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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两次的痛苦，在他回到榆村，被萧家人作贱的时候都变得不算什么。
萧家那些人的嘴脸，让他自认为看清了人性的恶，也开始对人性失望。
可老天爷在这时候又为他送来了苏语宁……
就在萧墨寒慢慢地变得柔软，变得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时，寒家的事就这样血淋淋地被撕开……
第797章 小夫人是个什么称呼？
萧墨寒直到这时才明白，在榆村的日子根本不算什么？萧家人的那些作贱也不算什么？
真正的恶是无中生有的陷害、是赶尽杀绝的狠辣，是杀人越货、是血流成河，是得不到就要毁掉，是生离死别再不相见。
这种恶、这种痛，才叫痛，才是刻骨铭心，才是最不可能放下的恨！
大年初一，新年伊始，一年中最最重要的一天，苏语宁跟萧墨寒红着眼睛中房间内出来。
“哎哟，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王春娟刚端了饺子上桌，一抬头瞧见二位这个脸色，心里头只喊了姑奶奶。
都说新年头一天要是顺了，这一年才能顺顺当当，这头一天要是……
苏玲的心也跟着一沉：“这是怎么了？”
“妈我没事。”苏语宁摇着头：“就是孩子快生了，我害怕，早上做了个梦哭来着，寒哥安慰我来着。”
萧墨寒也上前来：“真没事，我就是心疼宁宁，她大着肚子，我也没啥能帮她，就恨不得这孩子是怀我身上的。”
“说什么傻话。”苏玲嗔了两人一眼：“不就是个梦，怎么还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的，相信妈，没事的。”
“就是就是。”王春娟也抓住苏语宁的一只手：“之前那段家不是帮着找了医生，有名医帮着你接生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萧墨寒伸手在苏语宁脑袋上揉了一把：“听见了吧，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不怕的。”苏语宁看着他点了点头。
“傻瓜。”萧墨寒扯着嘴角笑了笑。
苏玲跟王春娟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还以为这从来没红过脸的小夫妻，突然吵了架！
可把他们给吓着了！
这小插曲过后，萧墨寒在家陪了苏语宁整天。
第二天一早江宁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门。
“有些是我家先生准备的，有些是段家准备的，段家说眼下时候没到，小夫人又大着肚子，就暂时别往家里去了。”
“小夫人是个什么称呼？”秦晓打着哈欠从门外进来，瞅了江宁一眼，一脸不满。
江宁没看她，转头看向萧墨寒：“你是小少爷，她就是小夫人。”
“什么年代了，还小夫人，新时代新女性，你得管她家萧太太。”秦晓睨了江宁一眼，转头拉了苏语宁坐下：
“怎么样，宝宝这两天乖不乖，有没有踢你啊？”
江宁：“……”
这女人谁啊，怎么管得这么宽？？
江南在家里住下后，萧墨寒就开始早出晚归，不止他早出晚归，秦新也一道不见了踪影，倒是柳臣留下了养胎。
只是每晚三个人都会凑到书房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不止三个人，有时候江宁也会凑过去听一耳朵，帮着出出主意。
江宁来了后，秦晓跟吴胜利几乎对苏语宁寸步不离，尤其是吴胜利防着江宁跟防贼似的，他总觉得江宁不是什么好人！
搞不懂萧墨寒为什么会让这么个野蛮人住到家里来。
不过野蛮人的身手好，连秦新都打不错，偶尔的时候也会教吴胜利几招。
苏玲初八得回省城上班，初三一过，王春娟去了餐厅后，苏玲也坐上了回省城的火车。
家里做饭这事就落到了秦晓头上，江宁嫌秦晓的饭做得难吃，就自己动了手。
还别说，他做菜的手艺还真是不错，中餐西餐都在行，煎个牛排外焦里嫩的，苏语宁吃得赞不绝口，看得秦晓牙根痒痒。
总觉得这货抢了自己的风头。
初五，秦晓接到一份帖子：“是某位富太太办的私人宴会，说是想请你上门喝杯酒？”
“这位富太太什么来头？”苏语宁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晓看了一眼帖子上的名字：“你等我会。”
她回书房翻了翻年前的订单：“是我们的客户，年前在我们工作室订过一套礼服。”
“这么说起来，我跟她也不熟，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时候请我？”苏语宁一脸疑惑。
江宁抽过帖子看了一眼：“钱夫人？这宴别去。”
“你刚说什么，这位曼珍儿是钱夫人？”苏语宁差点惊掉了牙。
她怎么不知道钱家有这么号人物？
第798章 不敢让她分神
江宁点头：“年前刚进门的新媳妇，是钱老的孙媳妇。”
“我之前看过钱家的人员名单，钱老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从了政，老三进了军营，小女儿嫁进了陆家。”
“孙子这辈都没什么出息，听说早前也在公职上待过，不过改革开放后都下海做起生意，不过好像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也就老三家的儿子，从国外回来后，让钱家的生意勉勉强强有了些起色，江宁，这新媳妇可是老三家的？”
苏语宁问了一句。
“小夫人聪明，这新媳妇是个新派人，跟老三家这位留过洋的儿子一样，喜欢西洋的东西，平常就喜欢办了酒会啥的。”
“还有个很洋气的名，叫party。”江宁冷讽了一声：“学得四不像，不过是他们钱家笼络人心的手段。”
苏语宁抬手摸了摸肚子：“可惜我这肚子实在是由不得我去，要不然我还真想去会会钱家的人。”
“你不方便去，我方便啊，你要是没意见我带你去。”秦晓想了想：“你说吧，是要赚他们的钱，还是要用他们的人脉？”
秦晓跟蒋森混得多了，有应酬一事上很是有天赋。
“钱家的钱我嫌脏，不赚也罢，人脉嘛倒是可以去摸摸。”苏语宁想了想：
“不过，你是张秀的经纪人之前露过面，上京难保没人认识你，以我的名义去不合适。”
秦晓一脸为难：“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小胜利男扮女装去？”
一听这话，吴胜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头狠狠地瞪了秦晓一眼。
江宁直接笑出声：“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可真行。”
“有你什么事，闭嘴。”秦晓跟江宁不对付，因为她哥打输了。
打输了不是关键，关键是江宁还会做饭，甚至比她做得还好，还总嫌她管得宽，又没管他，他说得着吗？
江宁正要怼回去，苏语宁开了口：“宴会是啥时候？小雪这几天是不是快来了，不行的话就让她去。”
“我看行。”秦晓拿过帖子瞧了一眼：“正月十五之后呢，小雪早来了，能赶得上。”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让小雪去。”
这事定下来后，苏语宁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苏语宁也不敢到处乱跑。
苏玲初八回省城后就开始交接工作，她要回上京来陪苏语宁生产。
小明跟小丫要回省城读书，吴胜利打算先带两人回去，王春娟一时走不开。
萧墨寒说，要不要把两个孩子先转到上京来上学。
小丫不想来上京读书，说她已经转了好几次学了，不想再转学，小明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才刚上学。
小丫不想转学也正常，毕竟小娥在省城。
她不想转，只能不转，王春娟安排好悦食俯的事后就带小丫回了一趟省城，把小丫上学的事托付给了薛大娘。
薛大娘现在是个闲人，薛二狗的工作太忙，她就没再上班，在家照在家里，顺便接送小娥。
小娥十五了，已经上高中，薛大娘是一万个不放心，恨不得陪着她去上学。
王春娟没在省城待太久，出正月前跟苏玲一起回到上京。
他们赶在苏语宁的预产期间回来，就怕苏语宁提前生了。
他们回来前，李雪也到了上京。
正月十七，跟秦晓一道去参加了那位钱夫人的party。
回来后，听说接了四五个订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苏语宁的错觉，总觉得这两小妮子都不太高兴，可问他们他们又不说。
估计是看她快生了，不敢让她分神。
五个订单要的礼服都是从苏语宁年前的设计图里挑的，苏语宁没再重新设计，她现在坐到书桌前都困难，更别说画图。
萧墨寒早出晚归的十几天之后，总算在正月十九这天早早地回来了。
他一回家，就牵了苏语宁的手回屋。
等两人进了屋，江宁突然起身拽了秦晓去屋外：“那些贵太太、富小姐的欺负你们了？”
第799章 她很可爱
秦晓一脸莫名：“干什么这么问，难不成我跟小雪天生长了一副被人欺负的样？”
“问你你就答。”江宁眉头稍皱。
他这人本就长得冷冽凶悍，一皱眉，看起来就更凶了。
秦晓眼睛一红：
“凶什么凶，谁知道那些女人有什么毛病，一个个的都不说人话，把我们当了伺候人的奴婢，恨不得我们给他们下跪似的。”
“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什么还要答应帮他们做衣服，我见你们老板也不像是会缺这点钱的人。”江宁眉头拧着更紧。
秦晓剜他一眼：
“你懂什么，宁姐说了，对待这些有钱人就得投鼠忌器，让他们觉得我们碍于他们的权势不敢得罪他们，慢慢地把他们的胃口养大。”
“等他们习惯了我们设计的衣服，我们的衣服又通过他们得到推广名声渐起，找上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之后。”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对我们呼来喝去了，到时候我们才有资本去挑客户，到时候求人的就得是他们了。”
江宁跟在寒陌身边多年，见惯了寒陌算计人心占领市场的手段，可到底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心思。
没等他再开口秦晓又自顾自地开口：
“比起宁姐，我的胸襟还是小了点，我可听不得那些人的阴阳怪气，不像宁姐，她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怼回去，还能谁都不得罪。”
“我跟那些拍电影的做生意的人打过不少交道，那些人虽然难缠，可到底也没有上京这些牛鬼蛇神的高高在上。”
“要我说，对难对付的就是这些人了，有权有势、有手段，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贴着笑脸把这些人高高在上地捧着。”
简直太难了！
江宁看着眼前姑娘的义愤填膺，心间的愤怒莫名的淡了一些，还觉得有些好笑——她很可爱。
这想法一起，江宁就下意识地伸出手，什么时候放到秦晓肩头的他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
那双手已经很有自主意识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是所有的上位都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这世上有好人也会有坏人，有自觉的高人一等的，也有谦逊有礼的，你用不着为这些人生气。”
“正如你宁姐说的那样，等哪天他们离不开你们的时候，等你们的名气足够让他们追捧的时候，就该是他们来求你们。”
秦晓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也没在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而一抬头冲江宁呵呵一笑：
“你说得对，等我们厉害了，谁还看他们眼色，那我去准备订单去了。”
秦晓一走，江宁只觉得手底下一空，莫名的觉得心也空了一块。
这些日子他住在苏家天天跟秦晓朝夕相处，这丫头话多、手笨，很多事都做不好，偏偏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个没完。
两人大部分时候都在互相挤兑，小部分时候也会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
小姑娘温柔的时候很招人，现在的样子也很招人。
江宁……没容他想明白自己的心境，李雪推门出来：“听新哥说你很能打，过两招？”
“我不跟女人打。”
“那你教我两招。”李雪倒是能拉下脸。
江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李雪也不瞒他：“我想打赢秦新。”
“哦！”江宁来了兴趣：“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江宁发现是他低估了李雪，这个冷冷清清的姑娘，身手跟秦新是一个路子的，打法比之秦新还要刁钻上一两分。
她之所以输给秦新，大概率是因为她的打法都是秦新教的！
徒弟想赢师傅，又是在师傅正当年的时候，怕是没那么容易。
江宁笑了笑：“说说，你为什么想打赢秦新？”
第800章 我……我喜欢她
李雪脸一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赢就是想赢啊！”
“那我不教了。”江宁转身要走。
李雪急了：“唉，我……我喜欢他。”
“噗……这还差不多，小丫头，喜欢就喜欢嘛，干什么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宁笑得没心没肺，冷硬的脸上莫名地多了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