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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桃低下头无声冷笑,以前这家里上下内外的脏活累活都是原身做了,二丫和三丫比起村里其他姑娘,松快多了。
如今她可不会惯着这毛病,她们的苦日子,这才开始呢!
心里想着事,不耽误她手里的活,三两下,搬出往日家里晒东西的支架,将圆簸箕摆上去。
又将棠梨树叶子在簸箕上摊晒开来。
这棠梨树叶子昨夜的水分都沥干了,又被吹了半夜,今天已经蔫头巴脑了,只需要轻轻拨开,让它们充分接受阳光的洗礼就行。
张春桃将棠梨叶子摊晾好后,就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了树荫下守着。
不怪她小心,主要是这张家人心叵测,赵氏和二丫如今对她不满,三丫那里虽然看不出好坏来,也得多提防才是。
这棠梨树叶子,可关系着以后,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等到太阳一树高了,张夏宝也睡好了,闷头从房里出来,脸也不洗,自然更不用说刷牙了,站在房门口,张口就问饭好了没。
张大成也从地里回来,进了院子,先看了看院子里簸箕里摊晒的树叶子,就一屁股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树荫下。
赵氏得了教训,看到张大成回来,屁颠颠的就学着昨日张春桃,给打了一盆洗脸水端了过来,殷勤服侍着。
张大成昨天享受了一把太爷一样的服务,美得不行。
今儿个看赵氏这么讨好,倒是将那不满去了两分,别的不说,自己这个婆娘对自己还是十分小意殷勤的。
三丫听到外头动静,已经把饭菜往外面端,张春桃也不好只干站着,进去帮忙端出来。
张夏宝跑到水缸边,舀了半瓢水,拿手在瓢里掬水泼在脸上,随便囫囵了两下,就当洗过脸了。
后院的二丫听了动静,加快了动作,将鸡粪都铲出来,用箩筐装好。
这些都要抬到院墙外,专门积肥的坑里去,沤上几日,才好洒到田里去。
此刻自然是不能抬出去的,她生怕出来迟了,赶不上早饭。
一边拍打着身上灰土,一边就往前头走。
才走到前院里,打算去洗手,一阵风吹过,张夏宝顿时捂着鼻子大叫:“二丫,你身上怎么这么臭?是掉进粪堆了吗?快点走快,臭死我了——”
二丫是姑娘家,脸皮本来就薄,尤其是被自己亲哥哥当着全家人都面说身上臭,哪个姑娘家能受得了?
当下眼圈就红了,委屈的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这是去铲鸡粪才沾染上的,要不是——”
说着看了张春桃一眼。
张春桃早就提防着二丫这朵小白莲,听到这里,立刻端着一碟子咸菜,从灶屋里走出来,抢过话头:“这事都怪我!以前这些活都是我在干,我有经验,每次都是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做,不会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出来,薰得大家没胃口。”
“我该早点告诉二丫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三丫要做饭,娘身体不好,我如今要弄这凉茶,可不能沾这些腌臜的味道,不然窜了味道,那凉茶岂不是被糟蹋了?”
“所以二丫,这几日你也多受些累,既然已经做了,这鸡窝收拾好了,下午趁着家里没人,把猪圈也收拾收拾。”
“多积些肥,到时候地里追肥用得上。咱们一家子的口粮可都指望那几亩地,二丫你就多辛苦辛苦,若是因为你这肥好,能让咱们家多打两袋粮食,那可得记上你的一份功劳!”
“爹,你说是不是?”最后还把话抛给了张大成。
张大成一听这话没毛病,点点头:“大丫说得对!家里人人手头都有活,就你闲着也是闲着,明儿把猪圈收出来!误了追肥,耽误了收成,看劳资不捶断你的腿!”
二丫还能怎么样?只得含恨答应了,看向张春桃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张春桃挑眉一笑,就喜欢看二丫恨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还特意提醒道:“二丫,快去打水洗手洗脸,最好将衣裳也换了,不然你身上这味道,只怕薰得爹和大宝吃不下饭呢!”
又插一刀!
张夏宝也跺脚附和:“快走开快走开!别薰着我们!”
张大成更是直接吩咐:“劳资每天挑水回来费得难道不是力气?这是一家子吃用的水!连你娘昨日都是到河边去洗的,你比你娘还金贵不成?还不快滚?”
第二十五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二丫哪里敢出门啊,她一贯出现在村里小伙面前,都是干净整洁的模样,背地里有那嘴花花的,给她还取了个小西施的诨名。
她面上不显,背地里可是得意得不行,很是以这个诨名为傲。
这会子出去河边,村里下地干活的小伙子正是陆续从地里回来吃饭的时候,迎头碰上了咋办?
自己身上这味道,只怕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丢人岂不是丢大发了?
有心不想出门,可看这架势,不出门只怕今儿这顿早饭就又吃不上了。
她刚偷偷看了一眼,今天早上居然难得有馍馍,若是不吃,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吞吞口水,胃似乎知道了她的犹豫,越发响的厉害。
二丫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饿势力之下,跺跺脚,拿捂着口鼻的衣裳盖住了头,才遮遮掩掩的往河边去了。
张春桃也看到了今天的早饭,算是丰盛的了。
一筐子杂面馍馍,个顶个的有成年男人的拳头那么大,还有半锅米汤,一盆水煮青菜,一碟子黑咸菜。
往日里只有地里活计重的时候才会做这样丰盛,让在地里忙活半天的男人吃饱。
张春桃扒拉了一下记忆,才明白,这水稻抽穗灌浆的时候,地里不能缺水,要蓄水保水。
他们八角屯还算好,挨着河边,不会太缺水。
有那田地附近没有堰塘大河的,到了这个时候,逢上老天爷不下雨,都是人力挑水去灌溉自家田地的。
张家的田地位置中等,离河边不远不近,虽然有一条蓄水沟,可沿途水田都要用水,等轮到自家地里的时候,就不能耽误马虎。
所以张大成昨儿个就吩咐了赵氏,这几日要吃得饱些,他下地要挖沟蓄水,没吃饱力气可不够用。
蓄水不够,那水稻可是会减产的。
赵氏分好了早饭,她自然不敢再克扣张春桃的那一份,见张大成没发话,还给二丫留了一份。
除了张大成父子,张家其他的女人,包括赵氏在内,每人也就一个馍馍,一碗米汤。
张春桃先喝了一口米汤,又咬了一口杂面馍馍,这馍馍没有她在现代吃的杂粮馒头那样喧软香甜,可更有韧性和嚼劲,也更能扛饿。
还带着杂粮天然的香味,虽然里面还有些没有磨碎的谷壳和糠皮,有些拉嗓子。
可张春桃还是十分珍惜的,一口一口的将这馍馍给吃完了。
最后再将米汤喝完,腹中暖洋洋的,已经大半饱了。
饭后张大成照旧要在屋檐下有穿堂风的地方,地上放一块门板歇晌午。
张家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赵氏回屋里躺着去了,三丫收拾了碗筷进了灶屋。
张夏宝才吃了饭,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拿手背一抹嘴角,只说了一声出去玩了,就跑得不见人影。
这些山村里的孩子,最是皮实不过,再热的日头也不怕的,呼朋唤友,能玩到天黑,不被爹妈唤着,揪着耳朵,是决计不肯回家的。
他们也不怕晒,都穿着褂子短裤,或者干脆就打着赤膊,满村溜达。
皮肤晒得就跟那黑泥鳅一样,又黑又亮。
大部分做爹娘的也懒得管,这样半大的孩子拘在家里,能将屋顶都闹腾穿。
还不如放出去祸害去。
他们也基本不担心,这些孩子们大的带着小的,满山野的到处疯跑,都是山间地头长大的,只要不进深山,不下河,就出不了事。
因此赵氏和张大成都习以为常了。
等张夏宝都出门了,那二丫才回来,推院门进来,脸色十分难看,看到张春桃坐在树下吹风纳凉,嘴一张就想骂人。
张春桃笑眯眯的指了指睡在屋檐下的张大成,二丫所有的话只能硬憋了回去。
连脚步都不敢再放重,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看到桌上给她留的一个干馍馍,忍不住吞吞口水,三两步上前抢过馍馍,就往嘴里塞。
塞得急了,只噎得眼珠子翻白,眼泪都出来了,也舍不得嚼慢点。
飞快的一个馍馍下了肚子,估计还没饱,二丫听到灶屋里有动静,又钻到灶屋里寻摸了一圈,估计是想看看能不能还找到其他吃的。
没一会子就垂头丧气的出来,显见得是没找到。
只狠狠的瞪着张春桃,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
张春桃冲二丫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二丫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靠近了些,眼神依旧不善,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得意!别以为爹现在站在你那边,就可劲的作践我!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爹娘亲生的,自然比你这个外头捡来的亲近。”
“爹看重你,不过是因为你能干活,替咱们家赚钱!才不是真心疼你!等你赚不了钱了,你看爹到底疼谁!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等你那凉茶做出来,咱们都学会了,也用不上你了——”
张春桃挑挑眉毛,没想到这二丫居然还有点脑子,连这都看出来了。
只是也太蠢了点,以为这样说,自己就会伤心,打击到自己吗?
这也太可笑了!
因此只冷笑:“既然知道如今爹看重我,那就别来惹我!二丫,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咱们的姐妹情分,从你推我下河那天起,就已经没了!”
“以前你仗得不过是我将你当妹妹看待,一心照顾你,忍让你!你才有机会对我吆五喝六,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以后,你算个什么东西,若再敢对我伸一个手指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丫被这话激得沉不住气,一下子扑上来,十指尖尖,就冲着张春桃的脸挠上去。
张春桃一把抓住二丫的手腕,趁势一带,将她拖了过来,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内侧。
二丫咕咚一声就跪下了,顿时一声惨叫。
惊得张大成本来打得震天的呼噜声,一下子就止住了。
张春桃趁着二丫还没回过神来,一脸焦急抓着二丫的胳膊,做势要扶她起来,嘴里还犹自道:“二丫,你这怎么了?腿软了?怎么就跪在这里了?快起来快起来!”
二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明明是她把自己踹跪下的,怎么有脸说是自己腿软跪的?
当下就要张嘴:“你胡说,我——”
张春桃已经用余光看到了张大成睁开了眼睛,嘴角一勾,含笑道:“二丫,行了,大姐知道你是想赔罪,咱们姐妹间,用不着这样客气!快起来吧!”
“对了,你这不是去河边梳洗了吗?怎么身上还有味道?你自己没闻出来?莫非是你在鸡笼里呆得时间太久了,闻不出香臭来了?”
“二丫,不是大姐说你,我这凉茶还在晒着呢,你可千万离远些——”
二丫还没说话,张大成的一声怒吼声,伴随着他的草鞋就丢了过来,正好砸在了二丫的头顶上。
偏生这个时候,院子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第二十六章 寻她帮忙
张春桃抬头一看,有几分眼熟,在记忆里扒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不是何文昌的亲娘,全婆子吗?
她来做什么?张春桃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莫非是昨儿个自己骂了她的儿子,今儿个上门来找场子的?
这反应也忒慢了点吧?昨儿个骂的人,今天才上门?
虽然她猜度到了全婆子的心思,可到底以前全婆子对她也有过恩惠,虽然原身还了这恩情,到底还记着全婆子的好。
当下想着,若是全婆子今儿不过分,任由她说上几句,也就忍了算了,就当为原身积福了。
因此脸上带着笑,迎了上去:“全婶子怎么有空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全婆子本来一脸的尴尬。
她昨天让自己小儿子给张家大丫送个馍馍,虽然存了别样的心思,可到底也没起啥坏心不是?
没想到小儿子不情不愿的出门,回来就有些不对劲,说话颠三倒四的,问他啥都含糊不清,像是心里存了事。
再一看,这馍馍也没送出去,咋滴人还把魂丢了?
只是当着一大家子不好问,等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了,她才揪着小儿子何文昌,问了个清楚明白。
当下被气了个倒仰!
一面气小儿子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倒是将自己一点打算叭叭的全说给张家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