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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困在其中。女鬼抬手去抓,绳网瞬间放出微光,将她挡了回去。
女鬼怒火顿生,尤作困兽之斗,可每一次的攻击都被那一闪即逝的红光薄壁挡住,更要命的是,随着她的攻击,绳网渐渐缩小,竟将她逼得透不过气来。女鬼不敢再动,绳网也停止了内缩。
“已死之人,不该在世间太多流连。”白十九缓缓开口。
女鬼喘着粗气,冷冷道:“只要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自然会走。”
“你口口声声怨别人藏了你的孩子,就该明白失去亲人的苦痛。这半月来,你却残害了多少无辜婴孩和他们的家人!”谢桐悠喝道。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在哪里啊……”女鬼对空高呼,其声凄厉悲伤,尖锐刺耳。
厉鬼痛哭,似千针万刀自耳刺入,纵使以手掩耳,那怪异的呼声仍是透过指逢刺入了双耳。谢桐悠不由头冒冷汗,身体无力。白十九连忙移位站至她的身后,出掌抵其背部,暗送真气,助她凝神调息。
女鬼心中得意,哀嚎声更是高了几分。
正在此时,谢桐悠耳边传来一阵吟诵之声。但见白十九双目微阖,口中吟诵清心咒。那声音温柔平和,如同冬日暖阳,让人全身放松;又如夏日绿茶,使人心绪平静。而相反,女鬼听到却是心中烦乱,气喘吁吁,声音也弱了。
见再次落于下风,女鬼恨得咬牙切齿。
激斗了一夜,已快到天明时分。女鬼眼见光线朦朦,黑夜即将过去,不由得着急起来。她突然发力,想要一举冲破束缚,却还是被挡了回去。女鬼更是焦急,在网中大叫大闹,但逃不出绳网半寸。
“马上就要天亮了,日光你可是受不住的。速速言明你的来历!”谢桐悠斥道。
女鬼气喘吁吁,却仍是咬紧牙关,怨恨地看着众人。
晨鸡啼鸣,东方即白。
“啊~~”眼见日出在即,女鬼忍耐不住,“北……丹桂树下……”
忽然,白十九眉毛紧皱,叫道“不好!”
不知为何,女鬼身上的阴气突然重了数倍。她突拂衣袖,一阵阴风带着沙石向两人扑来。就在他们举手相挡时,女鬼一声厉喝,竟从网中冲了出去,转眼消失不见。
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
“这怎么可能,她的力量怎会在日出前突然增加,还破了阵法?”谢桐悠百思不得其解。黎明之前,阳气上升,鬼怪应是力量薄弱才对啊。
“小小鬼怪断不会有如此能力。”白十九脸色凝重,“必有外力介入。”
“北,丹桂树下……”谢桐悠缓缓重复了刚刚女鬼的回答,回到房中问两股战战的村民:“村子北边可有什么地方有桂花?”
“有的有的,出村四、五里,有片桂树林。”村民勉强挺直身子,回答仙子的问题。想到女鬼一日未除,自己的孩子就处于危险之中,他鼓起勇气说:“我愿意带二位过去!”
于是,谢桐悠和白十九便在村民的引路下,来到了村北桂林。
浓郁的香甜之气弥漫在空气中,眼前是一片丹桂林。繁茂的枝叶,簇簇橘红色小花开得正旺。微风过处,落英点点。
“就是这里。”村民四下看看,面目惊惧地喊道:“你们看!”
不远处一棵桂树下,俨然靠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女尸。
众人走上前去,见那女尸正是前去黑石川做乱之人。奇怪的是,虽然已死去多时,尸身竟无半点腐坏迹象。女尸四周的地上,长出几条藤蔓,缠住了她的四肢。
“是苦艾!”谢桐悠检查了藤蔓植物,看向村民,“苦艾往往与怨灵相关,这地下可埋有什么人吗?”
村民显然被女尸吓到了,咽了口吐沫,说:“有的,有很多人。”
原来二十多年前,这附近出过一群乱匪,据说是之前叛乱的持国将军残部。县丞获密报,集结人马准备一举平乱。当夜幕降临时,一支几十人的小队由后山小路密攻,准备突袭山寨,与县丞里应外合。不想军中隐藏叛徒,早将计划泄漏给乱匪。那几十人才走到山下,就被埋伏在此的敌部包围,遭到坑杀。后来县丞获胜,感叹他们受奸人所害,便在这儿种植了几株丹桂。不几年,竟长成一片林子。丹桂虽美,附近百姓却从不靠近。这些桂树,长得太过茂盛,就似吸取了那些捐躯将士的生气。
“那些部曲惨遭坑杀,据说正是在日出之时。”村民战战兢兢地说。
“难怪她在日出之前突然力量大增。”谢桐悠低下身,仔细查看了尸体,在其左脚踝发现一处毒蛇咬的伤痕。“看来这就是致命原因了。”
“依她所言,应该还带了一个孩子。”白十九轻皱眉头,“可是那孩子呢?”
“会不会是被野兽叼去了?”村民说,“这一带多有狐、狼出没。”
“四处并没有任何血迹。况且她为何一口咬定是黑石川的人藏了孩子?”谢桐悠指出疑点。
“问问她,就知道了。”白十九在女尸的额头画下符印,双目轻阖,右手结印,口中念诵招魂咒语。
女尸忽然睁开眼睛,“你们……到底是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愿意告诉我们吗?”谢桐悠柔声问道。
女尸眼神迷离,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日路过此处,实在是累了,就在树下歇着,然后……,啊,有蛇咬了我。后来,我的孩子不见了,我也走不了,离不开这儿。而且,有鬼,好多好多的鬼,他们不让我走,好可怕……晚上,我就变得不是我自己了,血……好多血,我杀人了,是吗?”
“那你为什么去黑石川?”
“黑石川?我……我不知道。啊,对了,好像……好像有个人告诉我,我孩子在那儿。”
“什么人?”谢桐悠急急问道。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紫色的眼睛。我想,她好像说过她住在山上的‘墨云洞’。”
“墨云洞……”白十九细细思索。
“你们,要帮我,我的孩子……还有,让我走,那些鬼,好可怕……”女尸阖上眼睛,不动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女鬼是意外身故,被怨灵侵入,那个紫色眼睛的女子又是谁?干吗要说人家的孩子在黑石川?”谢桐悠眨眨眼睛。
“看来还得去墨云洞才能明白一切。”白十九道:“我们走吧。”
第38章 深入墨云洞
在山中找了许久; 居然毫无所获。
“莫非那女鬼只是扯了个谎,想拖延时间?”谢桐悠有些泄气。
“‘招魂’咒下,鬼无虚言。”白十九道。
“那女尸不是被众多部曲的怨灵侵入了吗; 会不会抵抗了咒语的力量。”谢桐悠猜测。
“不,怨灵的力量在白昼极其微弱; 若非‘招魂’作用,那女鬼也不会在日光下开口。”白十九淡然否决。
“如此说来; 只有一个解释; 那女子不希望我们找到。”谢桐悠沉思稍顷; “可能是障眼法!我们再仔细看看吧。”
两人又在山中走了一遍; 来到一处峭壁前。只见黑褐色的石头上遍布青苔; 一条小溪自峭壁前流过; 无数树木矗立周围。
“你看,这两边的树是不是一模一样。”谢桐悠指着树木说。
果然,峭壁附近的几棵杂树成对称分布,就像……互为对方的镜像。
“灵台镜像。”白十九捕捉到空气中流动的灵气; “果然巧妙,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几颗普通的树木。”
白十九走到溪边; 认真打量水中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头。不多时,他便说:“这里。”
谢桐悠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只见有块石头上布有一些奇怪形状的刻痕。因流水淙淙; 不细看根本不能分辨。
白十九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交错,指向刻痕,暗聚真气; 道:“破!”只见刻痕发出暗淡亮光; 随着“啪”的一声; 那些刻痕消失了。
四周依然如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样的石头应该共有五块,分布在溪水中。把它们破坏掉,幻象就会破除。”白十九道。
于是两人便在水中寻找,将另外四个刻痕破坏了。
伴随小木头一拳砸裂最后一块溪石,峭壁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得淡薄虚无,逐渐扭曲。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山洞口。洞内漆黑一片,似乎连阳光也照射不进。
“这应该就是‘墨云洞’了,小心进入。”白十九一边叮嘱,一边当先走出。
他的手上凝出一团白光,照亮了道路。谢桐悠紧随其后,全神警戒。傀儡跟在最后,防止敌人由后方袭击。
山洞深不见底,洞内的石头均为黑色,无怪乎要称“墨”了。只是???眼见那些乌黑的岩石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仿佛自四面八方向自己压迫过来,绝称不上一个雅致的“云”字了。越往深走,越是阴冷。洞内寂静非常,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不时自洞顶岩石滴下水滴的“嗒嗒”声。
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一个岔道口。两条道路摆在面前,每条都是一样黑暗、寂静。
“我们怎么走?”白十九停下脚步。
“这个山洞不知道有多深,前面可能还会有岔路。”谢桐悠想了下,便说:“选右边的路吧。接下来如果遇到岔道,都选右边。”
白十九没有异议,继续前进。面对未知的威胁,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这阴冷黑暗的洞穴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走着走着,又到了一个岔路口。两人依先前的计划,走向右方,前途依旧一片黑暗。这洞穴,真是深啊。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再次出现两个分支。
“不太对劲,”白十九开口,“这三段路,太像了。”
“那么这回,选左边的路试试。”谢桐悠提议。
他们自左方路前进,走了一段路,竟又碰到一个岔道。
白十九伸出手,在岔路中间的石头上划个圈,用手轻拂,发出黯淡的荧光。
这一次,依旧选了左方的路前行。走了和之前长度相当的一段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又是熟悉的岔道。而中间石壁上,竟有一个发着黯淡荧光的圆圈!
谢桐悠倒吸一口冷气:“我们往回走看看。”
掉转方向,他们加快脚步。走了一段儿,面前竟然又出现了岔路。石壁上,悠悠闪耀的淡淡荧光,似在嘲笑他们白费气力。他们竟被困在这一方石洞中,无论前进或后退,都只是在兜圈儿。
“好厉害的幻术,竟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封了出路。”白十九说。
谢桐悠思索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说:“你自左边路走,我从右边走,看看这幻术如何起作用。”
二人各行其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一会儿,他们就在光圈前面碰了面。
这两条路竟然通向一个地方。可是,两条路上并没有岔路。那么,这两条路是如何汇聚在一起的呢?
“嘿嘿……”就在他们凝神思索时,黑暗中,隐隐传来笑声。
“什么人?”谢桐悠大喝。
对方却再无半点反应。
白十九向发声处走去,步步谨慎。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速度,快如闪电!瞬间,白十九已出手。心剑散发出阵阵寒气,舞动在黑暗中煞是好看。黑影快,他更快,剑峰刺向黑影移动的前方,阻断了它的去路。
黑影见逃脱不掉,便伸出利爪,转身与心剑缠斗在一起。在心剑的光亮下,他们终于看见对方的真面目。青面獠牙,一长血盆大口,头顶长有一角,周身青黑。
“是山鬼!原来我们遇到的,是‘鬼打墙’。”谢桐悠轻呼出声。
心剑刺入对方心窝,只听“呀……”一声,山鬼倒地,化作一摊黑水。
随着山鬼被诛,山洞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岔路合二为一,一个更大更深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随着山洞的延续,洞口越来越大。走着走着,前方传来流水声。原来挡在前面的,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竟也是黑色,不知其中可藏有奇怪生物。
白十九御剑带着谢桐悠从河面飞过,傀儡则跟在旁边警戒,以防水下袭击。还好,河中似乎并无埋伏。
谢桐悠站在剑上,有些紧张。这不过两指的剑面,属实没有小木头的背稳当。她偷偷伸出手,拉住了白十九的衣服,看到面前男人的背瞬间绷直。
好在他们很快到了对岸。还不等飞剑停稳,谢桐悠就跳了下去,谁知脚下并不平稳,顿时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好在白十九及时从后面拦住了她。看着整个人扑在自己臂弯中的谢桐悠,他玉面红霞,却还是温和地说:“小心点。”
谢桐悠感受到腰间坚实的手臂,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冷如雪莲般的味道,又听到他在耳边说话,气息弄得她有点痒,不由缩了缩脖子,说:“我没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