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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突然问:“你喜欢seer?”
喻言睫毛微颤。
她这一小动作被san抓了个正着,他哇地一声,歪了下脑袋:“你这么喜欢他啊。”
喻言也笑了,目光不避:“是啊,有mak战队的女粉不喜欢seer的吗?”
男人没再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认识他的吧。”
喻言抿了抿唇。
他还是在笑,阴冷的眸仿佛能穿透身体直接看进人心里去,
“哦,我换种说法,你们俩认识的吧,你和江御景。”
喻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你对他有那么点不同于粉丝的好感。”男人掰着手指整理,“但是你还没跟他说,他也不知道,对吧?”
“……”
你是先知啊?你叫什么san啊你应该直接把seer的名字拿去叫才对吧?
喻言心里默默吐槽,表面上一脸的自然淡定:“你才见了我几次就知道了?我跟你很熟?”
“不熟啊,我这不是在努力跟你熟吗?”男人撑着下巴,“江御景这个人性格那么糟糕,你喜欢他什么啊,你不如来喜欢我吧?”
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瞪大了眼看着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san拨了拨刘海,继续:“我长得也挺帅的吧。”
喻言被他的自恋惊到了,缓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喜欢我吗?”
他扬了扬眉,似乎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你不喜欢我你在这里费什么话?”
男人点着眉梢,一脸理所当然:“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他的东西我都想要啊。”
“……”
你别是我情敌吧?
虽然说是跟san信心满满地说了mak会赢这种话,但是其实喻言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的,晚上还是准时打开了直播。
au战队确实是强,并且夏季赛以来比德杯的时候有很明显的提升,于是无论是运营还是对线上,mak都没能占到任何便宜,前两局一比一打平。
第三局前期还是以权泰赫为carry点,两波漂亮的中野联动按死小炮,对面乐芙兰两个人头在手起飞滚起雪球,mak难受的防守慢慢发育,拖到大后期几波团战抓住了对方的小失误险险翻盘,一波推中上高地拔门牙拿下了赛点。
此时,mak这边是三路高地全被破掉,中路水晶也才刚刚复活的一个状态。
喻言长长出了口气,放心下来。
白天的时候刚吹了那么大一个牛逼,要是下午就被打脸不是尴尬死了。
至此,mak战队打成组内全胜战绩站a组第一,当天晚上喻言作为小老板请整个战队的人吃饭。
订了个包间,算上工作人员一共放了两桌。
期间江御景出去了一会儿,直到饭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才慢悠悠回来。
吃过饭以后,一行人又去唱歌。
胖子两杯酒下肚,仿佛在ktv里找到了自己除了召唤师峡谷以外的第二个战场,把着台上立麦不撒手,面红耳赤的咆哮着:“观众朋友们!一首难忘今宵献给大家!!”
胖子id其实叫zhacai,也就是榨菜,于是小炮也蹦到他旁边去配合着吼:“我们是!泡菜组合!!”
喻言坐在门口的沙发边头靠着镜面墙壁笑的肚子痛,江御景坐在她旁边高脚凳上,脚踩着横杆。
手里捏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昏暗光线下手机屏幕的荧光自下而上映在他脸上。
喻言眼睛转了一圈,想跟他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作为开场白会显得自然不奇怪?
她歪着脑袋习惯性鼓了下嘴巴,还没想到,那边一个工作人员手臂挎着她脖子把她拉过来了。
工作人员喝了点酒,胆子肥起来了,哥俩好的挂着他们的小老板,一脸热情地递了杯酒过去,一边扯着嗓门:“小喻总!谢谢你给我一次在mak工作的机会!”
“……”
喻言干巴巴地:“你还是去谢谢我爸吧。”
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灰雁兑雪碧,雪碧混的有点少,闻起来就很辣。
喻言皱着鼻子纠结了一下,咕咚咕咚一杯干脆直接灌下去了。
伏特加的辛辣味道顺着舌尖直接烧到舌根,呛得她五官全部都挤到了一起,缓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皱着的眼睛睁开,侧身放下杯子,上半身晃着后倾了一点,后脑撞上硬邦邦的腹肌。
喻言转身抬起头来,江御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走到她旁边了。
他垂着眼,屏幕上mv的光映在他一边侧脸,在另一边打下分明的阴影。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他过来,也在喊:“景哥来一起玩啊,坐下坐下!”
江御景视线移开,往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的走喻言和那个勾着她的男性工作人员中间去,一屁股挤进去坐下了。
“……”
肩膀贴着肩膀的距离,喻言扭过头来看着他:“景哥。”
“嗯?”
“你觉不觉得有点挤。”
江御景平静的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杯子,品酒似的慢悠悠喝了一口:“有吗?”
“没有吗?”
“那你往旁边坐坐不就行了?”江御景侧过头来看着她,那表情好像在说,‘这还用我教你吗?’
“……”
那你就不能往旁边坐坐非要挤到我的位置上去坐吗?!
喻言翻了个白眼,想吐槽他,又想到这个人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长出口气还是算了,乖乖的往旁边移了移。
江御景背脊直起离开沙发靠背,慢悠悠的拿起桌边冰桶里的金属夹子往玻璃杯里夹了两块冰块,然后再次转过头来,扫了她一眼才缓声道:“你热吗?”
喻言一愣,没反应过来,老实道:“还行。”
第39节
“那你挪那么远干嘛?沙发上就这么点位置,你自己占那么大还让不让别人坐?”男人没表情淡淡道,“坐过来点。”
“……”
喻言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喜欢这个男人了。
江御景那边还在作妖:“懂事点,过来。”
喻言磨着牙,瞪了他一会儿,还是乖乖的又往他那边蹭了一点。
她刚坐过去,男人手里的酒就递过来了,是他刚刚加过冰块那杯,里面的雪碧在玻璃杯的杯壁挂上一个个细小的泡泡。
喻言皱巴着小脸接过来,舌根还残留着之前那一杯伏特加兑雪碧的辛辣味道,有点发麻。
她苦兮兮地抬起头来:“景哥,我不太能喝酒。”
江御景嗯了一声,没看她,牙签插了一片果盘里的橙片,丢到她杯子里去:“走不动我拖你回去。”
喻言再次皱了皱鼻子,死死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准备干了,第一口灌下去,她咦了一声,睁开眼来,看看手里的玻璃杯。
里面没有兑酒,全是雪碧沁凉爽口的味道,甜甜的,加了片橙子,还有一点点酸酸涩涩的。
喻言眨眨眼,捧着杯子又喝了两口压下嘴里的酒味,抬起头来。
江御景手肘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侧身偏头看着她从痛苦纠结到惊奇诧异最后开心起来了的一系列丰富表情,唇片弯起,没忍住笑。
他另一只手臂抬起,屈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女生额头,有点冷淡懒散的声线,在ktv包厢的背景音里模糊又清晰:“傻么你。”
黑沉的眼被彩色光线浸染,让人无端就生出一种,好似他眼神都柔软起来了的错觉来。
第35章 第三十五颗糖
最后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大家各回各家; 喻言跟着mak战队的一起回去。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感觉脸热热的,身上却有点冷。
喻言打了个哆嗦; 脸贴在玻璃窗上降温。
江御景坐在她前面一排的位置; 感觉到后面人悉悉索索的小动作; 扭过头去,就看见身后的女人脸蛋贴在玻璃上,看起来有点扁; 眼角鼻尖都被挤得歪歪的。
江御景面无表情看着她淡淡道:“你鼻子假体歪了?”
喻言没喝几杯; 头脑还是很清醒,一动不动的靠在上面看着他:“啊,好凉快。”
刚好红灯,车子停住。
江御景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到后排去到她旁边坐下。
男人从队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撕开; 捏着抽出一张来:“脸挪开。”
喻言不知道他要干嘛; 乖乖的直起脑袋来看着他的动作。
江御景把手里那张纸巾展开,对折一折,然后手臂抬起从她面前伸过去,纸巾啪地一下拍在车窗上,开始擦玻璃。
仔仔细细把她可能贴到的那一块擦得干干净净,他才收回手来,“好了。”
“……”
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景哥; 你为什么要擦掉我的粉底液?”
江御景抬眸瞥她一眼:“?”
喻言指着他手里那张纸:“你这张纸巾上,现在沾着起码三块钱的粉底液你知道吗?”
江御景:“……”
她脸重新贴回到玻璃上,一边冲他伸出手来:“你给我三块钱,还我粉底液。”
江御景嗤笑一声啪叽一下打在她冲他伸过来的手心上,还没说话,喻言突然眨了眨眼,直起身来,双手撑着座位上半身朝他靠了靠,整个人凑近了一点。
喻言眨巴着大杏子眼,睫毛扑扇,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影绰绰地看着他:“景哥,你手好凉啊。”
他垂着眼。
“好舒服。”她继续道。
江御景沉眸,不动声色和她对视。
喻言直起身来,自顾自地拉过男人大手,她小手白皙,软绵绵地,因为酒精的缘故有点烫,两只抓着他一只,捧到面前来仔仔细细地端详。
第一反应是,好看。
他的手真是好看。
男人的手很大,略显消瘦,手指根根修长,指甲边缘修的整齐干净,骨节明晰不突出,手背上掌骨略微凸起。
冰冰凉的触感,手心和手腕靠外侧的地方有几块薄茧。
喻言将他大手翻过来,手心朝上,指尖一点一点蹭上他手上的茧。
江御景眼睫微颤,喉结滚动,舌尖翘出来舔了一下唇珠。
女人黑发软趴趴地贴在颊边,脸蛋红扑扑的,眼略弯,红润小嘴,唇角无意识的翘着,神态可爱。
他抽手,眯着眼看她,声音略哑,
“喻言。”
她乖乖应了一声。
“你喝醉了?”
喻言摇摇头,眼珠清明澄澈,看起来没什么醉意。
车里很安静,只有the one和苏立明在前面低声说着话,江御景问题问出来,隔着一排的小炮听见了,他跪在座位上转过身:“言姐醉了?”
江御景抿抿唇:“一会儿我送她回去。”
喻言没说话,脸蛋已经重新贴回到车窗上了,见小炮扭过头来,灿烂的笑了:“炮炮,你给我当儿子吧。”
“……”
小炮确认了一下他的言姐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点点头扭身坐回去了。
江御景啧了一声:“你怎么什么样的儿子都要?”
“什么叫什么样的儿子都要?”小炮不满,坐在前面喊,脑瓜顶一点白毛从座位上晃出来。
后排没人理他,这边喻言因为车窗只能贴到一边的脸,干脆整个身子都扭过来,盘着腿面对着车尾坐在位置上,脸颊另一边贴着玻璃降温。
位置有点小,她半个屁股悬空在外面。
江御景无奈往前坐了一点,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防止车晃的时候她掉下去。
女人哼哼唧唧地:“景哥。”
“嗯。”
“你是个智障吧?”
“……”
江御景不想搭理她,调整了一下位置,大掌托着她背。
车子到门口停下,喻言脸终于舍得从玻璃上移开,坐直了身子扭过头来:“到了吗?”
“到了。”他没动,“你先转过来。”
女人一点一点地在椅子上蹭着转过身正着坐好,江御景才放下手站起来,手臂有点麻。
他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到喻言慢吞吞地站起来下车,才跟在后面下去。
喻言步子很稳,走的有点慢,细高跟踩在小花园的石板路上咔嗒咔嗒响,除了脸上有点红,完全看不出是喝过酒的样子。
江御景双手插进外套口袋,就跟在她后面也慢悠悠地走。
盛夏的风温热,又轻又柔,吹过来有浅浅一层黏在身上,其他人走得快,早就穿过了这花园到前面去了,身旁两边低矮树丛里蝉鸣声在寂静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