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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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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的是在镇厄司得来的薪水。
  在孤儿院长大,施黛从小得到的新东西很少。
  衣服要么源自捐赠,要么是孤儿院其他孩子的旧衣。毛巾牙刷一类的日常生活用品算是齐全,但仅此而已。
  没用过化妆品,甜点是奢侈的食物,更不用提价格高昂的相机和手机。
  因此,靠兼职赚到钱后,施黛有了个隐秘的爱好。
  用挣来的工资,买些负担得起的小物件。
  比如给自己买个巴掌大的蛋糕,或是为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送份生日礼物。
  诸如此类的欢愉令她满足,仿佛心底空荡荡的一角得以填充。
  施黛总是很容易感到开心。
  得到姐姐相赠的象牙白圆领袍,施云声火速脱下那件明黄外衫,避免自己成为施府里的第三只孔雀。
  换上女儿买来的新衣,施敬承理好衣襟,立于衣庄一侧。
  孟轲见他沉吟,挑眉问:“怎么了?”
  “黛黛为我买来蓝袍,今早束发的发带却是浅白。”
  施敬承拈起架上一条宝蓝竹纹锦带,轻声道:“依夫人所见,这条可合衬?”
  他生得温润清绝,眉间沉淀刀客的浩然之气,温言细语,如清风吹拂竹林。
  孟轲很吃他这一套,将发带与衣袍的颜色认真对比:“正好搭得上。”
  说罢勾勾手指头:“去里间,我为你绑。”
  施云声:……
  不是很懂。
  施黛:……
  她爹只是想在娘亲面前秀一秀新造型,再让她帮忙束个发,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沈流霜轻抚下巴:“我觉得,这是蓄谋。”
  施黛笑着打趣:“毕竟是上元节一霸。”
  说话时,她望向施敬承驻足过的置物架。
  子衿阁做的是布料生意,不卖翡翠珠钗,发带倒挺多。
  下意识地,施黛想起江白砚。
  他今天着白衫,发带却是用了深黑,这会儿换上红衣,既有凝绝的内敛,也有艷丽的张扬,搭配正好。
  他想试试其它颜色的发带吗?
  念头一闪而过,施黛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她怎么处处想着江白砚?
  “这个。”
  沈流霜的关注点与众不同,拿起架上一团红:“云声能用。”
  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施云声眉头皱起。
  是个被织出眼睛嘴巴的帽子,头顶两只耳朵,红得晃眼。
  江白砚的红衣色泽偏深,美得极具侵略性,而此物给人的感觉,可以用两个字概括。
  喜庆。
  施黛:是虎头帽!
  在大昭,虎头被看作英武剽悍的象征,给小孩戴上虎头帽,可以辟邪祛病。
  施云声年纪大了点,但……
  有谁不爱摆弄家里的小孩。
  施黛眼珠微亮,和沈流霜一起侧过头去。
  施云声:?
  施云声后退一步:“等等……”
  反抗未果,双手无力扑腾几下,施云声最终被套上虎头帽。
  两只半圆形的耳朵竖在头顶,下面是圆眼睛和大张的嘴巴,因梳有高马尾,帽子被顶得老高。
  剑眉沉沉下压,施云声的黑眸亦是浑圆,脸颊微红,表情呆呆。
  施黛的感叹发自真心:“可爱。”
  沈流霜捏了捏其中一只耳朵:“可爱。”
  施云声暗暗磨牙。
  比起出来逛街,他宁愿不眠不休练刀三天三夜。
  施敬承和孟轲出来,恰好见到这一幕。
  孟轲没憋住笑:“这是谁家的小孩?虎头虎脑的,真精神。”
  施敬承抚上刚被扎好的新发带:“虎虎生风。”
  施黛笑嘻嘻,揪起帽上两只耳朵轻轻晃:“云声,新的一年如虎添翼。”
  在子衿阁购置好几套新衣,托店家送去施府,施黛行出正门,睫毛上落了片轻飘飘的白。
  她仰头,果见天边墨云冷月,降下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长安这几日时常落雪,地上积雪未消,施黛踩上去,听得一声窸窣轻响:“下雪了!”
  “上元节,就得搭上一场雪。”
  孟轲优哉游哉:“花灯映雪,景致最佳。”
  天色暗了个彻底,相较于傍晚,街头行人摩肩擦踵,热闹得多。
  人山人海,小孩最容易走丢,施黛习惯性伸手,牵起施云声手腕:“去买花灯吧?”
  花灯铺子不必刻意去找,街头巷尾随处可见。
  几人挑了个最大的摊点,堪堪站定,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咦?”
  统领未司的副指挥使殷柔双手环抱:“指挥使,孟老板。”
  目光一转,落在施黛等人身上,殷柔两眼弯弯:“来逛灯会?”
  在她旁侧,白轻娉婷而立,笑意温柔。
  两人的冬裙一红一白,头顶都挂着个狰狞的兽脸面具。
  施黛寒暄几句,眸光一动,瞥见她们身后的人影。
  小山般健硕的僵尸探出头来,带着坐在它肩头的宋凝烟。
  然后是一张冷峻的脸,头顶两只犬耳悠悠晃,是傀儡师小黑。
  紧随其后,传来柳如棠生龙活虎的声音:“好巧,你们也——”
  柳如棠蹦出东北口音:“哎呀娘呀。”
  缠在脖颈上的白九娘子:“嚯!”
  柳如棠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
  她知道今天过节,所有人整衣敛容盛装打扮。施黛的衣着在她意料之中,可……
  为什么连江白砚也穿了红色?
  请老天爷原谅她的胡思乱想。
  红衣配红裙,好像喜服。
  般配。
  柳如棠嘴角轻抽,没压住疯狂上扬的笑。
  猜到她展露笑意的缘由,沈流霜眼神定定,逐渐犀利。
  原来如此。
  难怪她早有预感,觉得柳如棠这人有猫腻。
  除却他们,还有好几个镇厄司同僚在。
  施黛逐一打了招呼,好奇道:“你们一起来的?”
  “是啊。”
  殷柔肩头停着只色彩斑斓的小虫,因她开口,振了振透明的翅。
  轻拂它翅膀,殷柔一笑:“人多热闹。”
  “上元是团圆的日子嘛。”
  柳如棠道:“镇厄司聚有天南海北的人,今晚大多回不了家。副指挥使邀我们一同出来过节,相互做个伴。”
  有的无父无母、孤家寡人,有的远行千里,与亲人遥遥相隔。
  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即便没有血脉相连,彼此也生了厚重的情谊。
  施黛张望一圈:“阎清欢没在?”
  阎清欢从江南来,在长安举目无亲,以他的性格,对灯会必然有十二分的兴趣。
  在人堆里,施黛愣是没找到他。
  “我们邀请过他。”
  柳如棠答:“他说有约在身,或许和别的朋友在一起吧。”
  她话锋一转,似是随口提起:“江公子穿红衣服,我头一回见到。”
  衣服是她买的,施黛与有荣焉:“好看吧?”
  柳如棠当然点头:“你的红裙子也很漂亮。”
  正为她挑选花灯的陈澈动作微顿,侧来一双黑沉沉的眼。
  下一刻,被柳如棠戳了戳手臂,听她小声嘟囔:
  “待会儿我们也去衣庄逛逛?把你衣裳给换了,谁上元节一身黑的。”
  陈澈性子糙,黑衣黑发带,怎么简单怎么来。
  见他投来视线,柳如棠赶忙道:“你别想太多,我没打算给你买新衣裳!只是你走在我身边,总要有一件衣服撑场子。”
  陈澈沉默一瞬,低声笑道:“好。”
  他个子高,手指长,递来一个灵蛇状灯盏:“这个喜欢么?”
  柳如棠欢喜接下,白九娘子半眯起眼,嘶嘶吐信。
  小伙子,算你识相。
  殷柔选好她的第九个花灯:“这是给绿绿的。”
  每回放灯,这人皆要给她的蛊虫们各求一盏。
  白轻习以为常,帮她提上其中四盏。
  小黑手里是另外四个。
  “放花灯是上元的重头戏。”
  施黛给施云声解释:“等我们买了花灯,去河边把它放进水里,与此同时许下心愿,说不定能成真。”
  施云声:“真的?”
  很朴实的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假的”。
  施黛笑笑,温声哄他:“看运气吧。许愿的人太多,天道只有一个,听不过来。”
  她怀里的阿狸摇摇尾巴。
  世上没有心想事成的道理,天道有常,不可能天上掉馅饼。
  向上天祈福,不过是人族自我慰籍的方式。
  要真能随心所欲实现愿望的话,它也不至于被天理死死压制,没法向施黛透露灭世之灾的关键信息。
  戴着一顶由施黛挑选的白色小圆帽,阿狸唏嘘叹气。
  “不管怎样,虔诚许愿总归没错。”
  施黛道:“你看看,喜欢哪个花灯?”
  施云声眼珠骨碌碌地转。
  花灯造型千姿百态,他对华美的多角纱灯不感兴趣:“为什么没有狼?”
  人们放花灯是图吉利,狼是恶兽,自然被排除在外。
  施云声和狼一起长大,体内尚有一颗狼的妖丹。
  施黛想了想:“因为狼形的花灯很难做啊。你看,它们长得威风,有利齿和长毛,神态也不容易模仿——稍微做差一点,就变成狗狗了。”
  施云声神情出现微妙的凝固。
  想起一两段不可告人的记忆,他没再纠结,迅速结束话题:“知道了。”
  别说花灯,连某些真狼都有可能被认作小狗。
  把记忆埋进心底,他目光逡巡,最终停定。
  施黛看去,是只圆滚滚的兔子。
  连沈流霜都露出罕见的诧异:“你喜欢兔子?”
  “还行。”
  施云声毫不犹豫:“兔子很好吃。”
  不愧是小狼的思维逻辑。
  施黛一笑:“好好好。明天让厨娘做兔子肉吃——姐姐选什么?”
  沈流霜拿起一个五角绢灯:“这个。”
  灯身简约流畅,绘有墨林修竹,随性不失风骨。
  是沈流霜会一眼看中的风格。
  施黛颔首,朝身旁望了望。
  孟轲和施敬承被镇厄司同僚们团团围住,似乎在教导修炼的技巧。
  面对旁人的讨教,施敬承一向全盘相授。
  江白砚站在摊前,不知在想什么。
  施黛向他靠拢一步:“你喜欢哪种灯?”
  江白砚抬头。
  无论身处多热闹的场合,当他沉默无言,总显出几分厌世的冷寂。
  一抬眸,冷意消散大半,双瞳盈满烛火,似万点碎金,把面部轮廓勾画得凌厉又冶艳。
  “我对花灯所知甚少。”
  他开口,语调温驯纯然:“你可否为我挑上一个?”
  和施云声一样,江白砚也是数年来第一次过节。
  施黛没多想,仗义点头。
  “这是白象灯,象征海晏河清。”
  她一边扫视,一边耐心介绍:“下一个……”
  视线落定,施黛抱起一个描画有七彩纹饰的鱼灯。
  “鱼的寓意很吉利,年年有余。”
  她展颜道:“要它吗?”
  鱼灯个头不小,色彩斑斓,用了特殊的工艺,内里固定的竹篾能左右晃动,模仿彩鱼摆尾。
  江白砚道谢接过,低声笑了下。
  “你来我往。”
  见他收下,施黛心情更好:“你也帮我选一个?”
  五花八门的灯盏看得她眼花,拿起这个,又觉得另一个更好,做不到断舍离,快被激出选择恐惧症。
  不如让江白砚帮她挑一挑。
  他会选择什么样的花灯,施黛很好奇。
  把鱼灯提在左手,江白砚垂下眼去。
  往施黛怀里蹭了蹭,阿狸悄悄觑他的神情。
  红衣生艳,倘若气势不够,便是俗气。
  江白砚把这身衣服撑得极好,只是……
  当他收敛笑意,衬着满身绯色,不似端详花灯,像在看一具即将被剖开的尸体。
  是一种含蓄的疯,很有话本里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反派气质。
  江白砚探出右手。
  指尖微凉,触上一团亮色。
  花灯不大,灵巧玲珑,头顶两耳直竖,脸上被做出几根细长的胡须,像是——
  猫。
  心中有古怪的感觉飞速闪过,施黛问:“为什么是猫?”
  江白砚毫无异样,提起猫咪花灯,眼底一片坦荡:“像你。”
  施黛微怔:“哪里像?”
  江白砚缄默不语,似在思考。
  一息后,他眼尾轻挑:“或许……都爱吃鱼和打盹?”
  语调很轻,噙着玩笑似的揶揄。
  在家里,她的确每天睡到最后一个到膳厅,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从江白砚手里抱过灯盏,施黛噗嗤一笑,煞有介事:“好眼力,江白砚火眼金睛。”
  在摊前选好灯盏,施黛拉着施云声的手,和镇厄司同僚们一道前往河边。
  夜色已深,月悬一线,皎然如水。
  凤凰河停有无数画舫船舶,船火映入水间,与街边灯辉缀连成片,晕出迷濛弧光。
  已有不少花灯顺水而下,漂往视野无法企及的远方,千灯万盏,如银河倾泻。
  河边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影,多是举止亲昵的年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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