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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划一笔,就会印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渐渐地,那些水痕组成了几个字。
——为何要问。
!
虞沛震惊。
“你竟然会写字?”
这跟家里养的小狗突然站起来说话有什么区别!
毛团儿呆呆点头。
虞沛敛住讶然,想了想,才选了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我就是好奇,大家都说他很厉害,所以想与他切磋。”
毛团儿动也没动。
过会儿,它又开始慢吞吞地写字。
——你更厉害。
刚写完,它黑茸茸的软毛间就多了抹娇羞的粉色。
它在原地跳了两下,然后扭起身子撞了撞她的手指。
虞沛:……
它在害羞什么?
虽然她的任务是攻略心脏,但宿盏就是个极不稳定的因素,指不定哪天就会蹦出来。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个了解他的机会,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她又问:“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毛团儿回复。
——与你一样。
“跟我一样?他长得跟我一样?”
虞沛懵了。
什么鬼?
毛团儿慢吞吞地补了句。
——长得像人。
原来是这意思。
虞沛松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它为啥要用“像”字,但至少现在确定了,宿盏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怪物。
这就好。
但经它这么一说,她反而更好奇了。
她近乎自语道:“要是能见见他就好了,实在见不着,听听声音也好啊。”
毛团儿一动不动。
许久,它才继续写道。
——你想见他?
虞沛下意识道:“想归想,但应该见不着。”
毕竟在原书里,宿盏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为何?
为什么?
虞沛想了想,最后脸不红心不跳地逗它:“喜欢啊,我好喜欢他的。”
“咚——”一声。
毛团儿突然跳起,直直撞在了房顶,撞出一小片坑。又飞速下坠,在地面砸出大小不一的深坑,紧接着就发疯了一样开始在石阁里横冲直撞。
虞沛只能看见一道黑中带红的影子在眼前上蹿下跳,所经之处全是坑。
她捏了下耳尖。
是不是说错话了。
…
放下一句冷斥后,尺殊得到了短暂的平和。
身旁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银阑一言不发地续着茶,烛玉则将脸遮了大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尺殊看他一眼,隐约瞧见他面颊上泛着些许烫红。
竟气成这样?
尺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而对银阑道:“你先前不是说,银弋往家里寄了几封信么?信里未曾提及过去处?”
他与银阑的妹妹没怎么打过交道,印象里还是她三四岁时见过一回。
比同年纪的小娃娃沉默寡言许多,整日抱着本诀书看。也不知她看不看得懂,但从没见她放下过那本揉得皱烂的书。
“没提具体位置,只说已去了池隐,就等着入学考核。但她向来能唬人,这话十有八九是假。况且……”银阑脸色不好地睨了眼烛玉,“她要真在池隐,这小混账能安心坐在这儿?”
父亲让他代为吊唁,顺便走池隐一趟,好去看看银弋。
但现在人都找不着,他去哪儿看她?
心知再聊下去,只怕又要吵闹一顿。尺殊转开话茬:“她怎的没去和绛学宫?”
和绛学宫与鲛族离得近,客观而言对她更有好处才是。
而且银阑也在那儿,更方便照顾她。
“和绛学宫的修炼路子,不适合她。”
银阑答得含糊,又看向烛玉,毫不遮掩锋芒。
“倒是你——听敛之说你要去天域学宫,且是承了你爹的意思?却是可笑,我怎不知那老糊涂何时说过让你去天域学宫的话?”
尺殊稍拧了眉。
怎的何话放他嘴里,都能牵扯到烛玉身上。
早知便不与他说起此事了。
他正欲岔开话题,右旁的烛玉突然起身,椅子擦过地面,声音尖锐。
银阑放下茶杯,声响不比他小。
“怎的,你还要动手?”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却见烛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并非。”他的语气出乎意料得平静,却抖得厉害,“我……”
他喉结微滚,脑子里空荡荡一片,只有虞沛的那句话在来回盘旋、打转。
喜欢……
烛玉低下脑袋,手不受控地抖着。
是他想的那种喜欢吗?
那种……要结亲的喜欢。
还是随口一言的玩笑?
他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只觉得脑中不断有银针拨动,引起一阵阵轰鸣。
搅得他思绪空荡,难以呼吸。
但很快,他便清醒了。
如果她所言为真,那她喜欢的人也是“宿盏”。
而非他。
脸上的热意一点点褪去,他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她是因为喜欢“宿盏”才冒险闯山?
接近他的心脏,也是为了找到“宿盏”?
见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眼底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绪,银阑的眉头皱得愈紧。
因为沛沛,他才认识烛玉。
沛沛来鲛宫时还小,但一直不大习惯在鲛族的生活,小时的她不爱玩闹,整日就缩在鲛宫里看诀书。
小小一只团子,抱着本比她脑袋还大的簿册,翻来覆去地看。
后来龙君把烛玉丢来了鲛宫,两个小豆丁便整天偎在一块儿。他俩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常常跟两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几天下来能一句话都不说。
偏又以这样相处的方式,养出了谁都插不进的默契。
直到他有意带着沛沛四处捉魔,她才钻出了密封的小罐子,变得开朗许多。
而不知为何,烛玉也在八岁那年性情大变,再不如之前那般孤僻内敛。
如此算来,他与烛玉也相识了十多年,算是看他长大。
可他俩并未因此交好,反倒对彼此有着天生的敌意。
这股莫名的敌意不知从何时出现,在长年累月间扎了根,如今已浓厚到渐生憎恶的地步。
若有沛沛在,他二人自能忍。
但在她的视线外,两人对对方使下的绊子绝不算少。
银阑懒洋洋地倚着椅背,右肘杵在扶手上,虚握起拳撑着脸。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来岁洲后,当真没见过沛沛?”
烛玉复又坐下。
不同于之前的否定,这回他眼含挑衅,显得张扬又恣肆。
“见过。”他道。
银阑一怔:“什么?”
“我说见过。她想见谁,自会让谁找见,而那不想见的,便是掘地三尺也难见她一面。你说是么——”
烛玉双手环胸,挑眉一笑。
“哥哥。”
听得那一声意味不明的哥哥,银阑险被他气笑。
他神情含戾道:“那老糊涂只生了一个贱崽儿,别上赶着认亲。”
烛玉直迎上他的视线,搭在桌上的手稍稍一动。
与此同时,在石阁里的虞沛看见毛团子缓慢挪动着附足,最后在她掌心里划下几字。
——若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
第24章
◎它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虞沛怔盯着掌心渐渐消失的水痕。
见面?!
可她只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啊。
没等她拒绝,系统就化身成了尖叫鸡:“啊——!小殿下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啊!!!”
“什么好机会,领便当下线吗?”
系统:“虽然小殿下目前的任务是攻略这毛团子,但宿盏也可能随时蹦出来影响剧情发展。如果能利用这次机会一把子攻略他,就等于是一步到位了。而且和宿盏本人接触增加的数值要比心脏多得多哦!”
虞沛认真思索着。
它的话不无道理。
她看向毛团儿,迟疑问道:“面对面那种?”
毛团儿犹豫许久,才回道。
——若你想。
——可以让他分一抹灵识附在我身上。
不想。
面对面绝对不行。
虽说毛团儿不讨厌她,可能也会影响到宿盏对她的态度。但万一他是个阴晴不定的,上一秒还笑脸相对,下一秒就一剑捅了她呢?
“我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虞沛想了想,“要不这样,如果他能分抹灵识过来,咱们就隔着镜子聊。”
这样她也比较有安全感。
毛团儿呆呆望她。
好一会儿,它模仿着她的语气说:“宁……宁至……”
“对,镜子。”
虞沛已经习惯它的“茸言茸语”——和它的字一样七扭八歪的。
她指了下隐蔽处的复影镜。
“就那个。”
毛团儿点头,自言自语般道:“宁至。”
“那就暂且这样定着,有什么变动再说。”虞沛将它放回地面,“我也该走了,再待下去怕被发现。”
…
烛玉取了杯茶水饮尽,试图缓解烫红的面颊。
但没什么用,呼吸难平,手也止不住地抖。
等他连喝了三杯茶水,忽听见对面的银阑问:“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见到她了?”
烛玉放下茶杯,转眼就摆出混不吝的样儿:“即便我说见过,你又能拿什么法子撬开我的嘴?”
银阑目含躁怒。
“今日已不早,我该走了。”
感受到虞沛的气息离开了石阁,烛玉也跟着起身。
等走到两人的视线之外,他顿了步,抚住心口,手背上青筋起伏。
奇怪。
不过是约了见面而已,怎会如此喘不过气。
以前不也常与她约着四处耍玩么?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下来,却感受到虞沛的气息再度靠近心脏。
——她竟去而复返了。
烛玉倏然回身,往凉亭处折返几步。
那儿早已空无一人。
连茶盏都收拾得干净。
烛玉脚步一转,望向石阁处。
下一瞬,他便消失在原地。
…
石阁。
虞沛悄声推开门,往内探进颗脑袋。
里面,毛团儿正在焦灼地四处打转。
见她来了,忙往前蹦跶着。
“咕叽咕叽!”快走呀!快走!
虞沛只当它又在撒娇。
“刚才走得急,东西忘给你啦。”她从袖中取出那枝野茉莉,“这花有灵术保护,养不死的——只要你别往它身上乱放邪息就行。”
她四处打量着,最后走到复影镜前,把花插在了镜子上的小孔洞里。
毛团儿奋起一跃,往她胳膊上撞了下。
“叽——!”再不走守山的就来啦!
它气力不小,动作又突然到令人猝不及防,虞沛踉跄一步。
勉强站稳后,她躬下身,揉了把毛团子。
“你还要玩儿?今天不行,太晚了,改日再来找你。”
“叽——”
毛团子急得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它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所幸虞沛只留了一会儿。
插好花后,她便离开了。
毛团儿惴惴不安地盯着那扇合上的大门,满心担忧。
她停留的时间不长,应该……不会碰上那人吧。
…
夜深月起,云层浮动在淡淡的银晖之中。
虞沛本打算走原路回去,可还没绕上矮山,一道剑气就疾刺而来。
她下意识抬袖遮脸,往后退了步。
一道白芒从左刺来,几乎擦着她的鼻尖。
“轰——”
右侧,接连几棵大树在剑气的刺斩下轰然断裂,砸得地面震颤。
——出剑的人摆明了要她性命。
虞沛睨过视线。
来人恰好逆着光,脸掩在夜色中看不明晰。
可那挺拔身量,还有置人于死地的打法,只消见识过一回便再难忘记。
【攻击值+10,数值来源:尺殊的剑气。】
尺殊左手提剑,寒声道:“何故掩面,自知无脸见人不成?”
虞沛却笑:“遮住脸又怎么了。你弄倒的这几棵树砸出的灰尘,几乎要呛死人。”
幸好她今晚没穿宗服,不然很可能叫他认出来。
“强词夺理。”尺殊冷斥,“擅闯禁地,是为重罪。”
“所以你现在追来,是想让我伏罪?”
被袖子捂着脸,她的声音不免沉闷了些。
这捂脸的动作其实有些滑稽,可放她身上竟融洽得很,仿佛一只狡猾的小狐隔着篱笆,冲人骄矜自得地摇尾巴。
她的反问让尺殊短暂拧眉:“何故明知故问。”
这有何值得问的。
他在维护规则,抓她自然是为了让她伏罪。
“这哪儿是明知故问呢?”
虞沛的眼尾勾起一丝浅笑,承着细碎银晖,明艳又漂亮。
“若想让我伏罪,也得先抓着我才行啊。”
话落,她打出一股灵力——却并非对着他,而是冲向地面的断树。
两人合抱的半截大树被灵力轻松击飞,然后飞旋着朝尺殊砸去。
巨影压下,尺