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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夜熙攘之前-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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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还是给宁岁面子,什么都没说。
  六人在雪场旁边找了个餐厅吃饭,而后就去租用雪具和雪服的地方,谢屹忱带了自己的雪服,宁岁也在出发前买了一套,于是各自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再出来集合。
  宁岁是第一次滑雪,不知道雪鞋这么厚重,邦邦地挪着步伐走路。她因为怕冷,里面的薄毛衣穿得有点多,就脱了一件存在储物柜里。
  她买的是一件薄荷绿的雪服,看上去清新活泼,出去的时候发现谢屹忱已经帮她领过护目镜和防摔垫等小件了。
  他抱着黑色头盔随意地倚在一旁,给宁岁拿的是个粉色的。
  宁岁想先自己戴,结果又是在那搞半天又弄不好,笨拙地歪到一旁,谢屹忱兴味地半垂下睫,就很自然地上了手,三下五除二给她扶正,细致地调整系带长度,牢牢扣好。
  几缕柔顺发丝从两颊散下,她戴了头盔后显得脸特别小,他帮她挽碎发的时候,手指不经意擦过耳廓。
  宁岁心里痒了下,不自觉又仰头看他。
  谢屹忱自己的雪服是雾蓝色的,虽松散地套在身上,但却有种笔挺朝气的利落感。黑发随意落在额前,更显得五官英挺好看。
  谢屹忱正挑眉看着她,宁岁视线稍下移,正好平视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周围人声嘈杂,现在本来就是假期,旅客人流量很大,宁岁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胡珂尔他们在旁边长椅上埋头穿鞋。
  ——就,现在亲一下好像也没事?
  心里刚动了这个念头,就看到面前那张俊脸坏意放大,偏头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
  林舒宇动作很慢,半天才换好衣服去领雪鞋,过来的时候看到谢屹忱单膝蹲下来,耐心给宁岁膝盖系绿色小乌龟防摔垫。少女半垂着头,粉扑扑的脸蛋埋在柔软的领口内,看不清表情。
  而更靠近的另一张长椅上,张余戈、胡珂尔和崔娴以手掩唇互相对视,以眼神和眉毛进行交流,不时发出类似啧啧的声音,但又不说话。
  林舒宇不明所以地出声:“你们仨干啥,对什么暗号呢?”
  胡珂尔微笑:“我们在练习b—box。”
  “……”
  —
  谢屹忱有单板基础,以前就和谢镇麟出去玩过,是能上高级道的水平。
  他先陪着宁岁在初级道玩了两趟,她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刹车技巧。
  其他几个人在刚才就走散了,现在属于是各玩各的,于是两个人就转移到了中级道。
  中级道看着比初级要陡很多,谢屹忱先坐缆车上去给她打了个样。
  宁岁等在山底下,在目力能及的范围内,遥遥看到了他。
  谢屹忱带上银色的护目镜,稳稳地踩在雪板上。身体重心自然前倾,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下去了,俯冲时掠过一阵凛冽又肆意的风。
  说实在的,所有在发疯清单上的内容都让她本能地感到好奇。
  宁岁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视线紧紧锁住他的身影。
  中间好几次,眼看着到边缘了,他却忽然来了个Z型急转弯,继续疾驰前进,看上去颇为游刃有余。
  三四点的光景,太阳高悬空中,雪地反射着灿烂的阳光。
  谢屹忱自如地控制节奏,转弯,旋转,跳跃,风驰电掣般俯冲,任板刃潇洒地在地上擦出白色的碎雪,直到离终点越来越近。
  他是直直朝她的方向来的。
  速度快到带起呼啸的风声,宁岁瞠大眼睛,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谢屹忱将板刃轻巧地一压,稳当当地刹停在她面前。
  瞬间铲飞一地纷扬的新雪。
  少年气十足,真的帅得要死。
  谢屹忱摘了护目镜,解了雪板单臂抱着,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他整个人看上去热忱又蓬勃,比谁都意气风发。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但锐利的黑眸却比雪还亮。
  谢屹忱走到她面前,挑着眉峰低头笑:“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宁岁一眼不眨地直直看着他,这个邀请让她也浑身发热。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如实道:“想。”
  ……
  直到晚上坐在酒吧里聊天的时候,宁岁脑海中还一直在不断回放这一幕。
  不知道该怎么说清那时候的感觉。
  但她是真的很喜欢。
  喜欢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喜欢身体轻盈地从高坡冲下。
  也喜欢明亮的太阳光跃动在他们对视的眉眼之间。
  夏芳卉管她很多,宁岁上初中的时候,关系没那么亲近的同学们都对她有误解,觉得她是乖乖女那种类型。但其实,宁岁只是把主见都压在了心底。
  她一直认为,人生应该是体验派。
  外界本来就已经诸多限制,要活得精彩,不能自己还给自己设限。
  胡珂尔今天比较惨,简直花样摔跤,那个雪鞋又太沉,一路走回来简直腰酸背痛,非要拉着宁岁和崔娴陪她去按摩。
  于是男生们就继续在酒吧里闲聊,她们三个女生先去酒店的水疗房。
  这儿是五星级酒店,餐食酒饮配备都很高端,SPA房还可以点酒,胡珂尔豪气挥手,给她们一人上了六杯shots。
  一边美美地泡着玫瑰花浴,一边小酌果味酒饮,胡珂尔仰头躺在木桶浴缸里,舒服地瘫着一动不动。
  热蒸汽悠悠地晃上来,宁岁也懒洋洋地不想说话。酒精挥发在空气之中,又香又沉,她觉得这个桃子味的果酒甜甜的还挺好喝的,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技师的按摩手法很娴熟,酸痛的部位都有照顾到,很好地缓解了疲劳。
  终于结束之后,技师们贴心地出去,给她们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宁岁就用浴巾半掩着爬起来,背对着两个还躺着的人,准备换上干净的浴袍。
  SPA房光线很暗,影影绰绰勾勒出她的身形,双腿纤细又白,腰肢盈盈一握,但其他不该瘦的地方又发育得很饱满。
  崔娴在旁边低呼:“天,岁你身材好好。而且皮肤好白!”
  热汽蒸得宁岁脸还有些红,一头黑发柔顺地倾泻下来,镜中映出她含着雾气的昳丽双眸。
  刚才按摩也全身都抹了身体乳,现在闻上去香香的。
  胡珂尔也爬起来,也盯着她啧道:“要不怎么说是椰子呢。”
  高中的时候女生喜欢打打闹闹,互相埋胸什么的,胡珂尔之前也趁机摸过宁岁的,狠狠揉了两把。
  ——该说不说,是真的很软。
  胡珂尔舔了舔唇,在一旁贼兮兮地叫她:“椰子公主。”
  “……”
  宁岁:“干嘛?”
  胡珂尔压低声音:“你放心,今晚夏阿姨要是打电话查岗,我就说你和我一起睡的。”
  宁岁指尖微蜷,默了一瞬,故作语气如常地应了声。
  还没接话,又听到胡珂尔顿了下,极其耐人寻味道:“还有,明天要是起不来也没关系,我们四个自己找地方玩。”
  “……”
  —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出头了。
  蓦然又看到那张雪白崭新的大床,冲击力还是很强。
  宁岁手上提着一个酒店给的布袋,里面装的是她白天穿的贴身衣物,她自己则是穿着酒店的浴袍,外面裹着羽绒服回来的。
  然而浴室传出阵阵水声,宁岁脚步顿了下,看到行李架侧面摆放整齐的袋子,才意识到谢屹忱已经回来了。
  老实讲,这个果酒还是有度数的,她现在有点小晕,但是是那种意识清醒的晕——花纹繁复的深色窗帘落下,周围的色彩有种被渲染过的意味。
  宁岁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呆呆地在床边坐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去换了件睡衣。
  是一条系竖排纽扣的棉质碎花短袖睡裙,长度及膝。
  刚才在SPA顺便刷过牙了,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宁岁倏忽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烧了壶沸水,兑了半杯矿泉水喝。
  这一切做完,好像就没什么其他事了。
  宁岁又默默坐回床边,稍微把被子掀起一点,整个人半靠着枕头,窝藏在里面。
  视线不经意扫过床头,心头不知怎么动了动,宁岁做贼般支起身,拉开抽屉——
  什么都没有。
  这时手机震了下,是胡珂尔给她发消息。
  泡泡珂:【椰子公主~】
  岁岁岁:【……?】
  泡泡珂:【我给你的小挎包里放了点好东西~~】
  泡泡珂:【请查收'呲牙'】
  “?”
  她的包就放在床角,宁岁把它捞上来,往里面一摸,摸到一大盒硬硬的东西。
  “……”
  拿出来一看,熟悉的品牌名和大logo差点晃到她的眼睛。
  “…………”
  宁岁咬着唇,心跳可耻地砰砰砰跳起来。
  泡泡珂还在持续发消息:【看到了吧~】
  泡泡珂:【五星级酒店里可不会有这个哦~但素,不送套的闺蜜不是好闺蜜!】
  泡泡珂:【大号超薄还有各种选择哦~~~】
  虽然宁岁很不愿意承认,但是。
  ……以前的确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个。
  她盯着那东西,耳尖红了红,半晌,才做好心理建设把东西拿起来凑近去看。
  持久。
  “……”
  宁岁瞥到下面的一行小字,手一抖,盒子啪嗒掉在了床上。
  18只装,三合一。
  “???”
  为什么这么多啊?
  这和以前听说的不一样啊!
  她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浴室的门忽然打开,谢屹忱穿着极为宽松的白T和灰色及膝短裤走了出来,他刚洗完澡,额际碎发散落,模样慵懒休闲。
  四目相对,宁岁心里一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那个盒子往后推,压进了枕头底下。
  谢屹忱只看到宁岁坐在床上,半边身体猫在被子里,一条细细白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动作很蓦然地向后。
  他眸光略深,声线低沉道:“藏什么呢?”
  “没。”宁岁弱声,几秒钟后,诚恳道,“我在偷卷滑雪技术。”
  “……”
  说话时不经意间动了动,被子软软从她的肩头滑下来,毫无防备地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谢屹忱压下眉峰,晲着她不明地看了须臾,径直朝这边走过来:“白天没练够?”
  他语气似笑非笑的,宁岁下意识往床头靠,仰头看着他,心中紧张地空了半拍:“啊。”
  谢屹忱却不说话了,漆黑眸中略显意味难辨。靠近的过程中一直垂眸凝视着她,直到在床边坐下,双手微俯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啧了声。
  “宁椰子,你就不能自觉点。”
  宁岁喝酒喝得大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什么?”
  谢屹忱直勾勾地盯着她:“算一下,多久没亲我了。”
  从一月初过完纪念日到现在,确实大半个月了,但是——
  她咽了口口水:“今天不是还亲过……”
  “那是我亲你,不算。”
  “……”
  宁岁的视线紧锁着他距离咫尺的眉眼,隼利而舒展的眼睑,清晰高挺的鼻梁,还有颜色浅淡的嘴唇。
  细碎的黑发垂落,眉间还附着浴后潮湿的水汽,衬得眼眸深黑而桀骜。
  她像是被蛊惑着凑近过去,先浅浅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谢屹忱低敛着眼看她,宁岁舔了下唇,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嘴唇上软软碰了下,一触即离。
  气息缠绕得太近,宁岁下意识屏住呼吸,刚要退开来的时候,就被他膝盖顶床欺身压过来,捧着脸颊吻住。
  唇舌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占据,力道不轻,也吻得深,谢屹忱的舌尖不容置疑扫进来,将她完全抵在床沿。
  宁岁背部顷刻陷落在柔软的床铺里,谢屹忱一只手按住她手掌心,十指交扣,低头细密地亲着她。白炽光在头顶,照得晃眼睛。
  宁岁闭眼,语气有点急促:“……好亮。”
  谢屹忱一边吻一边伸手,按下床头开关,霎那间,灯光骤灭,只剩下一盏浅浅的床头灯。
  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这是屋内仅存的光源,气氛蓦然昏昧得过分。
  空气格外安静,连根针掉下来的动静都能很容易听见,宁岁肩膀轻抖了一下。
  这种瑟缩感被他察觉到,喉结滚了滚,双臂仍桎梏着她,偏过头又继续,顺着软软的脸颊一点点吻下去,气息较之前更重。
  宁岁觉得他真的很坏,能感觉到滚烫的呼吸流连地落在敏感的耳畔,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关灯也许不是一个好选择,还是要亮些的好。宁岁迷迷糊糊这么想着,亟需什么攀附,不自觉地抱紧了他清劲的腰:“谢屹忱……”
  她喜欢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
  她喜欢他的名字。
  “嗯?”
  他也总是这么回答,可这回低哑地撒在耳边,有如实质般落在心间。宁岁细软长发垂落,四散在枕上,感觉棉质碎花裙领口稍稍松开,空调凉气似有若无地灌进来,又令她下意识蜷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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