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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忱挑眉,“嗯?”
莫晓手伸进车窗里自己解锁开了门,“你快过去。”
顾言忱掐着她的脸说:“这种事情让男人来做。”
“嗤,你太大男子主义了,我开车有差别吗?”
“别闹,快上车。”
莫晓听话地上车,上的却是驾驶座,半个身子钻进车里,“快点过去呀,太阳好晒。”
姑娘不依不饶往车里挤,紧挨着他坐着,顾言忱看了眼时间,连名带姓地叫她:“凌…莫…晓…”
莫晓抿了下唇,脚尖在卡其色地毯上蹭,“这边过去的车程是四十分钟,我想你睡一会儿。”
昨晚凌晨三点下戏,今天早上七点上戏,除却吃饭洗漱之类,他睡觉的时间最多三个小时。
顾言忱略感意外,本以为她是闹着新鲜,却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体贴。
对上她期期艾艾的眼神,偏头笑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过去?”
莫晓扬眉,本以为他这么强势的人要多耗一下,没想到这么就答应了,脚尖将车门往外踢了点,先下车,让他好换座位。
再次坐上车,视线直视前方,缓缓踩下油门,还不忘交待身旁人:“椅背调低一点放心睡,到了我叫你,冷气会不会太凉,睡着容易感冒。”
顾言忱捏了捏眉心,确实是困,听着姑娘絮絮叨叨交待,像个小管家婆,不觉得烦,倒是觉得蛮可爱的。
莫晓感觉唇边触来一个硬硬的东西,垂眸一看,是颗奶糖,眸中染上笑意,叼着糖含进嘴里。
然后,很顺便的,咬了一下顾言忱的手指,没事人似的说:“唔,谢谢,你睡吧。”
顾言忱靠回椅背上,闭上眼,搁在大腿旁的手指捻了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柔唇温软的触感,以及牙齿噬咬轻微的刺痛,酥酥麻麻,有种语焉不详的暧昧。
臭丫头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撩骚撩闲信手拈来。
四十分钟不够一段浅眠,到了转场拍摄的废弃工厂,莫晓将车停在剧组的房车后边,隐约可以看到工作人员在摆道具、布景。
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顾言忱,他睡得很安静,呼吸均匀,眼睫下有一抹浅浅的青色,熟睡中的他卸下平日里的强势,倦意爬上俊容,透着疲惫。
莫晓不自觉放轻呼吸,生怕扰了他安睡,关注着那边布景的进度,打算掐着时间叫醒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先是探过身子帮他解开安全带,抬头时目光对上他的下巴,胡子剃得很干净,一点胡渣都没有,如他本人一般,严谨,一丝不苟。
他的下巴坚毅有型,很有味道,莫晓没忍住,唇贴了上去,闭上眼,无比细致地一寸一寸吻过。柔唇慢慢上移,覆上了他轻抿着的薄唇,弱柳扶风般浅浅吮吻。
姑娘帮他解安全带的时候顾言忱就有些醒了,吻上他下巴时,他缓缓睁开了眼,垂眸看她。
她闭着眼,长睫轻轻颤动,吻得认真投入,动了情。
莫晓唇齿间缠绕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熟悉而安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与她相触的唇有些不一样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扣住了后脑,腰也被勾着往他怀里带。
她倏地睁开眼,吓了一跳。
顾言忱舌尖灵巧,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已经撬开了她的牙关,探入她口中,将她浅尝辄止的吻化为炽热绵长的深吻,一滩柔软被搅得天翻地覆。
莫晓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应承。顶在中控区的膝盖有些颤颤不稳,实在不太舒服,恍惚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男人抱过来横坐在了他的腿上。
感觉怀里的姑娘都快踹不过气了,顾言忱才慢慢放开她,她脸上泛起了红潮,眼雾蒙蒙的,嘴唇微张好似还没缓过神,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看得顾言忱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不及细想,凭借本能欲望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这次不似方才摧枯拉巧般的气势,吻得耐心而温柔,一点一点吮吸,慢条斯理地逗弄。却不自觉地带上了色|情的味道。
顾言忱一只手捧在她的脸颊上,轻捻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从她的背脊线一路往下,隔着裙摆薄薄的布料揉捏她的翘臀。莫晓未经人事,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爱怜,不禁哼出声,轻颤着。
车厢内的温度在不自觉间拔高,燃尽氧气。而车厢外不远处是剧组忙碌的人群,这个认知加强了他们感官的刺激,难以形容的甜涩欲望在心田一下一下流转回荡。
过了许久,顾言忱才松开她,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下唇,嗓音暗哑,带着丝隐忍,“让你惹火。”
莫晓软软趴在他的肩头,感觉身体里隐约有一股热流窜过,让她羞窘难言。闻言不满地轻哼,这,怪她?
顾言忱稍稍垂眸就看到姑娘露出的一整片白腻腻的肩膀,肤如凝脂,看了就教人想要咬一口。
他拽出懒洋洋埋头的人,低头便咬上了她的锁骨,细细地吮吸、啃噬。
莫晓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又酥又麻,当即呼出声,连忙伸手去推他,她不是二八少女,自然知道这样之后会留下什么。
顾言忱拍了下她的屁|股,声音很低,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肯定:“别动,我有分寸。”
结果。
一向严谨且有分寸的顾导,在莫晓的锁骨上落下一个清晰的、醒目的、不算小的吻痕。
“现在怎么办,让我怎么去拍戏?!”莫晓伸手掐他腰侧的肉,结果发现太硬,怎么掐都是不痛不痒,索性扯开他的领口,礼尚往来地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泄恨。
顾言忱的拇指腹还在那个痕迹上细细摩挲,嘴边溢出一丝笑,贴近她耳边小声说:“对不起,宝贝儿,一时情难自禁。”
臭不要脸的话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十分恬不知耻,偏偏那诱人的低醇嗓音,像是在情人耳边呢喃蜜语,十足撩人。
搞得莫晓明明心里揣着一通火,却被他戳得瞬间一软,气势就这么弱了下去。
就在莫晓一脸苦大仇深,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这么一件露肩装的时候,一旁的车窗被“啪啪啪”拍响了起来。
一阵心惊肉跳,莫晓看都不敢看来人,埋头进顾言忱的肩窝里眼不见心不忧。害怕间,却感觉到顾言忱抬起手,然后是轻微的摩擦声入耳。
他在降车窗!!!
车窗外的何一南许久没等到莫晓,便来顾言忱的车里找人,她向来毛躁,也没留意车内的情况,想当然地觉得莫晓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车窗就是一通猛拍。
车窗缓缓降下,何一南有生以来第一次质疑自己5。5的视力,对着车内的情景愣了又愣,懵上加懵。
这。。。。。。
以一种有伤风化的姿势黏糊在一起的两人,是莫晓和顾言忱。。。吧?
顾言忱表情十分淡定,抚了抚莫晓的发,对何一南说:“你去把她的戏服拿过来。”
“啊?。。。啥?。。哦,好!”何一南支支吾吾几个语气词,有点找不着自己的舌头,慢慢走了十来米,才反应过来似的发出一声有力的“靠!”,开始猛地向前跑。
太他妈劲爆了!要快点告诉陈美人!
第二十五章
莫晓今天的戏服还是旗袍; 半立领,可以遮住那痕迹,她缓缓吁出一口气。
房车就在他们前面,有配置简单的化妆台和更衣室,她拿着戏服去房车换衣服。
顾言忱不急不慢走在她后头; 等姑娘上了车; 才往拍摄现场走去,步伐快了一些。
莫晓换好服装; 整理好妆容; 来到拍摄现场时; 场景都搭好了; 等灯光师调好光就可以开始拍摄。
几人站在监视器这边等开拍; 沈俞看到莫晓向她招了招手; 莫晓走了过去。
顾言忱一身白衣黑裤休闲服,身形高大笔直,面容平静专注; 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听旁人向他汇报工作。
每当这种时候,那股子禁欲的味道又回来了; 和方才在车里的火热判若两人。如此反差,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想要更多。
道具师和他说着工作,无意间瞥到他肩头领口半遮着的地方似乎有伤,渗出一点点血丝; 关切道:“顾导,你受伤了?”顾言忱伸手抬臂时肩头还有点微痛,当下明白了道具师的意思,淡声说:“嗯,猫挠的。”
挠你妹,刚走近,恰好听到这句话的莫晓腹诽。
道具师惊讶,“你还养了猫啊?”
顾言忱眉目不动,一本正经,“最近刚养了一只。”
“没想到顾导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对了,后天那场戏刚好需要一只猫,我正托人去宠物店物色,顾导养的猫是什么品种,能不能借来用一天?”
莫晓闻言耳根隐隐发热,接着就听到顾言忱清冷无绪的声音,“不太方便,她。。。”说到这里微妙地停了一下,接着说:“怕生。”
道具师呵呵笑着打哈哈:“没想到顾导养宠物这么细致。”
顾言忱若有似无地看了莫晓一眼,显得格外意味深长,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浮起一沉很浅的笑意,“嗯,不细致不行,嘴尖牙利得很。”
莫晓整个耳轮都红了,咬着唇里的嫩肉,强忍着不去挠他。
没多久,灯光师调好光,摄影师准备就位,莫晓和其他演员一起走进布景里,准备开始拍摄。
这场戏讲的是陈卉和林殊羽约在这破旧的工厂碰头,传递一封事关机密的信件,一路尾随的敌人在她拿出信件的时候突然冲出来抢夺,双方起了肢体冲突。
她护着信件,在对方的紧逼下惊慌失措地后退,对方是个练家子,转瞬到了她眼前,掐着她的脖子,“嘭!”的一声,将她推到一台老旧的机器上,不知积淀了多久的浮尘被震得扬起,在光柱里飘飘扬扬。
莫晓感到脚后跟突然袭来一阵钻心的痛,像是被刀挫过一样,痛感瞬间延伸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她惨叫一声,当即白了脸,抬起发颤的手,握上掐着她脖子那人的手。
顾言忱没喊停,以为她是在演,和她撘对手戏的人也继续在演,她咬紧牙关,心下有了定夺。
指甲掐进那人的手腕里,闭了下眼,干涩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碾碎了再发出来,“卖国贼!走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那人加重了力道,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机器上,莫晓眼前一花,抽筋剔骨般的痛还在继续,只能靠那人手上的力道和背靠的机器支撑着才不至于跌倒。
千钧一发之际,沈俞赶到,操起地面一根铁棍从后背偷袭那人,敲晕了他。
沈俞按照剧本上的要求去扶莫晓时,莫晓已经疼得昏眩,脱了力气。但她还是坚持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声音绵软无力,和剧本里一般无二。
沈俞握上莫晓的手就觉得不对劲,冰凉,黏腻。一垂眸就看到地面上的血迹,他心头一凛,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顾言忱喊了一声“过。”
话音一落,莫晓便捂着腿跪了下去。
沈俞大喊:“快来人!”立马蹲下查看莫晓的伤势,只见她的后脚踝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像是狰狞的笑脸,不断往外淌着血,极其可怖。
在她身后,一块尖尖的,带着锈渍的铁片上沾着血,耀武扬威地从废旧的机器里凸出来。
沈俞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看得都慌了神,无措的手在伤口上头乱舞了几下,不知怎么止血。
刚才和莫晓对戏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也是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刚才没注意到。
沈俞一嗓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看这边情况就知道是出意外了,顿时放下手里的活儿全往这边跑。
顾言忱喊完“过”,就看到莫晓软软跪了下去。他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大,板凳“嘭”地一声翻到在地时,他人已经狂奔出十米远。
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不知她怎么了,每离她近一步,担心便加一分。
终于到她身边,看到她坐在地上,白着的脸全是痛苦,伤口狰狞,血已经在地面积了一滩。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心像是被利爪猛地一抓,撕去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不及细想,动作堪称粗鲁地拽下沈俞系着的领带,蹲下身,将领带扎在她的小腿上。
莫晓觉得身体的力气随着血液一起流逝,抬起被冷汗浸湿的睫毛,看到了顾言忱紧绷的脸。接着被他横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自己像是一艘没有浆的船,在水面上打着转。
最快的速度奔出工厂,坐上了车,司机开车,顾言忱抱着她坐在后排,何一南帮她按住伤口。
姑娘的背脊蹦得紧紧的,显然是很疼,脸色惨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