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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嗯,你有什么问题?”
那位同学却皱眉,一手扶着腰,“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
老刘正要追问,下一秒,装在四角的四个信息素警报器突然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信息素警报器是每个伴随性别混合制学校必备的工具,用来检测一个空间里是否有信息素的存在,以防某个同学无意间泄露的信息素触发许多同学的被动进入发。情期,最终导致场面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警报器基本不会出错,所以有同学的信息素泄露了!
但是信息素警报器终究不是上上之策,因为当信息素警报器开始警报的时候,说明教室里的信息素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浓度。这时候再找出信息素来源,将那位同学送入隔离室已经晚了一步。
老刘反应很快,他先是打开了教室里的空气净化器,然后又用专用教师钥匙打开讲台隔层的抽屉,那里面存放许多颗抑制发。情期药丸,老刘抓了一把,放在第一排同学的桌子上,让同学们一人拿一颗,剩下的往后传,拿到抑制药丸就赶快吃下去。
白色的药丸被一颗一颗单独封在半透明的袋子里,像是牛奶味的糖果,入口的时候还有丝丝的甜味。
但是它并不是糖果,也不能多吃。
俗话说药是三分毒,所以即便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一个比较发达的状态,研发药丸的人也已经在最大小化抑制药丸对食用者身体带来的损害,但是他们并不能将损害完全消除,所以即便这个抑制药丸能够有效地抑制主动发。情和被动发。情,也只能作为后备之需。
所以抑制环或者阻隔贴的使用就变得极为重要。
见同学们基本都吞下抑制药丸,老刘将多余的药丸放进抽屉里反手锁好,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警报器都响了,按理说信息素浓度应该不低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闻到呢?
老刘毕竟是教生物的,对于这方面很敏感,他立马就想明白了——
很有可能是,无味信息素。
这样的阵仗,同学们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时间在底下交头接耳,讨论地更加厉害。
“大家安静一下。”
老刘出声,开始主持大局。
“刚刚警报器响了,说明有同学信息素泄露。”老刘面色凝重,“所以,每位同学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特殊时期,知道吗?你看,因为一个人的疏忽,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浪费的是班级所有人的时间。”
老刘继续严肃道,“抑制药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它对于主动发。情的抑制作用有限,所以那位不小心泄露自己信息素的同学,能现在主动去隔离室吗?”
话音刚落,四周寂静落针可闻。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站起来。
反倒是有不少同学四处张望,想知道这场由于疏忽导致的局面,究竟是谁的责任。
却一无所获。
老刘的视线巡视一圈,“我希望你敢作敢当,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有主动站出来承担的勇气。”
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老刘被气笑了,“信息素警报器既然响了,那就是有同学信息素泄露,警报器不可能出错,为什么你不敢站出来承担后果呢?”
“算了,你们自己先好好自习。”老刘放弃追问,走下讲台,“我去联系一下你们班主任。”
教室外,老刘站在走廊外开始打电话。
教室里,同学已经是议论纷纷,“是不是有人信息素泄露?”
有同学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觉得身体不舒服!”
有同学抱怨,“怎么都高二了还学不会好好用阻隔贴和抑制环?”
有同学提出疑问,“可是我为什么没有闻到味道呢?是因为我离得远吗?”
“哎,你也没闻到味道吗?我也没闻到?!”
“我也没有!”
“是不是因为无味信息素啊?”
“应该就是吧!难怪我没有闻到味道!”
“知道自己是无味信息素还不注意一些吗?真是的。”
第19章 “我也是无味信息素。”
抑制发情的白色药丸很快就起作用,一些因为无味信息素而被动发。情的同学在药效的帮助下已经逐渐平复身体的异样,回想起刚才的禁忌状况,却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老刘的反应再慢一点,恐怕连药丸都无法阻止发。情,只能将高二一班所有人全部送到隔离室里,待上半天的时间,才能终止这场意外。
孙惠芸在接到老刘的电话之后,立马动身前往高二一班,她平时都住在教师宿舍里,因此来的很快,她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细跟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声音一点一点地逼近。
教室里的同学原本隐约躁动,交头接耳各抒己见,却因为孙惠芸的到来,很快静如死寂。
“信息素泄露的事情,刘老师已经和我说过了。”
孙惠芸沉下一张面色蜡黄的脸,从眉眼到嘴角无一处不在显示她内心的不满,“我是不是说过,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特殊时期,如果稍有疏忽,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她那身黑色碎花的雪纺衬衫,同学们已经见她穿过许多次,每次给人带来的感觉,除了死气沉沉就是生人勿近,沉闷又压抑。
“你浪费的不只是你自己的时间,还有整个班上的所有人!你耽误的是每个人的时间!你浪费每个人一分钟,全班五十八个人加起来,就是五十八分钟!更何况你浪费不止一分钟!你知道高中的时间有多么宝贵吗?”
宋柏杨坐在底下,只觉得自己耳朵都快听出茧了,然后他随手拿了一本高考英语词汇3500开始背,可惜他背英语单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是他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翻开第一页开始在心中默念——
abandon。
a,b,a,n,d,o,n。
遗弃,抛弃。
abandon。
……
江君瞥一眼词汇手册,一边偷乐,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一句话,拿给对方看——
你怎么还在背abandon?
宋柏杨无语咬牙,飞快地画了一个微笑黄豆的表情,将草稿纸推到对方桌面。
可惜宋柏杨的画工不但比不上周池屿,更比不上小学生,勉强可以和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难分伯仲,于是江君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出来这是微笑黄豆。
江君很疑惑地写——
你给我画个笑脸干什么?觉得我说的很对?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认可!
宋柏杨气不过,夺过江君的草稿纸,正准备好好地和对方来解释一下笑脸和微笑黄豆的区别,顺便内涵一下对方四只眼睛都能将两者认错时,讲台上的孙惠芸突然拔高了声音,这通常意味着她在说她自己认为的最重要的事情——
“仪器检测出来是omega型的信息素,味道是无味。所以,等到这节生物课下课,正好是大课间,班里所有伴随性别为omega,信息素味道为无味的同学,麻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如果你主动去隔离室,可能还不是那么恶劣,但是你既然选择不站出来主动承担后果,那就别怪我想办法把你从人群中揪出来。”
孙惠芸板着脸强调,“人要勇于承担责任。学校不仅仅只是学习知识的地方,也要教会你做人。”
宋柏杨一怔,然后缓缓地将手中的笔放下了。
他突然想到,每个教室不仅有四台信息素警报器,还有一台信息素检测仪,后者能够检测信息素的型号——是A还是O——以及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检测仪的结果,班主任可以用学校提供的账号在检测仪的关联软件上查询结果。
如果不是无味信息素的话,或许孙惠芸可以通过信息素的味道,直接确定那位信息素泄露的同学。也正是因为无味,所以才多了这一个环节。
宋柏杨微微蹙眉,某个记忆片段在这时很突兀地乍现——
等等,周池屿不就是无味信息素吗?!
而且他的伴随性别是……omega!
想到这里,宋柏杨不由朝周池屿的方向看去,周池屿还是挺直脊背,端正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宋柏杨隐约能看到他干净又安静的侧脸线条,给人的感觉是柔和,绅士,气定神闲,坦坦荡荡。
应该不是他吧?
他也不像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吧?
宋柏杨开始毫无理由地凭借感觉为对方辩解。
孙惠芸长长的一段训话终于在下课铃敲响的那一瞬间被迫停止,大部分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像是终止一场煎熬的酷刑,昏昏欲睡的头脑在铃声的催促下霎时变得神思清明。
甚至还有很多人,开始坐在自己座位上四处张望——因为想知道,哪几位同学是无味信息素的omega?
如果有一个能够窥探隐私的机会,大部分都难以放弃,这是人类的天性,越隐秘就越好奇。
很快,班级里的一部分同学开始暗中惊叹——
因为他们看到,周池屿从座位上离开,走出了教室。
“别那么早下定论,万一周池屿是去厕所呢?”有人说。
另一个同学收回自己探出窗户的脑袋,“我看清楚了,他是朝厕所的反方向走的!朝那个方向去的只能是班主任的办公室!”
有人惊奇,“难道是他吗?”
“不管怎么说,信息素泄露也太不应该了吧?而且老刘询问的时候还不敢站出来,我有点意外,就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有人存疑,“只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班主任的原话不是说所有无味信息素的omega都要去一趟办公室吗?现在下定论也太早了吧?”
很快,反驳的声音响起。
“可是,可是下课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只有他一个人离开教室啊!”
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在这时候离开教室,似乎是因为他们不想被同学怀疑成无味信息素泄露的对象,一个连自己特殊时期都处理不好的omega。
虽然离开教室并不代表自己是这场意外的根源,但是有被怀疑的可能,这就足以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附和的声音紧随其后,“对啊对啊,没有别人出去了啊!”
零碎的对话轻飘飘地传到宋柏杨的耳朵里,却让他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中从眼前的单词表飞越到一些发生在不久前的往事。
他无缘无故地联想起那张被孙惠芸动过手脚的高二第一次月考成绩排名表,也联想起孙惠芸在周池屿转来班里这一个多月里,从来没有在任何一节数学课和班会课上夸过一句周池屿。
无论是为人还是成绩。
孙惠芸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周池屿。
思绪止于这一刻,无法向下。
宋柏杨指尖旋转的笔骤然停住,他猛地站了起来,四条板凳腿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在水泥地上拖出一节划痕,粗犷刺耳的摩擦声炸裂于耳畔周遭,宋柏杨转身正要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察言观色的江君一把抓住——
江君觉得对方状态不对,便多问一句,“你干什么去?”
宋柏杨不假思索,“去办公室,找孙惠芸。”
江君不解,“你去干什么?”
宋柏杨沉声道:“我也是无味信息素。”
江君提醒他,“可你一个alpha凑什么热闹?孙惠芸说的是omega。”
“那我也要去。”
宋柏杨只瞥了江君一眼,下一秒,他甩开江君的手,头也不回地朝教室门外跑去。
第20章 “不是我。”
十月中旬的风开始变凉,气温毫无征兆地骤降了。
孙惠芸的办公室是四位班主任共享的大办公室,有别的班的老师总忍不住在课后点上一支烟,因此,窗户总是敞开到最大角度,秋风便趁机从窗口争先恐后地挤进来。
周池屿还穿着夏季校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迎面扑来一阵来势汹汹的凉风,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早知道应该套个秋季外套再来的,周池屿心想。
孙惠芸的办公室缩在右手边最里面的角落,桌子上堆了厚厚一沓打印的试卷,还有各种教师辅导用书,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快要与坐下的孙惠芸的上半身齐平,于是在周池屿的眺望的视角下,只能看到一个弧形的黑色头顶。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孙惠芸的办公室,之前因为宋柏杨告诉他孙惠芸可能在月考排名表上动过手脚,从那之后周池屿遇到数学难题,再也没有去找孙惠芸讲解的想法,毕竟解决问题的渠道还有很多——问同学,问高一文科班的数学老师,或者在网上搜索。
而且周池屿也只有一个体育委员的职位,这个职位注定他和孙惠芸的交集少之又少,几乎等于没有。
高二文理分班之后,孙惠芸确实重新安排了班干,人员变动并不大——或者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改变,所谓重新安排只是在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