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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竽脸色微变,喃喃道:“你说真的?”
“不能更真了。”顾承捧着玫瑰花的手不自觉地蜷了蜷,眼睛盯着她,“用不用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可是……可是……”陆竽思绪有点乱,没组织好语言,话说出口显得有些苍白,“我们是好朋友啊。”
“谁也没规定,一开始是好朋友,就要一辈子当好朋友。”挑明心意以后,顾承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直白,不留一丝猜测的余地,“我现在不想跟你当朋友了,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男朋友。陆竽,我是认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是了解我的,任何事都可以玩笑,唯独这一件,我不可能戏弄你。”
陆竽眯起眼,神色纠结,有种被逼到悬崖边的错觉,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逃离。
“我……”
她想拒绝,话刚说出口,却见周围有很多学生围观,认识的不认识的,她尴尬极了。
“陆竽,答应承哥吧!”
“我们承哥洁身自好,苦守多年,你忍心拒绝吗?”
“赶紧的,等着喝你俩的喜酒。”
迟迟等不到陆竽的回答,那群发小开始起哄。除了黄书涵,其余几个男生都用手拢在嘴巴旁作喇叭状,呼喊着给顾承助威,试图帮他说动陆竽。
顾承侧头,牵起唇角冲他们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很快转回目光,定定地看着陆竽。
在这群发小眼里,没有人比顾承更适合陆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顾承对她的好有目共睹,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以前不知道顾承的心思,他们也就没往这方面想。今晚,顾承叫他们到花园里帮忙布置告白场景,他们才得知他暗恋陆竽多年,一瞬间,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
他们这群发小里,有陆竽、黄书涵、董秋婉三个女孩子,但顾承对待陆竽,始终跟另外两个女生不一样,格外的照顾贴心。
他们都感慨顾承不容易,居然能藏这么多年不被发觉。以他那样桀骜不羁、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能为了陆竽考虑,为了不耽误她学习,硬是等到高考完再表白,光是这份心就很难得了。
陆竽以后跟他在一起,还不得被宠上天。
他们都乐见其成。
陆竽却愈发为难,她皱着眉,不想当众让顾承下不来台,那样会很难堪。他们毕竟有着十多年的友谊,她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另一边,江淮宁所在的包厢门敞开,走廊上热闹的讨论声传进来,说是九班的扛把子在给重点班的学霸表白。
江淮宁心蓦地一紧。
他跟随人群下楼,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是顾承和陆竽。顾承手捧鲜花,离得太远,脸上的表情看不清。而陆竽背对着他,江淮宁更看不见她是什么反应。
陆竽内心焦灼,张了张口,嗓音很低:“顾承,你听我说,我对你……”
顾承忽然有些恐慌,上前一步抱住她,一再收拢手臂,生怕她跑掉。他的脸脸埋在她发间,沉哑的声音里是卑微的乞求:“别拒绝我好吗?”…
围观的群众哪知实情,一看到故事里的角抱在一起就以为告白成功了,激动地鼓起掌,欢呼声不断。
“太浪漫了,谁说毕业季等于分手季,毕业分明代表着新的篇章新的开始!”
“那个女生好像是三班的陆竽吧?”
“对,是她!原来她和江校草真的是绯闻啊,人家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我觉得顾承的颜值也不输江淮宁,我就很吃他那一挂的,又冷酷又霸道,却对喜欢的女孩子很温柔,妥妥一个安全感爆棚的拽哥。”
“你吃那一挂也没用,人家现在有主了。”
“哈哈,我就随口说说。”
一言一语,无孔不入,全部飘进江淮宁的耳中。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星星灯闪烁,照亮故事里的角,没人注意到那个耀眼的少年黯然离场。
——
安全通道里是更深浓的黑暗,江淮宁脚踩着楼梯上去,每一步都能响起回声。
他上到四楼,从通道厚重的铁门后面出来,恰好碰见准备下楼的沈黎。
沈黎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气:“我上来找你,他们说你不在包厢,我准备下楼去……”
她手里握着手机,灯光晃过江淮宁的脸,要说的话突然忘了。
沈黎看得很清楚,他那双永远神采飞扬的眼眸,此刻被一片猩红替代,像一只受伤的兽,挣脱不开牢笼。
“江淮宁,你怎么了?”
沈黎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她已经从同班同学那里听说了, 花园里有人表白,是九班的顾承在向三班的陆竽表白。
陆竽有没有接受顾承,她不清楚,之所以急着前来寻找江淮宁,是想要阻止他前去,不曾想意外撞见他狼狈的样子。
沈黎从未见过江淮宁这般失魂落魄,于心不忍,心头涌上一股冲动,想要跟他坦白一切,想告诉他,他的告白信是她撕毁的……
可是,她没有勇气。
除了告白信,她还给了陆竽错误的信息,让她误以为她和江淮宁早有约定。
沈黎吞咽了一下,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想握住江淮宁垂在身侧的手,给予他一些安慰。她还没触碰到他,他就冷漠地侧了侧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当她不存在。
江淮宁浑身低气压,没有心情跟人讲话,哪怕是多年好友,他也没精力应付。
沈黎怔怔地望着落空的手,颓然垂下,回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闭上眼,眼泪夺眶而出。
他为什么不肯多看她一眼。
江淮宁,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第224章 我没醉===
等到围观的人都散场了,陆竽才把顾承拉到无人的角落。
“对不起。”
她开口就是道歉,顾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拒绝了他。
哪怕他乞求她不要拒绝,她还是拒绝了。
答案只有一个,她不喜欢他。
顾承苦笑,没有质问为什么,很平静地告诉她:“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了,不可能停止的,陆竽,我可以追你,你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顾承。”陆竽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不轻,嗓音都有些哑了,“我只想和你做好朋友,我们不要……把关系弄得复杂好不好?”
顾承薄薄的眼皮覆下,遮住眼底的情绪,表情却无法遮掩,是受伤难过:“这是连追都不让追的意思?”
“顾承。”
陆竽就只是叫他的名字,没说别的,但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顾承懂了,她是想说别让她为难。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大概有三分钟,或许是五分钟,最后还是陆竽先开口,她一字一顿,想要把话说明白,不想白白给他希望:“你和书涵、周鑫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对你真的没有……”
“行,我知道了。”
顾承喉结滚动,阻止她说出剩下的话,他不想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我对你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这种话。
那比直接拒绝他还让他难以接受。
“顾承,你值得一个很好的女生,全心全意对你的女生。”陆竽轻轻笑了,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真的,你很好。”
她用温和轻柔的语气,说出了真实残酷的话。
顾承望着她,漆黑眼眸像被晶莹水光浸润过,他想说,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好的女生了。别人是不是全心全意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全心全意对我。
可惜这些话,在她明确地拒绝他后,没办法再说了。
他不想死皮赖脸,把一段关系闹僵。
四周无人,蚊子嗡嗡叫,陆竽手臂被叮了几个包,痒痒的,她搓了搓手臂:“我们回去吧。”
她心情有些沉重,因为她也不确定,今晚过后,他们会不会维持住以往的关系。
顾承递上捧了很久的玫瑰花:“表白都被拒绝了,这束花就别拒绝了吧,就当是祝你毕业快乐。”
陆竽没有犹豫,伸手抱了过来,下巴擦过柔嫩的花瓣,一点清香沾染上她的皮肤。
“谢谢。”她笑着说,“很漂亮。”
两人一前一后从暗处走出来。
整栋饭店昏暗得像个钢铁模型,还没来电,但狂欢仍在继续。
402包厢里,奥赛班一众学霸压抑已久,解脱以后,彻底变成群魔乱舞,玩桌游的、唱歌的、猜拳喝酒的,全都扯着嗓子喊叫,在晃来晃去的手机灯光里,跟疯子没区别。
江淮宁独自坐在角落,一张脸完完全全藏匿在黑暗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拎着瓶酒,一口一口灌进肚里,跟喝白开水一样面不改色。…。
李元超找到他,爆了句粗口:“你怎么喝上白的了?”
他以为江淮宁喝的果啤,之前看见了也没阻止,走近了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瓶老窖白酒。
李元超夺过来,用手机照了照瓶身,看清上面的字。
“靠,五十六度。”他晃了晃瓶子,只剩个底了。
李元超那会儿去了洗手间,没有下楼凑热闹,不知道顾承向陆竽表白的事,只觉得此刻的江淮宁不正常:“你就算毕业了高兴,也没必要这么疯吧。”
江淮宁嫌他聒噪,撑着桌沿起身,跌跌撞撞出了包厢,想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把脸。
没走几步,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出现陆竽的身影,她怀里抱着一捧粉白的玫瑰花,下颌擦过花瓣,人比花娇。
江淮宁甩了甩头,想知道是喝醉酒的幻觉,还是真实的。
陆竽抬眸看见是他,愣了下:“江淮宁。”
江淮宁犹如隔雾看花,眼前的一切都有重影,他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踉跄一步走过去。
他一靠近,陆竽就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轻蹙眉心:“你喝酒了?”
蓦地,江淮宁倾身,用力抱住了她,两人中间隔着碍事的玫瑰花,被他拽出来掼到地上。他薄薄的唇压在她耳廓,带来滚烫的温度。
陆竽浑身僵硬,整个人好像烧着了。
黑黢黢的走廊里,这会儿刚好没人,她的眼睛瞪到最大,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江、江淮宁……”
“陆竽。”江淮宁颤抖着唤她的名字。
陆竽大脑眩晕,是缺氧的感觉:“嗯?”
江淮宁嘴唇动了动,咕哝了一句什么,陆竽心跳过快,压根没有听清,耳尖在发烫,她强忍着那股异样的感觉:“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李元超从包厢里追出来,他担心江淮宁喝多了,再加上停电看不见路,出什么意外。
陆竽看见他,推开了江淮宁,改为用手扶着他:“李元超。”
李元超循声看过来,举起手机电筒照着两人,快步走来,扶住江淮宁另一边:“哥们儿,你还好吗?”
江淮宁清醒道:“我没醉。”
陆竽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真没醉,听说一般喝醉酒的人都爱说自己没醉。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看着两人进了包厢。
下一秒,走廊亮起灯光,伴随着各个包厢里传出的惊呼声。
陆竽不适地眯了眯眼,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仿佛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有她渴盼已久的一个拥抱。
梦醒了,什么都见不到。
——
陆竽回到405包厢,坐了没一会儿,聚会就要结束了。
大家互相说着告别的话,心里都清楚,今晚一别,再见面或许是经年之后,有些人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了。这绝不夸张,大家日后奔赴不同的城市读大学,有的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定居,结婚生子,哪还有机会碰面。…。
袁冬梅抱住陆竽不舍得撒手:“再见啦,好好照顾自己。喜欢就勇敢去追,虽说青春总要留点遗憾,但我希望你不要有遗憾。我们鲈鱼是最棒的!”
陆竽眼中有泪,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送上自己的祝福:“祝你和你那位长长久久,永不分离,以后结婚记得请我。”
“一定。”
“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陆竽的手机响了,黄书涵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听到那边的人含糊道:“陆竽啊,我头好晕,你走了吗?”
陆竽问她在哪儿,黄书涵说了个包厢号。
“我过去找你。”
陆竽找到黄书涵所在的包厢,她趴在桌上,脑袋枕着手臂,边上一个碰倒的酒杯,酒液沿着桌边往下淌。陆竽扶正了杯子,轻拍黄书涵的肩膀:“你睡着了吗?”
黄书涵仰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好歹还能认清人:“陆竽,你来啦。”
她一把抱住陆竽的腰,脸埋在她身上,吐字模糊:“黑灯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