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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睡呀!”苏以陌垂眸,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他那时候刚生没多久,小小一团,粉粉嫩嫩,晚上和我睡乖的很,一瓶奶管一晚上都不带醒!庞廷煜还想和我抢,小屁孩一个!”
“你那时候多大?十五?自己都是小屁孩,还庞廷煜是小屁孩。”南玄策说:“你今天又利用我逼小孩子就范。”
苏以陌羞赧:“……”
“你挑中的是他?”
“……还不算!”
“得了吧,就你那性子,没挑中会带在身边?就看你这欲言又止的态度,不是也快了!懒得和你理论。”南玄策笑了笑,又问:“附件六又是什么?什么叫为了我让附件六生效?”
“附件六啊……”苏以陌像是整理了一番才说:“那是老头遗嘱的附件,这样的附件一共有十四个,其中附件六是关于我今后的婚嫁问题。”
南玄策听了,“噗”一声笑出了声,果然是豪门大户啊,婚嫁都不由人,还有专门的文件规定。可他却是没有多言,继续听她说。
“爷爷不在,我是以配偶身份继承了爷爷遗嘱上盘龙的大部分部股权和家族管理权。另外,我还有我从继母那继承的盘龙股权,两处股权加在一起,我现在是盘龙集团的第一大股东。附件六规定,如果我决定与他人结婚,就必须净身出户。这个附件六就是防止我裹挟庞家财产和权利另嫁他人让庞家内部动荡而定的。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让庞家其他人别想拦着我嫁人。”
“不要紧,净身出户也没什么好吓人的,你嫁给我,自然是我养你!”南玄策说得云淡风轻。
“就没有一点心动?”苏以陌笑问。
“就没有一点激动?”南玄策郁闷。
苏以陌解释道:“以前在游戏里听你说太多次要养我,免疫了!”
南玄策也如实答:“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心动又有什么用?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我虽然没有盘龙那么财大气粗,保你衣食住行无忧还是可以的!既然可以让你无忧,我又何必让你卷到那权利斗争的漩涡里去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让爷爷定了这个附件。爷爷当时还笑我说,我要是看上哪个穷小子,夫家要是知道我是净身出户的,会立马和我离婚!”
南玄策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清亮的眼睛里只有她:“我不会和你离婚!”
苏以陌像是没听见他的告白,继续说:“很多年前你在游戏里追我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把眼前所有的麻烦事都解决了,如果那时候你还单着,我就来c城找你。”
“结果麻烦事一件接一件,越积越多,从来都看不到头,我才知道那样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不现实……”
南玄策突然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临时停车带,脸上笑得玩味:“苏以陌,所以说,我在游戏里追你的时候,你是动了心的?”
苏以陌一怔,然后小声承认:“……是有非分之想!”
南玄策蹙眉:“男人在游戏里撩骚女人是常有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只想和你玩玩,如果有机可乘就找你约个炮,然后玩人间消失?”
苏以陌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满眼疑惑的看着他:“是这样的操作?那你当时是怎么想?不会是真的只想约炮吧?直觉你不是这样的人!”
南玄策看着苏以陌呆愣的样子,知道她是认真的,心里不禁乐开花,面上却笑得痞气:“我好像记得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你那时候装个老司机的模样,我以为你是个玩得起的,原来你还是个雏儿!身体是……心也是!”
苏以陌低头大囧:“什么雏儿?”
南玄策乐得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从没谈过恋爱吧?被我撩得春心荡漾吧?”
苏以陌气急败坏的甩开他的手要打他:“没谈过怎么了?你阅尽千帆,还不是栽我手里了……”
南玄策再也忍不住,身体越过扶手把苏以陌按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用吻堵住了她嫣红的樱桃小嘴!
陈思媛的话犹在耳边:要有多喜欢多用心才能把平淡无奇的日常写得那么有趣……
这一吻由浅及深,极为忘情,他松开她时,心中仍是忍不住的狂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扶着她的肩,轻声低喃:“你是多么幸运,我是多么庆幸……你遇到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封面了,暖栀大大给我做的封面很清爽舒服,很喜欢,多谢啦!
这几天点击也多了些,收藏和评论也多了几位,谢谢啦!爱你们!么么哒!
☆、下卷十九 有我
菩提庄到南玄策的小公寓开车大概半小时。中间虽然停了一会儿车,南玄策和苏以陌到公寓地下停车场刚刚十一点。
两人手挽着手在等电梯,苏以陌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简单寒暄之后,她就直接和对方说:“你帮我在你们学校档案室找个人的资料,大概是96…99届药学系的,男的,名字我一会儿微信发给你。”
挂了电话,苏以陌点开了微信,抬头问他:“盘运暠三个字怎么写?”
南玄策面色一凛:“你在查盘运暠?查他做什么?”
问归问,他还是接过她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了“盘运暠”三个字的正确写法。
苏以陌点了发送,关掉手机屏幕,才猛然反应过来:“你认识盘运暠?”
南玄策不可置否冷哼了一声:“何止认识……他是c城乃至整个y省的大毒枭,十几年前严打的时候逃到境外,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消息。”
“做毒品的?”苏以陌像是若有所思:“倒是和他专业对口。”
“什么专业对口?”南玄策想起苏以陌刚刚的电话,药学系……盘运暠还上过大学?这个倒是他没听说过的:“你是说他是个绝命毒师?”
“或许吧!”苏以陌也不确定,她知道高阳这个名字,也是三年前看父亲苏岷的工作笔记时的偶然发现。
这个名字几次出现在笔记的扉页、页脚,字迹极为潦草,笔迹很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刚开始她都不确定这是人名还是地名,直到她看到庞朝仁的供词,她才知道这个高阳是个人名。
高阳帮庞朝仁偷走了苏岷正在为庞氏医药的新药做药代谢分析的实验残留物和还未完成的实验报告。不久,苏岷和庞朝仪在去产检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当场。
她怀疑过高阳与苏岷夫妇的车祸有关,证据却显示,苏岷夫妇的车祸是庞朝仁主导。
莫非是二人勾结?庞朝仁在庞氏医药任职正是96…05年间,而那些有至毒至瘾成分的新药就是在这时候上市的,而庞朝仁也是凭借庞氏药业的优秀业绩在集团站稳了脚跟。
至毒至瘾……该不会是高阳偷走的那份实验残留和实验报告就是庞朝仁推出的新药的代谢报告?苏岷知道了新药的真相,所以被灭口了。而高阳凭借这份报告……
这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电梯落下,苏以陌依旧在神游,一路几乎是机械似的跟着南玄策进出电梯。直到南玄策开门进公寓,橘色的灯光亮起,苏以陌才回神。
南玄策已经帮她把行李和电脑分别放到了衣帽间和工作间,回到客厅,发现她还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
他走了过去蹲身拿了一对粉色凉拖帮她换上,问:“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苏以陌说:“在想盘运暠会不会是经常去找我爸爸的学生高阳。”
南玄策:“伯父是?”
苏以陌说:“我爸爸生前是k大的生化教授。”
生前?
对哦,庞廷煜说过,她父母双亡。
南玄策怜惜的把她从换鞋凳上拉起来,两人一起走到厨房。南玄策给苏以陌倒了一杯常温的矿泉水,自己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吧台。南玄策拧开矿泉水盖子喝了一口,看着双手捧玻璃杯子小口喝水的苏以陌,真是赏心悦目。
他有些漫不经心:“k大有个很出名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说有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有一天中午和舍友说去学校后门的发廊剪头发,就再也没有回来!搞得直到现在k大后门一家发廊都没有。”
苏以陌微微一笑:“第一次听说,还真是个细思极恐的故事!”南玄策忽然拧眉说:“这个故事是真的,但是真相是什么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
苏以陌被他勾得来了兴致:“你知道?”
南玄策狡黠的把左脸向前一凑:“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呀!”
苏以陌不动,放下水杯低头说:“那我还是不知道算了!”
说是这么说,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偷瞄南玄策,明明就是很想知道,亲他一下会死?他们之间连床单都一起滚过了,她害羞点什么?
南玄策心一沉,朝她勾勾手:“败给你了,你过来,我和你说。”
苏以陌心生警觉,连忙拒绝:“才不!”
南玄策扯着唇角,小声嘀咕道:“傻瓜,这会儿不过来一会儿在床上找补回来还不是一样?”
苏以陌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南玄策打着哈哈:“没说什么,我们继续说故事的真相。”
说完,他一潋刚刚的轻松,开始切入正题:
“故事里的失踪的主人公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他是一个孤儿,他能到k大上学,是举全村之力。
大二物理化学实验,k大的教学惯例是在茶叶中提取咖啡因。他这个的实验做得特别好,速度最快,所得咖啡因量多,纯度最高。
隔了一周,有人在食堂给他塞了名片,约他到后门的某某发廊见面。他去了,和他见面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说让他加入他的团队,年薪五百万加一套房,另外还有分红。
他狡猾,他奸诈,他可以忍气吞声,他可以在夹缝中求生存,但他从没想过他要去危害社会。他严词拒绝了对方,从发廊出来就把那个名片丢进垃圾桶。
之后一周,他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他不知道得罪了那人会有什么样的未知在前路上等着他。
如此过了半个月,村里有人到学校找他,说从小到大照顾他的老奶奶在k大附院抢救。他着急忙慌的去医院了解了老奶奶的病情,主治医生也是他的老师,说老奶奶这个病将会是个无底洞,让他想好,他还有大好前程。
他谢过老师,开始四处打工,一天打四份工,医药费依然是杯水车薪。
期间,有个人找他,让他去生化实验楼销毁一个实验样本和相关实验报告,事成给十万。
他照做了,但是那本实验报告他没毁,他偷偷藏匿起来。想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再讹一笔。
可之后他并没有拿到钱,对方要求他把一个窃听器安装在生化教研室里,就把钱给他。要是不照做,就去学校揭发他。
他当时很害怕,也很需要钱。于是再次照做了,这次他顺利拿到那十万。
可没过多久,他听说写那本报告的教授在车祸中丧命。他在其中察觉到了危险,那本实验报告他看过,虽然报告没写完,但是结果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他从没想过,做毒‖品可以那么简单。可想到对方的狠绝,他突然就怂了,不敢再讹。
十万很快就没有了,他一筹莫展,他打算铤而走险,带着从那本报告里提炼出的简易方法,去发廊找那个清瘦的中年人。
可两个月过去,那个清瘦的中年人一直没有在那个发廊出现过。直到有一天,他在宿舍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在找我?后天中午在学校后门的发廊见……”
真相到这里,苏以陌惊得嘴微张,她的成长虽多磨难,却从没有缺过钱。包括她落难到了c城,依旧有南玄策这个“大金主”给她钱给她卡。她难以想象,一个骨子里善良的人会为了钱去做毒品。
她也注意到,南玄策故事里的那个教授的经历,怎么和她爸爸临终前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庞朝仁供诉,他知道她父母的行程是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窃听器是这样安上的。
南玄策从不做无用功,给她讲这个故事的真相,真正用意何在?
南玄策一直在观察苏以陌的面部表情变化,却不点破。喝了一口她倒的冰矿泉水,接着说:“这个故事真相到这里就结束了。给我说这个真相的人没有说故事里的人是谁,可你刚刚在车上说的话提醒了我,故事里说的就是他自己!”
苏以陌大惊:“你是说这个人是盘运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