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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要厚着脸皮,要点聘礼什么的吧?也不知道那张大丫的男人会不会给?
当然也有人说,张春桃都被张大成赶出家门,出族了,人家凭啥还给聘礼啊?
双方都各说各有理,自然都不肯回家去,要继续留下看个究竟。
结果,谁也没想到,张大成一家居然远远的站着,就是不过来,就连张家二丫头喊疼,也没一个人过来扶一把。
这倒是蹊跷了。
有人就想凑过去问问。
还没等凑到张大成一家子身边,里正刚好出来了。
他又不是聋子,在里屋自然也听了几耳朵,只不过这种事情,外头有他婆娘和何文昌在,他还是很放心的。
若是他真出面了,万一被人火上浇油的,闹成两个村子之间的矛盾,那才是大麻烦。
此刻出来,见门口周围还围着不少人,顿时脸色一沉,“都闲得慌是吧?地里草锄了?沟挖了?家里水挑了?都这么闲得没事,那秋收过了,等镇上说修河渠,我把你们的名都给报上去,让你们一个个的,正事不干,天天闲嗑牙!”
这话可是大杀器,要知道每年县里都会有徭役任务下来,一般都是修一下河道啊,或者修路什么的。
这可是苦差事,不是那壮劳力干不来这活,每年去一趟回来,就是最能干的乡下汉子,秋天刚贴好的一点膘,就能全部瘦没了。
好好一个彪形大汉出去,回来都瘦得脱相了,风吹都能倒一般。
因此这种事情,都是轮换着来的,谁家要是实在出不来这个人头的,就得拿银钱出来买人去替他。
里正虽然平日里古板迂腐一些,可为人还算公道,这村里百十来户人家,除了那些孤儿寡母的人家,都是好几年才轮上一回。
这突然被说今年都要报上名去,虽然知道里正可能说得是气话,可谁也不敢真赌啊。
因此哄然四散回家去了。
里正家门口顿时就清净了。
这才又进了院子,分宾主坐下,里正当着大家的面,将那户籍一页给张春桃和贺岩看了,才突然想起,“这个,你们估计看不懂不认识,我让文昌念给你们听。”
张春桃早就一眼瞟到了,那上面的都是繁体字,不过她连猜带蒙也能看明白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身体的原身可是不识字的,就算能看懂也只能装看不懂。
倒是贺岩,淡淡的道:“我认识几个字,我念就好了,不敢劳烦。”
说着接过那张纸,特意拿到张春桃的面前,细细的读给她听了一遍。
里正和何文昌都一愣,没想到这个大胡子猎户居然识字,看他读的一字不差,就知道,恐怕不止认识几个字,而是应该读过不少书的。
何文昌越发的心中忌惮,这个时候,就算大家都知道读书人地位高,读书人厉害,可真能供得起家里孩子读书的却少得很。
一来是一位读书太贵了,一般人家真负担不起。
二来读书是看天分的,有那读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中的,也有浑浑噩噩读了好几年,勉强认识几个字,然后去给人做了帐房先生之类的。
看贺岩这个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
开始的时候何文昌还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个只有一把子傻力气的猎户罢了,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如今看着厉害,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在这石桥镇打转。
可现在知道贺岩居然识字读书,何文昌心底那点子说不出口的自得,此刻就显得可笑了。
贺岩可没管别人怎么想,一边读给了张春桃听,一边还解释了一遍给她听,务必让她都听明白。
然后才将文书给了里正,看着里正当着大家的面,将张春桃的名字誊录了上去,又备注栏是从八角屯迁出,然后盖上了里正的小印。
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那纸文书,小心的递给了张春桃,又在一旁念了一遍。
张春桃实际自己都认得,可贺岩的这番心意体贴,却不得不说让人心头一热。
不说张春桃了,就是一旁看着的里正婆娘,都忍不住心里感叹两句,这张家大丫头找的这男人,还真靠谱。
看他对大丫头那模样,就知道是个疼人的。这丫头苦了十几年,这眼看是要苦尽甘来了,以后可是要享福了。
事情办完了,眼看就要晌午了,如今还不到秋收的时候,村里还是老规矩,一天两顿饭。
可张春桃如今好不容易单过,又因为原身亏损太过,要好好补补,自然是要多吃饭,吃点好的。
这一段时日,不就是因为天天三顿饭,人气色都变好了么?
因此就起身要告辞,只不过她也懂礼节,这求人办事的,总不能就凭一张嘴不是?
何况今天迁移户籍,里正也没为难他们,别的没有,也舍不得给,倒是早上在等贺岩的时候,在山上寻摸了一点山货,还在背篓里呢。
索性就拿出来,一并推给了里正婆娘,口里还说着客套话:“婶子,这都是我一早上在山里采的,不值什么钱,就是个新鲜,给家里孩子尝尝鲜。”
里正婆娘倒是也没多推辞,爽快的就收下了。
在张春桃要走的时候,把她给拉住了:“先别急着走,你这户籍都迁了,想必好日子也要尽了。到时候可以定要给婶子送个信,婶子也去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
一面就使了个眼色将张春桃往屋里拉。
重生之农门小辣椒
第一百五十九章 添妆
进了屋指着炕上两个崭新的,涂着亮汪汪的桐油的箱子道:“说来这事,是你大富伯一时糊涂,倒是让你这还受苦了。婶子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今看着你找了个疼你的男人,总算这心里能好过些。”
“这两口大箱子,本是我给我那孙女准备的,不过她亲事还早,倒是一时用不上这个。你别嫌弃,就当婶子给你的添妆,你且收下——”
张春桃哪里肯要,这可是人家给孙女准备的嫁妆,给她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端端的要给她两口大箱子的添妆,比许多人家亲爹娘还阔绰大方,这要是没所图,她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可不管是所图为何,张春桃都不想和八角屯的人再有什么牵扯了。
前头有张家和全婆子为鉴,张春桃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得远远的。
里正婆娘一脸推心置腹:“你这傻丫头,真是糊涂啊!这箱子是给你做脸的,不然你如今这般,没个娘家亲戚的,嫁到贺家去,就算你男人心疼你,不还有你婆婆吗?”
“这天下的婆媳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是你婆婆嫌弃你没嫁妆,没娘家,处处寻你的不是,你可咋办?”
“有了这添妆的箱子,虽然是自家木料打的,不值什么钱,可一来告诉别人,你也不是孤身一人,还是有人想着念着你的,真想欺负你,还得掂量掂量。二来,面上也好看些,女人出嫁,真一点嫁妆都没有也让人瞧不起。”
“到时候不管这箱子里放些什么,可有这箱子在,那就是一份体面!别人想说嘴,也没出寻去不是?”
“你还年轻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这要是嫁过去,啥都没有,被人看轻了,以后腰杆子想挺直,就难上加难了!”
“听婶子一句话,你好好跟你男人过日子,嫁过去了,啥都别管,先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你在贺家就站住脚跟了,生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
张春桃听着里正婆娘这话倒是没掺水分,勉强算是掏心窝子了,就算是对自家亲闺女,也就只能说这么些了。
可前头那个也是口口声声为她好,心疼她的全婆子,好着好着还想将她卖给人当丫头奴婢呢。
更何况无利不起早的里正婆娘?
因此只说不敢收,逼得里正婆娘没法子,索性把话给摊开了:“大丫头啊,婶子这么跟你说吧,箱子你放心收下,婶子也不是白送给你的。”
“婶子看得出来,你嫁的这男人是个有本事的,将来你还要跟着他后头享大福气呢!婶子如今想求你家男人一件事——”
说着以里正婆娘的为人,也露出几分难堪之色来。
张春桃见里正婆娘这般为难的模样,就知道恐怕是怎么棘手的事情,顿时头皮发毛,连声拒绝:“婶子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我,贺家大哥不过是个乡下打猎的,就算日子稍微宽裕几分,可他能帮得上婶子什么忙?可是家里需要办什么喜事,需要山上的野味?这倒是能帮上一点,您需要什么,只管跟他说就是你,何必用求字?”
里正婆娘哪里听不出张春桃的推脱之意来,心中就有些不快,可一想到她先在外头听到的那几句话,那点子不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来:“瞧你这丫头,你还跟我装糊涂不成?你男人虽然只是个猎户,可你男人的大伯,前十年那可是咱们石桥镇一等一的人物……”
……
张春桃被里正婆娘拉到屋里去半日没出来,就剩下里正、何文昌和他三人在院子里,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岩别看在张春桃面前话多,可在旁人面前,一贯寡言少语。
尤其是此刻面前,还有一个何文昌,他亲娘可是算计过自己媳妇的人,没动手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了,哪里还会寻他说话?
至于里正,本就古板迂腐,平日里都要人寻着他说话的,从来没有寻别人说话的理。
何文昌此刻心里有事,自然也没啥心情。
三人沉默了片刻,贺岩忍不住起身:“时候不早了,还要去镇上买些东西,再迟就不好赶路了。”
说着就招呼起屋里的张春桃。
张春桃在屋里听里正婆娘正在说贺家的旧事,不过到底是隔壁村的,里正婆娘知道的也不多,加上时日久了,也记不清许多了。
不然也不至于说了是杨家村的贺家,里正婆娘一时都没想起来,还是在外头听人说了几句,才想起那个贺家来。
原来这贺岩有个大伯,十年前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是本镇第一个考上举人的读书人,听说考上举人后没多久,就娶了一个大家小姐,然后去外地当官去了。
后来还将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接过去孝敬,只可惜两人不习惯,勉强住了两年就闹着要回来。
又花了不少银子钱,在镇上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买了一栋独门院子,还买了个婆子专门伺候两老。
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只可惜没享几年福气,就去了,那个丧事办得叫一个体面。
别人家老人去了,请两个和尚道士胡乱念上两句经,点个穴,棺材能用个松木的,就已经是极孝顺体面了。
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前后脚去的,丧事一起办得,那贺家大伯也回来了,银子钱花得跟流水一样。
和尚道士请了两班,轮流念经,更不用说那纸钱撒得,地上都白了,跟下雪一样。
还扎了偌大的一个院子,和几个童男童女给烧了过去。
更不用说那木头,可是杉木的,听说早就备下了,每年都拿出来刷一遍桐油,老沉老沉了。
还专门买了一块墓地,作为贺家的祖坟,还立了石碑呢。
就连席面也是一等一的好,别人家白事,吃个豆腐席那就是讲究人了,贺家那可是八碗八碟,还有硬菜。
只要去给老爷子老太太磕头上柱香,就能在贺家吃上一顿席面。
当时那可是人山人海,知道消息的,几乎都去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到如今这石桥镇谁家老人走了,也没这个阵势。
好几年,那些老人们在一起,都说若是哪天闭眼瞪脚走了,能有这个排场,这一辈子也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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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顺手人情
当然,自从那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之后,那贺岩的大伯也就再也没回过石桥镇了。
不过怎么说,这位举人老爷到底是石桥镇杨家村的人,靠着他的名头,杨家村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处。
也因为这个,虽然贺家的人少,可杨家村也没人敢欺负贺家人。
所以里正婆娘终于回想起来了,这贺家老太太当初就只生下贺岩大伯和贺岩亲爹两个儿子。
贺岩可是那贺大举人老爷的嫡亲的侄子,难怪能弄来那文书。
镇上的那些人能不给贺大举人的面子?说不得这里面还有贺大举人留下的人脉呢。
光只这么一想,里正婆娘的心就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