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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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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黛一路往前,随处可见黑雾冲天,恶妖占据街头巷尾,平民百姓四散奔逃。
  惨叫与嚎哭处处可闻,曾经喧闹的街市不复繁华,沦为被杀戮充斥的狩猎场。
  时至傍晚,霞光似血,夜幕宛如漫无边际的鱼网,从天边漫撒而下。
  远出城门,长安郊外愈发混乱。
  浓稠的黑暗有如怒涛,自四面八方汹汹涌来。山林摇曳,鬼影幽幽起伏,带出几声凄怨哀鸣。
  手背上的天道印痕色泽更重,已成了血样的深绯。
  施黛挥符逼退又一只邪祟,视线凝在一处,神色微动。
  这是一片阒静无人的深林,位于城郊荒山,因为山脚下有块墓地,阴气格外重。
  理所当然地,妖邪多不胜数。
  抬眼望去,血肉模糊的尸体堆积如山。
  每只邪祟皆被剑气斩裂,四肢散在林间,血落如雨,把翠青色草木染作黑红。
  炼狱般的景象。
  邪潮翻涌,血流成河,碎裂的尸块随处可见。
  施黛几乎无从落脚。
  血腥气令人窒息,她试探性叫了声:“江白砚?”
  无人回应。
  以目前的局面,江白砚哪怕听见,大概也不想作答。
  施黛攥紧雷火符。
  在长安城奔波多时,她已精疲力尽,灵气所剩无几,双腿又疼又酸。
  身上多出几道新鲜的伤口,汩汩淌出淋漓鲜血,痛意分明,施黛却没功夫去想。
  江白砚会在哪儿?
  身后杀气突现,她转身挥符。
  几只邪物被雷光所缚,火光灼开,将其烧作齑粉。
  冷风吹得枝叶作响,缭乱倒影中,现出一双双黢黑的眼。
  此地邪物众多,见她孤身一人、渐趋力竭,已然把她视作猎物。
  该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施黛瞧一眼手背,印记颜色更深了,红得近黑。
  江白砚就在不远处。
  她又叫了声:“江沉玉?”
  仍然没人应答,江白砚是摆明了不愿理会她。
  生人的气息惊动更多邪祟,林中溢开窸窸窣窣的声响。
  随她嗓音落下,四周出现极短促的寂静——
  霎时间,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黑雾轰然涌出,扑面袭来!
  心底默念法诀,施黛熟稔扬符,雷火勾出灼眼电光,噼啪作响。
  四面八方满是蠢蠢欲动的暗潮,身前的妖邪堪堪诛除殆尽,身后又有杀机涌现。
  手臂上的伤口迸裂出血珠,施黛咬牙忍痛,一瞬回身。
  她的雷火符没来得及挥出去。
  腥气铺天盖地,没有任何征兆地,遽然落下一缕冷风。
  有人拥她入怀,把诸多邪祟阻隔在外。
  裹挟冷意的臂膀贴上她后背,近在咫尺的胸膛里,一颗心脏鲜活跳动,咚咚作响。
  剑气凌厉,寒影粼粼。
  团团血花绽开,汇成蜿蜒小溪,不由分说地,江白砚把她按进胸口。
  力道太大,好似禁锢。
  害怕他消失不见,施黛用力回抱。
  耳边沉寂几息,她听见江白砚的一声笑。
  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少年语调慵懒,讥嘲般唤她:
  “施小姐?”


第109章 
  施小姐。
  冷淡疏离的称呼; 口吻漫不经心,在夜里响起,如凛冬风霜。
  身后剑影翻飞; 耳边尽是断水破空发出的铮然嗡响。
  施黛紧抱着江白砚没撒手; 待他收剑; 仰起头来。
  入目是张姿容绝艳的脸; 被鲜血染红大半。
  江白砚在这里杀了不知多少妖邪; 周身弥漫雾一般的血气; 似笑非笑看着她; 杀意未褪; 像把锋芒毕露的刀。
  觑见施黛泛红的眼眶,他眸色微沉; 松开抱她的左手:“施小姐来做什么?”
  施黛没放手,收紧环住他的臂膀。
  之前四处寻找江白砚,她一路上遭遇不少突袭,身上裂开几条口子不说,体力也被损耗一空。
  进入山林后,施黛几乎是凭借本能强撑着前行,此刻终于有了支撑,一时脱力,整个人全靠在江白砚身上。
  伤口疼得难受; 她没心思多想:“我来找你。”
  一滴鲜血自他下颌坠落; 洇在前襟; 晕开扎眼的红。
  江白砚不咸不淡地扬唇:“找我?”
  他的笑意没达眼底。
  对于江白砚的态度,施黛做过心理准备。
  心魔境伪造了他春分后的记忆; 在江白砚看来,施黛这几个月与他相处的种种; 都是处心积虑的利用。
  施黛设身处地想了想,把绝大多数人放在江白砚的位置,被心仪之人一朝背叛,再相见,大概率已经拔剑相向。
  江白砚非但没伤她,还为她除尽了袭来的妖魔。
  “对不起。”
  施黛开门见山:“那夜你听见的话,不是我真心想说的。”
  据采枝所言,江白砚是无意中撞见她和她爹对话,才知道容器一事的。
  施黛不清楚心魔里的父女两人说了什么,想去问问施敬承,却听采枝说,她爹正率领镇厄司全城搜捕江白砚,不知身在何处。
  时间紧迫,施黛没闲工夫去找他。
  再说,这场幻境里的施敬承,她不能去信——
  不仅施敬承,孟轲、沈流霜和施云声的形象全被扭曲得彻彻底底,对江白砚不存一丝真情,一心想把他置于死地。
  保险起见,除了江白砚,施黛没打算去找这里的任何人。
  夜色渐深,风里透着血气。
  江白砚剑意太盛,再无邪物胆敢靠近。被施黛抱在怀里,他垂眸笑笑,仍是心不在焉的语气:“施小姐何曾对不起我。”
  施黛咽下脱口而出的“听我解释”。
  放电视剧里,这四个字堪称万恶之源,得来的回答一定是“我不听我不听”,然后一逃一追虐恋情深。
  她选择直奔主题:“这几天不是邪气外溢、玄牝之门不稳吗?我对我爹说那些话,是为探他的口风。”
  江白砚安静凝视她,双目冷如寒雪。
  他相貌精致,目光落在她身上,却生出叫人脊骨发僵的压迫感。
  像被狩猎中的野兽盯住,撕裂温驯内敛的表象,沉郁而险恶。
  很久没被江白砚这样看过,施黛没怂:“我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是真的——什么邪祟容器、镇压恶念,我之前都不知道。”
  在来寻找江白砚的途中,她仔细思考过应对的办法。
  如果按着心魔的剧情往下走,承认她接近江白砚是为利用,以江白砚的性格,肯定得胡思乱想。
  施黛凭什么要乖乖顺从心魔的意。
  “我也是昨日听爹说起,才知道这件事。”
  施黛说:“玄牝之门出了岔子,邪祟被封印在你身体里。我担心爹对你动手,才顺着他的话,想套一套他的态度。”
  她顿了顿,直勾勾望进江白砚的眼:“你想想,我如果对你无情无义,只想压制你体内的邪祟,和你当朋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
  江白砚面色不改,一瞬不瞬凝睇她。
  施黛音量小些:“压制邪祟,用不着对你亲亲抱抱吧。哪有这么献身的。”
  彼此相拥,她被江白砚的气息浑然笼罩。
  血意太重,遮掩了淡淡冷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味道。
  他在这儿杀了几天几夜,面上泛有不正常的嫣红,倏然一笑,似鬼似妖。
  江白砚眼尾微勾:“施小姐,还要抱多久?”
  他没信那番说辞。
  施黛没动,不答反问:“我要是想伤你,方才不已经对你动手了么?”
  说完这句话,她本人反倒愣了下神。
  镇厄司对江白砚下了追杀令,一旦发现,当即斩杀。
  在他的认知里,施黛和施敬承一样,没想留他的命。
  但见到她时,江白砚还是将施黛护在了怀里。
  他难道不怕她心怀不轨,趁机偷袭?
  施黛出神一瞬,听见衣物摩挲的轻响。
  江白砚俯身凑近她耳畔,吐息温热:“那你为何还留着我?”
  暧昧却危险的音调,像裹在糖衣下的刀锋。
  耳朵尤为敏感,施黛没忍住轻颤一下:“我喜欢你,不会害你。”
  她说得直白,江白砚视线定了定。
  不等他出声,施黛踮起脚尖,在他唇间飞快啄上一口。
  这个亲吻有如蜻蜓点水,引出一阵绵长的沉寂,连空气都静止不前。
  冷风掠过树梢,细响落入耳中,勾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痒。
  面色遽然沉下,江白砚从她怀里退开。
  施黛当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曾经欺他瞒他,将他弃之如敝履,而今出现在他面前,说些蹩脚的虚言——
  要他如何去信。
  施敬承朝他拔刀时,江白砚记得施黛的神色。
  双目含笑,面上是幸灾乐祸的解脱,正如她对施敬承所说那般,“不愿再强忍恶心,与脏污至极的邪修来往”。
  施黛同他相处的日日夜夜,皆是“强忍恶心”。
  “施小姐。”
  抬手擦拭被她碰过的唇珠,江白砚淡声:“不嫌脏?”
  他语毕抬眸,抿起薄唇。
  施黛浑身又疼又累,抱着江白砚时,一直把他当作支撑点。
  当下被他避开,身体没反应过来,险些一个踉跄。
  江白砚不做言语,将她拢入怀中。
  就知道这人要接住她。
  施黛动一动发麻的脚,再次把他抱紧,嗓音闷闷:“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刚刚江白砚退开,施黛看清他的全貌。
  俨然成了个血人,浑身上下尽染污浊,浸在白袍上,像团团绽开的墨。
  血渍有些是邪祟的,有些源于江白砚本身,仅在他胸前,就有好几道割裂的狰狞长痕。
  以江白砚的实力,只要有心去防,绝不可能被伤成这样。
  施黛想起他以前诛除邪祟的打法,既狠又凶,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现在比那时的情况更加严重,看这漫山遍野的尸体和他鲜血淋漓的伤痕,简直成了种不顾后果的自虐。
  江白砚没答,被施黛蹭了蹭颈窝。
  她声音很低,没什么力气:“我也好疼哦。”
  她受了伤,江白砚心知肚明。
  他在山野杀了两天两夜的妖祟,不久前听见施黛的唤声,还以为入了魇。
  江白砚没想来寻她。
  他本不应寻她,更不应见施黛负伤,现身在她眼前。
  垂眸看去,少女力困筋乏、面无血色,因疼痛在微微发颤。
  施黛平素欢快活泼,像只灵动的鸟,此时在他怀中,却如一张单薄苍白的纸,稍一用力,便可揉碎掉。
  喉间滚落,江白砚冷着脸一声不吭,把她打横抱起。
  从没被人这样抱过,失重感来得猝不及防,施黛发出微弱的低呼。
  唯恐摔下去,她一把抱紧江白砚的脖颈。
  山林幽深,除了血腥气和草木味道,盈盈涌来甘甜的桂花香,很轻,却挥之不去。
  在她腰间,江白砚看见熟悉的桂花香囊。
  是他赠予施黛的那个。
  “我们去哪儿?”
  施黛说:“提前声明,我从家里跑出来找你,已经没法回去了——无家可归的孤家寡人一个。”
  江白砚眉心微蹙。
  施黛继续道:“医馆……医馆还能去吗?总觉得不太安全。”
  江白砚被全大昭通缉,她有理由怀疑,心魔境里的每个人都对他不怀好意。
  听她开口,江白砚侧目。
  这个姿势过于亲昵,他只需偏转小小的角度,整双眼里,就映满施黛的脸孔。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面庞瓷白无瑕,即便沾了几点血污,也似初初绽放的花蕊,柔软剔透,又无比生动。
  抱着她,仿佛拥着团不真实的云朵。
  眼底晦暗不明,江白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打算跟着我?”
  “当然啊。”
  施黛毫不犹豫:“你不能把我扔下吧?这里到处是妖魔鬼怪,我已经没力气了。”
  说到最后,她干脆软绵绵整个瘫下,动也不动。
  又是静默。
  良久,江白砚低声:“去我住处。”
  他的住处?
  施黛张口,被后背的伤口疼得轻嘶一声,缓了缓,才忍着痛说:“你住在哪儿?”
  想起江白砚说过的话,她恍然道:“西郊的宅子?”
  逛灯会时,江白砚曾半开玩笑地问她,愿不愿意被他锁进西郊的宅院里。
  江白砚眉目低敛,看不清神色,闻言笑笑:“比不得施小姐金贵。”
  施黛被他一噎。
  过去与江白砚不熟时,他惯常伪装得温和如玉,每每见她,都礼貌保持一段距离。
  后来她渐渐知晓江白砚的真实脾性,随着两人一天天熟络,江白砚待她万分乖顺,从未展露过恶意。
  施黛悄咪咪瞅他。
  三句呛人一回,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被江白砚横抱在胸口,凛冽剑气宛如屏障,为她挡下寒风。
  施黛问:“你体内的邪气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江白砚能正常和她说话,说明尚未被邪祟彻底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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