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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也是真的疼,陌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
心疼、愤怒搅动着他的神智,差一点,差一点就让情绪控制大脑,做出冲动之举。
“给我一杯清水。”许问枫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红,身体时冷时热,气息紊乱。
祁寻赶紧打住乱糟糟的心绪,倒了杯水递至她唇边。
许问枫就着他的手喝完,合目调息。
先前她已封住血脉,将毒素逼至神厥穴,防止毒素乱窜。
身旁的呼吸乱而重,他好看的唇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嗓音沙哑问:“为何。。。。。。?”
为何要以身犯险,在仆妇动手前,是有把握救下妮妮的,明明构不成威胁,为何要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
其余人不知所终,但总能找出来的,至多费些时间,何以要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许问枫声音有些绵软无力道:“明日便知。”
许久,他才哑声道:“你狠。”
语毕,他不再说话,目光淡淡,举杯自酌。
狠吗,许问枫不觉得,家人同伴下落不明,谁能预料疯子会干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大姐,爹、二妹和上千人的性命捏在别人的手心,她输不起!
之后一名仆从将二人带到一间小院安置,毒性带来持续性的衰弱,许问枫有些脱力的撑着他手臂,短短一截路额前细汗密布。
许问枫侧眸,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说:“我没大碍。”
祁寻面若冰霜,全程没再和她说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接近零度。
许问枫不擅长哄人,也不耐烦看他那张冰冷脸。索性将人打发走:“你去歇着吧,我要疗伤了。”
祁寻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许问枫盘坐于床头,掏出一根银针,撩起衣衫深深扎入神厥穴。
针孔源源不断渗出黑血,待到针孔开始溢出鲜红的血,点指封住穴位,调动生机修补所受之伤。
生机代表生命的活力、生存的机会,只要头颅不断心脏不碎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不过区区一个时辰,许问枫的身体机能全面复原。
入夜,她摸进刘瑾房中,点燃迷幻香,在他耳边蛊惑人心,低吟讲故事。
次日一早。
刘瑾不修边幅赤脚跑进两人居住的院子,眼中满是血丝,抓住正在用朝食的祁寻,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吾儿!”
“啊哈哈。。。。。。皇帝老儿,绿头老乌龟。。。。。。”刘瑾撩开遮住眼睛的灰白长发,目光炯炯看着祁寻说:“像,越看越像老子的种。。。。。。。”
欣喜若狂。
他时而在屋里打转,时而拍墙狂乐,满嘴胡言乱语。
看起来比昨天更疯了。
祁寻一脸迷惘,差点被这疯子整破防,他撇头无声质问许问枫:这就是你说的明日便知?
睡一觉起来,喜提一疯爹,真是天大的惊喜啊!
许问枫佯装中毒不浅,有气无力托腮忍笑。
祁寻看了她几眼,木着一张隐忍脸:“他们人在哪?”
堂堂皇室之后,摇身一变成了阉人之子,这是何等的天大侮辱,可这是许问枫栽过来的,他除了顺应,好像也别无他法。
刘瑾:“谁?”
祁寻似笑非笑看着许问枫道:“王妃的族人安置在何处?”
许问枫:“。。。。。。”
此刻的刘瑾喜不自禁,知无不言道:“赤崮城矿山。”
他人生有两大遗憾,
一遗憾心爱之人被皇室强取豪夺。
二遗憾绝后。
而许问枫不仅替他弥补了遗憾,还为他深恶痛绝的前朝皇室编织了一顶绿帽子,人生简直大圆满!
刘瑾满心满心的慈爱:“他们不敢伤你,你安心去,朕这便去安排。”
疯疯癫癫跑走。
祁寻悄声问:“你昨日给他吃的什么药丸,药效似乎异常凶猛。”
许问枫笑:“致人幻觉,妄想。”
昨天在刘瑾身上闻到一股五石散的气味,就知道这老货大抵是嗑药嗑傻了,他神志本就不清,许问枫要做的就是替他巩固疗效,将他思之如狂的臆想植入脑海。
“你默认了。”祁寻不紧不慢拿起小汤勺,动作优雅的尝了一口红豆粥。
粥甜香浓郁,很是开胃。
许问枫愣了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突然就笑了:“这个嘛。。。。。。就好比闺房情趣,无所谓谁上谁下。”
祁寻耳根迅速染起一片殷红,他又被反撩了。
第143章 来,看我表演
刘瑾难得清醒,对着下首的两个人在讲述许问枫为他编织的美梦,打算来个感人肺腑的现场版认亲。
许问枫非常给面子,听的津津有味。
祁寻全程一张雷劈脸。
许问枫的情绪配合着故事的起伏而起伏,脸上时而露出讶异的表情,时而发出惊叹声:“嗐,我就说你俩咋隐约挂相,原是这层关系啊!”
仿佛昨天骂刘瑾丑逼的人不是她,这借风使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演技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刘瑾一副你很有眼光的欣赏表情。
许问枫特真情实感地说:“您说,还是真是不打不相识哈,搞半天是一家人。”
刘瑾喜乐的哈哈笑。
两人那热络样,看的祁寻眉心突突跳。
“叔,我爹是大夫,我听他讲,有的人心灵受到创伤,就会出现间歇性失忆。得亏叔及时想起来了,不然咱们自相残杀,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许问枫就跟上门打秋风,好不容易攀上关系的穷亲戚一样,一口一个叔叫的特亲热。
“其心可诛!”这一声声叔叫的刘瑾通体舒泰,相当于得到未来儿媳妇承认,瞅着许问枫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叔这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哪天请亲家翁给我瞧瞧。”
聊着聊着,直接省略六礼,叫上亲家了,许问枫半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好啊,有空聚聚,您二老喝几杯。”
祁寻一连瞄了她好几眼,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丰富多彩。
“敢情好!”刘瑾满含期待看向祁寻,人逢喜事精神爽,慈眉善目的样子哪还有一点疯子的影儿。
背景板祁寻身子一僵,他是没有许问枫一秒入戏的本领,昨儿个私底下还一口一个疯批,转过脸儿就能叔啊叔喊的亲热。
真情实感的足以假乱真,要不是他知晓内幕,还真就信了。
这声爹他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羊肉是怎么也贴不到狗肉身上去的。
许问枫还不知道他什么德性吗,连忙把话头接过去说:“叔,我觉得吧,认祖归宗且得稍稍缓缓。”
说完她娇嗔地瞥祁公子一眼:“您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再一个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任谁一觉醒来发觉换了个爹都接受不了,叔,您给他一点时间适应适应。”
祁寻嘴角抽抽,眼角不受控制痉挛。
他不但升不起反抗之心,甚至有些害怕自己言行不慎坏了她的事,忍的好辛苦!
唉。。。。。。他能做的貌似就只有无声配合。
“是这个理儿。”对于这个回答刘瑾是满意的。
祁寻的反应在他看来委实太正常不过,突然从身份高贵的前朝皇子成了阉人之子,有几个人能立马接受良好。
逆反抗拒才是人之常情。
若是祁寻表现的跟许问枫一样,他反倒要怀疑这两人在做局诓他。
刘瑾不再执着要祁寻马上开口喊他爹了,对许问枫招手道:“你上前来。”
许问枫心知接下来是什么流程,款步恭敬上前。
对这个未来儿媳,刘瑾爱屋及乌,和蔼的不行:“这是解药,快快服用。”
许问枫二话不说依言服下解药。
这份溢出来的信任,搞得刘瑾汗颜又紧张:“身体无碍吧?是叔不好,险些伤着你,回头好好调养。”可别有碍子嗣。
许问枫笑意温婉,一点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过来安慰他道:“我有武功底子,啥事没有,叔切莫自责。“
刘瑾愧疚道:“好孩子!”
这孩子气质沉静,温婉素雅宽容大度,配得上他儿。
门第阶级之见他曾深受其害,不奢望他儿娶个世家贵女回来,两情相悦比什么都重要。
许问枫半真半假与他说了说出关之后的打算,刘瑾风风火火安排车马赶去赤崮城。
许问枫相当沉得住气,从头到尾一字不提被他关押起来的同伴,让刘瑾愈发觉得亏欠了未来儿媳。
差点酿成悔之晚矣的大错,刘瑾把这笔账记在了薛公子头上。
不枉许问枫暗搓搓挖坑。
别看刘瑾在“儿子儿媳”面前努力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其本质还是个疯子。暂时腾不出手去搞薛源,策反个疯批去添添堵,收点利息。
稍后,刘瑾裹着一件黑斗篷出来。
疯批疑心病很重,即便喜得儿也没完全放松警惕,将多吉里正和妮妮小如意四人安置到了他的马车里。
不论他做何安排,许问枫都一个态度,您是长辈,您说了算,我全听您的。
许问枫毫无芥蒂的信任和尊重,让刘瑾颇为受用,心中那点疑虑在渐渐消融。
昨儿个拼毒酒拼得你死我活的人,转天竟变得其乐融融,看呆黑痣和刀疤等人。
这世界变化太大。。。。。。看不懂。
尤其是刀疤,心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黑痣摆正杌凳,恭谨道:“姑娘公子请。”
昨日就觉得这一男一女不简单,果然不容小觑。
“不慌。”许问枫缓步拨开他,出其不意将他身后的刀疤拖到面前,扼住他脖子,用力一捏。
刀疤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脑袋就软软一耷,生机断绝。
许问枫松开手,看也没再看一眼地上死狗一样的人,转身上了车,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蚂蚁。
黑痣男大惊:“你做何杀他?”
许问枫站在车辕上,语气平淡道:“恶意冒犯我之人,死。”
在家人同伴被人挟持后,收敛锋芒的宝剑,隐隐要破鞘而出。
她已经意识到不能再一味低调,必要时刻须震慑宵小,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她好欺负。
刘瑾拊掌大赞:“甚好!”
未来儿媳越来越合他胃口了,有胆识,够狠辣,有仇必报。
对于死了一个手下这种事,毫不在意。
黑痣男刚想说你杀了内参的人,是不想活了吗,结果就是没结果。
疯子,都是疯子!
第144章 小白兔遇上大灰狼
马车徐徐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
车厢里,祁寻和许问枫并排而坐,对面是黑痣男和一名黑袍武士,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
武士一上车就抱剑假寐,黑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人。
许问枫朝祁寻挪了挪身,很快彼此就手臂贴手臂。
温热的触感,让祁寻下意识摒住呼吸。
许问枫伸手抓住他手掌,祁寻十个脚趾头瞬间蜷缩成一团,但很快他就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手合掌握在了手心。
嘴角不由自主的疯狂上翘。
或许已经适应了许问枫这种直白明快的节奏?
不过从他紧绷的颌角,看得出来他很紧张,紧张的同时还有点期待,既怕许问枫觉得他孟浪,又期待许问枫接下来干点什么出乎意料事来。
大概就是被撩拨上瘾了那种期待吧。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把黑痣男眼睛都看直了,而且。。。而且还是女方主动的,他哪见过这等场面。
便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行这般亲昵之举。
实在有伤风化!
然而许问枫这次可不是在撩骚他,人家在干正经事呢,既没抽开握过来的手,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顺势在他手心写字交流:“消息递出去了么?”
昨晚从刘瑾那儿出来,她去了一趟祁寻的房间,用他的人传消息给二毛,让他们先一步赶到赤崮城去找耿义汇合,让耿义先安排他们出关。
祁寻克制着手心直达天灵盖的痒意:“卯时已送达。”
许问枫算算时间,现在大概十点左右,有三个多时辰了,顺利的话,二毛他们傍晚就能出关。
先走脱几个是几个吧。
“那边没动。”他说的是遗落在山坳坳的板车牲口。
“此时从简非坏事。”这个当口不是心疼贪恋那点东西的时候,丢了就丢了,反正贵重物品和紧要的粮食收在空间里。
之前放在外面的两麻袋财宝带进城换了盐和布匹。
最主要的损失是村民们从家里带出来的衣物和锅碗瓢盆,以及牲口和几天的口粮。
出了关再想法子筹备,购入一批代步牲口,问题不大。
就是几口大铁锅挺可惜的。
“我的物资你大可随意调用。”祁寻自然要比许问枫这个外来人士更了解各地的风土民情,关外土地贫瘠,气候恶劣,想要在关外筹备粮草恐怕很难。
近些天,路上开始陆陆续续有难民出现,只不过都是朝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