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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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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砚为什么忽然换了黑色?今天见到他时,他明明是一身白。
  施黛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无影无形,静静扫过,像一簇轻柔拂来的柳枝。
  江白砚微卷舌尖,回味方才裹挟腥意的甜。
  室内静下,只余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以及绷带与衣物摩挲的轻响。
  这样的静谧惹人心慌,施黛迅速穿好上衫,把前襟裹紧:“好了。”
  她不懂就问:“你今天,怎么穿了黑衣服?”
  床前的少年循声回眸,被烛火勾出侧脸冷峻的轮廓。
  江白砚懒散勾唇:“很重要?”
  稍显恶劣的语气。
  施黛泰然自若,没被他唬到:“你过来。”
  她这样的态度,不在江白砚预想之中。
  他邪气缠身,已是万人唾弃的恶祟,施黛理应惧他,亦或厌他。
  然而在她眼中,江白砚见不到畏惧之色。
  为什么?
  他只消拔剑,便能了却她的性命;一旦他心怀邪念——
  除却杀戮,尚有其它不轨之事,江白砚如若有心,自可欺她。
  施黛为何不怕?
  眼风扫过她面颊,江白砚依言上前。
  施黛仰头看他:“林子里的邪祟,都是你杀的吧?”
  她记得清清楚楚,江白砚屠尽漫山遍野的妖邪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当时他身上的白袍,被污血染成深红近黑的颜色。
  施黛把他上下端量:“我看看你的伤。”
  江白砚:“不必。”
  和他相处这么多天,施黛哪还不了解江白砚的脾性。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心有所感,抬起右臂。
  被她这个毫无征兆的动作激起战意,断水迸出一声清鸣。
  剑客的本能催促他还击,江白砚却只握起右掌一动不动,目色沉沉,似要把她看穿。
  施黛没拔刀,也没朝他挥出符箓。
  她攥起江白砚前襟,一把扯开。
  施黛力道不小,衣襟随之敞落,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
  看清眼前景象,她指尖颤了下。
  江白砚胸前满布深浅不一的血痕,大多数来自邪祟的利爪和毒齿,左侧心口的位置,是数道血淋淋的笔直痕迹。
  绝非妖邪所为。
  那是剑伤。
  ——江白砚自己划出的剑伤。
  失了衣物遮挡,夜风掠过胸膛,是空落落的凉。
  痛意寸寸清晰,江白砚仍是笑:“好看吗?”
  施黛喉咙干涩发哽,说不出话。
  果然是这样。
  用疼痛自虐,是江白砚自幼的习惯。
  这几个月以来,他之所以渐渐停止这类行径,全因施黛教导了拥抱与抚摸,让他借此感知欢愉。
  ——直到心魔境里,江白砚被“施黛”所弃,往日那些亲近的触碰,都沦作不值一提的笑柄。
  那天以后,江白砚怎么可能不去变本加厉地自伤。
  穿黑衣,是为掩饰他身上止不住的血迹。
  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施黛浑身发冷,像浸在冰水里头。
  江白砚侧开视线:“施小姐,可看够了?”
  他语调淡淡,话刚说完,被人往前一拉。
  施黛把他朝床边按:“你坐下。”
  江白砚没挣扎。
  施黛没解过男子的衣衫,摸索好一会儿,才松开他腰间的系带。
  黑衣倾垂而落,衬他毫无血色的冷白皮肤,像玉髓洗去浓墨。
  施黛拿起床头装药的小瓷瓶:“这几天划的?”
  江白砚这回没呛她,安安静静,算作默认。
  他身上的血痕实在骇人,施黛无从着手,把药轻轻涂在江白砚颈下,单刀直入地问:“你在林子里杀妖,也是为了——”
  她斟酌一下措辞:“发泄?”
  无论疼痛还是杀戮,都能让他得到快慰。
  倘若不用剑锋破开些什么,江白砚不知如何疏解胸腔里难耐的胀痛。
  施黛指腹柔白,经过一处伤口,沾上刺眼的红。
  江白砚按住她手腕,唇角牵出讥诮的弧:“施小姐不必如此,脏了手。”
  他力气不重,施黛轻松挣脱,想了想,试探性问:“那天晚上,你是从什么时候听见我和我爹说话的?一开始吗?”
  心魔境的源头,是她与施敬承的那次谈话。
  施黛想弄清楚,当夜父女二人究竟说了什么。
  ……看江白砚对她的态度,内容绝对万分糟糕。
  “什么时候?”
  江白砚笑笑,眸底荡出薄光,声调柔软,吐露的话语却叫她如芒在背:“大概是,施小姐称我‘出身不堪、卑劣下作’之后?”
  施黛右眼一跳,手指一抖。
  合着心魔给她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逼她往里跳。
  脑子里乱了三分,施黛努力保持镇定,接着擦药:“还有呢?”
  江白砚敛去笑意,撩起眼皮。
  他皮肤苍白,唇上失了血色,晃眼望去,宛如一尊不容亵渎的白玉雕像,双目黢黑,更添森冷。
  施黛看不懂他的神情,再眨眼,江白砚已倾身向前,缓缓凑近。
  “还有?”
  他凝睇过来,字字句句皆如尖刀,剖开平和假象:“我心性歹毒,不配苟活于世,同我一道,迟早把你拖累。”
  施黛彻底顿住。
  一声又一声,她听见胸腔里心脏的嗡鸣,震耳欲聋。
  江白砚却是勾了唇,像说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施小姐说得没错,我如今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物,配不上与你同路——”
  他轻笑出声,右手覆上施黛腕骨,牢牢攥紧:“我不是好人,你不怕我心怀怨怼,将你斩于剑下?”
  一语落毕,江白砚眸光倏动。
  施黛怔怔望着他,眼眶染上浓郁的红。
  像被这道目光烫到,他右手力道放轻些许:“……吓到了?”
  施黛两眼一眨不眨,带了哽咽的鼻音:“你会向我拔剑吗?”
  江白砚静默瞬息:“你觉得呢?”
  施黛不假思索:“才不会。”
  江白砚轻笑:“你就这般信我?”
  “我喜欢你啊。”
  施黛对上他黑沉的眼,脱口而出:“你不是也喜欢我?”
  江白砚不语。
  施黛的指尖停在他胸口,距离心脏很近。
  彼此都不说话时,心跳的频率便透过胸膛,清晰传递给她。
  这让他很不适应。
  经历过无数杀伐,江白砚知晓,心脏是躯体最为脆弱的要害。以当下的姿态,他将身躯全然展露,心口被她轻而易举攥于手中,近似于引颈受戮。
  江白砚想不明白,他为何没避开。
  少年双目如潭,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片刻后,江白砚终于开口,压抑有辨不清的情愫:“我该如何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喜欢’?”
  夜幕沉沉,他逆着月华,面似霜雪,阴郁莫测。
  这绝非施黛熟识的江白砚。
  戾气太盛,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她想起被侵入领地、锋锐阴鸷的狼,能把所有妄图靠近的猎物撕得粉碎。
  隐约间,施黛参透他的几分心绪。
  与她不同,江白砚的十几年人生,一大半浸在疼痛与苦难里,唯一得过的善意,是邪修同门伪装出的骗局。
  她记得江白砚的魇境。
  那人佯装农夫,向他伸出援手,把江白砚带离囚笼后,露出原本的丑恶面目,一面用邪术磋磨他,一面嘲弄他的天真无知。
  给他零星微光,又将他推入更深的渊底,与今时今日如出一辙。
  每一次,江白砚都小心翼翼伸出手,却被回回抛下。
  指尖处的心跳强而有力,施黛短暂失神,仿佛陷入水流湍急的漩涡。
  她心无恐惧或厌弃,只是难过。
  江白砚往身后退开:“施小姐,你不应——”
  话音未落,他呼吸骤凝,全无防备地后仰于床榻。
  随之而来,是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悄然覆下。
  施黛把他推倒在榻间,俯身吻上。
  血气与甜香交融勾缠,她起初用力很轻,像雨露浸润一朵桃花。
  江白砚想伸手推开,终究没舍得,指腹陷进被褥,骨节发白。
  被抛弃被玩弄的恨意像毒蛇噬咬心间,不断警醒他莫要靠近,这溃烂腐败的根,仍旧生出了成熟的果。
  体息绞缠,连空气都变得燥热,江白砚的视线如同黏腻蛛丝,将她整个包裹。
  他竭力克制回应的冲动,听施黛说:“张口。”
  眼中掠过迷茫,江白砚张开薄唇。
  柔软的物事长驱直入。
  这是从未有过的动作,少年蓦然怔忪,眼梢漫出薄红。
  馥郁花香席卷着热雾,灼得喉间滚烫。
  施黛的舌尖触上他,揉进饴糖般,生涩一勾。
  心脏剧烈跳动,狂躁的困兽被囚于其中,冲撞不休。
  快意汹涌,流经四肢百骸,连疼痛也被这个吻压制得微弱,只余过电似的麻。
  暧昧靡靡,江白砚眼底艳色如潮,眼睫与脊骨轻轻发颤。
  愈来愈快的心跳声里,夹杂出低不可闻的喘音。
  春夜轻盈垂落。
  施黛蹭过他唇珠,轻声问:“不喜欢的话,会这样吻你吗?”


第111章 
  这是未曾体会过的入侵。
  自江白砚记事以来; 剖开他体肤的,多是刀剑利器。
  锋刃尖锐,穿破血肉的一刻; 唯有无边刺痛。
  而在此夜; 经由他的唇齿; 施黛的一部分与他相融。
  一腔自厌自毁的戾气被打散; 像月光陡然照在心头。
  与他目光相触; 施黛不由一怔。
  被她强行吻上之前; 江白砚的态度堪称冷硬; 虽说施黛知道他嘴硬心软——
  但当下; 江白砚眼里水意濛濛,两腮漾出高烧般的红。
  被他用这副模样直勾勾盯着; 只一眼,施黛耳根发热。
  她对接吻的认知来源于电视剧和小说,这次稀里糊涂探出舌头,自己也不确定亲得对不对。
  那一瞬间的感受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酥意横生,头脑一片空白,仿佛要被烫得融化掉。
  头脑一热地亲完了,施黛有些懊恼。
  她把江白砚压在身下,双手支撑于床榻; 没让自己碰到他的伤口。
  这会儿低头看去; 他胸前一道血痕受到拉拽; 有开裂的趋势。
  “你别动。”
  施黛赶忙道:“我给你重新——”
  说出更多话之前,江白砚按住她后脑勺; 用力下压。
  无论学什么,江白砚都很快。
  这个吻远远不算温柔; 透着股压抑的狠劲,几近失控。
  他的舌尖强势探入,发狠般肆意掠夺,由最初的生涩勾弄,渐至压上她软舌,蛮横碾磨。
  无法呼吸。
  炽烫的体温织成巨网,蕴藉药的苦涩,和铁锈般的腥。
  鲛人独有的冷香幽然弥散,与施黛急促的吐息紧密交融,让她渐渐失却气力,心跳如鼓擂。
  直至呼吸不过来,施黛头晕脑胀,推了推江白砚肩头。
  他眼底深黑,像一汪被搅乱的墨。
  知她气息不畅,江白砚在她舌上狠压一下,适时退离。
  新鲜空气涌入口鼻,唇上被他吮得发麻,施黛仍有点懵。
  由她主导的那个吻称得上柔和,显而易见十分生涩,到江白砚这里,像猛然开窍似的,缱绻之余,多出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一吻结束,始作俑者乖乖躺在她身下,双目通红。
  满室静谧,施黛听见江白砚喉间淌出的喘息。
  “恭喜。”
  舔了舔发肿的下唇,施黛小声说:“你青出于蓝胜于蓝,出师了。”
  江白砚:……
  因她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怔忡一瞬,江白砚哑声:“你当我是什么?”
  厌弃他时,施黛能用最刻薄无情的言语羞辱他;知他体内的邪气亟待镇压,便施舍几句“喜欢”,和几个廉价的吻。
  教他如何去信。
  施黛在床榻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绷带:“是喜欢的人。”
  似乎觉得好笑,江白砚轻嗤:“我这般邪物,配得上施小姐的中意?”
  “怎么配不上?”
  施黛耐心给他顺毛,擦拭他胸口渗出的血珠:“江沉玉这么好,我不喜欢才奇怪吧。”
  方才被江白砚吻得太凶,她耳垂尚在发烫。烛火晃荡,光影碎在她糖浆般的眼瞳,像流云托映的月亮。
  双唇不点而朱,窥得见莹润水色。
  是被他舔舐过的痕迹。
  江白砚凝神看了须臾:“施小姐真是……会哄人。”
  施黛一本正经:“是真心话。”
  江白砚垂目相讥:“这种话,没法把我哄住。”
  施黛不甚在意地笑笑,低头帮他擦药:“那就多哄哄嘛。”
  ……小骗子。
  被她压在床榻,江白砚没再挣扎,任由施黛摆弄,静静看她。
  用极度冷静,却濒临失控的眼神。
  无法否认,当施黛软声安抚、贴上他唇间时,体内如有暗火在轰然灼烧。
  江白砚厌憎她的欺瞒,得她亲昵,依旧生出失而复得的欢喜。
  身体与心魂,皆在渴求施黛的亲近。
  他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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