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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弱了下去,细听,是带着些气音的。
后知后觉池曜身体还难受,时星心里也揪了下,下意识道,“对不起,殿下。”
熟料池曜压根不接招,“道歉你自己留着,等会儿算账的时候再说不迟。”
时星:“……”
叹了口气,时星心想,好吧。
看来这关是过不去了。
认命。
人一旦接受现实,就会开始惯性摆烂,时星原本还紧张忐忑的,但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后,一时间内心竟然无比坦然起来。
坦然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困吗?”
“有点。”时星保证,“但我不会睡的,殿下。”
说完,池曜的手又伸了过来,两个人谁也看不见谁,那指腹只是轻轻摸了摸时星脸颊,气氛就莫名变得粘稠起来。
时星发现自己竟还有几分眷恋这种温柔的触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已经脱口而出。
“殿下,我那天真没没骗您。”
得到池曜不辨喜怒的两个字,“然后?”
时星听得心头闷闷的。
蓦然翻过身,像是这几天他常做的一样,伸手抱住了池曜,不要脸扒拉着人,把脸埋到池曜胸口,厚颜无耻主动道,“然后我真的喜欢您。”
强调,“真的。”
一腔真心,坦率又真诚。
池曜手放到了时星肩上,却难以狠心将这样热诚的时星推开。
他舍不得推开。
舍不得推开人,也舍不得推开着这炙热又直白的情愫。
顿了顿,到底回拥了时星,平平的声线终于有了些不易察觉的起伏,“听到了。”
三个字不自然地放轻了声调,似是怕声音高了,惊吓到什么一样。
池曜想象中,他应该再问几句,问清楚具体是哪种喜欢。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又觉得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明知故问。
已经不需要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池曜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
相拥片刻,池曜戳破道,“喜欢是真的,分散我注意力也是,对吧?”
时星:“……”
池曜:“我让你不让给契约继续输入精神力,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听话,是不是?”
时星:“…………”
池曜:“说话。”
时星闷声,“是。”
时星弱了气势,破罐子破摔道,“您罚我吧,我都认的。”
把池曜气笑了,“都认?”
池曜抬手,手顺着时星侧脸下滑到脖颈,轻抚,力道并不多重,但带起的那种细微的痒意,能直直渗进骨子里。
时星不由打了个颤。
池曜忽道,“你知道,我们是签了结婚协议的是吧?”
时星:“嗯。”
“那你也知道,伴侣需要履行的婚姻义务吗?”
时星脑子懵了下。
那长指却滑入了他衣领,池曜不依不饶再问了一遍。
时星感觉整个人都被问热了,半晌,极小声道,“知道的。”
又极为艰难提醒,“但是殿下,我还没过成熟期……”
成熟期内的蓝星人皮肤能吸收精神力,而且和情绪也有关,成熟期前,树巢并不建议太深入的亲密行为……
以前,也有过一两桩意外,最后闹进了医院,闹得……很尴尬。
时星可不想自己半夜给池曜找医生,解决他精神力突然被抽干的情况……
太、太羞耻了。
那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池曜只回了时星三个字,“我知道。”
“你想得太远了,今天这事没完,明天还要应付联盟。”
一道极轻的笑声响起,“而且我现在还在紊乱期……你是不是高估了我?”
时星感觉自己脸红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没有说池曜会做到,做到那一步的意思!
池曜语声悠悠,“什么意思?”
殿下就是故意的吧!
反应过来池曜的明知故问,在对方再次重复的问题下,时星却不能逃避,那种痒意流窜到锁骨上,时星再度躲了下,顶着羞愧交加道,“不是说您要如何的,意思。”
“我要如何?”那长指再往下。
时星崩溃,“殿下!”
换来池曜的轻笑,笑得他脸颊滚烫。
痒意作祟,时星第三次下意识闪躲,动作大了些,池曜终于感觉到了,问他,“不可以?”
时星被问得理智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这次却半句都不想回池曜,为了展示这个问题的答案,做了个池曜都没想到的动作。
时星一颗一颗解开了睡衣扣子,池曜愣了下,不过短短须臾,时星却行动迅速地一颗不拉全都解了,解开了,把脸埋到池曜胸口,牵着对方的手,再度按到了自己的肤上。
时星抛弃理智,“可以。”
“都可以。”
这下换池曜沉默了。
半晌,池曜长出口气,声音哑了几分,一直游刃有余的捉弄口吻,也带了几分火气,“你要这样,我可得收回‘高估我’那句话了。”
时星闭目:“您高兴就好。”
池曜呼吸一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星反问得近乎天真,“您不是想这样罚我吗?”
是想这样没错。
但,时星太过配合,那又是另一回事。
无言静默中,有什么极速地在酝酿,发酵,直至翻沸。
“星星啊……”
池曜出了口粗气,“你说得对。”
下一瞬,时星被推着坐了起来,黯淡光线中刚坐稳,一个灼热的吻便覆了上来,时星配合,分开了唇。
光线似是在眼前被扭曲了。
一切都被氤氲在了灼热呼吸中。
由池曜开始的一个吻,后续时星却更为主动,拽着池曜的领子,追逐加深。
气息错乱。
理智破碎。
时星却并不讨厌。
嘴角被咬了一口,脖子也被咬了一口,胸口也没逃过。
等时星身上的能量错乱,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开始大量吸收精神力,两个人不得不停下时,亲密以一个拥抱的姿态结束了。
池曜从床上摸到时星的睡衣,把人裹起来抱着,隔绝了皮肤接触,也阻止了成熟期蓝星人不自觉地疯狂吸收精神力。
静了会儿,池曜骤然道,“别喘。”
时星羞耻,把脸埋进了池曜肩膀,掩盖呼吸。
池曜轻声:“今晚你睡这儿吧。”
时星点头。
池曜摸了摸时星的脸颊,倏尔道,“把那天你骗我注意力的话再说一遍呢。”
时星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池曜骤然这样问,时星懵懵的,回想都花了好十几秒。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殿下,您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殿下,其实你知道的吧,我有点喜欢您了。”
——“或许不止有一点。”
——“我没敢细想过。”
哦。这些。
以为池曜是想听他再剖白一次。
时星已经豁出去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池曜说想听,他就循着记忆,重复道,“殿下,您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这次不等他说第二句,池曜回了。
回了一个字。
池曜:“嗯。”
时星心脏骤然收缩。
一个吻落在他眼角,池曜:“不过不止一点。”
第79章 僵持
时星以为经历了这么一遭,又挨着池曜,会因为各种原因神经兴奋得睡不着。
属实是想多了。
事实是,他这点担忧还没浮起来了,把枕头被子抱了过去,在殿下的那张大床上拉好被子,一挨上枕头,只来得及说一声“殿下晚安”,闭眼便不醒人事了。
池曜的晚安两个字还没出口,听着耳边的呼吸声已然均匀,失笑。
撑起身,在窗外投射进的微弱灯光下静静看了会儿时星,捏了捏小朋友脸颊,虽然长开了些,看着是个青年了,但上手还是能感觉到满满的胶原蛋白,年龄并不大。
“晚安,星星。”
说完把人裹在薄毯里,伸出一只手臂揽住,阖了眼。
疲惫又兵荒马乱的几天过去,他们其实都很累。
*
皇宫里时星和池曜休息得早。
帝都另一个地方,帝国安置联盟外交官的接待下榻处,又是另一番景象。
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简·米勒仗着自己在内阁地位高,在联盟内更是倚老持重,向来说话做事独断专行,故而这次外访帝国有他这位大学士在,真正外交部几个正经的外交官们没人敢抢他风头,都把话语权让给了米勒,由他带领外交团队。
但……他们不是要米勒这样领队的啊!
帝国对联盟有能源的需求,这大家都知道,可联盟对帝国也有边境线的诉求哇!
池曜强势“请”走他们之后,所有人都是懵的,回了住处一合计,直觉坏了。
但哪怕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联盟外交团队里,联盟在星系内地位高,天垣星又是组建联盟的六大行星之一,各个外交官们去哪里不是夹道欢迎,在帝国待遇陡然两极反转,拉不下脸去道歉的同时,所有人又都还心存着一丝侥幸——
帝国不是能源星,卫星和周围荒星也没有大量的优质晶矿开采,再加上当年和蓝星的苛刻协议,母树扎根在帝都的一条顶级矿脉之上,如此又自废了一臂……帝国对能源的需求,应当很有大的缺口,纵观整个星系,只能联盟能填上这个口子。
今天帝国陛下和米勒学士,说不定只是一时激动,各自不肯退步。
联盟和帝国从建交到交好历时四百年,还有边境线的协作,牢牢将这两个政体捆绑。
说不定,只是一时的气话,他们耐着性子等等,帝国稍后会派人来对他们进行安抚?
当然,天垣星有问题在前,哪怕不安抚,帝国就当没有这回事,之后如常外交交流,联盟来的外交官们也不会旧事重提,会配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事儿也就了了。
毕竟断交不是一件小事,冲突爆发得如此快速剧烈,他们尚且没反应过来,联盟官员们不相信帝国内部会没有反对的声音。
于是按捺着性子等待。
等啊等,晚些时候等来了帝国接待官员的通知,通知,他们的飞船已经检修完毕,帝国之前也已经附赠了一些晶石晶核作为能源,填充满了动力舱。
让他们收拾好之后给帝国外交部一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动身离开,外交部好为他们安排驶离帝国的港口,“好好”送走他们。
米勒:“……”
联盟外交官们:“……”
帝国接待人员一走,联盟住所立刻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帝国来真的,要断交?”
“会不会,只是吓唬吓唬我们。”
“飞船的检修报告和能源填充情况都在这儿,拿这个吓唬我们?如果不想让我们走,他们连夜检修飞船干嘛?!”
“但到底没赶我们走,说不定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想让我们主动认错赔罪呢?”
“真要断交,这些可远远不够,往年签署过的协议怎么说,赶走我们也没用啊。”
“但如果不是真的,今天他们大可以冷静处理,互相沉默几天,到时候看谁递个台阶,这事儿就这样过了,没必要催我们走啊,一点都不考虑我们的情绪,后面怎么办?”
“够了!”
看着屋内吵成一团的众人,简·米勒拍了桌子。
米勒呵斥:“只是一个提醒,你们慌什么慌,都给我安静。”
顿了顿,米勒揉捏额角也是烦躁,只道,“再等等。”
他大学士发话了,哪怕底下的人有抱怨,也不敢明面说。
反正大家现在是同样的处境,谁也不比谁好。
等人都离开房间,米勒坐着想了会儿,陡然对副官道,“既然要我们走,你去问问帝国最近能安排的星际港口时间,我们最快什么时候能走。”
在副官惊诧的眼神中,米勒冷静道,“帝国此举就是想施压,现在退就要双方都退,他们不退,我们也不能,就是熬。”
换言之,米勒此举,也代表着一种态度,一种不畏惧与帝国断交的态度。
不过和池曜不同的是。
池曜是真不怕,而米勒的选项中压根没有断交这个选择,他是色厉内荏,在。
心中认定了帝国也不敢轻易断交,米勒想以看起来强硬的姿态,撑到帝国递台阶那刻。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却和他想象中相反。
次日一大早,帝国外交部部长副部长齐刷刷来了一大片。
告知了他们最近能离港的时间不算,还送来了和联盟的外交协议中止书,看到边境线协议赫然在其中的米勒一个没撑住,晃了晃身形。
外交官员们按照卫琬的吩咐,通知到位后,放下中止书头也不回的就走。
而简·米勒硬撑到人都离开后,不等外交官们众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