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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杨用黑色水笔把错题勾出来,将失分的多少也在题号旁边逐个标出,然后“光荣退场”,将位置让给周池屿。
周池屿就连俯身的时候,背也挺的笔直,他提笔将自己每门课的分数记下来,然后又飞快地浏览一遍给分情况,不过由于他是大佬,错的题目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所以完成这一道工序用的时间比宋柏杨快一些。
周池屿走之前没忘记再对老刘说一次谢谢。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宋柏杨随口感叹,“可以啊,老刘都对你的名字有印象,你果然很出名啊!”
周池屿仰头多看了宋柏杨一眼,他忽然问:“那你呢?”
宋柏杨歪头,没动周池屿的话是什么意思,“嗯?”
周池屿移开视线,“算了,没什么。”
见周池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宋柏杨也不好意思再问。
“总之如果你以后还想去办公室查阅试卷原卷,可以随时来找我!”话音刚落,宋柏杨骤然意识到什么,挠挠头,“不对啊,我差点忘了,你不是住宿生,你是走读生啊,好像回家查成绩也不是很麻烦……”
周池屿却轻声重复,“我知道了,谢谢你。”
。
第二天的第一节 课就是数学课,是班主任的主场,许多同学已经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早自习下课本来都会选择补觉的江君,今天少见的神色清醒之中带着几分紧张,“宋哥,你说这次班主任会不会打人啊?”
孙惠芸对于同学成绩的要求也是十分严苛,比如她高一上学期一开始就定下一条规矩,排名波动在五十名以内,可以啥事没有安安心心听课,但是一旦超过五十名,少一名就是一棍子。
后来不知道哪天,她又改了规则,说是数学成绩没考到班级均分的同学,差一分一棍子。
孙惠芸的口中的一句“至理名言”是——“我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是alpha还是omega,我一视同仁,该打多少就打多少。”
孙惠芸作为一个alpha,体力比寻常女老师要好,打完全班手臂都不会泛酸。她不嫌累,也不怕麻烦,于是苦的就是成绩一般的同学,每次月考开始之前,就已经为几天后的挨打提心吊胆,萎靡不振。
那段时间里,班级的民愤演变到了顶峰,尤其是数学常年稳定在班级均分以下的同学,又是深深绝望又是无能为力。
那段时间里,同学们私底下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孙惠芸疯了吧,是均分少一分她就少五百块钱的工资对吗?以及,我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一个严苛且伴随性别为alpha的女老师。
这个规矩直到有同学实在忍不下去到网吧里发了一封匿名邮件向校长举报孙惠芸才终止——至于同学们为什么会直到这件事?因为被举报是孙惠芸在班里自己亲口说的,冷面无情的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说自己好心被同学们当成驴肝肺。
那段时间里她是没有再动棍子了,但是过了一个月,棍子又被孙惠芸搬上了课堂,只不过打的没有被举报前那样厉害。
总之,孙惠芸对于分数的严苛几乎让全班同学都对月考有一种骨子里的恐惧。
“宋哥,你说,我这次掉了四十名,不会有事吧?”江君绞紧眉毛,“怪我,真的怪我,上次月考考的太好了,竟然考到了全校第十,所以这次月考可供进步的空间就很小,可供退步的空间就很大。”
宋柏杨摇摇头,叹息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动不动棍子,得看班主任心情。”
江君无语,“你说这都TMD都是5G时代了,我热切地希望孙老师能和棍子和解,我们高二一班是重点班,学习氛围也不差,至于像小学时期那样用棍子追着打逼着学吗?”
“我相信我们班绝大部分同学都在认真搞学习,只不过有的同学可能本来就不适合理科这条路,所以成绩才一直提不上来。”
宋柏杨从抽屉里掏出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摊平放在桌上,“你别和我说这些道理,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啊?你有本事和班主任说去,她要是肯听,我代表全班同学谢谢你,真的,真心话。”
这下,江君也不说话了。
头顶上的大喇叭就在两人沉默的瞬间兴高采烈地奏响上课铃声,或许在有些同学的耳朵里,与催命符无异。
教室门口,孙惠芸已经捏着薄薄的两张纸走进来,想都不用想,其中一张是数学试卷,另一张是她分析班级情况的写的提纲。但凡她想要开个简短的班会,她必然会写一个提纲,无一例外。
今天她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让人不免想起一个成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上课铃还没唱到最后一个音符,因为她的到来,全班已经安静了。
“想必这次月考成绩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板着一张面色蜡黄,不加修饰的脸,她上课从来都不化妆,只除了几次需要出镜的公开课才勉强涂了点粉底液,抹上口红,她穿的衣服也是那种黯淡的颜色——深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直筒裤。
从打扮到气质都让人觉得严肃可畏。
“我们班考的并不理想。”
宋柏杨在底下捏着黑笔算题目,听孙惠芸这样说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孙惠芸不会承认班级考的好,就像大部分老师都会对自己班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孙惠芸正要继续说什么,视线冷冷地扫视一圈,皱眉,话锋一转,“把笔都放下。”
她拔高几分音量,“现在写什么写,平时也没见你们争分夺秒地做题。我说话的时候,麻烦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宋柏杨和身旁的江君对视一眼,乖乖地放下手中的笔,但是两人毕竟是在孙惠芸手下混过一年的“老油条”,很熟练地在抽屉里打开古诗词必备手册,悄悄搬到桌面上,压在笔袋下,开始无声地背。
因为他们觉得这比听孙惠芸分析班级成绩和吹方文泽的成绩要有意义的多。
“这次我们班的总均分是全年级第一,但是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重点班的总均分不是第一那才不正常。但是这次排名下降的同学,有很多。我不动棍子打你们,免得你们以后还要写信给校长告状。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这次失败,吸取经验。”
“全校前五十名,我们班这次有二十个,比上次少了两个,前一百名有三十五个,比上次少了三个,一百名到两百名这个区间的同学变多了……”
宋柏杨和江君两人留一只耳朵听着,同时心里在念——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宋柏杨背完这篇,指尖移动到页脚,正要翻到下一篇,手却被江君及时按住。
江君一脸震惊地挤眉弄眼:你这背的也太快了,我还没背完呢!
宋柏杨得意挑了挑眉,把手缩回来,给个眼神示意对方背快些。
三尺讲台上,孙惠芸的班会还在继续进行,并且已经到每次必然会有的夸方文泽的环节——
“这次方文泽的数学138是我们班最高分,他选择题和填空题全对,我看好多同学都说卷子难卷子难,卷子难也照样有人能考一百三以上,方文泽不仅是数学单科班级第一,化学也是第一,而且校排名也稳在前十。”
“另外,这次我们班考进全校前十的既有alpha又有omega,所以大家也别觉得伴随性别能够影响你的上限,懂吗?”
“关于班级月考成绩,我就说这么多,接下来我们分析试卷。”
宋柏杨将必背古诗词手册收起来,掏出那张已经用红笔订过一遍的试卷。
孙惠芸正在讲前几道选择题,这种简单的题目宋柏杨一般都没心思听,他食指和中指转着红笔,转着转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抓起草稿纸写下一行话,递给江君看——
对了,刚刚孙惠芸是不是没有提到周池屿?
江君回——是,而且只提了方文泽一人。
宋柏杨写——那你还记得,周池屿数学考多少?
江君又写——我记得是138。
宋柏杨跟着写——我记得也是138。
江君提笔唰唰唰地写——所以其实是方文泽和周池屿数学单科并列班级第一,但是班主任没说,隐瞒了。方文泽这次班级第二,周池屿是班级第一,她也没说,也隐瞒了。
最后,江君写下一句话——懂了,班主任这是只挑方文泽好的地方夸呢。
第8章 “体委说的没错。”
这节数学上,孙惠芸最终还是动了棍子,她把选择填空错五个以上的同学挨个打了一遍。
下课的时候江君依然惴惴不安,他用左手捅了捅身旁的宋柏杨,“宋哥,你知道吗,我选填一共错了四个,好险啊,我差点就要惨遭孙惠芸的毒手了!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刚刚是阎王爷那里走一遭,心有余悸。”
他的右手覆上自己的左胸,“你听听你听听,现在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呢。”
宋柏杨正想事情想的出神,被江君这样一推,竟然一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和自己说话,“嗯?你说什么?”
江君问:“你想什么想的出神呢?”
宋柏杨也就实话实说,“我在想……周池屿现在是什么心情?你说,如果你被孙惠芸无视,你会是什么想法?”
江君思索一秒,随即整个人都像是膨胀的气球一下炸开,他一脸愤怒,“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气死。”
宋柏杨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能将班里所有人的背影尽收眼底,他的目光转向第五排靠墙又靠窗的位置,周池屿的脊背还是挺的笔直,修长的脖颈线条没入蓝色的校服领下,他还是心无旁骛,安安静静地刷题。
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江君,宋柏杨没再说话了。
。
每次月考结束之后,大家对于孙惠芸的怨气都特别的高,有同学声称自己好不容易快要好全的数学恐惧症再次死灰复燃,还有同学甚至诅咒她最好下次月考临近必须有事请假不能来上课。
结果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心齐泰山移的缘故,孙惠芸真的请了一天假,而这天,正好安排高二一班体检。
众所周知,在诸多同学的眼中,老师请假等于不用上课,体检等于不用上课。
高二一班也就五十多个人,体检最多花一节课的时间,但是上课这种东西能少一节课是一节,体检少去一节,老师请假再少一节,对大部分同学来说,这属实是双喜临门,已经足以让同学们苦中作乐高兴好一阵子。
早读课的时候,宋柏杨将自己从打印室领来的体检表分成几份,让第一排的同学往后传。
然后他站到讲台上,用书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大家安静一下,听我先说一下体检的事情。”
“咱们班是8点开始体检,体检的教室在东三楼204,等会我和体育委员会一前一后带队,大家跟着走,别走丢就行,因为我知道有的同学到现在还没把A中的路摸熟,有迷路的可能性。”
宋柏杨随手拿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东三楼204”这几个大字,接着将粉笔扔回粉笔盒里,又继续说。
“现在大家和去年体检一样把姓名班级等基本信息提前填好,只用填体检表上第一面的空白。”宋柏杨捏住体检表,给底下的同学展示了他口中的第一面,“再注意一下啊,伴随性别要填alpha,beta,omega,填全称,不要写个A,B或O就完事了。”
“还有,第二面信息素的味道不用我们自己填,虽然咱们去年已经测过一次,大家也都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是这个是现场检测的医生填的,咱们省点笔油!”
话音刚落,宋柏杨又想起什么,不放心地补充,“大家等会儿去的时候,最好带支黑笔以防万一,另外千万千万别忘记带你手里的这张表,去年就有同学忘记带了还千里迢迢赶回来拿,最后测出来心率过高,肺活量吹不上去,得不偿失啊!”
说完这些,宋柏杨思考三秒,再也想不出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于是就将视线投向坐在底下的周池屿,“体委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周池屿清声说:“大家路过教学楼的时候,记得保持安静。”
他也思考稍许,又说:“就这一条,没了。”
讲台上的宋柏杨很捧场的附和,“对对对,我给忘了,体委说的没错,有什么话等出了这栋教学楼再说,咱们忍忍,免得别的班老师嫌我们班吵找班主任告状,正所谓祸从口出,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行了,大家继续早读吧。”宋柏杨一溜烟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早读课的下课铃才敲响第一声,宋柏杨已经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主动去找周池屿商量体检的事情。
周池屿的同桌见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