夫妇。
冉孤生呆呆地看着外公外婆打情骂俏,自他来将军府时起,从没见到过,他一直以为外公是个严肃古板节俭的老人,而外婆则是慈祥又雍容典雅的女人,没想到这次出来能看到他们不同的一面。
“外公外婆的感情真好……”他脱口而出。
老夫人呵呵笑道,脸上浮现一丝幸福而又娇羞的红晕。“等你长大,你也会遇到一个值得你真心相待,一生守护的女孩子。”
“咳咳。”严凌余板着脸清咳数声,“冉孤生,你人还没长大就想抱媳妇?”倘若无视威严不足的悦耳童音,也不去看他单薄的身板,还真误以为是长辈对小辈的不满。
“我没有。”冉孤生摇头,想到身边的莺儿柳儿,想到碧莲红莲那些丫鬟,想到管事娘子,想到丹青……
他托起腮,也不知道丹青现在怎么样了,上次那个包子很好吃,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来的。
远在纯阳宫山下医馆的丹青突然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碧隐看过来关切问道是否着凉要风寒,“大概是谁在挂念我。”
一旁无所事事的碧霄插嘴道:“我在想念你呀小丹青。”
“呸,谁要你想。”
碧霄捂住受伤的小心灵,蹲到一边去,“真不尊师重道。”
碧隐往药碾搁了草药推压,闻言抬起头,抛送他一白眼,“你为老不尊,若对你尊师重道,肯定会被你教坏的。”
“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正值青春的少年,你说我老?师弟你赶紧看眼睛去吧,再拖延下去就要变瞎子了。”
“我怎么就认识了你,真是瞎了眼。”碧隐顺势说了下去。
丹青叹气,边杵药边看着碧霄碧隐拌嘴打闹,心想什么时候才能下课呀。
再说回严凌余一行,几日前他们收到将军的家信,说是圣上命他回京述职,把他从边关调任了回来。正好派人接来一家团聚,于是他们收拾好行李轻车简从离开太平郡。
不到半个月,他们就来到帝都。
马车停在一处府邸前,车夫隔着帘子低声提醒来到地方,不一会儿车厢里有动静。帘子被掀开,车夫见老将军出来便想搀扶,结果老将军挡开他的手,拒绝搀扶,还亲自扶着他的夫人下马车,严凌余和冉孤生也先后踩着矮凳下来。
车夫是帝都这边派来的,并不熟悉将军府一家子的生活习惯行为准则,见四个人一副“我不需要你”的样子,一向为达官贵人驾驶马车的车夫脸上挂不住了。
老将军扫视一周,不动声色将守门、车夫、迎接的小厮的神情行为默默记住,最后抬头看横匾——严府。
此处是皇帝指给严家的住处,理应挂上将军府横匾,就像是太平郡的将军府那样,圣上的意思是……
“这就是以后的新家吗?”冉孤生没有老将军想得这么多,他抬头也学老将军看横匾,面对新环境,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期待。
严凌余瞟了他一眼,迈出步子率先走了进去,“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