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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张嘴怎么把天蚕丝丢进去?
男人眉头一拧,忽然福至心灵,只见他将剑尖插入泥地,然后用力挑出,带起了四散的泥土。
又一个横扫,将泥土全往鼍龙的鼻子里打过去。
细碎的泥土在鼻子里,使鼍龙有些难受,迫使它不得不张开大嘴,打了个喷嚏。
男人趁机将绑了天蚕丝的石块丢进了它的嘴里,那石块上沾染了男人的鲜血,带着血腥味,加上它左眼瞧不真切,还以为真的咬中了猎物。
果然,下一秒它感觉到了猎物的拉扯挣扎,又就地开始翻滚起来。
沈流萤早将天蚕丝另一头固定到了粗壮的树干上,剩下的就看这只鼍龙怎么作茧自缚了。
待鼍龙发觉出不对劲,它已经被天蚕丝捆得无法动弹,想要用力挣脱开,却发现越挣越紧,直到没了力气,瘫在地上。
沈流萤这回不再犹豫,她上前,一刀刺进鼍龙的右眼,匕首继续深入,直到这家伙完全死去。
这次总算是脱险了,沈流萤扶着有些发麻的手滑坐在鼍龙身边。
她累得直喘气,紧绷的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叫她一阵头晕目眩,身上各处都是疼痛。
男人也在她身边坐下,帮她将匕首拔了出来,笑道:“下手挺狠呀。”
沈流萤接过匕首,白他一眼,就默默擦拭起匕首上的血迹。
男人兀自道:“潭里的野花不要摘啊!瞧瞧,惹来这么个大怪物,险些死这里头。你那花呢?拿来我看看到底多好看差点赔上小爷的命。”
沈流萤在身侧的兜子里摸了摸,果然,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还有她那一筐子喂了鼍龙的毒虫啊!想想就觉得心疼。
本以为七虫七叶花近在眼前,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落下,那她今晚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沈流萤不由得有些气闷,男人却一改玩笑的语气,认真且笃定道:“我知道你来这是干什么的了。”
沈流萤这才抬头看他一眼,男人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你要那些毒虫毒草做什么,但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对不对。”
沈流萤没有辩解,她没好气道:“但我现在要无功而返了。”
“诶~别这么早下定论嘛!”男人正经不过三秒又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就有现成的毒虫毒草。”
沈流萤静静看着他,嘴皮微动道:“杀人蜂的主人家。”
“答对了!”男人不客气的拍打着沈流萤的肩膀,道:“咱们聪明人说话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那庄子在哪儿,咱们现在去还能赶在天亮前回京,走着?”
男人起身就去拉沈流萤,但她却没有动,漆黑的眸子慢慢抬起盯着男人,淡淡道:“你的目的呢?”
这个人三两句话就想要忽悠她,说得好像是他好心要带她去找毒虫毒草。
可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去那个庄子吧!
他已经去过一次,不过被主人饲养的杀人蜂赶了出来,现在他想拉上自己,也应该是那庄子上有他对付不了的东西,这才想拉她下水。
面对沈流萤的质问,这男人本来还想要嬉笑着以自己助人为乐为由糊弄过去,可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男人渐渐收起了他那些不正经的表情。
此刻,男人也静静回望沈流萤,没有了那些多余的表情,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良久,男人开口道:“我承认我进庄子目的不纯,但那里确实有你想要的东西,何不联手,各取所需。”
沈流萤垂眸思索,男人这话不像是在说谎,再说她也不想白来一趟,雁过还要留毛呢,她可不能空手而归!
既然各有所需,联手也不是不行。
思及此,沈流萤抬手握上了男人的手,浅笑道:“成交。”
山庄在密林深处一处隐蔽的山谷中,若不是有男人带路,沈流萤自己是不会想到这里竟然还能住人。
男人提醒沈流萤道:“那庄子周围似乎有毒雾瘴气围绕,我就是被那个迷了迷,才会被杀人蜂发现。”
“有毒瘴?”沈流萤皱眉道:“那进不去。”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男人连忙将人拉住,“诶诶,我以为你医术如何了得,一个小小毒瘴就拦住你了?”
沈流萤瞥他一眼道:“我现在手边并没有解毒瘴的药,医术再了得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啊。明儿准备好了再来吧。”
“来不及的。”男人沉声道:“他们每天都会在密林中搜寻一遍,看到被天蚕丝缠绕的鼍龙尸体,他们就会知道有人来过,明儿再来就是人去楼空了。”
听了男人的话,沈流萤也蹙起了眉头,暗道这些人可真是警惕,这密林人迹罕至,他们竟然还每日搜寻,这里头住着什么人?
也就是说,他们要么今晚就进入庄子将自己所需的东西拿到手,要么就得回去处理好鼍龙的尸体。
可鼍龙身形巨大,打斗间还压倒了几颗大树,哪里能处理干净?为今之计,就是想法子进庄子了。
第56章 毒瘴迷阵
沈流萤一把抓过男人的手给他把起脉来,除了刚受了伤气血有些亏损外,其他并无异样。
她问道:“你进入毒瘴中是什么感受?”
男人回忆道:“起先没有发觉,后来渐渐感觉有些昏沉,像是中了迷药似的,再之后那杀人蜂回来了,要不是身手敏捷,当机立断,拼死逃脱,我这么个绝世好男儿就要葬身于此了。”
无视他后面那些没用的废话,现在看来,围绕那庄子周围的毒瘴并不会直接致死,只要能保持清醒,穿过毒瘴不是问题。
而庄子里头必定不会再有毒瘴,毕竟血肉之躯无法长久生活在毒瘴中。
所以,有毒瘴的距离大概是庄子院墙以外的三丈左右,就在那一圈古树林中,并不算很长。
短时间的保持清醒,她倒是可以通过银针刺穴来达到目的。
她转头确认道:“毒瘴中除了杀人蜂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没了没了,就那一种。”
那进去倒是好办许多,沈流萤将自己对毒瘴的猜测告诉了男人,又道:“进去的时候记得憋气。”
男人做了个了解的手势,两人寻了个位置,就朝毒瘴那边而去。
本来想着毒瘴的范围并没有多大,憋着一口气应该也能闯过去。
结果一入毒瘴中,沈流萤就辩不清方向了,想着不过三丈,朝着一个方向怎么着也能走出去。
却没想到,这段段三丈的距离,却是像隔出了一方小世界似的。
绕来绕去也没能走出毒瘴中,且这里头还到处布下了陷阱,一脚踏空,底下就是泛着冷光的地刺。
冷不丁不知道踩中什么机关,一只冷箭便朝他们飞射过来。
惊险躲过,迎面又来了一群杀人蜂,好在他们实现收集了一些蝮蛇花粉,杀人蜂闻见那个味道,纷纷绕道而走。
原本憋着的一口气早就不够用了,她瞪向男人,这就是他说的除了杀人蜂没有旁的东西?
这毒瘴里明显被布下了迷阵,迷阵中又有许多陷阱,就算能不被杀人蜂咬死,能不误入陷阱,走不出这里,他们也会被活活困死!
她怎么就能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呢?
男人此时却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沈流萤看不太明白,而此时,毒瘴的效力于她开始昏沉,她连忙给自己扎了一针,疼痛让她清醒。
这时,男人也站起身,身形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但还不忘记用脚将他刚刚地上画的东西擦去,好像怕被谁瞧了什么机密似的。
沈流萤没好气的在他受伤的胳膊上又扎了一针,伤上加伤,痛上加痛,效果也翻倍的好。
男人一个激灵,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又精神了起来。
他对沈流萤龇了龇牙,表示他的不满,沈流萤也充分的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不满。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男人做了个手势,让沈流萤跟着自己。
只见他走几步抬头数一数几棵古树,然后掐指一算,就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再抬头数一数算一算。
沈流萤一开始只是看着他作怪,但跟着走了一段后却发现他们好像都避开了陷阱,一次也没踩中过。
这家伙不是在乱走!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了前方高高的院墙,他们这是走出毒瘴了。
她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怎么走出迷阵?”
“这还不简单吗?”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是个人都能解出来。”
这家伙吹他两句竟然还飘起来了!沈流萤可不惯着他,白他一眼就往院墙边走。
男人刚刚也就开个玩笑,气走了同伴可得不偿失,他连忙追上去,解释道:“这迷阵暗含九九之数,其间所有的变化都是假的,只有那古树的位置是破阵的关键,哎呀,你没学过阵法可能不懂这些,要不改天我送你几本阵法入门?”
沈流萤猛然停住脚步,她看向男人,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道:“不必,我以后自会学会的!”
男人怔了一下,等沈流萤扭过头去他才回了神,暗笑道她一个闺阁里的小姑娘上哪儿去学这破阵杀敌之法?小姑娘还真是好强。
笑着笑着,他忽然又一愣,是啊,她一个羊在深闺的小姑娘,一手的医术一身的武功是谁教的?
不知怎么,男人想着她刚刚那认真的表情,莫名的有种预感,或许这姑娘不仅仅是好强,而是真的能学会。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都没有言语,静默的趴在院墙上,下面院子正好有人经过,这显然不是翻墙入院的好时机,两人只能等着。
院子里经过的几人让沈流萤挑了挑眉,他们身穿的并不是大干的服饰,身上挂了铃铛和一些银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头发剪短,只留了后面一小撮编成了几根辫子又攥在了一起,露出的手臂等皮肤上可以看到这些人身上都有刺青。
在沈流萤的印象里,大干子民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不会轻易剪短头发,也不会在身上刺青。
所以这些人应该都不是大干人!
接下来他们开口说的话就更应证了沈流萤的推断。
那叽里呱啦的话语仿佛谜语似的,猛然间还以为他们在念咒,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些人绝对不是大干人!
那他们是西北的土胡人,还是北面的回夷人,或者是南疆?
“是南疆人!”男人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他道:“他们说的是南疆语。”
沈流萤转头惊讶道:“你听得懂?他们说的什么?”
男人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游历过南疆,谁听得懂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切。”沈流萤撇撇嘴,真是浪费感情,她还以为身边这是个深藏不露的语言百晓生呢。
不过,虽然沈流萤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但是,对于他们手上端着的东西她还是认得一二的。
白底曼陀罗、蓝头乌草、柳叶桃……
目光在这些东西上一个一个扫过去,最后一个更是分外熟悉,她刚刚还丢失了一棵,那正是独角莲!
第57章 身中剧毒
这个男人说的果然不错,这庄子里毒虫毒草遍地,正是她想要的!
沈流萤偷偷跟在这些人身后,准备伺机而动,最好是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下将东西拿到手,他们也才好全身而退。
看着这些人一路行至一处院子,依次进了屋里,沈流萤两人便翻上了屋顶,小心的将瓦片揭开,也算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这屋里头原就有个人在,年纪瞧着在五十上下,佝偻着身子,显得十分年迈,穿戴着比那些人更加繁复的银饰,想来地位应该比那些人高,没准儿就是这个庄子的头头呢!
他们用南疆语在交流,沈流萤虽然听不懂,但从他们的动作上判断,应该是这个老人让他们将毒草给他拿过去。
他将毒草拿起来,看也没看就丢进了手边一个大瓮中。
沈流萤好奇的探了探头,虽看不真切,但瓮中有影子在动,应该是活物。
那些侍从带来的毒草尽皆投了下去,沈流萤留意的数了数,正正好是七种毒草。
沈流萤顿时起了心思,难不成这个人实在炼制七虫七叶花?
这岂不是能白捡一个现成的便宜?
若真是那样,今天这一晚的惊险也不算白费了。
沈流萤盯着下面瓮子的眼睛仿佛能发光,而她身侧的男人左右环顾,明显心思不在这儿。
他最后好像确认了一个方向,凝眸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对沈流萤打了个手势: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万事小心。
沈流萤找着了她想要的东西,哪里还管这个男人要去干什么,她随意的挥挥手,示意男人:走吧走吧。
男人很快就离开了,沈流萤则继续盯着下头,那些送完毒草的侍从已经离开,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