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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孟氏亲眼所见,想必是不会再怀疑了吧?
若是以后贺林找上门来,那滴血认亲不相溶的法子也是有的,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因此,在贺岩期盼的看过来的时候,张春桃斩钉截铁的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滴骨认亲!”
四个字,让贺岩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他当初也听说过,只不过孝字当头,他也不忍心惊动长眠地下的贺桥,所以一直搁置了。
此刻也还有点犹豫。
可张春桃的话立刻就让他打消了这点子犹豫。
“我要嫁的人,是贺岩,不是因为你是贺桥的儿子,或者说是贺林的儿子!可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的身为贺桥的儿子活着吗?为什么要成为那见不得人的存在?就算如今我不介意,可这个事情不弄清楚,就这么含混着,将来若是贺林一直膝下无子,要将你带走,你怎么办?”
“到时候伯母万一昏了头,为了你的姐姐和妹妹,而将你推出去,怎么办?到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伯母亲眼所见,让她知道都是她自己误会了,一来也能解了你们母子多年的心结,二来,也能让伯母从这么多年的内疚和悔恨中抽身出来。”
……
贺岩也是个果断的人,当场就拍板:“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回去,春桃,你——”
停顿了一下,才问:“你,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还是——”
张春桃既然提出这个建议,又想着把这事情做稳当了,肯定是要在一旁看着才好,不然出现疏漏岂不是前功尽弃?
也就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我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去的。”
贺岩听了,忍不住心中激动,顾不得手里还湿漉漉的,就上前两步,抓住了张春桃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贺岩的手宽厚又火热,可他的心确实忐忑的,方才的果决此刻烟消云散,忍不住又纠结起来:“万一,万一我真是贺林的儿子,你——”
张春桃心里想着,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保管这事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面上不显,还努力安抚道:“如果是伯父的儿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真不是,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和现在没啥区别吗?”
贺岩手一僵,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感觉没有被安慰到,反倒有些扎心。
不过这么一句,让贺岩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说的也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今的模样,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坏了呢?
更何况,他此刻才想起来,先前张春桃说的那句话,我要嫁的人,是贺岩。
整个人立刻喜形于色,这是原谅了他,已经不生气了的意思吧?
当下什么滴血滴骨认亲的都抛到了脑后,先把媳妇哄到手再说:“那,那春桃,咱们回去就顺便把日子定了,下个月,不,这个月就娶你过门,你看好不好?”
张春桃冲贺岩呵呵一笑,丢给他两个字:“做梦!”
甩开贺岩的手,径直出了灶屋。
这个天气,上午到下半晌,张春桃都会在院子里晒上一大盆水,这样晚上洗澡就不用烧热水了。
此刻去摸那盆水,温度正合适,这在灶屋里忙活了一天,头上身上都是油烟的味道,当然要赶快洗澡洗头发才好。
这几日张春桃将这院子她住的那边厢房边,靠后边院墙搭着的一个小屋,收拾了出来当作浴室。
又在山上采摘了不少的皂角和无患子,还特意专门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用无患子熬出浓浓的浆来,用这个来洗头洗澡都可以。
别的不说,这用无患子浓浆洗头发,头发这些天都柔顺了不少,虽然还是发黄,可好歹没那么枯燥了。
更不用说身上的皮肤,用这个来洗,也柔滑清爽了许多。
去屋里拿了换洗的衣裳出来,外头贺岩已经十分有眼色的将水给提到小屋里去了,见张春桃出来,也十分知礼的又退出了院子。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走远,而是就守在门口,等张春桃洗完,他也就推门进来了。
张春桃洗了头发,趁着这时候天还没黑,院子里也有风,坐在廊下任由风吹着头发,见贺岩就要凑上来,忙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也快去洗漱一番去。
贺岩是个大男人,自然没那么讲究,拎着井水就进了小屋,本打算随便冲洗一下就完事,就听到张春桃在外头喊,那罐子里是煮无患子的水,用它来洗头洗澡,洗干净了才能出来。
只得耐着性子,倒出罐子里熬制的浓浆来,抹在头上,倒是搓出了不少泡泡,比起家里用的那种胰子舒服多了。
他留在这院子里的换洗衣裳,都被张春桃找出来重新洗干净晾晒后,又细心的修补过了,那些袖口和腋下撕破的地方,都补好了。
贺岩一上身,就发现了,再看自己屋里,收拾得干净,没有灰尘。
炕上的被褥也都是拆洗新晒过,一股太阳的味道,忍不住心里一暖。
他这是提前享受到了有媳妇的好日子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赌赢了
贺桥也顾不得自己头发还在滴水,随便的拿帕子呼噜了两下,就出门去寻张春桃。
洗完澡,他头脑此刻也完全冷静了下来,自然也是知道轻重缓急。
看到还坐在廊下借着夜风吹着头发的张春桃,先是诚挚的道了声谢。
他在之前,将自己的身世,贺家的这些丑事,一股脑毫不隐瞒的都告诉了张春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虽然和张春桃认识不久,相处不多,可是他却自觉了解张春桃的性格,也是知道张春桃的聪明的,就算瞒着,等张春桃嫁过去后,亲娘的那个表现,天长日久的难道看不出蹊跷来?
到时候等她问起,自己再说出来,恐怕以张春桃的为人,就会对自己失望了。
他虽然不过是个乡下汉子,可也知道,做人要坦荡,尤其是夫妻,将来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若是事事都瞒着,如何做夫妻?
更何况先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贺林的孩子,是个女干生子,这样的身份,一直困扰压抑着他,在遇到张春桃之前,他是压根不想娶妻的,只觉得娶妻是害了别人,真要是有孩子了,还祸害了后代。
就算在喜欢上张春桃后,他开始也是隐忍的,只是能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渴望太过强烈了。
强烈到他即使知道自己是强求,却也想试一试,这是他从得知自己所谓的“身世”后,唯一想要抓在手里,死都不想放手的。
他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的努力,然后将选择权交给了张春桃。
若是张春桃不嫌弃自己的身份,那他这一辈子里,张春桃就是他最重要,要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比他自己都重要!
若是张春桃嫌弃自己的身份,那他也能忍痛放手,大不了一辈子孤独终老罢了。
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想看到张春桃对自己失望的眼神,所以他赌了这一把。
现在,他知道自己赌赢了!还有了意外之喜,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在洗澡的时候,贺岩仔细又回想了张春桃的话,再回想当年,他已经断定了,自己就是贺桥的儿子,是堂堂正正的贺家子。
而这一切,都是张春桃带给他的!
因此看着张春桃的眼神,真的是炙热的可怕。
看得张春桃手脚发软,脸发烧,都有些坐不住了,可偏偏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瞪了贺岩一眼,看自己的头发快干了,而贺岩的头发还在滴水。
将手里本来是裹头发的帕子丢给了贺岩:“拿去擦擦头发吧——”
贺岩喜滋滋的接过帕子,随手捞过头发裹住,略微侧一下脸,似乎还能闻到帕子上残余的张春桃头发的味道。
忍不住耳朵尖也泛起了红,还好此刻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倒是看不明显。
张春桃只觉得贺岩简直是有毒,洗了个澡出来,那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就算以她的定力,都有些扛不住,坐卧不安起来。
索性起身,去旁边廊下将那晒干的艾草分出两把来,点燃后,一个房间一把薰蚊虫。
这石桥镇是山中小镇,这秋季的蚊子特别的毒,咬伤一口,起偌大一个红色疙瘩,抓心的痒。
大人还能忍得住,小孩子多是忍不住的,总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就拼命的抓挠一番,越抓越痒,到最后抓破了皮,就流黄水出来,就算能好,也要留下疤来。
所以家境富裕的,会去药铺买配好的驱蚊虫的药包回来,挂在屋里,而家境普通的,大多也就是去野地里割些艾草之类的回来,晒干后,每天晚上点燃一把,把屋子薰上一薰,也就是了。
薰完两个屋子,张春桃看看天上,月亮都已经升空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别的不说,自从穿越过来后,以前是月亮睡了都不睡,我是秃头小宝贝的张春桃,如今生物钟也已经调整到了天黑就开始困了,天亮就醒了,十分的健康养生。
跟贺岩道了个晚安,她径直进屋里睡去了。
贺岩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见张春桃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这才收回视线,将那裹着头发的帕子紧紧的攥在了手心,又站了一会,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了,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本以为会激动得睡不着的,可闻着枕边那张春桃帕子上的味道,贺岩这一天生理和心理上都够累的,没多久也就陷入了黑甜中。
而在此刻,杨家村,贺家。
孟氏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当年在老宅子里的一幕幕,鼻子尖似乎又闻到了桂花的味道。
当年,也就是这个时候,秋收刚过,桂花盛开,满院子都是桂花的香味,听说那当年就是贺林要求栽种的,说是讨个吉利,叫什么高中桂子,什么兰桂齐芳。
最开始她也喜欢这桂花甜甜的味道,可从那天以后,她闻着这个味道,就恶心想吐!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做噩梦。
多少年过去了,她以为能淡忘了,可今天,看到那和老宅一样的摆设,又勾起了当年的屈辱。
旁边的贺娟早就睡得人事不知了,这到镇上来回一趟,着实累人的很,到家都已经天都快黑了。
母女俩随便弄了点吃的,贺娟中午吃过张春桃的手艺,晚上再吃孟氏的手艺,那真是难以下咽。
若是往常她还敢撒个娇抱怨两句,可今天看孟氏从那镇上院子里出来后,就黑着一张脸,再傻也不敢出声了。
老老实实的随便吃了点,洗漱了一番,爬到炕上就睡着了。
倒是不知道孟氏这一夜几乎都未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很快就会惊醒,
等她起床的时候,天光大亮,出来一看,孟氏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屋子也都收拾了,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看贺娟,也只面色平和的嘱咐了一句:“早饭都在桌上,你自己去吃吧——”
然后就又回去发呆了。
贺娟只看着孟氏面容平和,就真以为孟氏没事了,捧着早饭,蹭到了孟氏的身边:“娘,大哥那亲事——”
孟氏看了贺娟一眼:“我不是都答应了么?怎么,还想替你大哥说好话求情不成?他主意大着呢,如今心里眼里可只有那张家丫头。还有你这个没良心的,昨儿个不也都改口喊人家嫂子了?巴巴的给上赶着讨好人家给人家洗碗?”
第两百三十八章 女大不中留
贺娟嘿嘿一笑,啃了一口馍馍,这才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么?别的不说,娘,你昨儿个你也吃了那张家姐姐的手艺了,就凭这手艺,娶进门来,咱们也不亏啊?”
“等张家姐姐进门了,这做饭洗碗什么的不都是她的了?娘跟我不是可以轻省些了吗?也免得您老人家天天念叨我,逼我做饭不是?我那手艺,就算您敢吃,我也不敢做啊!”
“我这还不是心疼您?村里像您这把年纪的,不早就享媳妇的福了?平日里家里的活计,什么洗衣服做饭都是儿媳妇做,只在家带带孙子,有什么事张张嘴,都是媳妇去做,日子可不比您舒坦?你何必放着这好好的享福日子不过,非要自找苦吃呢,是不是?”
也不知道和贺娟的哪句话打动了孟氏,还是孟氏真的想明白了,出了半日的神,才开口:“一会子你哥回来了,让他去请个好日子去,早点把事办了也好。”
贺娟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心里琢磨着,等大哥回来,她得好生催催大哥,快点把日子定下来了,早点将人娶进门,她也能早一日吃上未来嫂子的好手艺。
嗯,到时候她得给远志哥哥送个信,让他也来家里尝尝才好。
两人正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