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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锋阳：那是谁决定？！哥找他理论去！看我不揍得他哭爹喊娘！讲道理你为什么这么听这个人的话？
凌宴：是江院长。
邬锋阳：……
邬锋阳：你说谁？？
凌宴：江院长。
邬锋阳突然沉默，好半天才发来一句：“当我没说”。
过一会儿又发来：捂好马甲，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火之殇！！
凌宴看着好友列表中的“↗冰之哀↘”出神地想着，舟舟的名字是亮着的，刚才那场比赛他肯定看到了，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明舟在广场上，耳边是学生们讨伐火之殇的声音，像一把把刀子扎进他的心里，他越听脸色越难看，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凌宴面前，告诉他，弃权！不要再打了！
积分可以慢慢赚！他不想凌宴承受这么多不该他承受的非议！
论坛上，邬锋阳企图帮凌宴解释，在一众讨伐凌宴的声音中，他的发言特别显眼。
110L：可能火之殇也是迫不得已吧。
本来刷得飞快的帖子突然安静了。
两分钟之后才重新滚动起来。
111L：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还能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投降吗？
112L：110L是不是火之殇请来的托？
幸好凌宴不看论坛，不去广场，还关闭了好友添加，他听不见这些质疑的声音，心态还算平稳。
第三场如期而至，广场上勉强安静了些，将注意力放在对战上。
军科大的学生希望火之殇可以崛起，不要再丢学校的脸。
其他学校的学生也希望看到的是一场精彩绝伦、势均力敌的比赛，而不是主动投降。
这一场的对手是大三学生，名称是「信念」，随机到的是凌宴从未遇到过的城市地图。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信念竟然也选择了系统机甲。
倒计时一开始，两架灰绿色机甲置于林立的高楼之间，遥遥相望。
信念打开了麦克风：“要投降趁早。”语气冰冷且不耐烦。
凌宴没有说话，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他进入高楼之间，借助高楼隐蔽踪迹。
这是一座高级文明城市，万丈高楼随处可见，错综复杂的道路像蛛网一般铺陈连接整座城市。
这样的地图对于百米高的机甲来说，施展起来很困难，好在制造机甲所用的金属比建筑物的材料坚硬得多，凌宴不必担心撞到高楼而损坏自身。
机甲每踏一步都会引起大地的震动，对手可以根据震感来确定方位。
凌宴在城市中奔跑，信念以一条迂回的路线追逐着他，防止他在走过的道路上设置陷阱，很谨慎。
凌宴在记忆城中建筑和道路布局的同时疯狂思考着对策。
略过高楼之后是一片视野突然开阔的广场，凌宴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
他回头一拳轰向了身后的高楼，百丈高楼拦腰而断，巨大的轰鸣声盖过机甲跑动带来的震感。
信念眉头一皱，立即加快速度向震源处赶去，在离震源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他慢下脚步，缓缓靠近，这是个安全距离，如果有埋伏足够他做出反应。
远远望去，高楼坍塌仍在继续，周围却没了凌宴的身影。
信念毫不犹豫地抽出光剑，挥剑斩向身旁的高楼。
屏幕外的观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原来，火之殇在坍塌时立即回头，选择了一座高楼，动作敏捷地向顶部攀爬。
信念斩的这一座是不是凌宴的落脚点？
屏幕外，观众震惊：“这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通往广场的路共有三条，凌宴第一个排除的是他所走的这条路。如果他是对手为了躲避陷阱肯定会选择绕路，那么剩下的两条，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如果是凌宴自己，他会选择南边这条，因为这条路靠近广场的部分高楼较少，视野开阔，可以减少被埋伏的可能性。
凌宴选择了入口的那座高楼埋伏。
事实确实如此，信念选择了南边的这条路，然而就像早料到凌宴会在入口处埋伏似的，一到这个位置他就拔剑毁掉了这座高楼。
凌宴在信念拔剑的那一刻意识到不对，提前发起进攻！
高楼坍塌，烟尘缭绕，剑身幽灵般的蓝光划破烟尘，准确地刺向机甲！
信念举剑格挡，震开凌宴。
埋伏失败，屏幕外的观众失望地叹了口气。
广场上有学生自豪地说：“这是我们学校大三的首席，原长信，据说大二就自学完所有的课程，内网积分直逼大四的那几位大神！”
“你们是哪所学校？”有人随之问道。
“首都国防大学。”
周月明听见了，不安地看了明舟一眼。
军科大常年稳居第一，国大大多第二，偶尔还会掉到第三的位置。但其实国大的实力同样很强，听他们这么说，这个原长信还是其中顶尖的那位。
系统怎么回事？怎么净给凌哥匹配这么强的对手？来个大二的、稍微弱一点点的不行吗？周月明哭丧着脸心想。
明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可惜烟尘大大影响了能见度，只能听见凌宴和信念丝毫不受影响的打斗声。
打斗的过程又不停地损坏周围的建筑，空中落石不断，有些体积大的如果砸在机甲上，金属再怎么坚硬也无法做到毫发无损。
其中就有几块凌宴躲避不及，硬生生抗了下来。
“机甲损坏程度百分之四——”
一滴滴滚烫的汗水从凌宴的额头流下，落进眼睛，带来明显的刺痛感。
“机甲损坏程度百分之五——”
完了。
凌宴突然停下攻击。
原长信有所感觉也停了下来，他猜到凌宴要做什么！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能投降！”
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原长信难以理解，打得正痛快的时候，对手竟然要投降？！
不投降，登录内网的权限就要被收回，光收回他的就算了，还要收明舟的，凌宴不能接受自己连累明舟。
凌宴颤抖着点下了投降。
“「↗火之殇↘」主动投降，战斗时长2分40秒，胜场数1/5，下午两点整进行第四场，请调整好心态。”
要不是系统提示比赛结束后不能攻击对手，原长信现在就想冲过去朝他脸上来一拳，愤怒无法发泄，他气得踹了旁边的建筑物一脚，于是这座城市仅剩的一座高楼也塌了。
临走前，原长信说：“火之殇，我看不起你。”
第二十三章 点到为止
凌宴脸色苍白地退出内网，还未从眼前的黑暗中回过神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他无比熟悉。
5000米长跑的终点、球赛胜利、查询到高考分数、熬夜加班一个月拿下项目……从前多少场景都有这个怀抱的存在。
此时，他跌落谷底，心里已经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迎接他的同样是这个怀抱。但意义截然不同，从前他们分享喜悦，此时是共同承担难过。
他们一坐一站，身形皆是修长挺拔，画面像一副秀美的画卷。
“舟舟……”凌宴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委屈地说：“你别不理我了。”
“好……”明舟抱住他，将下巴埋在他柔软的黑发中，“再也不会了。”
跟着明舟下线，立即飞奔到隔壁模拟室的周月明，感觉到自己的多余，默默地退了出去，遇见了来找凌宴的邬锋阳。
周月明拦住他，“别进去……”
邬锋阳疑惑：“怎么了？我找凌宴有事！”
“明哥在里面。”
“明舟？”邬锋阳秒懂，不爽地说：“我瞎操心个鬼，人有自己的Omega安慰，走走走，吃饭去！”
“这两场比赛我有机会赢的。”这话如果说给论坛上的人听，凌宴少不得被喷，但明舟了解凌宴，他说有机会就是有机会。
“嗯，我知道。”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平板上的战斗回放。
“这里……”是凌宴的肩膀被刺穿的那一幕，如果他接下来没有投降，“我可以抓住光剑，限制他的行动，他无法躲过我的下次攻击，然后……”
第二场比赛，他被落石淘汰出局，百分之五的损伤只是皮毛，他明明可以再战，“这个人很强，我想好好跟他打一场。”凌宴垂下眼，眼里是满到溢出的失望。
明舟沉默着收起平板，拉着凌宴起来，向外面走去，“走，我们去找院长。”
凌宴怔愣，看着明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舟舟，你不是同意院长的做法吗？”
凌宴一米九，明舟一米八，离得近的时候，明舟要仰着头注视他的眼睛，“那你告诉我，经过这段时间，你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计后果地伤害自己来换取胜利吗？”
凌宴果断摇头，“不会！再也不会了！”
“那我和院长的目的就达到了。”明舟清浅地笑了下，“我会说服院长同意的。”
江院长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已经让方舟泡好了茶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
明舟一来就开门见山地说：“院长，今天的比赛想必您也看到了，您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别急，先坐……”江院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明舟同学应该是心疼凌宴同学被大家误解吧？这个好解决，待会儿我就让方舟去内网跟大家解释一下，约定还是照旧，如何？”
“不如何，请您再考虑一下。”明舟拒绝得很干脆。
他想得明白，就算江院长解释过了，但只要凌宴还做着百分之五就投降的行为，依然会让他的对手产生恶感，这件事只有从根本上解决才有用，反倒是否出面解释已经无关紧要。
江院长被拒绝也不生气，只是捧着茶慢悠悠地喝着，不同意也不反对，让人无法捉摸。
明舟知道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这个老狐狸是不会轻易点头的，好在他早有准备。
他将平板拿出，调出视频，递给江院长。
这是凌宴以往所有战斗视频精彩部分的剪辑，从生疏莽撞，为了胜利不计后果，再到如今沉着冷静，在逆境中寻找突破。即使胜利场数少得可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进步。
且进步巨大。
“您说过凡事过犹不及，再这样压抑他，也是过犹不及。”明舟表情冷峻，凌宴是要去往更广阔的天地的，过分压抑他的天性，反而会适得其反。
“过犹不及，更应点到为止。”明舟说。
江院长忍不住开怀地笑了，“你这孩子说话确实厉害，我马上就要被你说服了，还有别的理由吗？一起说了吧。”
江长河其实已经被他说服了，只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凌宴参加比赛，不仅代表的是个人，也是代表学校，您肯定也不想学校形象被抹黑。”
豁！这还威胁他呢！后生可畏啊！
江院长忍不住点头，“明舟同学，你说的很有道理！约定可以取消，只不过……”江院长笑而不语。
这个老狐狸！明舟知道他又要提要求，内心万般不愿，自从这次凌宴受到这么多委屈之后，明舟是半点不想他再被束缚。
凌宴拉了拉明舟，“没事的舟舟……”
他看向院长，笑说，“我知道院长都是为我们好，肯定不会非常过分的。”
这话说的……真是两只小狐狸！
江院长无奈摇头，“行了，你们俩也是精明，就这样吧，学校几十届没出过大一学生参加模拟赛，其他学校倒是有。但成绩也难以拿出手，这一次，进百强，对凌宴同学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凌宴点头，眼中是满满斗志，“我会的！”院长的要求是其次，最重要的是！
一定要赚够积分买S0411！
凌宴和明舟离开后，江院长立马放下水杯，招手让方舟过来，“快打开论坛让我瞧瞧，学生们都说什么了？能让这么沉得住气的明舟着急，不可思议。”
方舟迟疑地问：“您吃降压药了吗？”
“怎么还到吃药的地步？很过分？”江院长捧回水杯。
方舟解释道：“主要是早上第一局赢得太精彩，给人的期望值太高，所以后面反弹了。”
江院长笑了，“那还真是有意思，行了，那我不看，你去论坛上逛逛，太过分的言论该删就删，别搞得论坛乌烟瘴气的。”
“好的院长！”方舟快乐地答应，飞快地逛论坛去了。
凌宴和明舟到食堂时，还有许多学生在，明舟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拉着凌宴要走，“不吃了，直接去模拟室喝瓶营养剂！”
“别别别……”凌宴又拽住他，“来都来了，别人说的越难听，结果我却进了复赛，想想就很爽是不是？”
一想到下午可以好好打两场，凌宴的心情非常美妙，管其他人说什么呢！对他半点负面影响没有，反而会激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