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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遥喃喃道:“哦,这么值钱啊,扔了怪可惜的。”
桂嬷嬷脸色一松,道:“是啊,多好看的牡丹花啊,要是拔了多可惜,每天看着心情也好,况且这还是世子的心意。”
话音刚落,就听自家夫人说道:“春杏,让你爹去花市上找几个花贩子,就说我要卖花。”
这么贵的花扔了多可惜,怎么也得换点钱啊。废物么,总要有利用价值才好。
桂嬷嬷顿时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家夫人。
出嫁时,琳琅长公主把春杏一家人都给了苏云遥。春杏在里面服侍她,春杏的爹娘在外头给她看铺子。春杏有些犹豫,不知自家夫人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的。
苏云遥见她没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还不快去。”
虽语气依旧平静,但春杏知晓夫人说的是真的。这几日夫人跟从前不一样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让人觉得畏惧。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是,夫人。”
桂嬷嬷想拦住春杏,但也知晓真正做主的人是自家夫人,她连忙看向苏云遥,劝道:“夫人,您为何突然要拔了这些牡丹花?听说这些都是名贵的品种,世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四处搜罗来的,专门为您种上。您若是拔了,等到世子来了看到院中没了花,不知心中会作何想。”
呵,她管他如何想。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她何事。
“嬷嬷也说了世子是为我种的,既然是为我种的,那便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苏云遥进屋去了。
她就坐在榻上,看着外面的牡丹花。
这些牡丹花的确开得很好,看起来种的人也很用心,不然不会在大冬天的盛开。只是,喜欢牡丹花的人不是她而是苏云婉。就好比她爱吃橘子,旁人却送来一筐子桃子,她拒绝后,旁人却说她不知好歹。
她不爱吃桃子,更不喜欢这些名贵的牡丹花。她喜欢吃酸,也喜欢细碎的小花,比如桂花,再比如迎春花。
半个时辰后,花贩来了。
因着是侯府,苏云遥又是长公主的女儿,那花贩子也不敢坑骗他们,最终,苏云遥收到了两千两银票。
因着种的花比较多,搬运起来比较麻烦,所以这边的动静挺大的,府中不少人都过来围观了。
来来回回近一个时辰,花贩子终于在午时把花全部搬走了。
虽然花没了,但空气中仿若还残留着牡丹花的香气。
看着光秃秃的院子,苏云遥顿觉顺眼极了,心情舒畅,中午时多吃了半碗米饭。
曹氏刚给三儿媳立了一个时辰的规矩,那边就有人来报了二儿媳的举动。
“那苏氏为何要把世子给她种的花卖掉?”曹氏问。
“奴婢不知,世子夫人进了院子后什么都没说就让人把花拔了。”小丫鬟道。
再问也打听不出来什么了,曹氏抬抬手,让小丫鬟出去了。
这件事对于曹氏来说应该是好事一件,毕竟苏云遥这样做势必会跟谢彦逍闹矛盾,也是她希望看到的。然而,小丫鬟走后,她和月嬷嬷的脸色却有些凝重。
月嬷嬷低声道:“难不成……二少夫人发现了?”
曹氏皱眉,他们做的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找人去盯着,看看老二媳妇是什么反应。”
“是,老奴这就去。”
一直到午时,月嬷嬷听说苏云遥躺下睡了,这才回了正院。
“我瞧着二少夫人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也没有别的什么举动,估摸着没发现,误打误撞了。”
曹氏点了点头:“嗯。”
月嬷嬷笑着说:“想必是因为刚刚三少夫人说的事情,世子夫人恼了世子,这才不管不顾地把他送的话全都卖了。刚刚在这里装得还挺好的,回去就漏了底。”
曹氏也是这般想的,脸上终于露出来笑容。
“我原以为她成亲后长进了些,没想到还是这般蠢笨,几句话就露出了原型。”
月嬷嬷道:“我看呐,都不用咱们动手,世子和世子夫人自个儿就能闹起来。”
曹氏笑着点了点头。
“老二好几日没回府了是吧?”
月嬷嬷道:“可不是么,有四五日了。听说他们二人成亲后就同房两次,平日里屋里连个声响都没有,话都极少说。”
曹氏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老二虽是个闷葫芦,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子,老二媳妇儿长得也好。怕是他对新妇极为不满才会如此。”
月嬷嬷给曹氏满上茶水,道:“世子饱读诗书,虽是武将,但也有学问。二少夫人大字不识一个,两个人许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说了一会儿苏云遥和谢彦逍,曹氏又回归到正题上,她低声吩咐道:“找人去把那东西拿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月嬷嬷:“是,夫人,老奴明白。那咱们接下来还用再放吗?”
曹氏琢磨了一下,道:“先不用,老二都不回府,这两个人关系不睦,老二媳妇儿不可能有身孕。若是放不好怕是会被发现。”
“嗯。”
“对了,找人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曹氏道,“堂堂一个世子夫人,长公主之女,把满院子的牡丹花卖掉了,你说世人会如何想?”
月嬷嬷顿时会意,笑着说:“这下世人就都知道世子和世子夫人关系不睦,世子夫人满眼铜臭味了。”
曹氏又道:“若是老二知道自己的心意被人弃之如敝屣,又会如何想?”
月嬷嬷笑着道:“世子夫人也太蠢了。”
苏云遥并不知自己卖花一事已经长了翅膀在京城世家中流传开来。即便是知道,她也不会当回事儿。日子是她自己在过的,她舒服最重要了。
午睡醒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她一时有些恍惚,以为又回到了前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见肚子扁扁的,渐渐回归到现实中。
第二日去请安时,姜氏和周氏都看向了苏云遥,问了她几句关于卖花的事情。见她神色淡然,便没再多言,不过,曹氏和周氏的眼神中充满了看戏的色彩。
三日后,谢彦逍回来了。
苏云遥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她记得这两个侍卫一直跟在谢彦逍身侧,一个叫秋武,一个叫冬剑。只是后来秋武不见了,听说是死了,具体为什么会死她不清楚。
“见过夫人。”两个侍卫朝着苏云遥行礼。
“嗯。”苏云遥应了一声,多看了秋武一眼。这护卫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他跟在谢彦逍身边多年,若真没了,当真是可惜。
很快,苏云遥收回来目光,抬步走进了屋内。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坐在榻上饮茶的谢彦逍,只见他的手中正拿着她这几日一直在看的《四时种植大全》。身上穿着玄色劲装,腰上系素银色带,脚下蹬一双黑色皂靴,上面沾了些灰尘,可见刚从皇家卫所回来,尚未换衣裳。
想必是有事要说。
“见过世子。”苏云遥微微俯身行礼。
前世苏云遥对谢彦逍不满时就喜欢称他世子。
谢彦逍的目光从书上挪到了苏云遥身上,那眼神有些冷,亦有探究之色。
苏云遥也没等他回应,兀自起身,朝着里间走去。即便是知晓他有话要说,她也不会再主动问什么了,他爱说就说,不说就憋着。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夫人很缺钱?”
苏云遥步子一顿,转身看向了谢彦逍,问:“世子这是何意?”
谢彦逍沉声道:“夫人若是缺钱可直接与我说,莫要做些商贾行径。”
说着话,他瞥了一眼窗外。
那些花他寻了近两年,结果一个时辰就被人卖光了,任谁知晓了心情都不会好。
苏云遥明白了谢彦逍的意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这是嫌她把满院子牡丹花都卖了?牡丹花是苏云婉喜欢的,又不是她喜欢的。他倒是会心疼花。不过,不知他究竟心疼的是花还是喜欢花的人。
一想到此事,苏云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近十日不着家,回来之后就开始指责她。
谢彦逍可当真是个混蛋。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百句骂他反驳他的话,但看着这一张脸,她忍住了。不,她不能生气,她得气气谢彦逍。
两个人对视片刻后,苏云遥心中有了主意,她佯装没听懂谢彦逍话里的意思,故意说道:“不卖,难不成要直接扔掉?那怪可惜的。”
谢彦逍皱了皱眉。
只听苏云遥接着说道:“我打小就在乡下长大,小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饱,生病了也不敢去看。那时候就觉得钱真的是个好东西。花那么多钱养些无用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浪费钱,扔掉也怪可惜的,还是拿来换钱最好。世子觉得呢?”
谢彦逍脸色更难看了。
“随你。”
盯着苏云遥看了片刻,沉着脸大步离开了瑶华院。
“世子慢走~”
第14章 示好
谢彦逍离开后,苏云遥在外间站了片刻,转身去里间换衣裳了。换了身衣裳后,就看到了桂嬷嬷。
桂嬷嬷听到屋里吵架了,见世子离开,连忙走了进来。
“夫人,您刚刚跟世子吵架了?世子多日未归,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就吵架了?”
苏云遥随意道:“有吗?还好吧,没吵。”说着就坐在了桌前开始用膳。
桂嬷嬷诧异:“没吵?那老奴怎么看着世子离开时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苏云遥淡淡道:“哦,是吗,那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桂嬷嬷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见自家夫人在用膳了,问:“您不等世子了?”
“不用等。”
瞧着谢彦逍那脸色,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她也乐得自在。
谢彦逍大步去了书房,孙管事早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他过来,随他去了书房内。
“何事?”谢彦逍问。
孙管事打开了手中的布包。
“您让我盯着侯夫人的举动,那日夫人把院子中的花卖了之后,侯夫人让人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把夫人做的事情散播出去,第二件是让人偷偷把夫人卖的一盆花买了回来。我觉得此事有些异常,就让人盯紧了。结果发现那人把花盆摔碎了,从里面取出来这么个东西,扔到了城郊的竹林里。”
谢彦逍皱眉:“这是何物?”
孙管事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道:“是食人散,于男子无碍。但妇人若是长年累月地闻,怕是难有身孕,孕妇闻多了会小产。幸亏夫人及时处理了这些花,不然……”
谢彦逍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神色难看极了。
幸而早些发现了这些东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曹氏为了世子之位对付他便也罢了,竟然连他的内眷也不放过。
“告诉尹大人,明日早朝参曹侍郎贪墨军饷。”
孙管事微微一怔,从前侯夫人没少折腾他们主子,主子的反应一直都很平静,也从未报复过侯夫人。他没想到主子这回竟然这般生气。而且,前些时候还请了李太医来帮夫人。
或许……夫人在主子心里是不一样的。
“是,主子。”
孙管事离开后,乔谦和从里间出来了。
“主子,此刻动曹侍郎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皇上命太子暂时掌管兵部,他正愁着如何把兵部收入麾下。如今咱们把曹侍郎除去,难保太子不会趁机换上他自己的人。”
谢彦逍靠在椅背上思索许久,道:“睿王爷幼子诚郡王早年去过战场,因救圣上胳膊受了伤,自那以后便没再出仕。我记得李太医前些时候去睿王后曾提及,睿王希望幼子谋个一官半职。我听闻诚郡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又极为正直。”
乔谋士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好法子。睿王爷一直远离朝堂,圣上又对诚郡王又多有愧疚。”
说完,又有些担忧:“只是诚郡王一直赋闲隐居,极肖睿王,如何能请得动他?”
谢彦逍转了转手中的扳指,道:“睿王既然透出来口风,只有两种可能。一则睿王希望诚郡王做官,二则诚郡王自己想做官。无论是哪一种,希望都很大。你去打探一下,究竟是谁的意思。”
“是,主子。”
亥时,苏云遥照例放下书,准备就寝。
桂嬷嬷憋了一日了,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夫人,老奴实在是想不通您为何要拔了那些牡丹花。您不是最喜欢牡丹花吗?”
“谁说我喜欢牡丹花了?我一向不喜这种大花。”
桂嬷嬷皱眉,张了张口,道:“不是您自己说您最喜欢牡丹花吗?”
苏云遥非常诧异,问:“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桂嬷嬷道:“两年前您刚来京城时长公主问您喜欢什么花,您说最喜欢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