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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萤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她沉声道:“我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你不仅知道我是谁,沈府这么多院子你却能一下找到我这儿来,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干笑了两声,道:“如果我说这一切就是个巧合你信不信?”
沈流萤不和他废话,伸手就要去揭男人脸上的面具。
刚刚还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忽然严肃了几分,用手肘将抵在他脖子的银针挡开,整个人猛的往后一弯腰,躲过沈流萤手里的银针。
再起身时已经抓住沈流萤的手腕,反手将其扭在身后,夺过她手里的银针,细细看起来。
他脸上又是一副浑不正经的模样,比划着手里的银针不解道:“你这袖子里怎么藏了这么多针?不扎人吗?”
沈流萤挣扎两下却分毫也不能动,这个男人武功高强,仅仅只用一只手就能锁住她,难怪刚刚被抵住死穴也有恃无恐。
她这会儿才清晰的感知到,两个人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男人想到上回在佛光寺她也想摘他面具,就这么好奇他的真容?“可惜我这面具可不能随意摘下,不然你是要有大麻烦的。”
“不看就不看,你放开我!”沈流萤瞪着他。
男人却兴趣满满的挑起了嘴角,道:“礼尚往来,我也想瞧瞧你这面纱下是什么样。”
沈流萤厉声威胁道:“你要是摘下也会有大麻烦的!”
“我这人不怕麻烦。”话音刚落,沈流萤的面纱也随之落下。
男人看着沈流萤露出的面容上下打量起来,“嗯,眉眼生得倒是不错,瞪着人的时候也是灵气十足,回头养胖些也算是一个美人。”
沈流萤冷笑,对着她脸上那么长一道疤痕说她是个美人,这人不是瞎子便是傻子。
而她不和傻子玩。
“你还没察觉到异样吗?”
男人闻声不解的望向沈流萤,见她刚刚被夸赞过的眉眼微微上挑着,带着几分张扬得意,让男人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松手。”
男人果真放开了,沈流萤揉了揉被束缚得发麻的手腕,轻声道:“你的手指应该已经微微发麻了吧,接下来就是手臂,然后整条胳膊,最后是整个身体都会陷入麻木,动弹不得。”
“你对我下毒了。”男人立马得出结论,可他是怎么中毒的?他自认自己还算小心,是什么时候触碰到的毒物?
忽然,他看向手中的面纱,抓着面纱的手指已经开始泛黑,难道毒在面纱上?
沈流萤无良的笑了笑道:“我说了,摘了我的面纱你会有大麻烦。”
男人吃了个瘪,暗道这女人真是睚眦必报,吃了点亏当场必要讨回来,真是该死的小心眼儿。
可面纱她也碰过,为何只有自己中了毒?
男人狐疑的看着她,薄唇轻起:“你不会在诓我吧?”
第41章 刻意为之
觉得沈流萤骗他也不是没有根据,毕竟上回他自己就用了颗糖豆唬了她一回。
而且他碰过的东西沈流萤也碰过,就算有解药他也肯定沈流萤没机会吃。
那是提前就服下了解药?
可这怎么可能!
他来沈府不过也是临时起意,沈流萤怎么可能算到他要来,除非真是神仙降世,不然怎可未卜先知。
见男人在怀疑,沈流萤好整以暇的寻了个软凳坐下,轻声道:“随你信不信,可再过一刻钟,你的手臂可就该抬不起来了。”
男人的手指现下确有些麻木,他抬手想要甩甩胳膊,活动活动经络,以往胳膊酸麻也是用此法消除。
可沈流萤又出声提醒道:“好心说一句,你这样只会让毒蔓延得越快。”
男人闻言,默默的放下了手。
沈流萤见状,得逞的笑道:“你现在信了?”
男人不语,只是将那手指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手放到了身后,静静地看着沈流萤。
“既然信了,不如我们来好好谈谈。”
男人冷声道:“沈小姐心思缜密,在下不知不觉间就中了你的圈套,在下佩服,只是还有不解,沈小姐可否解惑?”
“你想问你是怎么中毒的?”沈流萤幸灾乐祸道:“我说了我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你少来。”男人冷哼一声:“毒不在面纱上。”
“我没说毒在面纱上呀。”沈流萤撇撇嘴,嫌弃对面这人怎么这么笨,只好再给他点儿提示,从袖中又取出了一根银针。
男人眉头一皱,这种细如牛毛的银针自己刚刚还在手中仔细端详过,可“为什么你碰就没事?”
沈流萤也不卖关子了,回答道:“其实针上也无毒,不过是涂了一点麻药,关键是你身上有一样东西,两相结合之下就让你中了毒。”
“我身上?”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并未携带特殊之物,怎么会?
“别找了。”沈流萤为他解惑道:“你腹部受了伤,近来应该是一直在服药吧,而为了伤口好得更快些,你的药里一定有一味雪落籽。雪落籽是好药,可碰上我的麻药那就不太好了。”
说到这里,沈流萤还稍微同情了他一把,继续道:“你一定在奇怪我怎能未卜先知想到用这个法子,难道你没察觉到自己喝药喝得身上都是药味儿吗?你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不然怎么发现你在梁上偷看呢?”
解开了疑惑男人的眉头反倒松了开来,还有心思调笑起来:“你这鼻子倒是灵光,我还以为是我武功退步了,没想到却输在这药味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苦笑道:“它带给我的麻烦可真不少。”
沈流萤架起腿,整个人往后靠了靠,闲适得不得了,慢悠悠地说道:“我可以给你解毒,不过你要给我什么好处呢?”
“我想你在说笑呢吧?”男人恶劣的勾了勾嘴角,道:“既然都知道是什么毒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我为何偏要找你?谁知道你在解毒时会不会又动什么手脚,今日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请教。”
说罢,男人便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没影了。
沈流萤也不急,见人离开了这才从软凳上站起身,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一只金甲虫就飞了出来。
那只金甲虫在屋子里飞了一圈,最后在沈流萤的面纱上停了下来。
面纱刚刚被男人摘下,后来落在了地上,沈流萤将它捡起丢进了衣柜里,重新又取了一个新的戴上,然后将那只金甲虫带出了房门。
金甲虫在沈流萤的手上抖了抖翅膀,转了一圈终于寻对了一个方向,带着沈流萤朝那方向而去。
那金甲虫穿过后门又往后巷飞去,正是寻着那神秘男人男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跟踪的依据自然是沈流萤面纱上的花蜜味道。
面纱无毒,但她可没说上面没有沾染了其它东西。
而且,沈流萤还有一点没有告诉那个男人,那就是他身上的药味儿。
那般复杂多变的药味儿不仅仅是喝药沾染上的,更大的可能是这个人最近一直与药为伍,而这药的种类还不少。
可这人并不通医药,那打理那些药材的定是他身边之人。
所以她故意告知他所中之毒,这样他必然会回到落脚点,让他身边那精通医药之人诊治。
而她也可以借助这金甲虫找到那男人出自何处,没准儿还能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沈流萤耐心的跟着金甲虫在巷子里转,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金甲虫似乎迷了路,已经带着她在这巷子里绕了好几圈了。
沈流萤的目光在巷子各处扫过,却并无所获。
这巷子里有几路分岔口,没有了金甲虫带路,沈流萤也不知道那人究竟去了哪个方向。
看来是被发现了啊。
沈流萤轻叹,只好先将金甲虫收了起来,这个人武功高强,为人警惕又观察入微。
不过是指尖沾上了一些花蜜,寻常人连闻都不会闻到,这个人竟然识破了。
回想着两世以来,有这样本领的人应该也是个人物,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样的人?
这个人的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似乎调查过自己,知道她是沈流萤,也知道她不受宠爱,就连看见她脸上的伤痕也没有惊讶,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似的。
但沈流萤也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几次三番更多的是想要吓唬她,没有杀她的意思。
就连知晓她会医术这件事也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大肆宣扬给她带来麻烦。
京城之中除了沈家她再无别的亲眷,可那男人言语中对沈家多有不屑,应该不是沈家那边的人。
可沈流萤也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特意关注她,一个被自己父亲都遗忘了快六年的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引得那人的注意?
她不由得深思,佛光寺救他那一回,到底是无巧不成书,还是处心积虑刻意为之?
第42章 另有内情
此后几日那个男人没再出现,沈流萤也细细将上一世的人想了一遍,依旧毫无头绪。
唯一有进展的就是琼花的腿了,恢复得很不错,原本她估计得十日方可行走,但实际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琼花双脚站在地上,这么多年头一次不必依靠别的支撑,兴奋的迈出第一步时,一种难言的不真实感扑面而来。
慢慢适应后,琼花高兴得在屋子里又蹦又跳,一刻也不得消停。
沈流萤也很高兴,虽然她早已经预料过琼花的腿能医好,但亲眼见到时又是另一种体会。
她瞥见靠在床头的拐杖,笑道:“这个你以后都用不着了,拿去烧了吧。”
琼花将那拐杖抱在手里,摇了摇头道:“这是爷爷去世前新给我做的,我想留着做个念想。”
既然这样,沈流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对琼花的爷爷有些好奇。
从琼花每次谈到她爷爷的只言片语里,可以想象出那是一个和善且讲理的老爷子,这样的人也会有大仇人吗?
想起在农家偷听到琼花爹和她后娘说起这个老爷子之前伺候过贵人,她好奇的求证道:“你爷爷见识不少,是不是在哪家大人府里呆过?”
琼花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沈流萤心想许是问到不该问的了,于是连忙改口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问。”
说完为了缓解尴尬,沈流萤打算去院子里看看她新晾晒的药草。
这时,琼花却喊住了她,“小姐你等等。”
她想过了,爷爷说那是秘密不可以告诉外人,但是小姐不算外人,爷爷不会怪罪的!
说服了自己,琼花就开口对沈流萤道:“我也是无意中听爷爷提到过一次,他以前好像是在一个王爷府里做过事,但是我问爷爷的时候,他却说我听错了,以后不许再提。”
琼花回想着往事,不由得嘟了嘟嘴,“爷爷很少发脾气的,可那一次爷爷好凶,但后来爷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听到爷爷哭了,后来我就不敢再提了。”
王爷?当今陛下的几位皇子还未封王,且时间也对不上。
先皇陛下倒是子嗣颇多,有好几位王爷,当今陛下登基前便是齐王。
但她记得有几个在她幼时就已经过世,有病死的也有意外身亡,而晋王一脉更是因为造反被尽数诛杀。
以前年幼不曾细思,现在想来,除去晋王,其余几位王爷死得倒是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剩余的几位,吴王自晋王叛乱后就自请去封地,这么多年就连陛下寿宴归京述职这类事也都是由世子代劳,而燕王是先帝幼子,年少便在西北历练,后先帝逝世,他就以护卫边疆为名,也是多年未归京。
琼花爷爷呆过的王府究竟是哪一个?
据她所知,王公大臣府邸选仆是极为严格的,既然在王府伺候过王爷,为何还会隐姓埋名躲在乡野。
一般人不说是在王府呆过,就算是在某个大臣府里干杂活的,回乡后也会极力吹嘘自己,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他是大户人家的家仆。
可琼花她爷爷非但不提,还尽力隐瞒,归隐农家还可能是告老还乡,绝口不提则就可能是他呆过的王府出了事,让他不能再提起。
沈流萤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她又问道:“你第一次见到你爷爷是什么时候?”
琼花这回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是六年前那个下雪天,我记得那天天好冷,雪也好大,我和阿爹讨不到吃的,就去了乱葬岗想翻一翻死人的东西。”
记忆又飘回到了那个下雪的冬天,她拖着条腿,和阿爹在乱葬岗里一具一具的翻,因为天太冷了,他们还把死人衣服扒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后来她碰到一双还带着温热的手,拿双手一下就抓住了她,吓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那人听她哇哇的哭嘴唇翕动了一下,她太慌了根本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