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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她脑袋边,挡住往前的去路。
她被吓了跳,不得不转过身直视着他。
周睿一手撑着墙,一手插在裤兜,嘴角斜斜歪着:“国庆怎么过?我们一起去玩儿呗。”
这位同学,你最近太烦了。
桑苑叹了口气,对他礼貌地笑了笑:“没空。”
她侧过去,想从没被拦住的另一边绕开。
于是周睿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也拿了出来。
再次截住她去路!
看到她皱起的眉,他仿佛恶作剧成功了似的,笑得倒是挺开心。
“没空?你国庆节做什么?”
桑苑前后路都堵死,觉得被他撑着墙壁圈在里面很不自在,索性从他手臂下钻过去。
“周睿,你和谁过意不去,非得约我?你真正想约的人,心里就没点数吗?”
这次仅仅走出两步,就被挡住。
他对她刚才那句话充耳不闻,还痞气十足:“或者你说个地方,我陪你去。”
桑苑现在非常饿。
她按了下胃,抿抿嘴,看向他:“你幼不幼稚。非得我戳穿你?”
对方脸色终于微微变了下。
很快又不屑地笑一声:“我只是觉得我俩好歹也算革命友情吧?约朋友出去玩,有什么不对的?”
她无可奈何:“你怎么和陈静一样?”
“陈静怎么了?”
“不喜欢谁的时候,就不想让对方生活顺利。”
周睿挑着眉:“难道你不喜欢谁的时候,还希望对方生活顺利?”
这歪理意外还行得通!
桑苑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说:“我不喜欢的人,我看都不想看,管她生活顺不顺利。”
周睿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怪不得陈静老说你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我不是想说这个……”她有点烦躁。
话只说了一半,教室后面又有人走出来。
陆之遥眉毛还皱着。
见到走廊两个人,眉心川字拧得极紧,脸色沉如风暴。
第99节
他大步径直走过来,看也不看周睿一眼,一把拉住桑苑手腕!
“走了。”
他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
周睿嗤笑一声,一摊手。
空气似乎有股微妙的紧张感。
陆之遥眉峰压迫的视线扫他一眼,缓缓说:“今天那道空间几何,不用画坐标,实际上最简单的方法是证明两个正方……”
周睿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数学题,抱住胳膊。
桑苑把手抽回来。
又把滑下来的耳发别到耳朵后面,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皱起眉:“我很饿,让我去吃饭,可以吗?”
陆之遥立刻露出“我和你一起”的神色。
她是准备拒绝的,周睿却不长眼色。
“国庆——”
这两个人绝对是黑白无常!一个还没应付完,另一个接着窜出来!
防不胜防,再好的性子都会被磨掉!
她看看周睿,把刚才对陆之遥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国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复习。”
她吸了一口气,绷着脸:“我觉得特奇怪,你们怎么能不学习呢?”
空气突然一滞!
两个人一起愣住。
桑苑眼神很奇怪,在他们身上不停逡巡,像是长辈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审视。
“你们怎么能不学习呢?”
她又说了一遍。
她认真的。
身边所有人,这时候都开始奋发图强起来。
李露恨不得和英语决一死战;何瑶瑶一遍又一遍地刷卷子;胡诗怡也埋头书本中试图努力追上大家脚步。
总有人说,同龄女生会比男生更加成熟。这些女孩子把什么初恋,什么喜欢,什么暧昧,全都从身体剥离出去。
以最理智拼搏的姿态应付高三,恨不得分身无数一起学习。
反观这两位,跟没事人似的。
仿佛没有生活在同一个高三。
她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
周睿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略一摊手。
他乜陆之遥一眼,本来要死不活的声音突然扬起一些。
“我忘记告诉苑苑我高不高考都无所谓了。”
周睿耸了下肩膀,笑笑:“毕竟拿到高中文凭,我就直飞西班牙去了。”
他话里似乎有若有似无的挑衅。
苑苑……
陆之遥多少有点不悦,可他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我学不学都能考清北。我也无所谓。”
他眼珠子鄙夷似的,慢慢移动一下,扯扯自己衬衣领口,往前走。
周睿居然也并排着和他一起走,跟好兄弟一般。
他笑眯眯的给他添堵。
“你这么运筹帷幄,不如帮我算算,我追桑苑的成功率能有多大?”
“……”
陆之遥脚步突然一顿!
心头无名火冒三丈,周睿声音像苍蝇一样让人厌烦,也让他血液冲刷着脑仁,心烦意乱。
他手指关节活动,捏紧。
“0。”
他几乎斩钉截铁的说出来!
他没有往前走,抑着不悦,缓声道:“和成绩一个道理。”
“虽然你能飞西班牙,可你成绩还是被她甩出一大截。而且,就算你现在努力,也追不上去。”
他冷静地瞥他一眼,言之凿凿:“更何况,我还在你前面。你根本越不过我!”
可真他妈有深意。
周睿不恼,拖了声音,慢悠悠的:“我可以曲线救国。”
陆之遥嘴角嘲讽地勾了勾:“你可以曲线,但你不一定能救国。我太了解她了,她只认成绩,不认其它歪门邪道。”
“你什么意思?”
周睿挑起眉。
陆之遥缓缓道:“她只认成绩。她只会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没出场的纪小亦:她只认成绩?你俩都不能越过我。
第63章
纪亦最近忙到脚不沾地。
数学联赛的初试轻轻松松通过; 接下来才第一场正是角斗。
他的目标是进奥赛省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未必容易。
本省并非奥赛大省,数以万计的学生当中; 只有十多个人能进入省队。
偏偏博喻一直不是奥赛强校; 顶多只能在十几个名额当中占三个名额。
有那么两年,甚至一个名额都没有。
他刷题几乎刷到废寝忘食的程度; 篮球和游戏通通戒掉; 中午食堂也顾不得去。
所幸这周李甘惩罚游戏输了,午餐还能由这位兄弟帮他带回来。
这天中午照样解决大题。
好不容易思路理顺; 他正抬笔写着公式; 就有东西轻轻放到他旁边。
纪亦头也没抬一下。
余光隐隐约约瞥到红色包装,于是用左手随便拈了根薯条过来吃。
旁边安安静静的。
他认真起来就极为专注; 完全沉浸在数学的思绪里面,对周围事情毫无察觉。
隔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公式全部列完; 再抬起头,便看见桑苑坐在前排,侧着身子笑吟吟看着他。
纪亦脑袋仿佛突然堵塞一下,顿时不太灵光,下意识把薯条递到她面前——
立刻被桑苑拍下去:“我不吃。”
他不被大脑控制地做完第一个动作,这才回过神,给她一个巨大的笑容:“你买的?”
桑苑点点头:“李甘说中午有点事,让我给你带午饭。”
纪亦扬着笑脸; 傻乎乎直勾勾地盯她。
她被他呆滞又热切的视线弄得有点不自在,伸手在他面前晃一晃:“怎么了?”
纪亦咬下嘴唇,笑容腼腆起来。
“桑桑,我觉得我好久没见过你了,你怎么又变好看了?”
好久没见。
桑苑乜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是昨天才从我们班经过,还鬼鬼祟祟往里面看的么?”
原来她知道。
纪亦吞了下唾液,希望自己张望的时候,表情没有太痴汉。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嘴上却很勇敢:“距离远还时间短,那样看根本看不清楚。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看你。”
他英勇地对上她眼睛,跟欣赏世界名画一般。
桑苑啼笑皆非,拍拍他还拿着笔的那只手,示意他:“快吃东西,一会儿凉了。”
纪亦听话地把汉堡包装纸打开,窸窸窣窣的。
然后,似乎没有多想,自然而然举到她面前:“吃吗?我特喜欢这个腿排。”
动作流畅娴熟,有如累积已久的习惯。
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中间最好吃的汉堡肉全都给她一样。
桑苑摇头:“我吃过了。”
她目光转开,去看桌上摊开的草稿纸。
上面密密麻麻又龙飞凤舞地写着各种数字。
第100节
纪亦在发花痴的空隙猛然想到点事,赶紧欲盖弥彰地用手肘遮挡一下。
——可惜太慢。
桑苑还是从数字间看到好几个他在思考时随手写的自己的名字。
这家伙真是……
她这次没有揭穿,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参加复试?”
他松了口气:“这周末,15号,去七中参加考试。”
“有把握吗?”
“有倒是有……”他无奈地一皱眉,“就不清楚是不是自信过头。张胖前几天还逮着我说,不要盲目自信。”
她笑笑,犹豫了一阵:“那如果进省队的话,什么时候去集训?”
今年是一月初去福建参加的冬令营。
不知道明年又去什么地方竞赛,总之来去差不多是一周时间。
像出差一样。
纪亦也摇摇头:“下周才公布冬令营时间。估计也是在明年一月左右了。”
桑苑睫毛低垂下去,遮住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沉默半晌,在纪亦准备询问她的时候,才轻轻说了声:“这样啊。”
她抿抿嘴,站起来:“好了,我得回去了。还有两张卷子要做。”
这么快?
古人有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
诚不欺我。
纪亦毫不掩饰地失落一下,没头没脑冒出一句:“那,桑桑,今晚我送你回家吧。”
“嗯?”她顿了下,“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了。”
他一点也不隐瞒,笑眼弯着,从善如流。
狗狗撒娇求爱抚的时候一般会发出鼻音浓厚的哼哼,还会翻过肚子。
纪亦软下来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就像小动物的撒娇,可怜又奶气,若有似无的和她抱怨着:“我们好久没一起行动过了……”
她好笑:“那你晚上得等我一会儿。”
“好!”他殷勤地点头,“多晚我都等你!”
***
下午开始,天色逐渐阴沉。
桑苑在休息的时候往外面瞅了好几次,觉得大概会有场暴雨。
不过这场雨迟迟没落下来。
晚上两节晚自习上完,八点半,天色处于蓝色和墨蓝之间,空气极闷。
陆之遥坐了两分钟,背上包过来。
“还不走吗?”
他语气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我今天骑车,可以送你。”
桑苑依然望着外面天空,摇摇头:“不用了,我等一会儿再走。”
“那我先走了。”
他皱了皱眉,慢悠悠说声:“一会儿估计下雨,小心别变成落汤鸡。”
语毕,不再逗留,径直离开。
——只是穿过教室的步伐极慢,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在等着什么人反悔叫住他似的。
课间十分钟过完,走读生基本全部离开。
桑苑这才缓缓往外面走。
纪亦就站在街口报刊亭。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等她。
他身上好像装了个监控系统。
她刚刚一出现,他就马上感应到,立刻放下杂志笑着对她挥挥手。
桑苑左右看了看,跑到他身边。
马尾欢快地在沉闷而湿热的空气中晃悠。
她显然对天气状况感到担忧,歪了歪头:“你带伞了吗?”
纪亦也看眼天空,挠挠后脑勺:“没有。”
“我也没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了……”
她喃喃一声,皱起眉:“要不你别送我了,快回去吧。”
他充耳不闻,揉揉她脑袋,无视掉打发他的说辞,笑起来:“走了!”
脱离学校附近,街道上就再没什么学生。
这里不是商业街,路边会有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却显得冷冷清清。
他俩经过路灯的时候,影子渐渐从后面转到前面,再被拖长了一点点消失。
尔后又是新一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