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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午,她依然管不住自己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往那边看。
此刻,第三节下课,接下来有一节自习,不用上课。江淮宁再次拿了体温枪出来,给陆竽测体温。陆竽自己也摸了摸额头,感觉没那么烫。
“多少?”
她凑过去看了眼,体温枪上的数字显示三十七度六。
江淮宁稍稍放宽心,语调温和道:“晚上再吃一颗退烧药,别熬夜看书了,蒙头睡一觉明早估计就能退烧,只是你这感冒症状可能还得闹上几天。”
陆竽看着他不说话,在心里嘀咕:我熬大夜哪儿是为了看书,还不是为了给你织围巾。
想了想,不打算跟他说这些,她老老实实地点头:“知道了,江医生。”
江淮宁被她的称呼逗得一笑,把体温枪塞她手里:“带回宿舍里,时不时测一下,自己心里也能有谱。”
陆竽摸了摸体温枪,又看了眼放在抽屉角落的一袋子针对各种感冒症状的药,问他:“总共花了多少钱?”
“什么?”江淮宁装傻。
“药啊,还有体温枪。”陆竽看着他,嘟嘴说,“你别又不要钱。我要是你妈,我都想打你了,生活费不是这么花的。”
江淮宁顺着她的话问:“那是怎么花的?”
陆竽无语:“反正就是……欸……”
话说到一半,额头突然被人按住了,她刷地扭过头,拍下了额头上那只手,一抬眸,对上神色担忧的顾承。
“生病了?”
顾承昨晚通宵打游戏,今天一整天断断续续在补觉,压根没留意陆竽的状况。方才他从走廊经过,听见张颖和叶珍珍说起陆竽感冒,他才赶紧过来看她。
陆竽精神比起上午已经好多了,伸手拿了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水是烫的,她拧开盖子抿了一口:“不小心着凉了。”
“去医务室看过了吗?药吃了吗?发烧吗?”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陆竽不知回答哪一句才好,仰头朝他笑了笑,没详细说去医务室扑了个空的波折经历,简单回答一句:“已经吃过药了。”
顾承哪能就此放心,他一手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重新贴上她脑门,认真感知了一下,眉毛拧得死紧:“体温怎么这么高?发烧了?”
江淮宁视线撇过去,沉沉地盯着那只落在陆竽脑门上的手,三秒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将手里的一本资料书翻得哗哗作响。
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些许冷凝。
这里是教室,陆竽有点抗拒这种亲密,再次躲开顾承的手。
“刚才量过,没那么严重,我吃了退烧药的。”陆竽知道他关心自己,语气很柔和,还给他展示了一下体温枪。
顾承叉着腰横在过道里,身子歪向一边打量她的脸色:“要是难受了就给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陆竽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快回座位,要打铃了。”
“嘁,下节自习,打铃怎么了?”顾承赖着不走,浑不在意地嗤了一声,“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儿,天冷加衣还用提醒?”
“叮铃铃”的声音盖过了他后半句话,陆竽头大,伸手推了推他:“一会儿班主任要过来巡视了,你回去坐好!”
顾承退了一步,说:“放学了别去食堂,免得路上吹风,我给你带饭。”
陆竽本就不想动弹,听他这么说自然没拒绝:“好,我要吃二楼的拉面,多加香菜不要葱。”
“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口味?香菜狂魔。”顾承笑了一声,大步往后走。
刚坐下,杜一刚就来班里巡视了。
陆竽拿出要写的作业,深深地吸了口气,提起精神写题,没注意到江淮宁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郁闷。
——
下了晚自习,陆竽背着个空书包回宿舍,不打算学习,也不想织围巾,洗漱完就躺进被窝里,从枕边摸到手机,开了机,按照惯例给夏竹打电话。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在电话被接通前,刻意清了清嗓子。
“妈,在做什么呀?”
让陆竽没想到的是,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夏竹听出了异常:“嗓子怎么这样?感冒了?”
陆竽翻个身,面朝床里侧,只能放弃伪装:“嗯,稍没注意就感冒了。”
“有没有吃药?”夏竹话语里饱含关心,“你从小一咳嗽就不容易好,非得挂水。临走时让你带了厚衣服,天冷了就多穿点啊,怎么就不好好听我的话,真是的。我明天抽空去你学校看看你?有时间吗?”
“不用。”陆竽就怕她小题大做,“同学给我带了药,吃过药已经好很多了。其实没怎么咳嗽,主要就是发烧和流鼻涕,嗓子也有点痛。”
夏竹听了,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担心了:“现在退烧了吗?”
陆竽自己拿体温枪测了一下,如实对她说:“有点儿低烧,不碍事,我临睡前再吃一颗药,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明天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夏竹叹口气,“不然我这心里总念着你。”
陆竽心头一片柔软,轻轻嗯了声:“知道了,明天早上给你打。”
聊了几句,夏竹不想打扰她休息时间,准备挂电话,想起一遭,随口提道:“生活费够吗?”
陆竽笑着说:“放心,够啦,我有小金库的。”
“那就行,担心你买了药钱不够用。”夏竹感觉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孩子多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不说了,你早点休息,被子角掖好了,别漏风进去,实在不行就拿你平时不穿的厚衣服压着。”
挂了电话,陆竽困意上涌,爬起来喝了几口热水,吞了一颗药就睡了。
快睡着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江淮宁发现她塞给他的钱没有,万一弄丢了就不好了。
——
江淮宁回到家洗完澡,身上穿的衣服都丢进角落的脏衣篓里,包括白天穿的羽绒服。
他吹干头发就出了卫生间,回房间看书。
孙婧芳进去收拾,拎起他的羽绒服看了眼,心里疑惑,这才穿一天,怎么就要洗了?
她没多问,把衣服装进洗衣机前,她习惯性翻口袋,免得里面有纸巾或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绞进去。
摸到羽绒服右边的口袋,孙婧芳神色一怔,掏出来一张一百元的纸币。
她笑了笑,暗道了句马虎,拎着羽绒服去敲江淮宁的房门。
江淮宁打开门,孙婧芳没进去,站在门口把钞票递给他:“你看,我说多少次了,总不记得掏口袋,要不是我细心,你这钱得绞进洗衣机里。”
“不是我的吧。”江淮宁一手扶着门把,靠在门框上,“我的钱平时都装进钱夹里,没塞口袋里。钱夹我拿出来了。”
“从你的羽绒服口袋里翻出来的,不是你的,难道还能是我的不成?”孙婧芳失笑,“我看就是你随手一放给忘了。”
“真不是我……”
江淮宁话音突然一顿,脑海里闪过陆竽那张执拗的脸,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趁他不注意偷偷放进去的。
“右边口袋?”他询问了句。
孙婧芳想了一下:“嗯。”
那就没错了,陆竽坐在他右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太容易。江淮宁抿唇一笑,从孙婧芳手里拿过钱:“是我的。”
孙婧芳乐了:“我就说是你的,你还不承认。”
------题外话------
陆竽:生活费不是这么花的。
江淮宁:生活费就是给老婆花的……_(:3”∠)_
===第91章 人在派出所里===
一个星期过去,陆竽的感冒终于好了,也到了放假回家的日子。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星期五,下午上完两节课就提前放学了。
校门口大大小小的车辆首位相接,将宽阔的一块空地堵得水泄不通。司机和售票员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吆喝目的地的名字,卖力地拉乘客。
顾承一手推着行李箱,肩上挂著书包,往其中一辆熟悉的黄色班车走去。
他出来得早,上了车目光一扫,车厢里一大半空位,自己坐了一个,在前面的座位和隔着过道的座位放上东西,给其他人占了座。
第二个上来的是黄书涵,永远风风火火的少女,跑得满头大汗,刘海直接掀到头顶,衣服拉链崩开,滑到了尾端,手肘挂着大包小包。
她一屁股跌坐在顾承前面的空位上,缓了好长一口气,扭过身,一手扒拉椅背,问后面的人:“陆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提起这个顾承就来气。
他双手抱臂,跷着二郎腿,抬眼淡淡一瞥,“不高兴”三个大字明晃晃写在脸上:“谁知道她干嘛去了。”
黄书涵瞪眼,无语了:“大哥,你俩一个班,你不知道?”
沉默半晌,顾承没好气道:“在跟江淮宁讨论一道题。”
以前放学铃一响,陆竽比谁都着急,生怕抢不到好位子,只能坐在犄角旮旯里晕车。现在倒好,不慌不忙地坐在座位上,听江淮宁给她讲题,那个认真投入的状态,仿佛在做什么精密的科学实验。
两人头挨着头低声絮语,与周围杂乱的人群仿若两个世界。
她也不怕车开走了,毕竟回卢店的班车就这么几辆,错过了只能包车回去。
顾承想想都郁闷不已,陆竽自从和江淮宁做了同桌,一心扑在学习上,跟他说话的次数都变少了。
黄书涵单腿跪在座椅上,整个人朝向后面,仔细观察这位哥的脸色,静了几秒,一针见血道:“看看你这张大黑脸,莫不是吃醋了?”
顾承一愣,搭在膝盖上那条腿放下来,黑眸微眯冷眼看她,语气不怎么好:“你瞎说什么?”
“吃醋不是很正常?”黄书涵手撑着下巴,一脸意外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陆竽跟别的女生一块玩,我也吃醋啊。”
顾承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黄书涵自讨了个没趣,回过身坐好,没过两分钟,又坐不住,扭头问顾承:“你给她打个电话呗,车里人都坐满了,要发车了。”
一两分钟的工夫,原本略有些空荡的车厢塞满了人,过道里还加塞了几个小马扎。司机坐进驾驶座,眼看着就要启动引擎。
周鑫、李德凯、邓洋杰他们几个一向磨磨蹭蹭,此刻也在车里坐好了。
顾承郁气未消,不肯给好脸色:“要打你打。”
“你气性还挺大,我打就我打。”
黄书涵嘟囔了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陆竽的号码拨过去,响了没两声,她就透过车窗看到陆竽奔跑的身影,忙挂了电话。
“她来了。”
顾承微微侧身望向窗外,视线穿过熙攘的人群,一眼锁定陆竽的身影。她的行李箱已经提前被他拿到车里,她两手扣著书包带,长发被风吹得往后扬,一张瓷白漂亮的脸蛋完整露出来,嘴唇紧抿,擦过那些人的肩膀,飞快跑来。
一路狂奔,陆竽终于赶在发车前上了车,坐下来许久,还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晚来两分钟,车真开走了。”黄书涵递给她一根柠檬味的棒棒糖,自己嘴里也塞了一根,腮帮子被撑得圆鼓鼓的。
陆竽接了糖,剥掉糖纸喂进嘴里,边喘气边说:“光顾着听题,没注意时间。”
“啧啧,江校草讲题有那么引人入胜嘛,都能让你忘了回家。”黄书涵靠着她肩膀,笑得像一只偷吃蛋糕的小老鼠,“哪天让我也跟着听听。”
陆竽推了她一把:“闭嘴吧你。”
让一个话痨闭嘴是不可能的,黄书涵抱着她的胳膊,昂头感慨:“怎么我当初就没选理科呢?说不定也有机会跟校草同班。”
陆竽不想打击她:“你没选理科的原因自己不知道?分班考的时候,你物理不是考了三十二分吗?”
“啊啊啊啊,臭鲈鱼,不许提这件事!”
“哈哈哈。”
两个女生在前面闹作一团,顾承冷着脸,一路上没开口说话。隔着过道的李德凯和周鑫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了。
——
天气不好,班车开得慢,一个小时后,缓缓停在陆竽家门口。
“我先下了。拜拜。”
陆竽站起来跟车里的小伙伴们挥了挥手,提着行李箱下车。她全程缩在车窗边没动,晕车症状没以往那么严重,站在路边弯腰干呕了两下,没吐出东西。
两手推着行李箱进门,陆竽意外发现夏竹竟然提前下班了,站在院子里跟人打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对,现在要用车,你能腾出时间吗?去一趟县城……行,好,谢谢。我一会儿在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