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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贺娇正陪着孟氏说话,今天按理说孟氏也该出面招待一下亲戚家的女眷的,可贺家几个婶子怕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加上昨儿个闹出点事来,直接就没指望她,只让她在正屋里坐着等小夫妻拜了父母后,就让贺娇陪着她在屋里歇着了。
本来贺家的亲戚就不多,除了贺家本家几房,村里的那些婆娘们,哪个用得着孟氏招待?
她们来都是为了吃席而来的,这种流水席,那是前一桌的客人还在吃呢,后头等着前面的人下席了好上坐的人,早就等在这些客人后头,眼巴巴的看着呢。
基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坐着的人后头就站着一个或者几个等吃席的人,稍微动作慢一点,就抢不到位置了,哪里有时间来陪孟氏聊天唠嗑?
贺娇是头一天晚上就带着自家男人和两个儿子就来了,毕竟她可是贺家嫁出去的闺女,自然要早早上门帮忙才是。
按照贺娇的想法,本以为这贺岩成亲的大事,自家亲娘她是知道的,虽然爷爷奶奶和爹过世,也是家里办过事的,可之前有贺桥,后来有贺岩和其他贺家的人,孟氏只记得哭了,哪里知道这些人情往来,办事规矩?
贺娟还小,更是没经验,这贺岩又要去迎亲,说来说去,这能操持起来的唯有她了。
她想着早点赶到娘家,也能帮着操持操持,到时候看在这份上,也能跟贺岩把关系缓和缓和不是?
当然,这主意她也只在肚子里盘算过,都没跟自家男人说,只说娘家人手少,早点回去帮帮忙搭把手,也是做姐姐姐夫的一片心。
贺娇的男人王大俊也没多想,这些年岳家给他们的帮助接济,他心里也有数,难得岳家有喜事,他这做女婿和姐夫的,多帮忙干活那是应该的,也就跟自家亲娘说了,带着婆娘孩子提前到了贺家。
到了贺家,才知道,这婚宴酒席,居然全部都被小舅子贺岩托付给了贺家其他几房的婶子,几个婶子都是能干,自家儿子的成亲酒席都办了好几次了,自然有经验。
一切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半点不用他们操心。
尤其是贺娇,就连到灶屋里帮忙打个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婶子说了,早就安排好了,很是不用贺娇了,让她只照顾好孩子,没事陪着孟氏说说话就好了。
倒是王大俊,还勉强捞了个端盘子上菜的活,又被叮嘱等敬酒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着贺岩不让多喝了。
贺娟也因为没出嫁的缘故,倒是得了个给新娘子打洗脸水,给新娘子端饭菜,陪新娘子的差事。
贺娟本来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上次的心理阴影太大,让她看到张春桃就忍不住腿肚子抽筋。
贺娇本就比贺娇聪明,看贺娟犹豫的样子,顿时心里一喜,正愁没机会跟贺岩缓和呢,这可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么。
更不用说,这打洗脸水可是有红封拿的,新娘子出手还不能太简薄了,不然可是被人笑的。
若是让自己儿子去,既能在贺岩面前卖好,又能有一笔收入,简直是两全其美。
当下就抢在了贺娟前头说,若是妹妹不愿意,就让她的两个儿子王三毛和王四毛去打洗脸水。
又说正好她两个儿子,晚上还可以到新房炕上去滚一滚,压一压床,也是极好的。
贺娟一听贺娇这话,顿时想起贺娇这个姐姐,什么都掐尖要强,什么都要跟自己争的旧恨了,明明打洗脸水是自己犹豫的事情,可被贺娇这么一抢,贺娟觉得贺娇肯定又想占便宜或者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当下也就将那犹豫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忙道她什么时候不愿意了,她愿意的很!说破天去,她这个嫡亲的小姑子打洗脸水那是天经地义的,哪里轮得到外甥来?
贺娇被贺娟这话,气得直翻白眼。
不过也知道,按照规矩,自然是贺娟才是打洗脸水最合适的人选,只退而求其次,说让她两个儿子去压床。
这压床么,自然是亲戚家的童男童女最好,在炕上滚一滚,说两句吉祥话也就是了,滚完还能捞两个红封。而且这人选也是苛刻的,自然是要家风好,父母俱在,孩子也要相貌好,机灵的。
一般来说,最好是新郎同辈的未婚童男童女,可贺娇开口了,别的不说,贺娇嫁的婆家还算不错,公婆都还在,而且一家子名声也还可以,又是嫡亲的外甥,倒是也没毛病。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贺家婶子也就答应了。
因着压床之前,还要请儿女双全的老人先铺床,然后再让小孩子上去滚一滚。
没曾想,到了晚上去压床的时候,才发现,贺岩新房炕上的被褥居然都是旧的。
第两百七十章 搅家精
被请来铺床的贺家另外一个婶子当时就急了,这成亲就用这个被褥?知道孟氏不靠谱,可是没想到孟氏不靠谱到这样的地步。
孟氏还委屈呢,她这不是手头的银钱都被几个妯娌给要走了,说一切交由她们来办就好,不用她插手么?
贺家婶子被气得差点上手挠人了,她们拿了银子,那是办酒席的好吗?可哪里会想到这成亲了,孟氏这个做亲娘和婆母的,居然没给准备一床新被褥?
就是贺娇也看不下去了,又想着要缓和关系,再一想,他们夫妻带着儿子住的西厢房里,那被褥倒更新些,一时也没多想,就提议将他们住的房里的被褥给挪过来先救救急。
把贺岩炕上的被褥挪到西厢房去他们一家子凑合一两夜也就是了。
那贺家婶子再急,这都晚上了,也不能凭空去变被褥出来,只得去西厢房去搬那被褥。
结果进了西厢房,才发现,贺娇的两个儿子,王三毛和王四毛俩兄弟脚都没洗,躲在被褥里偷吃从灶屋里顺来的一只肥鸡,正一人抱着一只鸡大腿啃得欢。
蹭得那被褥上是油渍一块一块的,还有那脚丫子上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黑黢黢的,都踩在了被褥上,因为怕被发现,那鸡骨头都还被被子盖着,这样一揭开,顿时一股鸡肉的香味,还有臭脚丫子的味道扑面而来。
贺家婶子当时脸都绿了,这被褥哪里还能用,真要铺上去,这哪里能生贵子?万一生出来两个这样的讨债鬼,那咋办?
贺娇没想到一时没看顾上,这两个猴崽子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顿时傻眼了。
还是王大俊,只觉得脸上无光,又觉得两个儿子上不得台面,将王家的脸都丢干净了,若是在家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在贺家,旁边又有那么些人看着,若不教训两下,只怕说不过去。
索性将两个猴崽子捞过来劈头就抽了两下,问他们为啥偷东西吃?
三毛和四毛两兄弟被打得哇哇哭,一边哭一边还嚷嚷,说什么以前来,肉都能吃饱,今儿来,都没吃饱,要是吃饱了,他们也不会去拿鸡来吃。
贺娇也气得拍了三毛和四毛两下,忍不住骂道:“素日里你们外婆纵着你们也就算了,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舅舅的好日子,你们居然这样胡来?”
三毛到底大些,先就在一旁听了几句孟氏和贺娇抱怨的话,此刻被爹打得屁股生疼,还要被娘骂,要知道他在王家,爷爷奶奶一贯偏疼他们俩,在贺家,孟氏更是对他们两兄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半懂不懂的孩子,要点脸面了,被当着这么多人揍,也就急眼了,一边哭一边抱怨起来:“以前舅舅不成亲娶媳妇,咱们来每次吃肉都能吃饱,凭啥舅舅成亲娶媳妇咱们就吃只鸡就要挨打?”
“果然外婆没说错,这舅舅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心里眼里就没了咱们了。连肉都不给咱们吃饱了!我不要舅舅娶媳妇!舅舅娶的媳妇是个坏女人,搅家精!不要舅舅娶媳妇”
一时间满屋子一片寂静,就听到三毛哭喊的声音,还有四毛的嚎啕大哭声。
贺岩挑了挑眉毛,平静的眼神在孟氏、贺娇还有王大俊的脸上扫过,然后才对着一旁的婶子开口:“婶子,不用麻烦了,春桃的嫁妆里就有被褥,到时候铺上就是了。”
说完,嗤笑了一声,扭头就出了西厢房。
这一声嗤笑,犹如一记耳光,甩在了在场有关人的脸上,王大俊只觉得一张脸臊得慌,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低头看着还在哭嚎的两个猴崽子,想打,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哭得脸通红,也实在下不去手了。
可不说两句,给个交代,这也说不过去不是?
脸色急转几下,扭头就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贺娇身上:“你怎么教的孩子?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还有你怎么看的孩子?这灶屋里又不用你帮忙,你就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让他们摸到灶屋里去了”
贺娇跟王大俊成亲后,虽然孩子都有了两个了,可还真没怎么红过脸,更不用说被王大俊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尤其是娘家人的面吼骂过,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倒是孟氏,心疼闺女,见贺娇一张脸煞白,又看两个外孙哭成那般,忍不住就开口解围:“算了,算了,小孩子么嘴馋也是常有的事情,教导两句就好了,怎么还动手了?再说了,小孩子说话都有口无心,他舅舅哪里会跟孩子一般计较?”
贺家婶子在一旁,见四毛乱哭乱蹬,把被褥给踢了下来,她刚好在旁边,顺手就将被褥给一捞。
一入手,脸色都变了,这被褥又软和又厚实,比起贺岩屋里的可强太多了。
又听到孟氏这么说话,忍不住冷笑出声:“我说岩哥儿她娘,你只怕是老糊涂了,分不清亲疏内外了吧?岩哥儿可是你亲儿子,给你养老送终灵前摔盆的,你这般苛待他?从桥兄弟去了之后,这个家都是岩哥儿撑着的,你们一家子吃着岩哥儿的,住着岩哥儿的,穿着岩哥儿的,临到成亲了连床干净厚实的被褥都不给他?”
“有你这样做娘的吗?给这外头别人家的外孙子,倒是巴巴的给这么崭新的新棉被,咋滴?勒啃我贺家的孩子,捧着你这嫁出去的闺女和这跟着别人姓的外孙子你倒是上瘾了是吧?”
“好不好的,今儿明儿是岩哥儿的好日子,不说我们这隔房的婶子都一心为他打算,就想他顺顺利利的将儿媳妇娶进门,有个女人知冷知热照顾他,给他生儿育女,给咱们贺家传宗接代!你这亲娘倒好,拿着岩哥拿命在山里打来的野味,喂出这一家子的白眼狼来!”
“还岩哥儿的媳妇是搅家精?我看这贺家,你才是最大的搅家精!好端端的日子都被你这个糊涂不分亲疏的亲娘给搅和散了!你就糊涂吧,你就捧着你这俩闺女吧!等冷了岩哥儿的心,你将来指着你两个闺女女婿养你老给你送终去!”
“我呸”骂完,贺家婶子也甩手去了。
留下摇摇欲坠的孟氏,还有一脸愤怒的贺娟,和贺娇王大俊一家子面面相觑。
第两百七十一章 嫁妆单子
因此昨晚那么一出,所以今儿个成亲的正日子,孟氏和贺娇都被贺家隔房的婶子给看着,不许她们去新房去,免得又闹出事来。
至于王大俊,等贺家婶子走了,偷偷找贺岩赔不是,贺岩也只一笑,所以今儿个他才格外卖力,挡起酒来格外的拼命。
张春桃自然不知道这么一出,只是听着外头热闹,再看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下去了,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去?
还有这要闹新房什么的,也不知道这杨家村的规矩是啥?会不会闹得太过分?
现代的她还曾经看过新闻报道,说好些偏僻的地方婚闹着实不成体统,这杨家村偏远,说不得也有那些不良的习俗。
不过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只手,唔,大不了让大家见识见识她拳头的厉害,想必就闹不起来了。
拿定了主意,听着外头动静,这不是一会就能结束的样子,加上一大早的就起来也没睡好,此刻吃饱了,炕上又暖和,忍不住人就昏昏欲睡起来。
反正这新房一时不会有人进来,索性靠在炕上打起盹来。
刚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门响,本来睡得就不沉的张春桃立刻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去,就看到贺娟小心翼翼地进来,正对上张春桃的双眼,吓得倒退了一步,脸上忙挤出笑容来:“嫂,嫂子,我,我来收碗筷,你,你吃饱了没?”
张春桃本有心拉着贺娟问两句,为啥怕自己怕成这样,可看贺娟这模样,只怕自己真拉住贺娟,她能吓哭出来,索性也懒得问了,只点点头。
贺娟飞快的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那门又被推开了,张春桃忍不住开口:“小妹,可是落什么东西了?”
却没有人说话,只听到那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