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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明舟没陪他去模拟室，凌宴一个人打了两把，提不起劲输得很快，胜率又掉了。
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凌宴想不明白，难受不已。
第二十一章 第一场
预赛开始的前一天，总对战表发布在内网广场的光屏上，银蓝色的光屏被延长，恰好环绕整个广场一圈。
这一天，往常唯有行人三两只的广场此刻人声鼎沸，无数人齐聚广场查看总对战表。
“你们快看！这一届竟然有大一的报名了！”
“在哪儿在哪儿？”
“还真是！”
“两个都是首都军科大的！”
沈茂是来看火神有没有参加模拟赛的，还没等他找到，就听有人在喊军科大的大一参赛，他好奇地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
「↗火之殇↘」，首都军事科技大学，星际战争学院，机甲战斗专业，本科一年级。
「周盛」，首都军事科技大学，星际战争学院，机甲战斗专业，本科一年级。
沈茂目瞪口呆，火神竟然是大一的？！所以那天教育了都蒙的到底是不是火神，如果是……
那也太可怕了，军科大的大一新生竟然能把他们学校大二的首席摁在地上锤？！
虽然军科大在全国军校排名中稳居第一，平军大在前五的几个位置来回漂移，但也从没出现过如此大的差距。
沈茂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紧迫感，立即返回房间继续训练去了。
名单一公布，凌宴就收到许多好友请求，有军科大也有别的学校的，弄得他烦不胜烦，索性关掉好友添加功能，继续研究明舟之前发给他的对战表格，上面除了胜率之外，还记录了每场战斗的失误点以及最优解。
看到这儿，凌宴又不免想起明舟。
不知道舟舟看到对战表了没有？肯定很生气。
想到这儿，凌宴情绪更加低落。
预赛采取五局三胜的方式，系统随机匹配五位对手，各打一场，赢三场就能进复赛。
凌宴已经收到系统发来的个人对战时间表，他的第一场对手是个大三学长或学姐，名称是「星河」，明天上午九点整开始。
幸好比赛特地安排在周末，凌宴不用烦恼请假的事儿。
明舟确实看到对战表了，凌宴以为这几天他都没来模拟室，其实不是。
他了解凌宴的行程安排，稍微错开一些，进不同的模拟室，再把在线状态改成隐身，凌宴就不知道他在。
不仅如此，他还观战了凌宴的每一场战斗。
凌宴没有关闭好友观战功能，也没有查看观战信息的习惯。
他光明正大地观战，凌宴也没发现。
明舟真不知道此时心里是庆幸他没发现，还是烦躁他没发现，可能两者各占一半。
不过今天有些奇怪，明舟等了很久也没见好友列表里“↗火之殇↘”名称下方出现战斗中。
他在干什么？
不能这么干等着浪费时间，明舟只好调出往期凌宴的战斗视频，再研究研究，顺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好友列表。然而一晚上过去，凌宴的名字变灰，也没见他开始对战。
明舟回宿舍的一路上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路过的Alpha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凶不可能是Omega吧？！
凌宴是跟邬锋阳一起回去的。
“凌宴，你是明天上午九点是吧？”邬锋阳一开始就知道火之殇是他，也知道最近火之殇在论坛搅起多大的风雨。
“是啊……”凌宴无精打采的。
“我是九点半，比你晚一点，正好可以先看看你的……”邬锋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打！你不会像之前那样，机甲坏了一点点就主动投降吧？”
凌宴沉默不语。
邬锋阳愣了下，顿时难以置信，“你还真打算这样？！这可是全国性的比赛啊！你疯啦？？”
凌宴：“我没疯……”
——
“欢迎参加军校联盟第六百九十九届机甲对抗模拟赛！今明两天为预赛时间，请同学们按照个人对战时间表进入匹配，对战过程中严格遵守赛场纪律，杜绝一切不良行为，如有发现，将从严从重处理。”
“最后，祝大家都能取得满意的成绩！”
“军校联盟第六百九十九届机甲对抗模拟赛——正式开始！”
九点整，系统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凌宴进入匹配。
此刻，他的目光清明且坚定，就算不被所有人认同，他还是会这么做！
谁说机甲不损坏不能赢！他偏要试试！
当对手星河确认准备时，进入随机地图和机甲选择界面。
随机到的是冰湖地图，凌宴也曾遇到过，这个地图脚下是结冰的湖面，如果受到猛烈攻击，冰面会破裂。星球机甲只有短时间飞行功能，系统机甲则更短。
凌宴看到对手选择了一架火红色的机甲，D3001，在星球机甲中属于空战能力较强的类型。
看来对手并没有因为他是大一而放松警惕，在认真地对待这场比赛。
相比较起来，似乎还是凌宴不够认真，竟然用的是系统机甲，在这样的赛场上哪有人会选择系统机甲，他们不知道凌宴是买不起机甲而不是不买。
广场上学生们可以输入对应选手的名称进入观战，一眼望去很多人都在关注火之殇这场。
毕竟多少届没有大一学生敢报名，大家都想知道他是参加着玩的，还是突然杀出的黑马。
观战的人看到凌宴选择系统机甲，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竟然敢在冰湖地图拿系统机甲，火之殇是在开玩笑吗？
星河多轰几炮在冰面上，他不就完了吗？
听得明舟眉头直皱。
周月明小心翼翼地看明舟的脸色，完了，脸色很差。
他是陪明舟来看比赛才知道火之殇是凌宴，不仅如此，还参加了比赛。
难怪明哥要生气。
周月明已经在后悔告诉凌宴周盛参加比赛的消息了。
周月明哭丧着脸说：“明哥对不起，是我告诉凌哥的。”
比赛已经进入倒计时，明舟的目光紧盯着光屏，没回头，“跟你没关系，他就是找个借口，你不说他也会参加。”
“啊？”周月明不理解，“为什么凌哥这么执着？”
倒计时结束，比赛开始。
凌宴知道时间紧迫，倒计时一结束，几乎是瞬间就打开了四肢上的小型推进系统加速冲向对手，火红色机甲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张开翅膀冲向空中。
明舟抿唇不语，直到看到灰绿色机甲快一步抓住对手的脚踝，才说道：“他想赚积分。”
进入复赛奖励10000积分，64强20000积分，以此类推。
凌宴想快一点买到他们心心念念的S0411，就算很大概率他连复赛都进不去，背上来自全国军校生谴责他是演员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战斗仍在继续，成功阻止对手的同时！凌宴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变幻中抽出激光长剑，刺向机甲背后的翅膀！
如果这一击能成功，胜利将会偏向凌宴！
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屏。
但，这是个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战士，战场瞬息万变，星河在凌宴抓住她的脚踝时就做出了反应，她将右手对准凌宴，手掌的位置已经变成黑黝黝的洞口，深蓝色能量在其中酝酿。
凌宴瞳孔一缩，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放开星河，狼狈地向一侧闪开。
高温能量与他擦肩而过，轰击在冰面上，并以轰击点为圆心，向外蔓延出如蛛网般的裂纹。
机甲表面被高温炙烤出一块焦黑。
“机甲损坏程度百分之二。”凌宴松了口气，还没到投降的地步。
星河浮空成功，冰面破坏成功。
观战的已经开始叹气：火之殇必输无疑。
换台浮空能力强点的都有一战之力，但D0001……还是算了吧。
确实如他们所说，对战进行到这里，凌宴胜利的希望渺茫。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操控着机甲，动作灵活地在一块块浮冰上不停地跳跃，一次又一次地躲过星河的轰击。
但随着湖面上浮冰的减少，他的生存空间急剧缩小，到最后，方圆千里的湖面上只剩他脚下这一块可落脚的浮冰。
明眼人都知道火之殇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但凌宴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能量炮的威力大耗费的能源也多，按照星球机甲的能源储备，这么猛烈的攻击密度下，能源急剧消耗。
星河飞不久了。
D3001内的女Alpha面若寒霜，她没想到对手躲避攻击的能力如此之强，换作她自己也没法百分百保证能全躲过。
冒着红光的能量条警告着她不能继续使用能量炮，好在目的已经达成，星河收起能量炮换作激光长剑，同时从空中俯冲而下，在推进系统作用下，机甲加速度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值。
这一击凌宴决不能硬接！
但周围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浮冰！
凌宴的目光锁定火红色机甲，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用拳头硬生生锤破了脚下的浮冰，利用浮冰给予的反作用力和双腿上推进装置的助力，险之又险地躲过星河这恐怖一击！
星河却因为难以降低的速度和湖面猛烈碰撞，那一刻，巨大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场地！
凌宴的机甲也随之落进湖中，但他放松对D0001的控制，任由自己逐渐下沉。
“计算机甲损坏程度——百分之八十——”
“本场战斗「↗火之殇↘」胜，战斗时长6分03秒，胜场数1/5，一个小时后进行第二场，请稍作休息。”
广场陷入一片死寂。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很多人的思维还停留在火之殇被逼入绝境，系统竟然通报火之殇赢了？？
“赶紧赶紧看回放！！”
“0。5倍速！不！0。1倍速！”
“敲！这反应速度！太绝了！”
所有人都在为火之殇欢呼，周月明也不例外，他正想拉着明舟一起庆祝，却发现他的面色依然凝重。
“明哥？”
“没事……”明舟收回看向大屏幕的目光。
他担心，现在所有人的欢呼声有多响亮，当凌宴输的那一刻，会加倍变成对他贬低与伤害。
第二十二章 非议
今天明舟没有特意调成隐身，凌宴一比赛结束就看到他在线，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不给他发消息。
等比赛结束，如果赢了，那皆大欢喜，如果输了……舟舟肯定也不舍得骂太狠！
凌宴乐观地想着：有一个好开头，没准今天运气很好呢！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
接下来两场比赛随机到的都是无可利用的平原地图或者从没遇到过的陌生地图，安排的对手一位是大三，另一位是大四，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驾驶员。
凌宴跟他们相比没有半点优势，还同时背负着百分之五就投降的枷锁。
第二场比赛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开始。
随机平原地图，对手是大四学长。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两架机甲就战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层出不穷，观战的学生们只能听见光剑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难以看清具体招式。
为了百分之五，凌宴躲避攻击，应对得非常吃力，在一分二十九秒时，对手的光剑刺穿他的肩膀，损伤程度直接到了百分之十五。
就在所有人期待着火之殇像上一场比赛那样，身处绝境，却顽强抵抗努力寻找机会，最后扭转乾坤赢得胜利。
多么刺激！这才是军校生应该有的样子！
然而，机甲内凌宴脸色苍白，他清楚地知道这场比赛已经到此为止，凌宴难受不已，好半天才伸手点下主动投降。
观战学生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搞什么？怎么突然投降？”
“竟然有人在模拟赛中投降？”
“不会是在演吧？”
“军科大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
对手打开了麦克风，是压抑着愤怒的语气，“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凌宴垂下头，“抱歉……”
对手非常失望，“我看了你上一场比赛，满心期待能和你来一场公平对决，没想到……算我看错了人！”
“「↗火之殇↘」主动投降，战斗时长1分31秒，胜场数1/5，一个小时后进行第三场，请稍作休息。”
凌宴退回了房间，邬锋阳的消息轰炸立马就来了：凌宴你疯啦？你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
凌宴：我知道。
邬锋阳：论坛上现在已经吵翻了天！全在骂你给军科大丢人！接下来你必须好好打！必须！知道了吗？！
凌宴：我在好好打。
邬锋阳：那你投什么降？！
凌宴：……
邬锋阳：你不许投降！
凌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邬锋阳：那是谁决定？！哥找他理论去！看我不揍得他哭爹喊娘！讲道理你为什么这么听这个人的话？
凌宴：是江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