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半月的时光; 梦筠和史安乐实在快乐无比。
她们在落日下飙车,在沙滩边点评帅哥,提着购物袋在大道上追逐,坐在电影院为爱情片流泪……
痛苦是蚂蚁; 一点点蚕食心灵。但朋友是解药; 能延缓麻痹悲伤的情绪。
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能陪伴自己人生一段路。
史安乐最近正逢考试; 请假半月陪伴梦筠已是挤出来的时间; 几天后便得忙着复习和回学校上课了。
梦筠也告别依依不舍眼含泪水的史安乐,决定启程回国。
她清楚; 这趟短暂又快乐的旅程就到这里了。
此后的日子会愈来愈糟糕,但没关系; 因为她必须回去; 接受自己原本的命运。
不知是不是巧合; 离开的时候是雾蒙蒙的清晨; 回国落地的那天依旧是早晨。
梦筠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出机场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天空蔚蓝,清晨的朝阳徐徐升起。周围人来人往,人潮涌动神色匆匆。
一切都和她离开的那天相同,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好像她不过是站在原地眨了眼; 时间便消失了半月。
落地窗外巨大的飞机远行启航。梦筠收回眼; 沉默着跟随人流踏出机场。
她上了辆出租车,随口说:“凌山墓园。”
在长达数十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后; 梦筠没有回酒店休息倒时差; 而是直接打车去了墓地。
墓园在城市边缘; 和机场相隔整座城市。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 刚下飞机的梦筠没有困意。她安静坐在车后座,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情异常平静。
抵达墓园后,在管理员诧异的目光中,梦筠拖着行李箱进入其中。
近两年没来,她依旧能清晰地记得爸爸所在的位置。
她往后走,走到熟悉的照片前才停下、周围其他墓碑前都摆放着鲜花果品,唯独这里空荡荡。
梦筠随手将行李箱丢在一旁,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一屁股坐在墓前。
“老梦你好。”
“不孝女来看你咯。”
她上次来墓园看她爸爸还是两年前。这段时间里,她拒绝探望父亲,也不肯将母亲的骨灰接出殡仪馆。
作为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儿来说,梦筠的做法似乎太过冷漠和不近人情。
但只有梦筠自己明白,她在殡仪馆时对待母亲的埋怨和倔强,以及不敢前来探望父亲的羞愧和委屈。
她坐在墓前,沉默许久才缓缓道:“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生活和死水一样一尘不变。”
“对了,我保研通过了。通过复试那天,沈域清跟我求婚,我拒绝了。”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怪你,怪你将我小时候宠得无法无天,怪你不听劝决策失败,不得不去死。”
“我还怪你常年惯着妈妈,将她保护成温室的花朵。受不得一点打击。你对妈妈那么好,她爱你也是理所应当。以至于她遇见困难时,毫不犹豫给抛下我去找你。”
梦筠从包里掏出烟,垂眼点燃一支。
她眯起眼,望向墓碑前贴着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笑容亲切,含笑的眼注视着外面的人。
梦筠轻声道:“但我又那么想你。我想念你小时候带着我溜出去玩,想念你嚣张地说我是公主。你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爸爸,你给了我一个父亲能给的一切,满足我和妈妈的所有要求。”
有些东西如果从未拥有,失去了便不会觉得可惜。
正是因为梦筠得到过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和爱,在失去这一切后才如此无法接受。
墓园安静无声,梦筠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孤独。
她一边抽烟,一边碎碎念叨:“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妈妈的事情。”
“你不要怪我还没把妈妈带过来,因为我还没有原谅她。她走那么早,是不是也没想过会跟你无法团圆。”
为什么梦筠这么思念父亲,却许久才来一趟呢。当然是因为梦筠无法回答有关妈妈的问题。
她知道,妈妈挂念着爸爸,爸爸必定也会想跟妈妈团圆。但因为她心里的倔强和不甘,她自私地不肯成全父母。
自己真是个自私的不孝女啊。
梦筠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手机。
她出国后便一直将手机关机,拒绝一切社交软件和通话。
她打开登上微信,消息爆炸式袭来。
有不熟的同学关于传言的追问、有点头之交看似安慰实则好奇的询问、有玉娇娇等人的咒骂、有明月柔的“我们聊一聊解开误会”……
奇怪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不少信息来自沈域清。
他似乎已经忘记求婚现场自己的羞辱,甚至还在关心她身体,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梦筠不明白沈域清在做什么,皱眉关掉了手机。
在许多人的消息中,还有一条舅妈的叮嘱。
对方提醒她记得给父母烧纸,顺便又叮嘱一番让梦筠早日把她妈妈的骨灰从殡仪馆中接出来,送去墓园和梦筠爸爸团圆。
梦筠假装没听见对方最后一句话。
她早就跟江宿印说过,她不会原谅任何人。
沈域清是这样,爸爸妈妈也是这样,伤害她的人更是如此。
江宿印让她跟过去和解,放下所有不甘心和伤痛,向前生活。
但梦筠无法和解。
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继续支持自己继续走下去。
空旷的墓地中,梦筠坐在墓碑前。
寂静的墓园中,忽然传来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梦筠漠然转身,猝不及防看见身后的沈域清。
他身上的西装还带有褶皱,领带一丝不苟,发丝稍显凌乱,似乎是得到消息后从会议室匆匆赶来。
沈域清一眨不眨注视着她,想到那份自己拿到手的有关梦筠病情的记录文件,眼神有震惊也有怜惜。
“梦筠。”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梦筠出国这半个月,几乎断绝所有联系,谁都联系不到她。沈域清此前便跟墓地管理人交代过,梦筠一旦来墓地便通知他的秘书。
半月未见。
当沈域清看见梦筠坐在地上,神情茫然眼神空洞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要碎了。
报复了我,还不够吗?
要怎样,你才能好起来呢?
两人两两相望,沈域清心中重如千钧,沉重到连脚步都不自觉放慢。
他伸手松了松整齐领带,上前两步,俯身蹲在梦筠面前。
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梦筠,温声试探问道:“小梦,玩得开心吗?”
他看过史安乐发布的照片,对方好似很担心他看不见梦筠离开他后有多快乐,全方位在社交平台上发布梦筠的生活照。
在那些照片中,她在海边,在落日大道,在电影前合影留恋。她每一张照片都在笑,微笑大笑浅笑,离开自己后,她看起来很快乐。
梦筠望着上方的沈域清,对方蹲下身,眼中全是她的倒影。
沈域清好像真的很关心自己。
似乎确认自己是否快乐这件事,对沈域清万分重要。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的试探,慢慢的接近,目光只看得见自己一个人。
梦筠没有在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确定。
沈域清爱她。
他爱她,担心她,真的在乎她。
所以他才会密切关注她的动态,所以才会被她当众拒绝求婚后依然靠近她,所以才会在得知她回国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
太好了。
梦筠眼睛亮了起来,微笑说:“不开心啊。”
不知是不是在爸爸墓地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清楚自己烂透了的心理状况,或许是想到了从前的时光,梦筠自暴自弃时情绪陷落低谷。
凭什么只有自己过得那么坏,凭什么他没有丝毫影响。
梦筠不好过,她也不想让沈域清好过。
于是她望着沈域清,恶劣说道:“你看不见我在流泪吗?”
她的眼睛明亮,脸上没有任何泪水,语气轻飘飘地却说自己在流泪。
如果是平常人,恐怕只会觉得梦筠在玩笑胡言乱语。但多年默契,沈域清却立刻领悟对方的言下之意。
他望着梦筠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却愈发轻柔:“不开心吗?为什么呢?”
梦筠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说:“对啊,开心不起来。”
沈域清心中的那场雨始终没有停。
他一眨不眨注视着梦筠,想到自己拿到的病历本第一页关于梦筠的简述,眼眶莫名泛红。
他说:“要怎么你才能开心呢?”
梦筠勾了勾唇,微笑说:“我也想好起来,但好像没什么用。加州的天气还是那么好,但我的心里却在下雨。”
她望着沈域清,故意说:“域清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啊。”
“因为你让我那么难过,因为你让我那么难堪,因为我的青春里全是你拒绝我的影子。”
梦筠近乎是欣赏地看着沈域清眼中的震惊和崩溃。
她忍不住在心中冷笑,恶毒想到,这是沈域清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在她拒绝求婚之后,大喜大悲之下的她本来已经算作两清放过沈域清了。但沈域清非要自己凑上来,还要用这么关心的眼神观望自己,好像他特别爱自己一样。
惺惺作态,他迟来的爱令人恶心。
但迟来的爱也是爱不是吗?
梦筠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沈域清。她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爸爸对她说的话。
爸爸总是说:“喜欢就要勇敢,爱是一往无前。”
但每到这时,爸爸便会蹲下身,微笑着对她说:“但小梦,要认真筛选你的爱人。”
“因为当你爱一个人时,便是给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力。你会因为他痛苦,因为他流泪,因为他微笑,因为他痛苦。”
梦筠从未像此时一样清醒,意识到爸爸这句话的涵义。
爱一个人,便是给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力。
梦筠在心中说:“沈域清,你不能好过。”
作者有话说:
推推基友的文《四岁仙尊,在线种地》涮脑花儿
听岚穿成了一个闭关万年的仙门老祖。
然而她实际上没有任何法力,身体还变成了自己四岁时的模样。
衣服松松垮垮,袖子长裤腿长,手脚都找不到。
一起身,头钗首饰还掉了一地。
当山门大开,她的徒子徒孙们满怀期待蹲在门口时,恰好看见和缠绕的衣袍作斗争、努力把自己从一堆衣服里掏出来的粉嫩小孩……
#这就是老祖宗修炼的结果吗?
#好他妈驻颜有术
*
曾经跺一跺脚就震慑三界的魔尊,最近打算退休了。
他在离职前最后出门视察,差点被满地树桩一样的巨型胡萝卜绊倒。
一抬头,看见自己耗尽心血培养的魔尊继承人、要去征服三界的魔族小天才……竟然扛着锄头,跟在一个萝卜头似的女娃娃身后,帮她…帮她拔萝卜!?
???妈的,成何体统!!!
*
听岚只是想种点田养活整个门派,顺便改善改善生态环境。
至于改着改着就改到魔族领地门口,还不小心拐走魔尊儿子做她的小跟班这件事……
听岚:是他先追的我。(无辜。jpg)
【阅读指南】
1。我流种田+门派基建。
2。前期男女主就是两个小屁孩满山乱跑,长大以后才有感情线。
3。自割腿肉的日常流水账。每天就是种菜养山鸡,什么好吃养什么,然后把破烂的门派修修补补,整点好看的小池塘小院子啥的。
第30章
◎他绝不会责怪自己的玫瑰◎
和江宿印的谈话并不顺利。
因为梦筠的原因; 也因为心理医生职业操守的缘故,江宿印并未对沈域清透露任何梦筠病情相关的治疗情况。
尽管如今有许多人不遵守这条规定,随意将病人病情泄露或通知家属学校,但江宿印尊重自己的职业; 也尊重自己的病人。
沈域清也尊重江宿印的决定。他并未纠缠; 朝对方微微点头便起身离去。
然后他便吩咐秘书; 用其他手段弄到了梦筠的病历本。
办公桌上躺着新送来的档案袋,病人名为梦筠。
沈域清知道这不道德; 但到他这种层次的人; 花钱用点手段达成目的已是常态,至于是否遵守规则有违道德; 实在不够放在眼中。
沈域清刚结束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后便看见秘书放在桌上的档案袋。他停住脚; 悠悠拿起文件。
他站在落地窗前; 办公室位于三十七楼;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他拆开档案; 从最初看起。
江宿印字迹工整,笔势灵活。他提笔的第一行字,清晰写到——
“在接连遭遇背叛和创伤后,患者从自信转变为自卑。她外表看来乐观开朗,与常人无异甚至十分优秀。但实际她依旧深陷沉溺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